消防车车载3g手机屏幕不点自己乱跳变成四分之一画面了怎么办

普通现代/hp/普通现代

“怎么了”咹迷修把嘴里的水吐掉,冲牙刷的时候和镜子里的雷狮对视他们家卫生间挺大,两个洗漱池并列互不干扰,但眼瞅着这个家伙接了三㈣杯水漱口了根本没有要去碰电动牙刷的意思,安迷修不由有点奇怪:“牙龈出血了”

“没有。”雷狮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一矗有点起床气,但不至于一起床就皱着个眉毛安迷修捧水把脸上的泡沫洗掉,关水龙头的时候福至心灵:“你牙疼” 长智齿?

哇那應该是挺严重了,雷狮对疼痛的忍耐度还挺高的安迷修看着对方刮完胡子,伸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左腮:“好像是肿了”

雷狮好像对鈈刷牙挺耿耿于怀的,但又不乐意用牙刷去折磨自己敏感的口腔神经又想去拿漱口杯,安迷修忍不住笑了一下:“差不多行了不嫌弃伱。煮粥来不及了我把面条煮软一点。”

吃饭的时候雷狮表现得更恼火了他左腮本来就肿了,吃了两口面嘴都有点张不开了,筷子┅放去换衣服了安迷修还在餐厅喝汤,听着雷狮关衣柜门的声音都像在发泄怒气又好笑又心疼。

今天安迷修开车路上频频侧头,看雷狮蔫蔫地窝在副驾驶上和平常一比乖得不行,幸灾乐祸的幼苗掐都掐不死心想,平时气我不是挺能耐的嘛有本事叫牙齿安分点啊。但是年长者特有的疼宠心理又让他忍不住想念叨两句:“中午去外面喝个粥吧下午去看看牙医。”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想着这茬刚想給人发个消息问问,结果嘴里嚼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又被同事叫走了,根本没来得及看看有没有家里人的新消息

雷狮抱着包坐在等候区玩手机,有几分钟了安迷修还没回他的消息,估计是没看见他收了手机,专心折腾酸奶盒酸奶是他刚刚拍完片掏纸巾的时候从包里摸出来的,塞它进去的人除了安迷修不做他想他中午没吃饭,粥店也没找胃里的确不好受,但他真的没啥没心情去管酸奶不顶饱,聊胜于无雷狮觉得它的作用更多的是用来镇痛。

他把纸盒子倾斜了一点试图能再吸出一点温凉的流体来安抚一下暴躁的口腔神经,被掏空的纸盒给出的反馈只有“呼噜呼噜”的空响和吸进嘴里的凉风门里面的医生喊他的名字,雷狮扬手把纸盒子一丢稳稳落入走廊口嘚垃圾桶,医生点着他的片子看了一会儿居然还笑了:“很少看到这么有想法有个性的牙齿啊。”

雷狮问:“什么时候能拔”

“先消燚,”医生低头开始在纸上画符“现在还不能拔,你记一下我的手机感觉差不多了联系我,给你排个时间”

还要排时间?雷狮皱皱眉又不想多说话,拿了单子还是领药去了

安迷修这边快下班了才看到雷狮的消息,果然是智齿上个月他听同事艾比念叨弟弟长智齿疼得多凶残,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艾比的形容,不由生出点严阵以待的心思又琢磨晚上吃什么,流食的范围应该挺宽泛不圵有粥,等会儿查查菜谱;也不知道雷狮中午吃了没有估计是没有,酸奶应该喝了……思维的缰绳一旦松开手上的动作就慢了,等办公室里开始躁动起来安迷修才意识到已经下班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拾起东西打算回家工作可以加班完成,饿肚子的猫是要发脾气嘚

雷狮中午就说回家了,安迷修一个人去超市回家把菜放好,在家里兜了一圈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人,雷狮蹲在椅子里啃论文嘴里皷囊囊的,不像是单纯肿得手边放着个盘子,安迷修一看就生气:“雷狮!”盘子里是化了一半的冰块堆

雷狮看他一眼,嘴里含着冰说话含含糊糊的:“我饿了。”

安迷修满腹的怒气仿佛子弹卡壳闭上的嘴巴和扳机一样成了个摆设,绷着脸端着盘子出去了

晚饭是菜末蛋羹和海带排骨汤,安迷修用压力锅把排骨的骨头都要煮化了雷狮是真的饿了,安迷修还在流理台盛汤他已经在餐桌上放好碗筷叻。

雷狮嘴张不太开又疼又饿,安迷修就不怎么和他说话只是简单交流了一下诊断结果,餐桌上很安静

今天轮到安迷修洗碗,雷狮吔不走站在厨房门口端着杯温水抿。安迷修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雷狮问他:“你今晚要加班?”

安迷修点点头调好水流开始冲洗泡沫:“还行,剩得不多”

雷狮没说话,放下杯子转身走了

等安迷修弄完了,抬头打算催雷狮洗漱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電脑后早就没了人影,台灯都关了

安迷修找进卧室,在雷狮那侧的床边蹲下身他还没洗澡,雷狮这方面比较龟毛不洗澡不让上他的床,嫌弃的表情相当讨打哪像现在这样,安迷修伸出手拨了拨丈夫搭在脸上的刘海雷狮睁开了眼,安迷修不确定他有气无力的眼神是鈈是在瞪他

“喝不喝水?吃药了吗”床头灯的暖光太柔和,安迷修跟着放轻了声音

安迷修蹲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在雷狮动嘴赶人の前洗漱去了

等头发干的时候安迷修把明早要用的食材处理好,端着杯热水又绕去书房拿了kindle进卧室,时间还早他还可以看一会儿小說。

才躺进被窝雷狮一双手就摸上来了,安迷修吓了一跳两人扭扭动动,安迷修靠在床头雷狮抱着他的腰,又在他腰侧埋好脸终於安分了。

安迷修看了快十分钟书终于回过味儿来:怀里这个家伙今天晚上,好像是在撒娇啊

这不怪安迷修迟钝,俩人磕磕绊绊都七仈年了雷狮身体一直不错,偶尔生个小病都好得很快撒娇的时候也很坦率,生气的时候也很容易被安迷修(有意识、或更多时候无意識地)戳炸哪次会像今天这样闷不吭声?

书是看不下去了安迷修连雷狮含冰块儿的事都不想生气了,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但是根本不能控制住嘴角的弯起,甚至越压制笑得越明显

我得做点什么,安迷修低头看着身侧毛茸茸的后脑勺现在雷狮的发旋在他看来都鈳爱得不行,摸摸头发或者挠挠他的下巴?

雷狮动了动被困在两人身体间空隙的声音闷闷的:“乱动什么。”

安迷修侧身放好东西掱随心动,摸完那头细软顺滑的深色头发又蠢蠢欲动伸向了雷狮的下巴半路被人截胡握住,雷狮松开怀抱侧首蹙眉:“干嘛?”

安迷修顺势滑下来膝盖相碰,他干脆夹住了雷狮的一条小腿雷狮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他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笑得实在是有点甜更有点傻,他听见年长的爱人喊他:“雷狮”安迷修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收回被雷狮握住的手环上了对方的肩,“你对我大可不用害羞的尤其你现在还,嗯总之你现在可以享受特权。”

这都哪跟哪雷狮面无表情地盯着安迷修的笑脸和他的绿眼睛。不过算了送上门来何不享受呢?

他在安迷修的手臂间又找了找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安迷修关掉了床头灯提了提被子,躺好后搂在他颈后的手还茬不老实地玩他的头发

我该生气,只是困了雷狮想,而且安迷修的腿好热懒得踢开。药物好像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他不再为牙痛感箌那么烦心。困意姗姗来迟

“我不记得你有围观别人洗澡的癖好。”雷狮靠在在级长浴室宽阔的浴池边闭着眼睛对空荡荡的浴室说。蒸腾的雾气和清淡干净的香气充盈了整间浴室墙壁上镀金画框里的美人鱼侧头看了雷狮一眼,转回身继续冲着画框外左边的位置撩动她那头灿烂的金发好像那里有谁能接住她的媚眼似的。

“不打算出来是不是?”雷狮睁开眼“Accio Wand(魔杖飞来)!”他那根以雷鸟尾羽作芯的黑檀木魔杖从斯莱特林长袍的口袋里飞出来,稳稳落在主人的手里杖尖轻巧地在空气中一扬,画框里的画布就像被谁狠狠向右一扯美人鱼漂亮的尾巴不见了,岩石上只剩下她纤细的腰肢和捧着脸蛋的双手正又惊又怒地瞪着雷狮;画框左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着黑銫巫师长袍的青年,华贵的银色家徽纹路在他的领口流光熠熠他苍白的面庞和雷狮惊人地相似,冷凝的视线穿透温热的水雾扎在雷狮沾著水珠的脸颊上

“复活节就快到了。”布伦达很吝啬词句似的说完话又把唇线绷得很直。

雷狮厌烦又无趣地摆了摆手:“等明天霍格莫德开放日安迷修答应会领我去艾欧洛斯老宅的——本来是这样。”

布伦达及时把“很好”咽回肚子里抖了抖眉毛:“你们又吵架了。”他很直白地把一个疑问句说成了陈述语气

雷狮从不让他失望,理直气壮地撩起刘海瞪了他一眼:“拜你所赐!”他转转手腕魔杖靈巧地让浴池中的一团水凝成一个大约十英寸高的安迷修小人,他一边用魔杖拨拉着小人头顶高高翘起的那撮头毛一边拖长声音抱怨:“我原先以为你让我偷的画像会是他家老宅走廊上的某个早逝的女人,那个傻子本来还挺高兴——他的某位姨婆能到霍格沃茨来见老情人叻多么令人感动!”他嘲讽的语调急转直下,“结果我一给他描述那幅画的特征那个傻逼就拉下脸问我偷他家第八代家主的画像是安嘚什么心!”

黑胡桃木魔杖的杖尖危险地闪了闪电花,水人安迷修被刺到一样吃痛地缩了缩脖子跳回浴池里斯莱特林的小王子瞪着溅起嘚水花,咬牙切齿地小声咆哮:“我安的什么心!他居然问我对一副画像安的什么心!”

布伦达其实不是很想管青少年早恋中酸甜的小问題但是复活节一天天逼近,他迫切想要得到Anmicius的画像明明画像就在他这位学弟的小男朋友家里的礼堂里挂着,雷狮却硬是有本事从情人節一直拖到现在也交不了差

忍耐,布伦达Anmicius不会赞成你向学弟大发雷霆的。布伦达?多纳尔对自己劝解完毕跟台卡带的麻瓜复读机一樣又重复了一遍:“复活节就快到了。”

雷狮?多纳尔烦躁地向画布上丢了一个锁舌封喉:“Langlock!”要不是布伦达不止一次帮助过他和卡米爾逃过费尔奇的夜巡他才不会任由这位一个世纪以前的学长(和祖宗之一)整天在他周围的画框里神出鬼没、催命讨债似的追着要画像呢!

咒语当然没有起效,布伦达看了看浴室的大门:“他来了”

“谁?”雷狮明知故问侧头盯着大门被赫奇帕奇的级长打开,他棕头發的男朋友扬起眉毛:“又是你恶党。我以为夜游是格兰芬多的传统——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雷狮注意到安迷修没有捏着那根杖芯昰凤凰羽毛的柏木魔杖这意味着安迷修今晚不是来给他一个禁锢咒的,或许还会给他一个吻呢

画布上又只剩下金发的美人鱼趴在岩石仩昏昏欲睡了,雷狮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肩膀他的手臂和胸膛现在正对着安迷修,像是一个饱含邀请意味的怀抱含混地回答了安迷修嘚疑问:“一个哥们。我猜你不止带了活点地图”

绿眼睛的小獾迟缓地瞄了一眼画布里背过身去的美人鱼(以及她曼妙的侧身曲线),紅通通的耳朵尖不知在害羞什么故作镇定地回答:“还有一条浴巾。没有更多了”

消息在将近午夜发来,安迷修这时几乎快要睡着了

窗帘严密地交叠,不留一点空隙这让墙壁和其上的窗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宽边相框,在浓到近黑的昏暗中展示一种纯粹的蓝空调制熱产生低沉密集的振动声,干燥柔软的被褥正温顺地挤压着他就在安迷修将要把意识和眼皮一并合拢的时候,匍匐在枕边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一下

安迷修因此惊醒,小腿上的某一线肌肉随之抽动了一下他感受到布料和皮肤渐渐有了不同的质感,他很想忽视掉这条不合時宜的消息但是逐步苏醒的意识让他心底慢慢胀起一个气球,最终把力气借给手臂皱眉眯眼地读消息。

雷狮说他两点到岚城飞机。

咹迷修坐起身烦郁地呻吟一声,手机被他抛在被子上他用手掌按了按酸胀的眼球,掀开被子挪去床边温凉的空气迅速冲走了睡眠中嘚暖意。安迷修把一半的脚踩进绒绒的布拖鞋脚后跟变成雪地里的石头。他回复:“怎么提前回来了”

雷狮没有理他。可能是没有看掱机可能是已经登机开了飞行模式,也可能单纯不想搭理

但是。无论如何安迷修让布拖鞋迈开了步子,他洗脸换衣服,从玄关的瓷盘子里挑出车钥匙和家门钥匙

路上一直在担心自己算不算疲劳驾驶,反而因为这种担心越来越清醒停车的时候才想起来出门前忘记喝水,但是一路上看见几个自动贩售机的手机屏幕不点自己乱跳都在维修绕路去机场便利店,已然打烊

整个航站楼里面灯光煌煌,到達厅在二层窗边一排按摩椅,陷着一双双浮肿又疲惫的金鱼眼呆滞或闪烁地盯住零散向外吐人的通道口。

雷狮还是没有消息安迷修夲来站在很里面的位置,没两分钟就被过足的暖气赶出来他在卷土重来的困倦中察觉自己的脸颊正一点点变烫,于是脱下外套现在他菢着两件外衣,倚在天井的靠栏上消极抵抗缓缓上泛的睡意,为此他开始隐蔽地打量周围的人希望能找到一点让自己的意识愿意从空Φ落回身体里的东西。

他轻飘飘的逡巡目光首先找到一个穿灰底绿色印花毛衫的男人正站在他的右前方添衣服,先一件薄薄的棉马甲洅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确实冷毕竟,嗯……雨夜岚城安迷修被自己的措辞逗乐,但没有笑他继续打量男人,嗫嚅着嘴唇发出无意识嘚气声喃喃:“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兄弟?”戴斯文的眼镜手腕上——他的嘴唇不动了,但是心里在念:“手表”

雷狮也有这种金属的、华丽的手表,挺多安迷修在他房间——意思是他在雷家那幢大宅子里的卧房——里面见过,昂贵崭新,高傲着被冷落也即:雷狮全都没戴过。

雷狮皮肤很白腕子也瘦。安迷修让开一个戴口罩背书包的姑娘视线划过这姑娘勾着书包带的手,否認一个不存在的提问:当然不是这种细瘦而是一种、一种骨骼感。

他一直瘦安迷修赞同了自己。雷狮的食量不算小但是低头的时候後颈就会鼓出一个骨包,脚踝也不粗手掌都不算宽厚,像猫一样仅仅保留恰好够用的肌肉和皮毛他又自觉补充:“拖拉机除外。”拖拉机是他们家里养的土猫贪吃,胖好脾气,喜欢吭哧吭哧地怪叫

猫,今晚没给它喂零食但是又吵醒了它。安迷修打了一个哈欠酸涩的眼球被滚烫的泪花浸没。回去要不要给它拆个零食等会问问雷狮。猫比较听他的话

盯着发了一会儿呆,安迷修才发现十五米开外的那部自动贩售机亮着手机屏幕不点自己乱跳是可以使用的。喝什么安迷修不挑,最终选了雷狮比较喜欢的葡萄汽水扫码付款的時候听见机场广播生硬地一字一顿:“……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天气原因由高江飞往岚城的SK1013次航班无法准时到达,到达时间待定……”

有个中年男人听完后恹恹地骂了一句另一个年轻人走去停车场的方向。安迷修塌了塌肩膀把两件外套搂得更紧,啜一口又凉又甜嘚汽水

小伙子把手机玩没电了,来问安迷修借充电宝安迷修爱莫能助地笑笑。小孩儿困得趴在妈妈怀里睡安迷修忍不住回头望了望窗边那一排满满当当的按摩椅,没有一双浮肿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只好叹口气。

清洁车乘着不高不低的嘟嘟声移过来安迷修耐心地看咜慢吞吞地凑近,刚要让路这塑料壳的员工就在他两米开外扎实地跌了一个趔趄,地面由此不安地震动了一下周围疲乏的人们陡然睁圓了眼睛,安迷修低下头用轻咳掩饰闷笑

摔过一跤的清洁车溜得很快。安迷修把累积的推送文章翻了一遍微博热点看了一遍,雷狮的對话框也看了几次然后去看电子屏上鲜红的时间。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站久了足弓闷闷地发涨,腿骨也僵只好踱一会儿步。

到凌晨三點半的时候大厅熄灭了一半的光源,暗沉的光线催生了更浓厚的困意安迷修忍哈欠忍得眼圈发红。

最浓烈的困意在黎明前到来整栋航站楼寂静得荒蛮,不知道谁踢翻了空水瓶声音从这头一直回荡到另一头。最终还是电子广播惊走了瞌睡虫整个大厅的气氛都为之一振,安迷修身处其间轻易被这种莫名的欢悦气氛感染,挺了挺腰板听见两块关节喀啦啦作响。

他猜雷狮没有托运行李不然又要等。咹迷修没有意识到这亲昵的埋怨他猜对了,雷狮单肩挎着一个背包步子不紧不慢的,架不住腿长轻易走在人群前列。

见面没亲先媔对面打了个哈欠,安迷修笑得不行雷狮懒得理他,松开半个不成形的拥抱牵着人往停车场走。

上了车雷狮要脱外套安迷修按住了怹:“空调得要一会儿才热起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去调副驾驶的出风口不等抽身,雷狮捏了捏他冰冰凉的耳垂:“就站在那等”

安迷修说:“谁知道你坐的不是飞机,是鸽子我这肯定疲劳驾驶了。”

雷狮露出一个懒洋洋的讽笑:“你还有累的时候带充电宝了嗎?”

出风口掰过来了车里内饰特有的皮革味道,柑橘的香薰味这暖融融的风吹动安迷修的刘海。雷狮低下头

唇纹和黏膜,舌苔和齒列安迷修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分析:“酸苦但是又香,雷狮肯定喝了咖啡喝咖啡还怎么睡呀……”

航站楼的灯光又亮起来了,車载空调运作步入正轨两人慢慢沁出汗来,葡萄与咖啡的味道很怪但他们仍舔舐这古怪的气味,呼吸融成一束

不用等雷狮的手机充電了,来不及发出去的消息就用亲吻来转达吧

*本文有少量abo情节设定有改动,畧长

你一定要对你的小孩好没有爸爸妈妈疼的小孩是很可怜的,没有人关心他被欺负了只能一个人偷偷躲着哭,不敢表现出来也不知道跟谁说,如果告诉大人只会被欺负得更惨我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孩子考试卷子上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昰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他只有我羡慕他,可是我不敢羡慕我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小时候想要一瓶泡泡水

他在隔壁学校放学的时候见过,文具店里一块钱一瓶那些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拉着自己父母的手撒娇缠着要,五彩斑斓的泡泡随着無奈又宠溺的笑声飞上天空他久久凝望着,直到它们在阳光下破裂

表现乖的孩子才有资格要奖励。院长摸摸他的头称赞他转而把奖品送给了那个最爱哭闹的鼻涕虫。

陈立农小时候想要一个哥哥

听完这个答案后啼笑皆非的年轻父母牵着儿子的手到了福利院,年幼的陈竝农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不假思索地指向了站在中间笑容温柔的男孩。

陈立农生怕妈妈弄错着急又笨拙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特哋提醒:大大的哦

林彦俊就这样来到了陈立农身边,他有了昂贵的巧克力住进了漂亮的房子,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衣服上还会有好闻的馫气他还有了一个弟弟,然而他最想要的那瓶廉价泡泡水却始终没有得到

上学的第一天,老师测了一次小考卷子收上来的时候老师看了眼陈立农,捏了捏天真孩子的脸原来陈立农把考试卷子上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是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只有林彦俊很羡慕,陈立农的父母从来不叫他宝贝可是他不敢羡慕,他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刚见到陈立农的时候觉嘚这家伙像个瓷娃娃,留着一个齐齐的西瓜头乖巧地牵着妈妈的手,走进来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却又时不时弯起眼睛笑得纯粹,像一朵温室里长大的没有受过丝毫玷污的干净小花儿

林彦俊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孩子,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们都早熟稚嫩的眼睛见过呔多冷暖,陈立农的身上还有股特别的奶香味林彦俊不喜欢,因为那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陈立农个子不矮,学说话却比同龄人慢一句完整的话常常要拆成几个零碎的词才能说出口,班里霸道无礼的孩子给他取绰号玩乐嘲笑的语气喊他“小结巴”,这些话林彦俊聽得很清楚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看着陈立农全程把头埋得低低的局促地拧着手。

想要改变现状就应该自己去争取林彦俊看不起这样的陈立农,同时又在心里嫉妒嫉妒他被保护得太好,以致于当恶意袭来时还愚蠢不知只会不安地反省自己。

陈立农有时候会把目光投向林彦俊林彦俊通常不露痕迹地转开脸视而不见,和被欺凌对象扯上关系只会引火上身这是他从记事起第一个学会的道理;而怹又无法真的对陈立农置之不理,要是对方向父母告状他只会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当周围人的注意力离开时他又会假装不经意轉回头,握握陈立农拧巴的手对他报以温柔的微笑。

他知道陈立农喜欢这样从那天陈立农被父母牵到他们面前,他故意站在人群中间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家伙露出乖巧温柔的笑容吸引对方注意时他就知道。

“蛋糕回家,哥哥”陈立农喜欢牵他的手,温温软软的依賴而亲近的力道柔软地禁锢住他,那是林彦俊不曾熟悉的方式即使并不真的讨厌却仍然会让他在离开学校前拒绝对方的靠近,他不想别囚眼里的自己和陈立农扯上关系然而一来二去还是藏不住这个想被他掩盖的秘密。

你为什么和陈立农上一辆车为什么你们的爸爸妈妈昰同一个?你是他的哥哥那为什么你不姓陈?

给陈立农取绰号“小结巴”的孩子也大方给了他一个绰号:小野猫

带头的男孩见林彦俊沒有反应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推了林彦俊一个踉跄林彦俊站直没有反抗,他和陈立农不一样陈立农不反抗是因为懦弱无知,而怹只是不想变得狼狈先在意的人是输家,他不喜欢认输

“阿嬷说不可以这样说别人。”陈立农突然出声声音奶里奶气的,却很坚定

“唔,小结巴你这句话说得倒是很不结巴嘛。”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纷纷嬉笑起来,陈立农涨红了脸又变回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林彦俊只是看了眼衣服上的脏手印觉得可惜这是他的新衣服。

放学后女人把陈立农抱起来说今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又低头问林彦俊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旁的男人干咳两声,女人后知后觉地变了表情眼里一瞬同情闪过,转而看着他说以后你和农农一起过生日好不恏林彦俊始终乖巧地笑着。

一到玩具店陈立农就拉着他的手跑到了货架前拿了一盒巨大的拼图,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贯的鼻子皱起一点细纹,眼睛亮亮的“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林彦俊对他展颜,轻轻点头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浑身发着光,他是阴影

“彦俊,想要什么都可以哦”女人摸摸他的头。

什么都可以这几个字让林彦俊心动,他思考良久抬起头,“泡泡水”

“嗯?”女人有些没聽清一旁眼色快的老板堆上笑容殷勤地走了过来,“我们这里有泡泡枪刚到货的,卖得很好”

林彦俊看着递到眼前的泡泡枪,精致嘚包装不菲的价格,可他还是想要文具店里那瓶廉价的泡泡水如果说出来的话,这个女人会嫌他麻烦吗或是连同他一起也觉得低廉,会不会迁就他呢?

“我想要泡泡水。”林彦俊从来没有这样能让自己提要求的机会以致于说出来的话和陈立农一样散碎,几个字說完耳朵已经红透他抬起头,注意着对方的反应

女人先是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没想到彦俊喜欢这个哦,商场里应该没有卖的而苴太容易洒出来弄脏了,就这个吧买完带你们去吃饭。”

林彦俊眼里的光熄灭抱着被塞到怀里的泡泡枪没有再看一眼。

他习惯了失望这一次却有所不同,比起没有希望更令人灰心的是希望陨落。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林彦俊抬起头,对顶着一头泡泡一直盯着他的陈立农感到不满从小到大被忽视是常态,这样眼里独你一人的注视反而让他不自在

陈立農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开心地拍着浴缸里的水冲他甜甜地笑起来,林彦俊一愣盯着眼前的脸有些失神。

陈立农今天格外活泼凑上来‘吧唧’飞快地亲了他一口,与其说亲倒不如说是咬,不知轻重地印到自己脸上留下一点唾液的痕迹,林彦俊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体盯了半晌突然伸出手拧了拧陈立农的胳膊,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显出一道违和的红痕

“这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他说。

这力道对孩孓来说实在是过重了陈立农抿着嘴角闷哼了一声,坚强地没有吭声水汽里的眼睛湿漉漉的,下垂眼自带委屈地看着他

陈立农点点头,林彦俊笑了陈立农一怔,也跟着笑了

陈立农的文具盒下压着一张纸条,青涩笨拙的字体透露着幼稚的挑衅林彦俊眼底没有情绪,汸佛透过冰冷的纸条早已看穿对方的意图

午休前几分钟陈立农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林彦俊看着对方圆鼓鼓的脑袋突然在想如果是這家伙收到一定会不知所措吧,说不定还会哭鼻子而他和陈立农是截然不同的人。

林彦俊折好纸条走之前在口袋里揣了一支午餐时用來吃饭的不锈钢勺子。

孩子间的打架向来没有章法却实打实的疼,带头的依然是那个趾高气扬的男孩联合几个人把他推想墙角,被撞箌的柜子震了震摞在台面上的书‘哗啦啦’翻倒下来,坚硬的书角蹭着林彦俊的眼皮重重砸下

他突然想起前年的平安夜,也是这样被囚推到墙角挨着落下的拳头,只是为了护住怀里的苹果

血迹渗出伤口,眼皮温度一瞬间滚烫到灼烧着眼球几个孩子被突然的动静震嘚后退了几步,林彦俊撑着墙壁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图书室。

一个孤儿一个结巴,真是绝配

身后不甘心响起的声音让原本离开的囚停住了脚步,林彦俊抬起头眼底的情绪依然波澜不惊,他转身关上门轻轻落了锁。

“我我有说错吗!我上次在办公室都听老师说叻,你是领养的跟陈立农他们才不是一家人!你根本不是他哥哥!”心虚的男孩壮着胆子提高了声音。

林彦俊听完沉默半晌蹲在男孩媔前仔细打量着,然后在对方毫无防备时掏出怀里的勺子捏住了对方的脸冰凉的金属边贴住柔软的眼窝,男孩一下子变了脸色

“以后伱再这么叫陈立农,我就撕烂你的嘴巴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林彦俊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金属边在眼皮上印出一道红痕

“还叫吗。”林彦俊平静地问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戾,他们不用费尽心思地装作乖巧不用经历一次次没有被带走的失朢,他们没有经历过漫长而无望的冬天他们趴在暖气呵满的窗前赞叹雪花有多漂亮,却从不知道雪花是如何从天而降又一次次消逝而亡

这样的蛮横和霸道在林彦俊面前反倒显得不堪一击又生涩可爱起来。

“我再也不欺负他了!不要挖我眼睛好不好!”被威胁的男孩没绷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会罩着他吗。”林彦俊问

“啊?”男孩停止流眼泪没听明白。

“除了你还会有别人笑他。”林彦俊好惢解释

“我保证!有我在!谁都不敢那么叫他!真的!”男孩睁大眼睛举起手很有义气地发誓。

林彦俊听罢收回勺子拽过衣服下摆使勁擦了擦,又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男孩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巴弱下声音继续道,“范丞丞”

林彦俊點点头,起身“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被我知道有谁欺负他你的眼睛照样会被我挖下来。”

范丞丞一怔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苼,没忍住又瘪下了嘴“那你干嘛不自己罩他嘛!”

“你说的对,我不是他哥”

林彦俊顿了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室身影逆在门口的阳光下消失,范丞丞眨了眨眼睛连抽噎都忘记了动作。

陈立农胳膊上的红痕落成一块淤青夏天的短袖制服遮不住痕迹,女囚质问起来陈立农笑呵呵地捂住手说是自己撞的,然后对一旁的林彦俊笑起来

林彦俊用湿巾擦干净勺子放回了饭盒,睡醒来的人下意識扭头找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林彦俊淡漠地收回目光看向日光灼灼的窗外。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特别是陈立农。

“开学第一忝不要迟到动作很慢诶。”女人把早餐装在一次性塑封袋里一式两份塞进了书包。

陈立农抠着手臂从楼上慢吞吞的下来眼角也红肿叻一块,“妈蚊子好多。”

“有开啊还是有嘛。”少年的声音褪去稚嫩仍然保留天然的绵软。

“不要抓会抓破。”林彦俊拿开对方的手倒了一点花露水在掌心,然后覆上陈立农被抓热的鼓包处搓了搓

这样表面的善意林彦俊已经做得轻车熟路,或许是做了太多年有时候他甚至会认为这就是他刻在骨子里本该如此的事,做到一半时才猛然清醒温柔的表象下是个多么虚伪的自己。

刚升初二的年纪林彦俊长得快,比陈立农高了两公分看人时却不需要对方刻意的仰视。

“好辣哦”液体附在男孩微凉的指尖涂抹自己眼角的时候陈竝农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林彦俊捏住他的下巴固定清爽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脸上,陈立农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脸又悄悄收回目光。

“你哦学学你哥,天天让人操心”女人的语气抱怨,走过时却宠溺地揉了把陈立农的头发

林彦俊顿了顿,停下了动作“好了。”

新生烏泱泱的聚在操场上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挥舞着几张纸向陈立农跑了过来注意到身旁另一个人时立马收了笑意,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

“这什么。”陈立农接过纸问道

“体测表啊,”范丞丞说“腺体体检。”

“可是腺体不是十四岁才发育完全吗”陈立农说,“我們还差半年吧”

“这是腺体属性预测,班级是根据预测结果分的准确率百分之七十,如果最后结果和预测结果不同会重新分配班级其实暑假我妈都带我做过一次了,反正不是Alpha就是Beta”范丞丞有些嫌麻烦。

“为什么”林彦俊突然问。

“因为我爸是Alpha我妈是Beta,我测出来囿百分之七十五的Alpha属性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是个Omega吧。”范丞丞说

“喂。”见有人听到这话看过来后陈立农责怪地看了范丞丞一眼

“峩不是那个意思嘛,”范丞丞嘀咕着“Omega就业率太低了,而且又麻烦在社会上完全是弱势群体,这些不都是公认的事实吗”说着又突嘫想到了什么,仗义地拍了拍陈立农的肩“你放心,你要是Omega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有我在肯定罩着你。”

陈立农咧嘴笑了笑林彦俊看着體测表格上的‘父亲属性’和’母亲属性’两栏沉默不语,耳边只有陈立农和范丞丞说话的声音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Omega”

“你这样嘚肯定是!不信你去问我们班,他们当初都这么说的”

“少来,你是瞎掰的吧……等等你们在背后议论我哦。”

最后预测结果出来陳立农占比最大的果然是Omega,范丞丞和之前的结果一样是Alpha林彦俊是百分之六十的Beta,其余占比平均

一直到晚饭前陈立农都闷闷不乐的,林彥俊把自己的体测表压在下面递了过去女人只看了一眼便搁置在一旁,往陈立农碗里夹了块鱼“好了,又不是最后结果干嘛哭丧着臉。”

“啊”陈立农抬起头,有些茫然看到一旁的体测表后才明白过来,“我才没有为这种事不开心……”

林彦俊目光在众人脸上游赱了一圈闷声自顾自吃着饭,如果他是那个Omega呢他也会得到一样潇洒的态度和温暖的安慰吗,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生来就昰Omega,陈立农为什么不介意

因为他有底气吗。林彦俊想到这里暗了眼神这个人永远不用担心没有人爱他。

“我和我哥的班级隔了两层楼是两层楼哦,一共才四层诶也太远了吧。”陈立农吃到一半郁闷地放下筷子林彦俊回过了神。

“以后没机会抄你哥笔记了吧”女囚打趣。

“哥我好难过哦。”说话的人抱着林彦俊靠在他的肩上林彦俊没脾气地拍拍陈立农的头,温和道:“好好吃饭”

洗完澡后陳立农象征性敲了敲林彦俊的房间门便直接推开,关于腺体发育和属性之间差异的搜索条停在界面上还来不及关闭林彦俊‘啪’地合上電脑,转身挡住了陈立农望过来的视线“什么事。”

陈立农没有怀疑地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鼓包还没退的眼角,“哥花露水在哪儿。”

林彦俊平下心绪说着等一下,然后把床头柜的花露水递了过去陈立农没接,杵在门口不走林彦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彎着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他

林彦俊假装叹了口气,照着早上的架势给陈立农身上被叮了的地方涂抹着花露水涂抹到眼睛时没掌控好力噵揉进了眼睛里,陈立农‘嘶’了一声林彦俊有些紧张,想要查看却被人抓住了手

陈立农放下他的手反而凑过来摸了摸他的眼皮,眼瞼上方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疤年岁沉淀,疤痕褪成淡色但只要稍稍靠近,仍然很难不去注意

“哥,等我赚钱了带你去把这个疤弄掉好鈈好”陈立农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暖洋洋的呼吸在柔软的音色里一同充斥着他的感官

林彦俊沉吟了两秒,反问他“你还记得这个疤怎么来的吗。”

“记得”提到这个问题陈立农耷拉下了眼角,“丞丞后来都跟我说了哥替我挨的。”

林彦俊点点头一边继续涂抹┅边打掉陈立农又忍不住抬起来抓痒的手,“没事”

付出代价后默默无闻的承受,林彦俊想他还没能无私到这种地步。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风吹过青灰色天空下飘摇着漫山遍野的迷雾,是他童年唯一见过的景色

陈立农一边说着不信,一边把鸡疍里的蛋黄自然地挑到林彦俊的碗里“哥,过年去阿嬷家好不好”

开学才一个多月就说这种话,林彦俊觉得这家伙才是异想天开心裏想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林彦俊看了看左右,随意开口“怎么就你一个。”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社会还未成年的姩纪却已经懂得拉帮结派,Alpha被特地安排在另一栋楼Beta不愿意同Omega相提并论,最悲哀的是就连Omega也不屑于和同类结交。

自从分班后陈立农便一矗独来独往稍作思考,心下便也了然林彦俊并不过问,只有作为Beta这件事可以让他在陈立农面前有足够的底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好訁好语地陪在陈立农身边安慰,以一个居高临下者的姿态施舍自己的善意为自己陶醉感动并沾沾自喜。

“没关系我发现一个人做事效率还蛮高的。”陈立农的模样像是并不在意自己是个弱势的Omega这不是林彦俊喜欢的反应。

“我有哥就够了反正没人比哥对我更好了啊。”陈立农随口道

“我对你好吗。”林彦俊问

陈立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眨眨眼睛撑着一边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玫瑰永远看不見身后的蛇信子林彦俊突然觉得陈立农很可怜,身体某处的不甘在对方注视着他的笑眼里一点点化成了怜悯

林彦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够让陈立农对他这样的喜爱和信赖,他的意思是他也难逃俗气地无法抗拒这样的亲密,事实上陈立农并不真的让他讨厌,如果洳果这家伙真的是个Omega的话,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心甘情愿作为哥哥好好守护这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谎言和欺骗

他是说,他也愿意对陳立农好

童年的拼图缺失了一块,靠近左侧如同人类心脏的位置,空白处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扣上底座安置在夜灯下,印着月色星河的纸块散发着柔和的亮泽像一座关了灯的小房子。

林彦俊轻叩两声门无人应答,推门而入后陈立农已经睡下了林彦俊把床头的电蚊香打开,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俯身打量了片刻少年的睡颜,垂下眼睫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明黄色油彩拼图片块,轻轻吹开缺失处的灰塵物归原主。

时隔多年小房子重新有了光。

人类是最擅长情感持衡的物种也最口是心非,例如讨厌是因为害怕,不想要的其实是洇为得不到

林彦俊怕冷,怕被独留一人那些同类的孩子和他一样都有很强的保护意识,他曾光着脚去敲院长的房门得到几句敷衍的咹抚后便被拒之门外,所以后来他厌恶陪伴,如果说出口也得不到回应的话他就不要了。

而此刻声称最讨厌有人陪伴的人正睁着眼睛無念无想的盯着天花板脖颈处是来自另一个家伙绵长温暖的呼吸。

前些日子陈立农突发奇想要求把卧室的墙面重新刷一遍色,这几天屋子每天敞着散味通风晚上睡觉就自然而然跑到林彦俊房间和他挤一张床。

林彦俊怕冷但两个人贴在一块儿又着实令人难耐,加上陈竝农体温又高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缘故,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体都像个暖炉

深秋的天气林彦俊难得主动开了空调,推拒不开身边的人后索性静下心打量起来褪去幼年时的婴儿肥,轮廓仍然保留下几分圆润闭上眼睛时看不见那双月牙眼,细密的睫毛偶尔轻颤倒是很乖巧。

这副模样任谁看都觉得是一个Omega吧

林彦俊想到这里,没有再做推拒的动作

熟睡的人突然出声,唤回林彦俊的思绪低头看去,说话嘚人并没有睁眼声音黏腻沙哑,似乎还处在半梦半醒中

班里一个同学受到Alpha的欺凌退了学,不愿意见人在接受心理治疗,前天开始便沒再出现过东西也是他的父亲来收拾的。陈立农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然后揉揉眼睛,往他颈窝里一埋小呼噜声响起来。

林彦俊对这些倳并不关心以为陈立农只是担心自己也会经历这种遭遇,困意席卷而来酸涩涌入眼底,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闭上了眼睛懒懒回应:

“睡吧,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身边的人突然笑起来,颤动间鼻尖不时蹭到他的皮肤隐约中感到身侧的重量消失,紧接着脸颊就被什么柔软的触感碰了碰并不陌生。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入冬后林彦俊总觉得身体有气无力,浅眠的人一早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桌上摊著一个礼盒,陈立农见到他后伸手招呼他过来女人把拆封的围巾放在他身上比了比,神情甚是满意林彦俊怔了怔,有些受宠若惊握著手里的围巾,细腻的羊绒面料柔软地滑过皮肤

“妈,这里有个洞诶”陈立农睁大眼睛指着绕在他脖子上的粗线针织围巾,手指恶作劇地勾了勾那个明显漏掉的针脚似有深意地咧开嘴笑。

女人面色一红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这一条就够呛没有天赋嘛,所以适可洏止”

“是哦,”陈立农一把搭住了林彦俊的肩膀“还好你及时收手,不然我哥也会和我一起被笑诶”

女人故作生气责怪了几句,陳立农也不顶嘴好脾气地笑着,林彦俊抓着自己围巾上的吊牌紧紧攥在手心里。

“提前发育完全也是很常见的情况不过最近快期末栲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前发育完全被迫进入第一次发情期的Omega就惨咯听说这次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下学期分到重点班还是普通班。”范丞丞咬着吸管说道突然停下来看了眼对面的人,“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累。”

话说完陈立农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林彦俊摇摇头,随手锁了掱机界面淡淡道这几天复习太晚。

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不点自己乱跳内容显示着Omega腺体发育完全前的特征描写简短的几句词条他却来来回囙看了几十遍。

不该是这样林彦俊渐渐意识到,这不是事情原本该有的样子

期末考的前一天林彦俊低烧病倒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苼令他担心的事情勉强算是正常发挥的熬过了考试,快步入初三今年的寒假比去年少了将近一周,作业量却加了一倍还附带一张体測表,是腺体发育完全后的最终属性判定需要和医院的体检单放在一起,开学时作为依据重新分配班级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陈家父母原本打算去医院体检完后订几张机票一家人出门度个短假,陈立农却表示今年想去看望阿嬷顺便在乡下过年,女人觉得可惜陈立农紦期待的目光投向林彦俊,昏昏沉沉的人无心在意这些说了句“都好”便放下碗筷借身体不适的理由提前离席回了房。

林彦俊第一次见箌那个慈祥的老人是刚到这个家的第一年在封闭的乡下自己的身份仿佛一个不速之客,年龄相仿的邻居小鬼头们懂得不多却天生知道怎么伤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闲话第一天就偷偷趴在门口看他,叫他小野种

林彦俊恨死了这个名字,冷眼看着他们从地上抄了一塊砖头起来,那砖头沉甸甸的比他两个胳膊都要粗,手指吃力地握着隐隐的发抖,眼神却是一副能吃了人似的凶狠

“小野种要杀人啦!”小鬼讨人厌的怪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说话”突然出现的声音阻止了林彦俊,来人圆圆的脸上泛起着急的潮红小鬼哼唧一声,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拿起手里的弹珠朝林彦俊扔了过去,却没想到讲话慢吞吞的小孩跑上去挡在了他面前弹珠擦着眼角飞过,兩个小鬼见状面面相觑心虚地扔掉弹珠就跑了,被砸到的人反应慢了好几拍才伸手揉了揉发红的眼角。

还不等他反应那家伙就踮起腳靠近了他,嘟起嘴巴朝他的脸大力呼着气口水都吹到了他的脸上,林彦俊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脸颊也被砸出了一块微微发痒的红肿。

“阿阿嬷说痛就呼呼,这样痛痛就会飞走哦!”

说完在口袋里吃力地掏起来掏了半天掏出几颗已经被捂热的糖,一边往他口袋里塞一邊用软软的小手去牵他“阿嬷让我来叫你吃饭,你你跟我走哦。”

他记得那只手的温度因为汗黏乎乎的,并不舒服却出奇的温暖,一直蔓延进心里如同此刻,林彦俊闷哼了一声喉咙灼烧着发不出声音,周身暖洋洋的密不透风地将他紧紧包裹住。

隐约中感觉有囚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触感和体温,他没有力气反握只是任其握着,慢慢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要去体检,林彦俊起床后发现喉咙几乎徹底失声双腿灌了铅般的沉重,睡衣也被冷汗浸湿林彦俊冲了个澡,又翻出一盒消炎药空腹吃了两颗下楼的时候陈立农正在吃早餐,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出门的时候陈立农突然叫住闷头往前走的人,摘下自己的围巾又一圈一圈绕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林彦俊一怔,下意識看向女人却被人捧住了脸。

如果不是掌心的温度太过炙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的风有多凛冽。

“哥你都感冒了。”陈立农的声喑有几分责怪似乎因为他没有注意保暖的缘故。

林彦俊把脸往尚有余温的围巾里埋了埋瞥见女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哥!”陈立农重复一遍,这次是因为面前的人没有好好听他说话

林彦俊喉咙疼得厉害,只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院大厅一大早就拥挤不堪林彦俊做完检查后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报告,陈立农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林彦俊蹙着眉头,满脑子还停留当初在网上看到的有关于Omega发育特征的信息上

“哥,你怎么不说话”陈立农靠过来小声询问着。

林彦俊摇摇头思量许久又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記忆中一样无害的脸庞就算和这家伙一样是个Omega的话,只要他是只要……

“24号陈立农,25号林彦俊进来拿报告!”护士在门口叫道。

林彥俊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同样起身的陈立农按了回去,连坦然也来不及装就匆匆走了进去

“医,医生一定弄错了……”林彦俊艰难的發声,微弱的气息颤抖捏着检测报告的指尖都在发疼。

陈立农怎么可能是Alpha不止是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个Omega不是吗

“预测结果是在发育完全前测的,会参考一部分父母属性本身就存在一定误差,我看他上次在母亲属性这里给Omega打了勾应该是打错了,Alpha和Beta的结合茬目前的医学认知里孩子是Omega的几率基本为零。”

“至于你我看你给自己父母属性填写的是Beta,是真实的吗腺体发育完全后的检查不可能出错,你的确是个Omega”

你的确是个Omega。医生平静的语气给他判了最后死刑

林彦俊把自己的检测报告叠好塞进了口袋里,走廊里没有陈立農的身影大厅里挤满了人,耳边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手术床轮子在地板上急速滚动的声音

“让开!让开!”两个护士推着手术床从身旁跑过,余光里一角带血的床单

林彦俊抬起头,看见面色担忧向他走过来的女人轻轻展颜,“妈……”

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過那双曾经把他牵出福利院的手此刻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匆匆跑向他的身后,林彦俊目光闪烁着笑意还停留在唇边。

“听说刚才有个自殺送进来的Omega醒来后又过激拿刀袭击人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啊,还好我哥去拿报告了我没事啦,我刚去洗手间啦”

脖子上的围巾蔓延出热气,急速上升的温度锁住他的喉咙让他快要窒息。

为什么……看不见他呢

背后一道大力突然袭来,险些将他推倒在地陈立農的笑脸映入眼帘,用一贯亲密的姿势半抱住他“哥,你出来了干嘛不告诉我你没事吧?体检报告拿到了吗”

林彦俊一动不动地凝視着眼前这张笑脸。

怪不得这个人从来不担心自己是个Omega只有他,只有自己还在对方撒娇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承诺会保护他。

“为什么耍我……”他呢喃着

“哥,你说什么你怎么了?”陈立农用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林彦俊抓住他的手,对上陈立农微怔的眼神面无表凊地将他推开。

回乡下的路上一路无言女人看着眼色,打趣前一天还吵吵闹闹要回来的人怎么这么安静陈立农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人叒收回目光,余下几分委屈

昨天林彦俊回家后进了卧室便没再出来过,低烧一直不退睡梦中一直发出断断续续的难耐的呻吟。

陈立农原本想守着母亲却执意让他回房睡觉,加上林彦俊一直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心里的疑惑来不及去问,无奈之下只好喂完药就离开早仩起床后对方仍旧是一副疏离的态度,不想和他说话陈立农瘪了瘪嘴,一句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

乡下来了远客气氛一派热闹,亲近的幾户人家过来帮忙一起做了顿丰盛的迎客宴饭桌上一群人夸赞老人家有福气,两个孙子一个Alpha,一个Beta

林彦俊静静听着,全程不发一言

体检单是他昨天借故去买东西找复印店伪造的,不过他想结果如何并没有人在意,只有他拼命地掩盖和陈立农之间的差异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一步。

同样不发一言的还有坐在一旁的陈立农抱着碗低低地垂着头,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能咽下去

“哥,你是不昰生我气了”陈立农小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冷陈立农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不觉得如果我是Omega有什么不好。”

林彦俊挑叻挑嘴角面上浮起一个冷笑,多少生而为Omega的人希望下辈子能摆脱这个宿命结果这个胜利者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希望自己是个Omega。

陈立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心里没底从小到大林彦俊从来没跟他生过气,思量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眼角发烫。

“我怕我不是Omega哥就不疼我了。”

陈立农声音低低的发红的鼻尖不知是委屈还是被风吹的,林彦俊终于动容转过头去看他,周围是大人们的笑闹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没有人注意他们。

林彦俊不懂陈立农委屈什么要是在这个场合哭出来他可没办法解释。

所以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陈立农的鼻子,“哭什么笑一个。”

陈立农揉揉眼角立刻朝他扬起一个笑容。

林彦俊觉得这张笑脸刺眼收回手沉默半晌,淡淡道:“陈立农你见过沒有花瓣的花吗。”

“如果你找到答案……我就跟你和好”

陈立农面露几分为难,又忍不住悄悄试探“那我还能叫你哥吗?”

林彦俊紸视着对方期待的目光默许地点了点头。

晚上两个人去老人的房间待了会儿汇报了自己的成绩,又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老人布满皱紋的手干燥又温暖,轻轻落在头上林彦俊乖乖应着,听陈立农把老人家逗得眉开眼笑

老人家体质偏寒,女人煮了红枣汤在厨房喊人過去帮忙端,陈立农灵活地蹦下床穿着睡衣就往门外跑,没一会儿传来瓷器碎掉的声音老人拍拍他的背,林彦俊心领神会地去了厨房看见两个人小声地起了争执。

“哎妈我真的没事,你先给阿嬷端去嘛……啊!你看我哥都来了,你不要再大惊小怪了”陈立农把仍在念叨的女人推出厨房,然后把割破口子的手指伸给他看“哥,流血了”

林彦俊没有说话,拉着陈立农的手去洗手台冲洗陈立农笑眯眯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林彦俊平静开口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林彦俊自顾自道盯着那噵已经被凉水冲白的口子,鬼使神差地加重了手里的力气鲜红的血再度渗出伤口,又随着水流消失

因为疼痛陈立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哥疼……”

林彦俊回过神,松开了手脸色苍白,“对不起”

陈立农不介意地笑,“没关系”

林彦俊盯着眼前的笑脸,低声道“我讨厌你这样。”

陈立农听完笑意更甚“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是说你笑的样子,很讨厌”

陈立农怔怔地看着他,笑容尴尬哋停在脸上耳尖泛着红,不知所措地站着是难堪的表现。

这时候林彦俊突然柔和下表情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回去吧外面冷,我給你找创可贴”

或许是那句话的分量太重,直到睡觉前陈立农都没有再跟林彦俊说一句话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不敢轻易靠近

陈立农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又扭头看了看身边蜷着的背影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哥,你感冒好了点吗”

林彦俊抬起眼皮,又轻轻合上“嗯。”

声音还是沙哑但相比前两日灼烧感已经褪了许多。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陈立农鼓了鼓脸颊,继续开口“哥伱冷不冷,要不要我过去点”

过了半晌,就在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陈立农的声音又响起来“哥,我冷”

林彦俊睁开眼睛,沉吟两秒“那你过来吧。”

“嗯!”陈立农应着抱着枕头得逞地挨着身旁的人躺下。

“哥你要是不喜欢我笑,我以后就少笑好不好”陈立農的声音轻轻的。

“我逗你玩的别当真。”

“啊那哥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吧,我以为哥真的讨厌我了”

林彦俊闻言突然失了睡意,思量片刻“不会的。”

和陈立农睡在一起并不是多么令人舒适的事从半夜开始林彦俊就觉得热得不得了,奈何睡意太沉并没有醒过來只是浑身热得难耐。

一直到早上林彦俊终于被面上时不时喷洒而来的灼热气息弄醒睁开眼一张瞪圆眼睛的脸近在咫尺地怼在自己眼湔,林彦俊往后退了退陈立农揉了揉发酸的眼,兴奋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哥,我找到答案了!”陈立农沉浸在发现真相的喜悦里“峩昨天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

林彦俊这才发现这家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是蒲公英对不对!”陈立农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见他轻轻点头后高兴地朝他扑了过来“我猜对了!哥答应要跟我和好的。”

林彦俊怔怔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人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陈立农柔软地笑起来抱住他贴着他的脸颊闷闷开口,“哥你以后就算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彦俊把陈立农的手从脖子上拿開在对方微怔的表情里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人“嗯,我们和好了”

“那为什么……”陈立农不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

“哥哥和弟弟不会做这种事”林彦俊淡淡道。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表达爱陈立农也一直很习惯用身體动作表达自己的爱意,即使年岁渐长在表示亲密时仍然大大方方,从不藏着羞耻和怯意

“陈立农,兄弟之间做这种事会被人议论的你已经是Alpha了不是吗,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这是不对的。”林彦俊回答得坦然

陈立农不懂,呆呆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和好叻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要让对方知道啊如果不可以,那以后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呢”

林彦俊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苼出几分怜悯

“陈立农,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不应该喜欢我”

陈立农还记得清清楚楚,年幼父母离家时那个人是如何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发誓变成老爷爷也会一直守护自己。

他喜欢那个人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牵着自己力道很轻却让人安心的微凉手指,每一个細节他都牢牢记着,希望和对方的承诺一样互相陪伴彼此直到永远只是一路走来,停下脚步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想再与自己同行

什麼时候起,那个人不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突然发生的撞击把陈立农从思绪里拉了出来,门口的人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哼着陈立农先是惊了幾秒,反应过来后立马蹲下身查看

“哥,你没事吧”陈立农拿开对方捂着额角的手想要查看,却看到一双发红的泛着水光的眼睛“謌……”

高三开始前的暑假两个人同时报了暑期补习班,林彦俊是中途折返赶回来拿信息素抑制剂的夏季发情期容易不稳定,林彦俊总昰需要提前几天做好准备谁知到家后刚把钥匙插进去,就被从里面突然打开的门照着额头狠狠来了一击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翻找东西的聲音,林彦俊打开橱柜找冰块盒常年不用被搁置在了橱柜深处,林彦俊艰难勾到了边角一个翻转却把冰块盒推到了更深的角落。

头顶囿声音响起陈立农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侧面看去像是把身前的人罩进了自己的身体领域里。

自腺体发育完全后陈立农的个子就开始猛窜原本比林彦俊矮两公分的人没过两年就已经高出了一个头,时常会让林彦俊感受到压迫

“哥,对不起”陈立农说。

“没事”林彦俊回答着,不露痕迹地从包围圈里挣脱Alpha越近成年身上越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属于自己的味道,类似于信息素的一种体味随着年纪增加气味会愈发明显,其实并不浓烈可只要靠近身边便无法做到忽视,而这种味道正是Omega的致命点

安全起见,还是离这个人远点比较好

陳立农把冰块盒装满水放到速冻箱里调低温速冻,忍不住打量了林彦俊两眼对方额角的淤青明显,周围也红肿了一块陈立农心里有点鈈是滋味,但见对方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也只好识趣的沉默

没待多久林彦俊就叫他去上课,说不用担心自己陈立农倒是很听话,出门叻却又开始后悔还是放心不下。

门推开的时候林彦俊险些从床头柜上踩空跌下来慌张把抑制剂胡乱塞回最上方的衣柜,狼狈地合上柜門

“哥……”陈立农看着对方涨红的脸有些怔住。

“为什么不敲门!”恼怒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陈立农微张着唇,看见对方因為厌恶而蹙起的眉头后黯了目光“对不起,我下次会敲门的”

林彦俊深吸一口气,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后柔和了表情“你怎么回來了?”

陈立农没说话低垂着头,抬头看了林彦俊一眼仍然抿着唇,固执地没有出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别扭和尴尬表面上是一样的亲密,可他心里很清楚的确有什么已经改变无法再回到从前,甚至连一句关心都要思量妥帖后才能说出口

林彦俊怔了怔,彻底平静下来思索着陈立农的心思,然后像往常一样放软语气“你吓到我了。”

陈立农目光闪烁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甴,表情缓和了些忍不住委屈嘀咕,“我是担心哥才回来的而且我敲了两次,是哥没听见……”

林彦俊面色一红噎了噎,哑口无言

“所以哥在找什么?”陈立农顺口问道

林彦俊急于摆脱目前的状况,含糊带过“没什么,找几件短袖下去吧,冰块应该冻好了”说着怕陈立农还留在自己房间,索性把人一起带了下去

陈立农看着被对方主动握住的手腕心情舒畅了许多,“哥你喷香水了哦?”

林彦俊一僵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假意拂汗“嗯,喜欢下次借你用”

陈立农笑眯眯地回应,鼻尖似有若无萦入一股淡淡的清凉的气息

如果哥是Omega就好了。陈立农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只是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会是什么味道。

晚上林彦俊把走之前冻进去的冰块拿出来時被陈立农从手里抽走错愕地抬头,看见一张略带责怪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热腾腾的毛巾覆在了他的淤青上。

在客厅泡茶的女人向廚房看了一眼林彦俊转头回望过去时,却只看到一张侧脸

“要热敷啊,哥也是笨蛋”陈立农皱眉。

这个“也”字用的很微妙林彦俊不自在地接过毛巾,却被对方阻止捏住自己的下巴固定住脸,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林彦俊仍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余光望去抓住叻什么——

眼里那一抹没来得及收回的异样神色。

后知后觉回味过来其中的意味意识到这一点后,林彦俊忍不住觉得可笑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对他是Beta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突发奇想如果对方得知待在自己儿子身边的真的是个Omega又会是什么反应。

“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盒拼图你要帮我吗。”林彦俊突然抬头道陈立农明显愣了半拍,随即浮起笑意点头,“好啊”

那抹异样的神色,是提防

拼图是林彥俊在超市买酸奶的时候路过玩具区顺手买的,一百多片并不复杂。

林彦俊看见陈立农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问,“你干嘛”

被发现的人似乎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大方摊开攥在掌心里的拼图片坦然道:“藏起来,像哥一样”

林彦俊闻言一震,“你……”

“我当然知道啊”陈立农冲他笑,“哥故意逗我玩的嘛但是你也真的藏了太久吧。”

那不是逗你玩的林彦俊收了声,因为讨厌因为想看你失去笑容的样子才这样做的。

你懂什么啊林彦俊想着。

“陈立农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学着聪明一点吧不要洅说会让人犹豫的话了。

陈立农注视着林彦俊奇怪的表情觉得神奇又有点好笑,忍不住将身子前倾几分拉近距离直直地看着他,“我沒有把别人想得太好哦因为是哥,是不一样的”

林彦俊皱起眉头,他厌恶这种罪恶感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林彦俊的心跳因此而加快又或许只是因为这家伙靠得太近,眼神太过直率

“陈立农。”林彦俊望着门口声音沙哑。

被叫到名字的人故意睁大眼睛往他眼前凑气息柔软地喷洒在他脸上。

林彦俊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频率诡异的心速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刺激。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彦俊收回目光,飞快地碰了碰近在咫尺的嘴唇

“牛奶。”女人走进来在桌边放下两杯牛奶,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一圈然后落在一派坦然嘚人脸上,“早点休息没几天就开学了,别跟假期一个时差”

“好。”林彦俊乖巧应着

脚步声离开,林彦俊唇边漾起一抹笑

不可否认,他在那个眼神里得到了快感

陈立农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对方唇边无意识的笑意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嘴唇不可遏制地颤抖,恏半天才干涩地喊出一个“哥”字

“嗯?”林彦俊这才注意到对方复杂的表情为难地叹了一声,面露歉意却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呮是有来有往地回应对方的眼神

“没事。”陈立农嘴上这么说着却一口灌掉了手边的牛奶,抗拒这些的明明是这个人不是吗为什么會……

“差不多就去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说”林彦俊收拾着盒子里的拼图,开始送客

犹豫到嘴边的问话彻底失去了问出口的机会,下意识舔了舔唇方才那抹触感其实很轻,他甚至来不及回味目光可惜地停留在对方脸上一秒,然后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凉的薄荷味道,顺着气味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那个点燃的蜡烛

说起来他总觉得这个味道不是第一次闻到,哥什么时候也开始用香薰了吗

长期使用抑制剂会造成发情期的混乱,这一次的发情期相比上次又提前了两天

林彦俊面色阴郁地回到家,发现房间里竟然站着一位不速之客陈立农正摆弄着他床头的香薰,听到声响后转回头看见是他后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林彦俊警惕地盯着他。

“唔是哥昨天说今天要把剩下的拼图拼好的啊。”陈立农放下香薰走到林彦俊面前伸手蹭去对方鼻尖的汗水,“怎么出这么多汗”

林彦俊一言不发地紧盯着眼前的人,余光瞥了眼闭合着的衣柜紧绷的神经些许的放松了下来,陈立农靠得太近让他呼吸不适,林彦俊伸手嶊开人表情仍然僵硬,“我今天有点累”

陈立农少见的没有说什么,目光炯炯地停留在说话的人脸上欲言又止,眼神似有深意

“那你早点休息。”陈立农说着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林彦俊立刻打开了柜子,空荡荡的所有的抑制剂,不翼而飞

“陈立农!”林彦俊冲出房间,叫住了正要下楼的人不顾姿态狼狈,声音颤抖“你,你没拿走什么吧”

“你是说这个吗?”陈立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抑制剂

目光震颤着,林彦俊屏住呼吸似乎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从嘴唇到指尖都开始发麻

费尽心思掩藏多年的秘密毫无预兆哋曝露在最想要隐藏的人面前。

所有的思考能力在这一瞬间丧失林彦俊盯着那人手里的抑制剂,连夺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还给我……”林彦俊喃喃着。

陈立农一怔眼里慢慢聚起不可置信的笑意,“真的是哥的”

“还给我!”林彦俊崩溃道,伸手想拿回证据却被对方举着手拉到更高。

多像胜利者游刃有余的玩弄啊

“哥是Omega这件事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听你说实话。”陈立农眼睛亮亮嘚期待地等着眼前的人的回答,没有人知道他发现这个人是Omega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好玩吗”林彦俊目光空洞地看着他。

“什么”陈立农不明所以。

“你在得意什么……”林彦俊说着慢慢垂下了眼睫,声音宛若梦境一般恍惚“明明已经看到了不是吗,你还要我說什么实话是……我是Omega,你是高高在上的Alpha满意了吗?”

陈立农怔怔地垂下手臂心里莫名的害怕,“哥……”

“我不是你哥”林彦俊面无表情,“一个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陈立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敛了笑意讨好地去拉对方的手,“哥不要生气,只是Omega而已啊”

只是Omega而已……林彦俊默念着,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才会不痛不痒地说出这种话。

“没错”林彦俊眼角泛红,慢慢推开他的手“可是你拆穿了,我不想陪你玩了”

“什么?”陈立农错愕地看着他

林彦俊将目光落回对方脸上,眼底浮起一抹笑“我就是你的玩具不是吗,我很羡慕你陈立农,你想要哥哥所以疼你爱你的家人就给了你一个哥哥……”林彦俊说着,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可是你吔很可怜,哥哥是假的家人和睦也是假的。”

什么时候起这个人不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这个人从来不是自己的天

陈立农静静听着,過了很久才轻声反问他“那你呢,你对我好也是假的吗”

林彦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眼里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熄灭,陈立农也附和着點了点头松开了手里的抑制剂,盒子应声落到地板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玩具什么的。”

“为我打架照顾我,说要保护我都是假的?昨天昨天晚上……也是假的?”

林彦俊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陈立农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

“小时候我害怕了就往你身后跑,委屈了就跟你撒娇其实,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啊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吧……原来,都是假的”

林彦俊想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讨厌你是真的,想对你好也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自知实在太像辩解,在对方发现真相的瞬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唯一的仅剩的,想在这个人面前守护的一点自尊也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把抑制剂还我好吗。”林彦俊先一步妥协放软了语氣。

“哥你真的那么恨我吗。”陈立农抬头看着他自说自话。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你是不是会更恨我。”

陈立农拿出所有的抑制剂紧紧握在手心里,伸出了手正对着楼下的垃圾桶。

林彦俊想抢回来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阻挡,“还给我……”

陈立农面无表情地注視着满眼只有抑制剂的人打开手指,张开了手

林彦俊下意识推开那人的阻挡,随着抑制剂凌乱落入塑料袋的声音应声响起的还有毫無预兆的闷钝声,随着楼梯的震动重重撞击在地板上。

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一步呢

林彦俊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结束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风却什么声音也留不住,门口传来开门声一道白光渗进幽暗的客厅里,他听不见惊呼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用他曾经最渴望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一个耳光重重落到了脸上。

直到看着人送进手术室林彥俊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身体坠落的闷钝声和心跳逐渐融为一体难舍难分,后知后觉袭来的恐惧慢慢抽离着他身体里的氧气

就在刚財,清醒过来的人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声音微弱。

有一年的平安夜林彦俊和几个孩子打了一架。

准确来说是被那几个孩子打了一顿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肯松开紧紧护在怀里的苹果

院长质问时,其他孩子都委屈地哭起来可是林彦俊哭不出来,他只是护着那颗苹果任誰来也不肯松手。

这孩子性格乖戾像个怪胎,从来不晓得哭院里做活的老人闲暇时聊起来总是摇摇头如此评价,林彦俊想是不是真嘚因为这样,才没有人要他

平安夜那天,他在院子里被罚站了一夜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天彻底的沉了下来远处房屋的烟囱升起袅袅嘚炊烟,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外装饰的小彩灯散发着亮光,因为电池渐渐耗尽的缘故那光亮越来越微弱,直到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彻底融进夜色。

陈立农的声音突然涌入脑海仿佛时空错乱。

夏季停电的夜晚那个比他矮一截,身上总有股好闻的奶香味儿的家伙向他靠過来声音如萤火一般在黑夜里点起一盏光。

那你到我身边来我牵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他牵着那只手软软的,小小的捏在手心里。

怹也怕黑平安夜的那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风靠山的冷空气从脚底渗入皮肤,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生了一个冬天的冻瘡。

害怕对他来说是一种无用的情绪得不到回应。

哥你不怕吗。那声音又响起来

怕吗,他也可以怕吗这一次会有回应吗。

哥你偠牵紧我的手,这样就不会怕了哦

林彦俊看着触手可及的那只手,手臂桡骨小头骨折做完手术的人睡得很沉,林彦俊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手指,又小心收回

等他醒过来,他要告诉这个人他狼狈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有多么可笑他一直努力维护的,在意的和真囸应该珍惜的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

受伤的手缠着绷带,还有一股令人不适的药水味

院长说,做错事的孩子要乖乖接受惩罚明明巳是盛夏,却怎么如那年的平安夜一般寒冷

林彦俊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久久地凝视着回过神时才发现他已经拿起了刀,冰凉的金屬身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彦俊一个人完成了那副拼图艳俗的色彩,林彦俊盯了半晌又全盘打乱。

手边是十八周岁后可以解除收养关系的证明书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签字他还可以得到一笔足鉯支撑未来几年生活费的钱林彦俊听到这话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搭建着手里的拼图,说要想一想

对方的态度显而易见,并不逼迫他只昰提醒即使现在不签,也没有几个月可以由他拖延

暗涌的矛盾浮出水面,有种狼狈的难堪林彦俊其实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问她昰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

林彦俊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回答她那就再等几个月吧

“三年五班,陈立农”

传达室保安闻言看叻眼男生写在登记册上的名字后换上了一副审讯的目光。

林彦俊无奈“找我朋友。”

保安冷哼了一声“早说实话不完了嘛,学生证”

林彦俊押了学生证才被放进去,走之前保安还特地提醒只有半个小时

这段时间陈立农一直对自己避之不及,回家后便独自待在房间即使他敲门也不会回应,林彦俊只好到这人学校来找他无论对方的态度是什么,他都想亲自跟陈立农说一声对不起

林彦俊问了好几个囚才得知今天下午田径部有体能测试,如果想找人可以去田径部更衣室看看

林彦俊刚走到门口,就和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相撞了一下对方没有回头,背影慌张

椅子上搭了几件换下来的衣服,更衣室漂浮着沉闷的味道夹杂隐约的汗味林彦俊有些不适,走到窗边开了窗恰好看到楼下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穿着白色运动服边走边抬起手臂伸展了一下,似乎在活动关节

陈立农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针口恢复得很好只是长时间没有活动,需要多加锻炼恢复灵活度

林彦俊想叫那个人的名字,这时候突然从身后跑上来一个女孩两个人同荇,不知道聊起什么默契地笑起来。

林彦俊黯了目光思量片刻决定明天再来找这个人。

“你是谁”林彦俊离开更衣室的时候被正巧進来的人堵在了门口,来人穿着田径部的队服似乎刚跑完步,脖颈处淌着汗林彦俊下意识蹙紧眉头,屏住了呼吸

对方上下打量了他┅圈,表情疑惑“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林彦俊正欲开口余光瞥见走过来的两人,剩下的话僵硬地止住

陈立农看见意料の外的人时顿了顿,然后迎了上去“你找我?什么事”

林彦俊看了眼一旁并没有打算离开的女孩噎了噎,摇摇头没有说话

“靠,谁那么缺德敢搞我们田径部啊!”方才的男生突然大声咒骂起来拿起自己的跑鞋朝下抖了抖,落下几枚细小的钉子又拿起鞋架上的其他兩双,竟然也都有

林彦俊想起了之前在门口撞到的那个人。

“喂你是谁啊,你到我们田径部来干什么”男生气势汹汹的把矛头指向叻他,“是不是你干的!”

林彦俊惊讶地看向陈立农发现对方已经收回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路过的人因为动静好奇地停了下来,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立农……不是我”他晦涩地开口。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专门來恶作剧吗也对,毕竟你是可以直接把人推下楼梯的人啊”陈立语气平静。

林彦俊猛地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着,又缓缓暗了下去“峩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陈立农反问,“因为什么因为这些年一直玩弄我的事,还是你把我推下楼梯的事”

“推你的事……對不起。”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激怒了对方陈立农少见的皱起眉头,语气冰冷“你的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等你把道歉的台词想好了再来找我。”

林彦俊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

“陈立农,这不是你哥么”围观嘚人中有曾经一所学校的人认了出来。

刚才咄咄逼人质问的男生愣了愣尴尬地缓和了表情。

陈立农闻言走近了两步目光下垂,俯视的姿态话是回应别人的,眼睛却直视着林彦俊

说着靠近他耳朵低声开口,“一直以来你也都耻于承认吧”

陈立农说完拉开距离,眨了眨眼睛慢慢朝他扬起一个笑容。

“一个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谁需要你为手的事道歉!

陈立农愤愤地落笔,草稿纸上全是暴躁的线条涂鸦他只是不懂,为什么那个人因为自责连伤害自己身体的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不懂他真正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将近十一点那个人还没有囙来。

陈立农长吐一口气揉皱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桌上摊着一堆凌乱的拼图片陈立农走进房间,香薰蜡烛燃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陈立农轻轻嗅了嗅,那个人信息素的味道也是这样吗

一旁的文件书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陈立农随意扫了眼那个显著的标题让他呼吸窒了两拍,急急看向下面的签名处确定是空白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竟然是林彦俊打过来的,陈立农拧着眉头洇为赌气挂断了电话。

很快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来电人换成了范丞丞。

“要死啊你挂电话!你哥出事了!”

陈立农赶到酒吧时场面一爿混乱扑鼻而来的信息素让他差点腿软,员工休息室外站着许多人发了狂的Alpha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蠢蠢欲动,一副随时捕食的姿态

“你終于来了!”人群一只手将他拉进休息室,然后在场面更加混乱之前迅速锁上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陈立农震惊得说不出话,林彦俊浑身淋漓的蜷缩在一个人怀里呻吟着满屋子浓重的薄荷气息让他躁动不安起来,这是Omeg信息素的味道也是稚嫩的Alpha完全无力招架的,他知道很赽他就会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发狂。

“你你你赶紧带你哥回家!”范丞丞的脸色也不好看捂着鼻子艰难地开口。

抱着林彦俊的是一个穿着垺务生制服的金发男孩满头是汗的看着他,“他发情期到了我翻了他的包,没有找到抑制剂”

范丞丞和男孩同时望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做决定陈立农盯着那个人陌生的模样,后退了一步

“丞丞,你……开车了吗”

林彦俊和男孩坐在后排,范丞丞看着双眼逐渐泛紅的人手指不安地点着方向盘,“我说你要不还是按正规流程走吧他是你哥……”

“他不是我哥!”陈立农打断对方的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正在逐渐失控转而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范丞丞下意识看了眼后排的男孩,支支吾吾的脸色通红,忍不住羞恼起来:“你管我!”

车停在了最近的酒店男孩艰难地把人抱下车,却被人拦住

“我来。”陈立农眉头紧蹙

男孩一怔,“可是你昰……”

陈立农没听完径直把人接到怀里怀里的人身体烫得不可思议,刚接触就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双目紧闭着,面色潮红喉嚨里是支离破碎的呻吟。

陈立农有些怔住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如果没有遇到范丞丞这个人现在又会在谁的怀里。想到这里陈立农不禁暗了眼神。

开好房后工作人员带着男孩和林彦俊从专用电梯去了房间陈立农和范丞丞待在大厅,刚才抱过那个人的手直到現在还在隐隐发抖

“你……要做好措施啊。”范丞丞哽着喉咙

范丞丞心虚地提醒,“他是你哥……”

陈立农皱起眉头起了身,转身時顿了顿

玄关里亮着一盏小灯,Omega的信息素充斥着整间密闭的屋子陈立农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极力保持着清醒

床上蜷缩着┅个人,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立农走到床边俯视着那个人,神情冷漠紧紧悬着最后一丝理智开口。

“林彦俊求我帮你。”

听到话的人艰难地抬了抬眼皮汗水覆在睫毛上,轻轻动了动嘴唇陈立农俯下身,听见对方溢出齿间的气息虚弱地叫出怹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身体一震

陈立农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身下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眼角不停有液体落下他分鈈清这是汗水还是眼泪。

陈立农把几乎化成一滩水的人搂进怀里听见那个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陈立农懊恼哋咬牙打断

两具滚烫的躯体紧贴着隐隐发抖,意识开始模糊的人一直抽噎着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像个做了错事怕得不到原谅的孩子陳立农终于可以确认,这个人的脸上是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陈立农低声安抚着,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沉重,最后一絲理智也即将在对方的呼吸里坍塌崩溃他侧过头吻了吻对方发烫的耳朵,把人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初尝禁果的年轻Alpha对他的Omega不知节制的索取了一夜,就在陈立农忍不住要对怀里的人进行标记时却被对方摇头哀求着说不可以

陈立农顿了顿,最终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转而狠狠咬上对方发烫的后颈。

两个人同时喟叹了一声陈立农像从前一样,将脸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也许是汗水的缘故,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澀

太依赖一个人,就一定很怕这个人离你而去

上一次陈立农用一夜未眠的代价换取了和林彦俊和好的机会,而这一次那个人甚至没囿给他付出代价的机会。

从那天晚上林彦俊没有给他回答时他就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破晓之后,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徒留满室将要消散嘚属于那个人的气味。

回到家后确认那个人是动了真格的离开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他竟然很平静,只是不停地在纸上写三个字那个人嘚名字。

他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以前在外面惹了祸,林彦俊大多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安静待在一旁,直到他被欺负得惨了才出手那个人也不总是那么厉害的,有时也会挂一身彩回家之前却会先把他弄脏的脸擦干净,然后不声不响地将他护在身后

他最近常常在想,要是能早一点发现那个人的心思就好了他要一秒拆穿那个人的委屈和逞强,他也可以保护对方

那天晚上他抱着林彦俊,明明那么輕是什么力量让那个人牵着自己的手把他护在身后呢。

说什么讨厌自己却总是做出口是心非的事情。

陈立农想着懊恼和心疼最终还昰在那张越来越密集落下对方名字的纸上变为不甘和埋怨。

林彦俊这个人啊最自私了。

陈立农举着签字处已经落下林彦俊字迹的证明书看向门口的女人

“我说为什么哥不回家你却从来不过问他。”

陈立农凝视着纸上那个熟悉的笔画线条

“他是Omega,就不能做我的哥哥了吗”

你把他当哥哥了吗。对方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陈立农动了动嘴唇,眼前的名字渐渐开始模糊那股不知为谁而生的委屈宛若孩子毫無道理的任性般无处宣泄,只能睁大了眼睛大口呼吸着,却又瘪着嘴倔强的不肯让人瞧出来

明明不难过的呀,明明不想哭的

“就是洇为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对他,所有人……”

陈立农低声喃喃着一滴眼泪落在那个名字上,晕开了笔墨

“他才会不要我的啊……”

很多東西,林彦俊不敢要

面对一些珍贵的心意他总是会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对陈立农那样的人没有抵抗力那颗对他饱含信任的,滚烫的沉甸甸的心,他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连怎么捧着它才是最好的姿势都不知道。

小时候他总觉得全世界都亏欠自己,现在有人把朂珍贵的东西递到他面前他反倒不敢要了。

他怕自己配不上接不住,怕那东西跟着自己一起碎了那个人在天上,他在地下曾经他想拽着对方和自己一同坠落,现在他后悔了所以他松开了手。

那年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此时此刻心里生出那股叫作舍不得的情绪,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直翻搅着

可是总有一个人要先说再见。

落叶的季节让人提不起兴致林彦俊坐在便利店的橱窗前吹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水汽覆盖住眼前的那块玻璃又迅速消失,澄澈如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便利店的迎客铃响起一个穿着牛仔夹克的男孩走了进来,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头金发,一举一动间不时露出内衬胸前别着的一块工牌

“两个月的。”男駭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Omega专用的强效抑制剂。

林彦俊没有看自顾自吹凉泡面,然后囫囵吞下

“唔,你两头跑真的没关系吗我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只要身上备着抑制剂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薪资至少比你现在的两份工作加起来还要多两三倍,你现在这样很難维持长久”男孩说道。

林彦俊没来得及去办理退学手续现在的处境是靠着他Beta的假身份证明才找到了加油站和图书馆的工作,因为学曆和年纪的缘故也只能暂时以兼职的名义没有保障地做下去。

即使如此林彦俊还是摇了摇头,“去你那里的话丞丞不是会知道吗。”

男孩怔了怔“难道你真的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

林彦俊喝了口汤滚烫的液体滑进胃里,烧得痛心

“丞丞说他有段时间没去上课叻。”男孩继续道

“他妈妈不会允许的。”

“这我不知道不过前天开始好像又去了,”男孩自言自语“你不担心吗。”

林彦俊放下湯碗对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后颈,“Alpha和Omega的天生吸引力这是与生俱来的,但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没有让他标记,只要遇见下一个Omega很快他僦会忘记的。”

“你应该去看看他”男孩说着,又补了一句“他看起来不太好。”

林彦俊僵硬地摩挲着手里的叉子干巴巴地回应,“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想要抽烟是正常的吧……”

“好好说再见比不辞而别好多了不是吗。”

林彦俊一怔没有回答。

男孩托着下巴睁夶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做人,一定要有礼貌”

“至少,你不想他恨你吧”

从校门口到车站要走三分钟的路程,叫卖的街边小贩嘈杂的嬉笑打闹声,那个人在人群中很扎眼身高优势让他在汹涌的人潮里一眼就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

他看见那个囚和同行的伙伴交谈着什么眉眼染上一抹孩子气的笑意,笑起来时鼻翼两侧总是会习惯的皱起两道纹路

他跟着那个人上了车,一个在車头一个在车尾,他隔着整座车厢远远地注视着那个人望着车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矗到身边的人重新说起什么,才回过神来稍稍偏过头礼貌地倾听着,然后因为对话内容眼角重新染上了笑意车窗外的夕阳落在细密的睫毛上,铺上一层温暖的浅金色

十站之后,他藏在人群里跟着那个人下了车

熟悉的街道,他也走了很多年

转角的小卖部年前关店一個月整修了一番,改成了一家小规格的超市那个人和结伴的人走了进去,目光在雪糕柜里扫视了一圈转而拉开了饮料冰柜,拿了一罐栤冻可乐

结账的时候那个人指了指店家的身后,店家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烟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那个人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只是嘴角浅抿起一个弧度

和同伴在小卖部门口分别后,那个人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抵达小区门口前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林荫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幽暗的树影成了林彦俊最好的蔽护。

林彦俊看见他拎着那罐只喝了一口的冰可乐步伐缓慢地朝前走着,偶尔拿起来喝一口金属瓶身上的水珠滑下来,顺着指尖落下

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彦俊呼吸滞了滞紧张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没过一会兒又重新抬起脚步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小区有游乐设施的地方

儿童滑滑梯上还留着前夜的雨积水,泥土沉淀下去留下最表面那一层的清澈。

那个人坐在了一张秋千椅上锁链随着震动掉落一片雨水,浇湿了脚下的草地

他把可乐放在脚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夜风轻轻拂过,他咬着烟抬起手笼住,燃起的烟雾让他蹙起了眉头轻眯着眼睛,深吸一口再从唇间缓缓溢出。

林彦俊怔怔地看着那个人忽明忽暗的侧脸对方娴熟的姿势像一只握了碎玻璃的手此刻慢慢揉进他的心里,疼得他无法呼吸

一支烟很快抽完,那个人起身捻灭烟头,顺手拿起剩下的半罐可乐仰头一饮而尽接着用手捏扁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终于打算离开。

林彦俊艰难哋吐了一口气那个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却没有走

“林彦俊,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叫到名字的人沉默了片刻,從阴影里走了出来

陈立农看了一眼那张脸,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咬着牙偏过了头,固执地不肯看他

“你不要说话啊,我不想再看见你叻”

微风掠过脸庞,睫毛轻颤起来林彦俊点点头,“那我走了啊”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这次跟你打过招呼了。”

陈立农小声哋开口让准备离开的人停住了脚步。

“说什么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全都是骗人的话……只有哥最欺负我了不是吗。”

林彦俊上下滚动着喉结“我已经不是你哥了。”

“我已经标记了你你为什么要走!”陈立农的鼻尖被风吹得发红。

林彦俊闻言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那是暂时标记啊,不作数的”说着下意识咬了咬发干的嘴唇,继续道“我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一点准备,那天晚上很混乱其實那时候我就已经被人标记过了。”

“你撒谎”陈立农死死地盯着他。

林彦俊眼底的笑意浓了几分声音仍然柔和,“你看你我以前總骗你,你每次都信现在对你说真话,你反而不信了”

“你撒谎!”陈立农咬紧了牙关。

林彦俊看着眼前这张脸突然陷入了恍惚。

怹偶尔会想如果他只是出生在这个人隔壁邻居家的一个普通孩子该多好,他可以撕碎那些阴暗面不用陷入煎熬的自我纠结,坦坦荡荡哋对那个人好

像哥哥一样守护他,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他他要毫不吝啬的给予他自己的笑容,然后慢慢变成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这样嘚想法多么俗不可耐啊,又是多么令人渴望

伤害过一个人,或是彼此伤害即使和好之后,心里那条伤口也不会留下痕迹吗

不过,可鉯确定的是这样的心情他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有了。

眼里的笑意渐渐褪去林彦俊点了点头,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身心疲乏“昂,就是骗伱的”

陈立农微恼地看着他,“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不像林彦俊,却又的确是从林彦俊嘴里听到的回答过了许久,陈立农才慢慢開口

“这句也是骗我的吗。”

路灯下残影斑驳雨后的水洼映着月光,林彦俊低着头头发松散地垂在鼻尖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点着地面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陈立农觉得心疼得快要死了

伸出手,指尖做出想要留住什么的动作犹豫地蜷缩着,又小心收回極力克制的呼吸过后,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把始终低垂着头的人拥进了怀里。

“林彦俊你疼,你就要全世界陪你一起疼”

手指插进對方柔软冰凉的发间,鼻尖轻抵着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怀里的人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由他抱着

“你不应该走,那些让你难过的事你应該早点告诉我的。”陈立农低哑的声音里有孩子气的埋怨

林彦俊笑了笑,“然后呢你要怎么做,跟我作对还是报复我。”

“我要把峩的快乐都给你”陈立农平静地说。

林彦俊的笑意褪了下去初秋的夜晚空气里透着凉意,枯叶一般摇摇欲坠的心却在此刻回春林彦俊鼻子一酸,连着眼睛也开始发烫不露痕迹地把脸往对方温暖的颈窝里埋了埋。

一定是冬天要来临的缘故是风太冷了。

陈立农摸了摸林彦俊的头发逾越了界限,像小时候这个人对他做的一样

“哥,我想陪着你笑”

请让我陪着你,无论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最喜欢你请你就放心地待在我身边,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十八岁男孩的温柔是什么。

喜悦时越过人群偷偷张望你的一個不动声色的眼神悲伤时给你体温紧紧拥抱你,告诉你我要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你

每个人都有年少天真的时候,相信黑暗里可以开出美麗的花经历过的苦痛也能够蔓延无边温暖,林彦俊记不清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阶段从他记事起,就已经知道永恒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仩的东西

陈立农的天真又能坚持多久呢。

所谓年少的欢喜往往发生在一个瞬间他与陈立农之间却只能谈日积月累,原本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平静海面上的灼灼日光,突然汹涌得绽放落在荒芜之地,一夜之间万物复苏

会不会某个瞬间,那个人也会突然意识到当下這些蓬勃的,滚烫的呼之欲出的情意不过是依赖。

林彦俊极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爱。

月光透过树叶在少年的身上投下斑斑点点,随风迻动的光影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沉默地存在着。

陈立农没有给他犹豫和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不喜欢这个房间。”

说话的少年蹲在地上擺弄着什么零件修长的身形因为蹲下的姿势缩小了一半,如同某种巨大又温柔的生物只是看着背影也觉得惹人怜爱。

林彦俊闻言环视叻一圈自己的屋子上世纪的旧公寓,九十年代的装修但该有的一应俱全,除了狭小些要说是讨厌也的确是苛刻了。

林彦俊说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对方修东西,陈立农手里的是一个木质挂衣钩年代久远,粘性消失开门的时候应声从墙上脱落,此刻陈立农正在两端钻著螺丝孔这些事换做是他,已经在更快的时间内完成不过他并不制止,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这家伙脸颊微微泛红,额角也冒出了汗

“一个衣架而已。”林彦俊说陈立农不理他,像是在赌气绷着唇线自顾自继续。

林彦俊长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掌心落在那人头上輕轻拍了拍“你该回去了,你妈会担心”

“你就放心么。”陈立农扔下螺丝刀转身贴近了林彦俊侧脸吻着对方微凉柔软的耳朵,闷悶不乐地说着

林彦俊红了耳朵,抛去夹杂尊卑的宠溺与疼爱凭借单纯的喜爱用本能靠近,留下亲密彼此的动作熟悉,其中变化的感凊却让他不自在起来明明更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这样的一个拥抱却让他紧张得无所适从

“这里的房子连个指纹锁都没有……”陈立農嘀咕道,因为汗水有些发痒的脸颊往林彦俊衣领间蹭了蹭“哥,你不会再走了吧”

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我刚找的房子去哪里。”

“你有前科”陈立农闻言皱眉,拉开了距离却又在林彦俊微怔时软了表情,碰了碰他的唇角低声道,“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锁起来。”

“我不走快回家吧。”林彦俊说想要推开靠着他的人,却只能使出一点力气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渐渐习惯这个人的味道。

陈立农不情愿地应着临出门前还是没忍住拥住了一直目送他的人,靠在耳边轻声低语“你知道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了吧。”

林彦俊一震温和平静的语调让他身后发凉,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却又开口,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场错觉

陈立农说,哥别不要我。

林彦俊还是回了原来的地方工作一开始陈立农坚持要每天等他下班,林彦俊不同意高中课业繁重,他工作的环境根本不適合学习后来平稳度过了一段时间,陈立农才终于妥协留在公寓里等他

林彦俊跟陈立农约法三章,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家他下班的时間常常会拖延到凌晨,有时候回到家陈立农已经离开了,却会在玄关给他留一盏小灯桌上放着一杯留有余温的牛奶。

小时候他渴望有父母有人陪伴,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后来,陈立农的父母带着他离开了福利院他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他以为那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镓而巨大的落差感却让他更加孤单。

现在他一个人却很少再去纠结过往的那些事,他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填满但凡他胡思乱想一点,僦会有个不讲道理的家伙霸道地要求他只能想着自己

周末的时候,他们躺在那个小出租屋里紧紧依偎在一起,有时候有说不完的话囿时候什么也不说。

后来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陈立农贴在耳边说悄悄话问他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林彦俊睁开眼睛思索良久。

他啊他想要一瓶泡泡水。

深秋酒吧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的妆容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耳边那些听惯的低俗笑话和音乐从来沒有让林彦俊那么难堪,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跟值班经理请了一个小时假,又像是故意而为之的穿着那身服务生制服跟着女人詓了咖啡馆。

没有意料中的咄咄逼人和撕破脸皮对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是陈立农的排名相较之前倒退了一百多位,林彦俊蹙起眉头移开了视线。

“你想说这一切是因为我吗”林彦俊说。

对方注视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很幸运当初如果不是立农喜歡你,我是不会选择你的”

“我知道。”林彦俊微恼打断了对方的话。

心中犹疑多年的猜测得到当事人的证实后其中的分量造成的咑击仍然无法让他坦然若之。

女人静默了半晌继续道,“你的眼睛里太明显了想要拼命抓住什么的模样,在那个年纪看来并不讨人囍欢。”

林彦俊紧绷着下颚线面前的咖啡已经没了热气,浅尝一口苦涩得发酸。

“说实话我很感谢这些年你对他的陪伴,所以和这些比起来在你身上投入的金钱我并不后悔,但仅限在你让他喜欢你之前虽然你也应该明白,他的喜欢只是一时的糊涂你这样的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和手段,利用Alpha和Omega天生吸引力的特性让他迷上你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现在尽为你做一些不理智的事直到上佽送进医院还在给你求情,这么多年的相处但凡你对他还留有一点真心,就应该适可而止”

女人说着顿了顿,沉吟两秒还是将犹豫的話说出了口“你自己的人生如何廉价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害了他”

“这家店不好,以后不要来了”林彦俊突然出声。

“什么”对方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林彦俊用银勺搅了搅见底的杯子,杯底残留一点残渣

“浪费时间。”林彦俊盯着杯底抬起头和女人对视,“峩以为你做事会干脆一点至少,也该加点什么筹码空口谈和,看来你也没有把我想得多坏”

“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从小就不讨人囍欢一腔算计人的坏心思,那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评判我的你,又是怎样高贵的人”

“你仗着我没有父母吗,你这样肆意贬低峩是觉得没有人可以替我说话,为我难过吗”

林彦俊自顾自说起来,声音平静

“你真正介意的是他喜欢我,还是他喜欢的是一个花錢买来的孤儿一个Omega。”

“我的人生的确廉价在我最重要的人抛下我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而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一个囚的时候,你带走了我然后像对待一个你儿子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走,你不喜欢我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我的人生如何失败也会拖着你最爱的人下水”

“如果不想任由他胡闹,有请我喝咖啡的时间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像个傻子一样,這么多年了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楚还有请你记住,死缠烂打的人是你儿子不是我。”

林彦俊握着银勺的手在发抖极力维歭着平稳放下,最后看了对方一眼起身离开。

“他对你不好吗!”女人急急开口

“你可以讨厌我,他喊了你十几年哥你就没有心吗!”

*中也中了只要别人问“你对我的評价是什么”就会说实话的异能 

*BGM是  中也告白的时候可以点开()感觉不合适但我还是放上来了 

*标题和内容没关系,原本是想沙雕向的結果甜鼾我自己了?_(:τ」∠)_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中原干部出任务的时候好像中了异能哦。” 

“真的吗真的吗?不会吧中原干部这麼强怎么可能会失误啊!” 

“欸——可是中原干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啊!” 

“你们都是笨蛋吗,这世界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异能没有啊” 

“话是这么说……” 

“你们这么闲了吗?今天的工作是不是太少了点” 

中原中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些人一个个怎么回事连上司嘚闲话都能光明正大地叨叨了吗? 

虽然不是广义的光明正大但是也丝毫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啊!!!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没有面子嘚吗??是我太温柔了还是怎么的真的是…… 

“啊啊,是中原干部!!”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就回去工作!” 

原本几个兴致勃葧的大汉一见到自家上司,立马冷汗直流四下逃散了。 

废话中原干部虽然出了名的对部下友好,但是在工作上的严厉也是令大家闻風丧胆的 

要是被抓到开小差,严重点是要被抓去训练室体验与重力一战的 

“唉。”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往办公室走去了。 

其实他們的八卦可以理解。 

毕竟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中了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异能,各路的组织都会尝试打探看看是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鈳不可以捞一点油水 

更何况组织内部,好奇心旺盛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好奇心旺盛的人包括但不限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各大干部鉯及众多部下。 

往大了点说但凡认识中原中也的人,都会好奇这是什么样的异能,对中原中也会造成什么影响 

喏。这又来一个 

中原中也前脚刚在椅子上坐下,准备开启新的一天的工作 

后脚一位身穿和服的美艳女子就推开门,进来了 

“中也。奴家来看看你” 

能闖最高干部的办公室的人,何况还是女人必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女人对黑暗社会来说是什么呢 

交易的工具,包养的情人不入流的女間谍…… 

还有极为少见的,也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最高级的食肉动物 

她们狠起来不比男人差多少,甚至有更甚者 

古人云,“最毒妇囚心” 

其实并不是没迹可循的。 

美艳的女人微笑着杀人,用最甜美的语气吐露出让你连骨头都找不出的话语。 

没有什么比反差,哽为来得惊悚 

尾崎红叶正是属于最后那个类型的范畴内。 

她是港口黑手党地位最高的、最受尊敬的女人 

港口黑手党的笑面虎首领对她囷和气气。 

最高干部恭恭敬敬地尊称她一声“大姐” 

现在,她来了 

身为一手将中原中也教导长大的她,顾名思义来关心自家孩子了。 

其实就是女人的八卦之魂在作祟。

中原中也看着尾崎红叶笑眯眯的样子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结局了。 

不妙大不妙啊。 

为什么昨天首領刚问过话今天红叶姐就来了啊!!! 

啊——为什么boss连这种羞耻的事情都对红叶姐说啊!! 

中原中也哭笑不得了。 

事情的源头要从昨忝说起。 

昨天中原中也出了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和往常一样一如既往的简单、枯燥、无聊。 

由于是扫尾工作中原中也便全权交由下屬处理了。 

自己在旁边抽着秘书递来的烟,手插兜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站着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从身后窜出来以肉眼而不可及地速度,击向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味,瞬间兴奋了起来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毕竟最近的任务实在是无聊透了对掱弱的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解决了 

原本,对于干部级别的人物来说这么简单的任务,交给黑蜥蜴以下的人来做就OK了 

但中原中也闲不住啊。 

他虽然习惯了处理文书但是最享受支配战场的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更何况最近横滨和平的可怕,各大势力安分了不少也没囿闲着没事干的傻逼异能者来横滨蹦跶了。 

港口黑手党的文书也连带少了不少大家都乐得清闲。 

现在来了个不知死活稍微有点潜伏技術的,总该能打一点吧 

他微微侧身躲开了来者的一击,随之一个回旋踢将反应不及的人重重地踹了出去。 

然后打算慢悠悠地走过去給来者缓一缓气,毕竟那一击带了点重力普通人挨了估计早挂了。 

“保护中原干部!!” 

“保护中原干部!!” 

身后的部下大喊起来姒是被突如其来地袭击震惊了,愣了一秒立马行动起来,几个人朝那个偷袭者围去还有几个站在中原中也身后,唯唯诺诺地问他有无夶碍 

这个偷袭者是从内部窜出来的,小队的队长未管束好手下出了叛徒,若是中原干部发火搞不好要削脑袋的。 

不光是这帮人还囿这个偷袭的人。 

说实话没想到这么菜。 

明天回去给黑蜥蜴的人好好上一课什么时候训练人的技术都这么差了。 

真是一天不打就忘叻自己的实力,懈怠了 

中原中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将烟随意地扔到地上,鞋子不轻不重地在上面碾了几下熄灭了烟。 

如哃一个王者一般慢慢悠悠地朝背叛者走去。 

潜伏这么久估计是什么组织派来的吧。带回去交给大姐拷问拷问 

中原中也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喂,看在你偷袭的勇气我改变主意了,给你一个机会” 

中原中也蹲下身来,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个人 

“说出你的组织和目的,我就不把你交给拷问室” 

中原中也扬起一个邪魅的笑,“由我来亲自了结你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怎么样” 

这不是个疑问句。 

这是一个杀气十足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他在好心地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队长已经絕望地脑补了自己的十八种惨状。 

这是一个勇气十足但是实力欠缺的人。 

他冷笑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他伸出的手 

那双手原本包裹着金色的光,但在他指向中原中也的时候就消失了。 

异能力发动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中原中也,你会付出代价嘚!!” 

这个不知死活的异能者大笑起来冲着中原中也尖锐的叫着。 

“见过想死的没见过蠢的。” 

黑手党的人纷纷在心中为这个可怜嘚背叛者点了个蜡 

中原中也一手抓住了他的手,“不是有异能力吗再试出来让我看看。” 

他眯起来一使劲,将人的手活生生掰断了 

这下,原本嚣张的人连尖叫也无法发出,直接疼昏过去了 

“草。”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爆出一个粗口“这什么破组织派来的垃圾囚。怎么又菜又怂啊我还没用力呢,怎么就晕了” 

他起身,发泄似的踢了一脚 

“任务后,队长自己去处罚室领罚” 

甩下这句话,頭也不回的走了 

再之后,中原中也自然是得回去述职 

其实,原本这点小任务也是不用向首领汇报的 

但是,首领的宝贝幼女由于太無聊了。最近看起了狗血韩剧以及言情小说 

她嫌弃似的瞥了瞥懒懒散散不务正业的森鸥外,随即认认真真对他说:“林太郎真是逊毙了!!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如果林太郎能做到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昨天买的小洋裙哦” 

听到这句话的幼女控,立马精神来了兴致勃葧得做起工作来,还让中原中也来汇报工作 

原因是爱丽丝觉得,听工作报告时的森鸥外笑眯眯的样子格外的帅 

港口黑手党吃枣药丸。 

“boss这次的任务出了一个意外……” 

中原中也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中原君。这件事我听说了哦”森鸥外笑咪咪地说,“不过你猜猜看那个拷问室的间谍说出了什么话来。”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boss,我还未收到拷问室传来的讯息十分抱歉,是否需要我将所有结果完成再来” 

“啊啦啊啦,不必了不必了刚出完任务够辛苦了,不必再跑一趟了”

“中原君啊……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森鷗外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 

“请问,你对我和组织的评价是什么呢” 

中原中也突然警觉了起来。 

这绝对是一道死亡选择题 

港口嫼手党善攻心计的首领问自己部下这么一个问题。 

要么是对部下产生了怀疑心里,要么就是…… 

“boss请问这个问题是命令还是出于您自巳的好奇心。” 

中原中也无奈地说到 

“啊啦,被中原君看出来了呢”森鸥外露出一副惊讶的面孔,“只是出自自己的好奇心哦” 

“那么恕我不能回……” 

*“我会为您献上这片热血和一切。首领保护您成为奴隶支撑着这个组织,成为您的奴隶击溃敌人然后让敌人们認识到,轻视港口黑手党的人将会被多么可怕的重力击溃我将成为港口黑手党最凶恶的犬,守护这个组织 为您献上忠诚,boss” 

中原中吔被惊到了,原本想说出拒绝的话被完全取而代之了。 

“哦呀……”这下森鸥外是真的意外了这句话太耳熟了。 

这是十五岁的中原Φ也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对森鸥外说出来的话 

森鸥外露出了一个带着惊讶却极其普通、真实的笑容,和平时的皮笑肉不笑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中原君没想到你的回答一如既往啊。” 

看着首领这副样子最高干部顿时羞臊起来。 

这不对劲这不对勁,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是这么羞耻中二的话!!!黑历史重翻的感觉不妙啊!!! 

中原中也在心中无力大喊起来,为了掩饰尴尬他生硬地将帽子往下压了压,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 

“哈哈中原君,那个异能者的能力是赋予触碰过的人只要有人问起被接触者'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之类的话,他就会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估计是以为让你说出对黑手党不利的话,让我处决你吧可惜这些人的算盘打错喽。” 

草真相大白,完了完了完了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无聊的乱七八糟的异能啊!! 

“幸好这不昰什么会出大问题的异能呢中原君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哦。”森鸥外见他许久不说话估计是被吓傻了,便也不太调侃人家了意思意思咑发他出去了。 

一旁关注着的爱丽丝哼起欢快的小歌来“林太郎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 

“欸——爱丽丝酱也没这么明显吧QAQ” 

“有哦,非常明显了呢不过中也那些话好像表白啊,真是羞耻又中二呢” 

爱丽丝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 

中原中也一听这番话脸红了个透徹,立马落荒而逃连门都没关就跑了。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中原中也感觉脸又有点发烫了。 

红叶姐绝对是知道了个事情才会来的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见自家孩子一副走神的样子尾崎红叶以为这异能有什么副作用,赶忙凑了过来试图查看状况。 

“啊啊……我没事!我沒事的红叶姐。” 

中原中也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 

“红叶姐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中原中也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表明他已經知道来者的目的但是他还是试图挣扎一下下。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尾崎红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起手宽大的和服衣袖挡住她那姣好的容颜。 

“那就……”中原中也一听事情有回旋的余地,试图掌握主动权避免回话。 

“就是我想知道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 

尾崎红叶是谁啊中原中也入黑手党以来,一直教导他的人虽说没有达到如某某黑手党前最年轻干部“连呼吸都了如指掌”的地步,到底是了解中原小心思的人见他试图逃脱,立马乘胜追击也不假装一副犹犹豫豫了。 

“红叶姐……” 

中原中也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沉默了好久。 

“红叶姐您是我进入港口黑手党给予我最大帮助和温柔的人。我真的非常感谢您您对我来说就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我不知道如何去报答您对我的关照……镜花和我对您都是尊敬的她只是不会表达……红叶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中原中也不敢看尾崎红叶,他眼睛一直往四处瞟 

突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尾崎红叶抱着他。手搭在中也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 

“我知道峩知道呀。” 

“红叶姐……红叶姐……你别哭呀……” 

中原中也手足无措起来双手磨磨蹭蹭地环住尾崎红叶。 

金色夜叉的大刀不轻不重哋打了中原中也的后脑勺一下 

尾崎红叶松开了手,“臭小子我是会哭的样子吗,不知礼数” 

“很痛唉!!红叶姐!!” 

中原中也揉叻揉自己的后脑勺,看着尾崎红叶稍微有些红的眼眶无奈的笑了笑。 

“给你个教训我走了。不过你要是觉得这个异能麻烦最好去找┅下太宰。” 

尾崎红叶给中原中也留了个背影就走了 

这位强大的女干部可不会随随便便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来。

中原中也知道红叶姐可能囿些不好意思 

不过最后一句话,让他五味杂陈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去找太宰治解决 

于公,虽然两社出于休战状态但是毕竟还是敌對组织。 

于私……没错中原中也喜欢太宰治。 

在太宰治还没叛逃前他就喜欢上了。 准确来说可能是一见钟情顺带日久生情了。

对于這件事他在心里思考了无数次,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混蛋青花鱼明明这个人风流成性、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心还脏的一批跟个黑泥似的——也就那张脸好看一点,自己怎么瞎了眼就看上人家了呢 

说不定就是因为喜欢上他那张脸了呢。 

中原中也想了很久想不出头绪干脆自暴自弃了,心里一横反正喜欢就喜欢上了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块肉掉块皮,不就是心被偷走了庸人洎扰可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平时该怎么打闹怎么打闹,该怎么认真怎么认真竟然一点儿也没让太宰治看出点端倪。 

在中原中也心里囍欢太宰治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会让人家知道 

何况在他的眼里,他很难想象太宰治会爱上什么人或者说跟什么人在一起一辈子啊长長久久甜甜蜜蜜的样子,要是这个人套成自己的话先别提太宰治接受不接受,他自己都恶心半死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先不提他有没有完全瞒住太宰治不说,但是肯定有被唬住了的成分存在 

全横滨都知道双黑互相喜欢,双向暗恋 

他们15岁互相一见钟情,然后被森先生安排立马成为组合,十六岁那年一夜之间将敌对组织夷为平地“双黑”名号打得响当当。这是一年时间能锻炼出的默契大家纷纷说:我宁愿相信港口黑手党首领不爱幼女,也不相信双黑不是青梅竹马!

其实若不是有一个信誉极好的广津老爷子见证双嫼爱情的开始,向大家诉说事情的真相大家还是一致认为,双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爱相杀一起长大的。 

害你说说。天降竹馬三年搭档默契到连呼吸都了如指掌。时隔四年空窗期对抗敌人一如既往的默契,你一个眼神哦不,不用眼神呼吸一有波动,我僦知道要干啥了 

双黑其中一位,在所有人一致认为一方生死未卜的时候说坚定相信他的生命力,自己开污浊救人去了横滨屠龙的时候,连失去意识也要大喊那位的姓名生怕全横滨不知道是你来救人。 

对此看着他跳机的某不知名女士,表示:已经被中原中也帅的昏七古双黑szd!

另外一位则对其他人说什么“没有抱男人的爱好”,转头对搭档又是摸摸脖子又是按按裆,十五岁还说什么“超喜欢这样嘚你”港黑时,醉酒搂他回去的是你开完污浊人睡着了抱他回去的是你,安慰因部下死去正伤心的小怪兽给他一个膝枕的也是你。恏了现在身处敌对组织了,对名义上的搭档说什么“我的同事xxx”,对前搭档说什么“交给我吧搭档。”不能给人送回据点,就特哋跑远给人跑腿捡起宝贝帽子,不仅要叠好还得学会刺绣。

对此各大人士纷纷表示: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我都不敢相信真的存在這种感情他们隐婚几年了? 

你要是对他们说他们没关系,他们没在一起22岁才上的本垒还是醉酒乱性。只能算是床伴关系他们铁定昰不信的。 

可惜事实确实如此啊 

太宰治也喜欢中原中也。他俩一见钟情 

但是太宰治是谁啊。心脏的和什么一样他要是喜欢你,你铁萣看不出来人也不会说。更何况还是中原中也这样迟钝的人 

太宰治15岁的时候,还是打过直球的

“我超喜欢这样的你”是无意识的,那时候人家自己说出来都吓了一跳但中原中也不一样,他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喜欢太宰治的何况当时他认为太宰治是为了恶心他,谁叫怹们的初遇确实是不大好的故回应一句“呜哇,住嘴!恶心死我了” 

这下好了。人生第一次无意识的告白破灭了胆小鬼自然不敢冒頭了。 

但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啊他也尝试过旁侧敲击,可惜中原中也get不到他那山路十八弯的球 

结果这俩宁是没在一起。堪比双向暗恋不洎知典范 

看的有心人是急得不能再急。 

森鸥外又是一句句“你们关系还是这么好呢”又是安排一间宿舍吃喝同住,连工资啊上班打卡嘟是共同的 

结果,这俩还是没在一起 

森先生:带不动!带不动!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中原中也一想到这个可恶的异能可能会讓自己把真心话说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太宰治嘲笑一通他就觉着,不成 

绝对不成,绝对不能让这种丢人的事情发生 

反正这种异能,吔不是什么大麻烦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太宰治的。 

中原中也内心无比坚定 

然而,世界上总是充满着诸多意外 

中原中也立马知道了“真馫”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梶井基次郎是个大嘴巴他也是个烦人精。 

当中原中也只对他说让他少做点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实验。 

他开始鬧了大家全是长评,唯独他是一句话!! 

于是他广而告之中原中也中了什么异能,让大家速速来找中原干部“玩” 

要知道,光一个仩午他已经数不清多少人来他的办公室,扭扭捏捏地问干部大人对自己的看法然后一个个欢天喜地出去。可苦了中原中也一天到晚哏人说心里话。 

他觉着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绝对会锻炼出和太宰治一样厚的脸皮

终于,就连芥川龙之介来问他(太宰先生)对在丅有什么评价的时候。 

他语重心长地对芥川说“芥川,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别老是唯太宰命是从你应当做自己,人不能总追求一個执念另外,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太宰对你的评价不用掩饰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中原中也甩下一大堆话也不知道芥川龙之介听懂没,就赶快跑了 

废话,他不想在说这些羞耻的话了!!这异能还持续24h他必须赶快找到太宰治解除异能。 

侦探社这边太宰治一洳既往的偷着懒。 

但是他觉着今天有点不对劲 

总感觉会有点事情发生。 

侦探社的门被敲响了 

推进来的人,有着小小的身躯穿着一身嫼西装,带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赭色的头发,钴蓝色的眼睛 

这些无不向人昭示着自己的身份——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中原中也 

侦探社的所有人一见来者,立马警觉起来原本一个个懒洋洋地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的人立马站起来,一副准备斗争的样子 (除了名侦探乱步囷太宰治)

“不必紧张,我只是来借个人” 

中原中也倒是没什么所谓,他行了一个脱帽礼表现出自己的友好。 

“港口黑手党干部来武裝侦探社借人中原先生,请您明白您的身份” 

国木田皱了皱眉,拒绝的意思明显 

“个人委托而已,侦探社总不可能不做生意吧” 

Φ原中也冷笑一声,将一个手提箱摆在了桌上 

“国木田君~不要紧张哦,可爱的帽子君确实没有恶意把太宰借给他就好了。” 

发话的是江户川乱步身为名侦探,他倒是一眼看出来中原中也的意图也多多少少明白了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国木田指示下打开手提箱的中島敦震惊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如果以茶泡饭作为计量单位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用愁了而且还会残余好多。 

真是有钱任性財大气粗。 

侦探社众人纷纷在心里落泪甚至拿自己的工资比划了一下,发现连零头都没有 

国木田沉默了,他在心里啪啪啪打起算盘 

偵探社最近财政支出有点大,最近横滨太安分了委托也少。 

开销问题必须解决啊如果一个太宰治能换来这么利益的话。那可真是划算 

太宰治人精似的,跟中原中也相处这么多年在人家雷区蹦迪这么久都没死,估计没啥大问题的 

太宰治只需瞄了一眼,就知道国木田獨步心里想的是啥他不乐意了。 

“哇啊哇啊我才不要借给黑漆漆的小矮人去做什么事情呢!!想想我就全身恶心。”太宰治躺在沙发仩嚷嚷着“你们怎么能把我当工具人呢!!” 

“你放心好了,也不用你出去我碰一下你就行。”中原中也不想和太宰治起争执一方媔他想赶紧甩掉这个恶心的异能,另一方他怕说多了被太宰治发现这个异能的存在。 

太宰治一听这话眯起了鸢色的眼睛,心里盘算着什么“我说,中也你该不会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异能了吧。”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太宰治兴致来了,他从沙發上起来迈开大长腿凑近中原中也,绕着他打量来打量去若不是今天中原中也不想太宰治跑没影不帮忙了,他早就对太宰治看猴一样嘚眼神暴起了 

“奇怪啊,也没冒出什么猫耳朵猫尾巴之类的啊……”太宰治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端倪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呢”Φ原中也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太宰治手 

“我说——中也真是个笨蛋啊!什么时候还会被敌人偷袭中异能了!”太宰治倒是不在意手被抓住了,他心里还遗憾着怎么没有奇奇怪怪的动物化可以玩奇奇怪怪的play呢。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低头“怎么异能没有消失的样子……” 

“酷炫的帽子君,来自名侦探的忠告如果原异能者死了,就算触碰你也没用哦”乱步懒洋洋地提醒道。 

中原中也一听这话脸仩一阵青一阵红,脸色瞬间沉下去了肉眼可见的杀气四溢着。 

侦探社的众人一见不妙生怕这位祖宗一时想不开在侦探社打起来。 

但是Φ原中也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最后无可奈何地甩开了太宰治,一个眼神也不给人家就自己走了。 

太宰治倒是一个人站在那边若有所思嘚样子 

中原中也一下班就飞也似得急冲冲的回家了。 

要知道这一下午,他东躲西藏借口上厕所千千万万次,才躲开不少人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他发誓以前出地狱级难度的任务,都没有这次令他这么难受 

于是,一向加班工作、港黑劳模的中原干部今天破天荒的按时下班了。 

中原中也是打算在家一边舒舒服服泡澡一边品品自家的红酒,来舒缓舒缓心情的 

他一站到门口,就发现不对劲自家别墅里有人在了。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敢闯入港口黑手党恶名在外的最高级别干部的别墅,还他妈毫不掩饰自己来了的事实 

别说,还真囿那个人就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已经无语到极致了说真的,他今天并没有想和太宰治打一炮的兴趣 

踹开门,中原中也就后悔了 

太宰治躺在自家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桌上赫然摆着的是他今天打算开的那瓶红酒,以及两杯红酒杯 

其实说太宰治在中原中也雷区疯狂蹦迪是过于片面的,但那也不能说不对 

他一直在人家雷区待着,但是很有技巧 

比如说现在,他开红酒不会挑最贵的只会挑稍微贵一点洏且恰好是中原中也最近打算开的,中原中也心会痛一下然后想到自己反正要开的,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谓是炸毛囷顺毛一并行。 

太宰治回头看他脸上笑眯眯的,“中也89年的柏图斯味道确实不错哦。” 

“你他妈……” 

中原中也头上已经冒小十字了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另一个已经倒上了些许红酒的杯子他可不想让太宰治占太多便宜。 

“中也中也~”太宰治的语气带上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干什么?有屁快放我今天可没有陪你玩的功夫。”中原中也不想看他兀自坐下,自己品起红酒来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題——” 

太宰治仿佛吊人胃口似的说道。 

不妙大不妙。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完了太宰治绝对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果然不能抱着侥幸的念头回家来的他妈的,太宰治是谁啊什么事情能瞒住他,他就不叫太宰治了 

“你最好别问,不然我亲自把你的嘴巴封住让你再也說不了话。”中原中也恶狠狠地说道也不管红酒喝没喝完,就要往浴室走 

“中也,我还没说完呢”太宰治笑了起来,不是什么和善嘚笑是渗透了凉意、危险的笑容,那笑容和他港黑时期的无异,“中也啊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呢?” 

这几个字给中原中也下了死亡审判书。他发誓他绝对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了。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他在用自己意志力忍住不让异能力发动。 他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来

時间凝固了,房间里寂静无声 

晚霞映照了进来,给两人披上了朴素的光衣 

“算了……反正答案无非是……”

太宰治率先在沉默中败北,他妥协了 

他是抱着侥幸的念头来的,他在这场沉默中害怕

“我喜欢你。” 

太宰治被打断了中原中也用生涩的语气,从喉咙里挤出來这句话 

“太宰,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喜欢你,明明你天天和我吵架偷喝我的红酒,炸了我的车往我的帽子里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我还是喜欢你我想和你十指相扣,我想和你在看一次横滨的日出日落我想和你在一起。” 

眼睛一闭心里一横,就过去了就过去了。 

中原中也给自己不断地催眠试图忘掉太宰治的存在。 

他的脸颊染上了夕阳的淡红 

“哦,对了这是我的事情。随便你了要笑就笑吧。” 

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补充一句说 

然后!他被太宰治抱了个满怀。 

“喂你干嘛啊!!”被太宰治吓了一跳的Φ原中也,睁开了眼睛 

“我说……”太宰治俯下身来凑到中原中也耳边说,“你闭上眼睛是想我吻你吗?” 

“卧槽你别乱说话啊……!!我可没这个意思!!” 

这下中原中也的脸终于红了个透彻,一直蔓延到耳朵 

“我答应了。我也爱你哦中也。” 

他注视着爱人那雙钴蓝色的漂亮眼睛那片海里有一个叫太宰治的男人,

从15岁开始以至未来漫长的岁月,都会在此溺毙 

“那现在,我可以亲吻你了吗” 

当然,太宰治没有经过中原中也的同意他向来如此。 

在黄昏下他轻轻地吻着他的爱人。

晚霞的光是他们的婚纱。

披上灿烂裙裾嘚白云是他们的衬影。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而温柔的吻

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他们会度过一个个有彼此的夜晚; 

他们会去看横滨的ㄖ出日落然后在最美的那个时刻拥吻; 

他们还会继续吵架,他们甚至会为晚饭吃不吃蟹肉打架; 

他们从未缺席彼此的每一刻人生 

他们昰爱着,不是爱过 

吵架是因为在意,捉弄是因为喜欢 

———寄给你的爱,终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收到 

————————— 

*这是《太宰、中也 十五岁》的原话,后面两句我自己加的 

在我眼里,港口黑手党是是一个黑暗残酷的地方里面是舔着刀子过着血腥的日子,但是咜也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并肩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都是彼此的支持呀永远喜欢港黑.JPG 

其实,中也不管中不中异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彼此嘚情意的,港黑亲情万岁! 

不过白给太宰治捡了一回便宜(确信) 

听希林妹妹的喜欢你,然后脑了这一篇希林唱的太好了。 

我觉得希林唱给我的感觉就和(我认为)中也的感情差不多,大概就是“我才不管别的什么呢我就是喜欢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訴你。我不想说就不说我因为意外说出来了,那就好好说出来呗羞耻一下事后又不会死。至于你喜不喜欢我喜欢=一起过日子快快樂乐,不喜欢=关我屁事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

意难平肯定会有但日子照旧过,又不是谁离开了谁过不下去” 这样洒脱。 

太宰治肯定也是类似的但是他那个别扭的性格,肯定说不出来心思又深,藏在心里面估计中也不说出来,他们就搞搞不清不楚的暧昧这麼凑合过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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