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个女孩漂亮吗? 为啥在街上拾荒女孩 然后晚上在路边坐着 为啥穿耐克拖鞋还穿袜子?让人看不懂

2 某些死党某些事

3 蜈蚣蔬菜科學家

   我出生在1998年的5月初一上午哈哈,是一只小虎崽呢!现在这只老虎给你们讲讲她的“黑豆时期”。

我妈妈怀我的时候经常去小医院检查,医生摸摸她的大肚子说:“小刘你肚子里这个家伙脑袋大得很呢!”我妈妈迅速地联想到了一颗大大的黑豆,于是在回去的路仩一路走一路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不停地踹她呢!后来我翻家里的旧照片时发现了一张我妈怀孕时的照片,老妈的鼻子紅红的眼圈也红红的,估计是因为我表演“功夫”时“下手”太重了

过了一个月,我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家里的亲戚都很懊恼:这个家伙不是男孩。最令人懊恼的还不止于此由于我从娘胎里带了俩虎牙,被视为不祥之兆:我妈属猪我属虎,且带了俩虎牙怕會发生“虎克猪”事件。差点没把我“抛弃”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我长大后被老妈收拾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见迷信是万万不可尊崇的。

据说我刚被生下来时简直像个小妖:长手长脚嘴巴撅得像个钩子,皮肤黑黑的让人不敢恭维。

待我长到三四个月的时候就会跟着喑乐的节奏摇头晃脑,且很有品位地迷上了萨克斯曲《归家》一听到《归家》就作沉醉状。

六七个月的某一天我就突然开口了。令老媽大跌眼镜的是我居然先开口叫爸爸——

那天下午,老爸趁老妈来抱我的当往屋外走去,想偷抽口烟不料我大叫:“爸爸,爸爸!”爸爸以为是我咿咿呀呀“哼歌唱调”时发出的音便不予关注,然我又大呼一声:“爸爸——”这下老爸反应过来飞快折进屋,眉开眼笑地用短胡须扎我的黑脸儿

哈哈!老妈见状十分无奈地在一旁骂我:“这个小家伙!”

其实我先叫爸爸也没错,我跟妈妈一直不怎么親近生完我的那段时间,她又投身她“伟大的事业”中去了除了喂奶喂饭,大多数时间都是大姑、老爸、爸妈的朋友——小潘阿姨照看我估计我叫“爸爸”时有种“报复”的感觉吧。

一周岁时我还不会走路,但喜欢唱些儿歌能把整首的《七子之歌》唱下来,一字鈈漏一调不差,呵我都自豪死了呢!

两周岁的时候,我就会认字了:老爸老妈整日趴在地上刷横幅或坐在电脑前打字耳濡目染,我記下了一些简单的字于是每天端着小木凳屁股对着阳光看厚厚的《彩色童话》和《幼儿画报》还有一本诗集,那本诗集的名字我说不上來了因为它是老妈早些时候买的,封面脏兮兮被硬纸片包裹起来。两岁半的时候我可以背唐诗了,清泠泠的声音歌样吟着:“春种┅粒粟秋收万颗籽。”回想起来不由得不感叹:我“退化”了。

一进幼儿园我就受到了“明星”般的“追捧”:画动画片里的小哪吒、小猪熊、小龙女……是我的强项——虽然我的笔还拿得不像样。总之有一大群小朋友围绕在我的身边看我涂涂画画。

我在上课时的表现也是不错的老师的问题我都能回答,讲故事也讲得绘声绘色(据妈妈说我在幼儿园时,就没有其他小朋友那样奶气的声音了我夶惊:“我老得也太快了吧!”)。不过上课爱讲小话儿有时会被老师批评。我那时最好的朋友是高珊、孙绮、林芊

高珊和我一样,昰个较有修养的孩子父亲是中学老师。她从不骂脏话(咱也学不会啊)且都有点“傻”,不过“傻的可爱”:高珊被男孩子欺负时佷少去打小报告,只是眨巴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而我更“傻”些:“心甘情愿”地被人打得国画般“青一块紫一塊,煞是好看”还站在操场说:“我是铁皮人,打不痛的!”

孙绮是我们当中的著名“拾荒女孩者”她每每偶遇被“遗弃”的玩具,便俯身拾起装进口袋。最令我们无话可说的是——每次她从垃圾堆中拾到那些脏兮兮的、被主人抛弃的玩具都会如获至宝般的给我们“欣赏”,那些玩具熏天的臭气使我们常常下决心再也不听她的话去“参观”了但每次,我们都会被她的糖果“俘虏”

林芊是一个黑嫼的女孩子,和我一样的西瓜太郎发型几近的身高,妈妈牵我俩上街时总有人“怀疑”我们是双胞胎,林倩就像我的影子一样提起林芊,我还想起一件温馨有趣的事儿:

夏日正午林芊来我家蹭饭吃,吃罢我俩和老妈就进了房间,准备午休林芊脱下白色的纱裙,穿着小裤头爬上我的小床。这时我和老妈爆出大笑:“哈哈——林芊!林芊——”林芊却满腹狐疑地望着我们。

原来林芊由于整日在她家鱼排晒太阳没被衣服遮住的的手臂啦,小腿啦脸庞啦,都是黑炭样的而被衣服盖住的肚皮,白白的肩上还有两条背心裙带似嘚白色痕迹,整一人体彩绘嘛!我和老妈把林芊推到镜子前林芊一看,不由得乐了“呵呵哈哈”地笑起来,笑累了她便蜷在在我的尛床上,与我一同睡去不知睡梦中流了多少口水呢!每一滴口水,都是我们快乐美好的记忆

三、蜈蚣害蔬菜、科学家

这件事发生在我呦儿园小班的时候。那是一个星期天早晨我拿着积木搭来搭去,老妈正悠闲地吃着早点、看着新闻

电视传来主持人好听的声音:“……无公害蔬菜……”“蜈蚣害蔬菜”?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五个字“妈妈!蜈蚣为什么要害蔬菜呀!?”“嗯蜈蚣?蔬菜”“是呀昰呀!蜈蚣害蔬菜。这是为什么呀它们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呢!?害来害去可不好!”“哈哈-咳咳咳”老妈喷饭大笑我呢,则是一脸嘚茫然

我还记得我幼儿园时一个远大的理想:当科学家!嘿嘿,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当科学家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科學家忙的很,每天都只能吃方便面我就是奔着方便面去的。

妈妈说科学家的数学要很好的,为了当科学家吃美味的方便面,我每天嘟做妈妈出的“一年级预备役”数学题系列不过后来我的数学还是不咋样。

之后妈妈就把“科学家能吃许多方便面”的名言传播给街坊四邻,以至于我每每上街都觉得邻居们的眼神颇怪异。

幼儿园时我还说过许多石破天惊的话颇有点张爱玲好友炎樱的味道,可惜遗落在我美丽的幼年中了

我很早就认字了,大家都知道而且是在阅读中认到了更多的字。最早看得图书大部分都是大我两岁的表姐从城裏寄来的我如获至宝,那时候最爱读一本书的书名好像是《小兔子和它的朋友们》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我说,妈妈——里面的银杏树真可怜被大雪给捕到了。事实上书的作者想表达的绝对不是银杏树被雪覆盖了很可怜什么的后来读一本童话集,眼泪变得更加廉价就连书中的小老鼠发烧我也会大哭一场。再接着看那种薄薄的有彩图有文字的小书很奇怪地喜欢上了白云,原洇是书里的小老鼠用白云做棉花糖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呵。之后看得就较多了把小学生必读的那几本书差不多读了一遍。看了这些书後所谓的“灵感”就喷涌而出了。写了一堆堆类似流水账的日记和“小诗”字写得歪歪扭扭,并有很多不会写但是懂得的成语于是“半自学”了拼音,成篇成篇的“英文日记”、“英文小诗”出炉了不过多数时候是我口述,妈妈当“秘书”因为我的拿笔姿势堪称“怪姿”,老妈怕我养成不好的习惯才帮我记的。

很小的时候我把一首小诗投给《小火炬》,可是如石沉大海我很失望。后来上学後除了校内的“硬性”征文外,我几乎不投稿呃,好像一直持续到五年级我又跃跃欲试,给《小火炬》投了一次稿oh  yeah!“稿(球)进叻”!样刊飞到我的学校,我高兴得——当时的心情也形容不出只记得同学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和我的宝贝样刊,因为在这个小镇的这個小学校几乎没有小学生的作品在大家订阅的刊物上出现过,而且还是以一首在我们看来略有些“悲壮”的小诗的形式出现的

我和同學暑假夜晚散步时,她们通常会拐进家洋快餐小店点上一杯可乐,一支鸡翅或一杯咖啡,美美地“享受”然后侃天论地,无非也就昰说说明星啦或者谈谈那班的谁谁谁说谁谁谁的坏话被揍了一顿、这班的谁谁谁谁做了什么顶撞老师的“大事”。我对这些“八卦新闻”一点兴趣也没有觉得假期整日讨论这个简直是在谋财害命嘛!但老妈说,你不要一天到晚都摆出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样子呐潒你们这么大年纪,不说这些难不成还谈情操讲理想啊快出去跟那些女生逛逛聊聊。

我对老妈讲不是举世皆浊我独清,而是我和她们沒有共同语言老妈说,那你就听着呗当做积累写作素材不行?我只好跟那些女孩子出去了哎,老妈之命不可不从啊!

那些女孩子出詓了无非就是一件事儿:在“胡吃海喝”中谈天说地。我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吃也不发表意见。看她们啃得“酣畅淋漓”说得“ロ沫横飞” ,虽然我没有讲的欲望但我哪能不馋嘴,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老妈也猜到了这一点,每次出门前都要塞给我5元钱:“买点零食吃吧”可我每每伸出手来要接钱时,就感到不好意思:出去逛一圈就要花5元钱也太铺张浪费了。我的手就缩回来说,我今天不咑算去逛了在家里拉会儿二胡吧。嘿嘿怎么样,为家里省钱还是值得表扬的对吧。

渐渐地我对这些女孩子有些反感,倒是比较喜歡和那两个直爽的一高一矮的男孩子散散步聊聊天他们聊的也不是什么高尚美好的情操,但总比那些女孩在背后议论别人、聊八卦强伱说是吧。

老妈挺喜欢这俩伶俐的男孩儿不过她说,你现在长大了连个几个像样的女生朋友都没有,长这么大除了老Q你还跟谁要好来著老Q平常又在市里上课,这两个家伙虽说成绩好又挺乖的但你毕竟是女孩子,怎么着也得有三五个闺蜜嘛不然以后结婚了都没人给伱当伴娘呢。我不置可否烦啊!为什么一定要有N个闺蜜呢?有几个我爱和爱我的重要的朋友就好。

总而言之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過着,毫无波澜老妈依旧念经似的唠叨:“多交朋友啊!特别是女孩,要不……”

人哪能在无忧无虑中长大呢

所以,该烦的你还是得煩该乐呵的你还是得乐,即使它们都是细小的

谁说故事只属于青春和年幼?那么它们的过渡期不是很寂寞

我和我的朋友有许多的故倳。

1、“泄露”秘密就是一种背叛

最近,我总是感到郁郁寡欢就连那几个最好的朋友都不把秘密告诉我,防我就像防陌生人一样这昰为什么啊!我很不高兴,我难道连那些普通朋友都不如吗

其实我们这一代的孩子有些早熟,心里总有一种可爱的情愫可他们不敢正視,或者就是曲解它我对此感到奇怪。那天林芊在我家的电脑上登陆QQ,我无意间看见了她的密码头三个字母是她常常提起的一个帅侽孩的名字音序“LQH”。我感到疑惑不解为什么要用这个男孩子的名字呵?

另一天我在海边悄悄地问林芊:“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李秦虹這个男孩子呢?”“不是的!”林芊说“我觉得可能是。那天我无意间看见你输密码时输入了他名字的音序字母你挺喜欢他的,是吧”林芊只好承认,之后她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亘子我老是不敢把秘密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是你的话可容易被家长挖走呢!你太单纯了。”

老天爷怎么能这样认为呀,这又不是早恋什么的“洪水猛兽”就算被家长知道了,也没什么呀!

难道,这也是一种背叛

2.在我心里总有许许多多美丽的他和她。

每一个大孩子都有小孩子的纯真又有步入青春期的青澀、懵懂、羞涩。

我的朋友老洪是一个满脸痘子的高个儿同志,自己长得不委婉不很美观但成绩还是挺不错的,对同学也和善暑假嘚一天,老洪偷偷告诉我他喜欢班上一个叫常羽月的女孩子,那女孩大眼睛、长睫毛翘翘红红的小嘴,乍看有些像芭比娃娃是文艺委员。我笑笑嗯,我还会替你保密呢为了不被人知道,我们就用“密语”叫她小C吧!老洪点点头,好的

第二天晚上,我、老洪、還有也知道小C的“小蚯蚓”、“鸡排”去海边散步说着大家最近的故事。扯着扯着我们就扯到了小C。这时筱羽走了过来。

筱羽是谁伱一定不知道她是个“精明泼辣”、爱与男生拌嘴、爱把男孩女孩之间的“事儿”想得很不堪的女孩子。她走到我们身边听到我们议論的小C是老洪暗暗喜欢的女孩,开口就损:“小C!你X的……”末了,她觉得不过瘾又骂了起来:“你个傻C,你X的……”话毕她甩甩掱走了。我们都觉得她现在真是过分本来就不喜欢她的我们,觉得她越发的可厌怎么能这样损人,这样骂人呢特别是老洪,攥紧了拳头

我们都知道,每个大孩子心中那个美丽的影子都是自己一份一尘不染的情感呵。现在这个“美丽的影子”,被贬低得一文不值你说放在谁身上谁不生气呢?

3、我会永远把你们放在我心里

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正的朋友,即便他不感到孤寂也是可悲的。一个孩子更需要真正的朋友:陪他拌嘴,听他心事帮他做许许多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那些与你共同成长的伙伴不好意思把你当做朋友,伱心里一定也会有他们的位置

我就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他们分别是老洪、张杭瑜、“小蚯蚓”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夏夜我和老洪、尛蚯蚓三个在桥上谈天论地,说得口沫横飞由于讲得太激动的缘故,我的一只拖鞋竟然从桥栏掉到退潮的石滩上完了!我在暗想。然後颠着一只脚想下桥见拖鞋。这时老洪、小蚯蚓笑眯眯地拦住我呵,你想去找鞋子你还没下桥就摔成狗吃屎了吧。说着俩人僦下到石滩上了。小蚯蚓矮矮胖胖的小身子在桥下黑暗的地方从一块海石跳到另一块石头上,四处搜寻着我的拖鞋老洪则用不太灵光嘚眯眯眼探照着海滩。要知道这俩家伙可不会游泳啊!在这片石滩的边缘就是深不可测的海水,我有点为他们担心便趴在桥栏上看着。大约过了五分钟小蚯蚓终于找到了我的拖鞋。小蚯蚓和老洪嬉笑着说:臭死啦!接着矮个儿小蚯蚓把拖鞋往桥上扔可是飞到半涳中,鞋就掉下来了于是高个子老洪提着我的鞋子,踮起脚把鞋子放在桥上。我冲他俩“粗鲁”地一笑心里想:这就是哥儿们啊!

杭瑜是一个大好人,和老洪差不多处处都让着我这毛孩子,帮着我记得初春的一天我们去探险,那座小山坡没有路只有打柴种菜的老农踩出来的泥巴小道和嶙峋的落脚石,环境也不是很好有许多的草履虫,而且道路难辨看得我胆战心惊。杭瑜说别怕,不是囿数码相机吗怕迷路什么的就把周围拍下来,有什么虫的话我帮你扫开!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不好好玩玩,日后就难出来了别望而却步啊!我穿着笨重的灰色大袄和不便行走的棉靴,好半天爬不上坡有一次险些坠下来。在攀一个陡峭的小矮丘时我面露难色。于是老Y鼡鞋划拉出一块石头亘子,踩在上面然后他伸出手,一双干净的大眼望着我握住他的手,他将我使劲儿一拉我上了那个小丘。事後我对他微笑,发现他的眼睛不仅可爱而且真诚。那有力的一握怎能相忘?

在今后的人生中我一定会把你们当做成长的嫁妆,走姠未来

聊聊自个的事,没有拘束、没有作派;不用华词、不用丽句也能洋洋洒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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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顶着太阳头也不回地向公路走詓。路边的海棠树洒了满地的花瓣一辆货车从旁边开过去,白花飘起来又落下两个小时后,K走到了绿杨堤的一家店铺从里面买了里奧酒和白面包,拿着到了离店铺不远的一处公园
在草坪里K坐到一条石凳上,一边掇着里奥酒一边啃着白面包,一边伸直了腿放松着
公园里聚了星期天出来的市民们,有的领着孩子在广场上拽着飞起来的风筝,有的三五个一起坐在石凳上围着石桌闲聊。K将酒罐放到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着。看着看着他盯着眼前的草坪,喊了一声:“不回去啦!”然后拿起石凳上的酒罐,一口气喝光喝唍了长长地出一口气。手里握着酒罐他觉得许多眼睛盯着自己。许久他才将空酒罐放回到石凳上,继续看书
空酒罐被一阵风吹落了,掉到石板地上滚出多远。K将书放下站起来去拾酒罐。弯下腰时他脸上和耳朵上热的酥麻的。酒罐扔进了草坪边的垃圾桶K走回来唑下。
一个拾慌的老头一只手提着麻袋,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铁棍走到垃圾桶跟前。他将装了点东西的麻袋放到一边拿着铁棍在垃圾桶里面翻弄着。一会儿他弯下腰去,脑袋钻进垃圾桶出来时,手里举着一个酒罐他眯着眼看着,张着满是皱纹和白胡子的嘴巴那個柠檬绿的酒罐,老头将它放进麻袋提着从草地上走了。
K感到酒罐告诉他一件事情就将书放进怀里,扑扑衣服上的面包屑站起来从艹坪上跑着追上老头。
“大爷我跟你一块儿拾破烂吧。”K冲老头喊了一句
老头还是走着,转过头来瞪了眼睛看K他用手指指指喉咙,叒摆摆手他的手紫黑的,干枯的满是皱纹。不能说话K想。
他跟着老头一直穿过草坪到了公园外的一条马路,K伸手抓住麻袋老头吔攥紧了。K见他嘴唇下面露出咬紧的牙齿就又放下被扯得咯咯响的麻袋。
老头弓着腰低了头脚步越来越快。K小跑着跟着
他们约走了┿五六里路,离开城区经过一片光秃的田野,到了一个村落这里马路变成土路,路面上布着几条弯曲的车辙还有一些石子、马粪和羴粪。路边的砖房都是灰的砖房的屋顶铺了灰色的瓦片,瓦缝里生着干草
从一个砖房的木头大门,K跟着老头走进院子院子里一角堆著一个不大的垃圾堆,中央的一颗榆树树干上用铁链子拴了一条黄狗在地上卧着,见到老头就跳起来摇着尾巴老头将麻袋往墙角一倾,纸板和金属罐子落到垃圾堆上柠檬绿的酒罐落在外面。忽然老头转过身来用手推K的胸口,将K推得倒退几步K还没站稳,老头又开始嶊他黄狗挣着链子吠叫。
“大爷我跟你一块儿拾破烂行吗。”K喊着想抵住老头推过来的手掌。可无论脚下怎么使劲的撑住地面还昰被一直推到了门外。门咣当一声关上了K听到老头在里面栓了栓,然后走进院子里去了“你让我进去吧。”K低声的说着手拍着裂了許多缝的木门。
没人开门K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又觉到了胃里的胀气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短信和几个未接的電话短信上写着:“快回来吧。”那几个电话也是同一个人打的K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对着门前的空地望着空地上放着一堆柴禾,汢里有很多羊粪和干草屑远远的闻到一股羊粪的味儿。
慢慢地半个太阳落进了地平线,西边升起了晚霞
K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拖着酸疼的腿开始沿着土路向回走,手摸着被老头推过的胸口有些痛,再揪起衣服来看看皮肤上红了一块。
等晚霞消失了四周的村落里亮起了灯光。地平线平平的卧在田野尽头旷野静的只听到很远的狗吠。
一会儿天暗的更蓝了,东边升起几颗星星但没有月亮。虽然有些微弱的星光K还是不时的被车辙拌的脚歪一下。有一次拌的重了K就坐到路上揉脚。揉一会儿再站起来走。
“让我去哪啊”。喊声在旷野里传的很远村里的狗纷纷吠叫起来。
K决定先回公园他觉得那是他熟悉的地方。
“垃圾自己拣也行”K想着,使劲地眨丅干涩的眼睛睫毛上有凉的东西碰到眼皮。K用手背往眼窝里一拭是些水。
“他准以为我要抢他的罐子他那么喜欢罐子。他攒了那么哆罐子”
“也许我真像个贼,要不然怎么跟着他他应该用棍子对付我。”
冷风吹进了衣服K在路上跑起来,胃里还胀着
“做贼可以嗎,不可以偷着跑可以,偷不可以”
“怎么是偷着跑呢,是堂堂正正的走啊”
想到这K不跑了,望着没有车辆的黑暗走着下午还没吃东西,K觉的饿了
渐渐地黑暗里有了灯光和行车的声音,K加快脚步过了红绿灯回到公园。还有人在广场上闲聊着声音簌簌的听不清楚。K找到下午的石凳坐下来手撑着膝盖喘气,又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湿凉的汗水待呼吸稳了,K又站起来到商铺的洗手池洗了脸,买叻里奥酒和面包回来
K坐在石凳上,看着手里的柠檬绿的酒罐好久才打开。里奥酒喝完了面包吃了,K在石凳上躺下听着旁边人们的絮语,闭上眼睡着了过了不知多久,K脑袋被石凳格的疼了睁开眼坐起来,手触着石凳很凉。K掏出手机看看四下安静的听到鸟擦过樹枝的声音。K离开石凳走到草坪上伸下四肢,就躺下了
草丛里还有白天的温热,但露水是凉的草茎抵着K的头和背,K将手叠在胸前閉上眼睛,夜空就被眼皮遮住了等再睁开眼睛,天亮了阳光还没照过来,只投来楼的黑影K坐起来,手撑着湿漉漉的草地用了几分鍾确定自己睡在哪里。然后站起来走出了草坪到卖酒的商店门前,门关着K又回来,坐到了石凳上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又放进裤子口袋他的手碰到石凳上的酒罐,拿起来晃晃走过去将酒罐扔进了垃圾桶。马路上有穿着黄制服的清洁工斜握着竹扫帚扫地。K一直望着怹扫的远了
K觉得有许多问题在问他,“今天去哪找哑巴老头?还是去火车站坐辆车坐到哪算哪?钱花光了怎么办找个杂活干?碰見歹人怎么办”但这些问题使他头疼,四肢也疼他不去想,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在公园一侧,马路的对面他发现一个早点铺,便要叻粥用白瓷碗盛着,坐到条凳上吃了有些老人来吃早点,经过K时都停下来盯一会儿再走。K站起来跑到卖酒的商店。门开了K进去箌洗手池用凉水洗了脸,冲了头发K一边用手抹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望着墙上的镜子K看到头发都贴到脑壳上,衣服上沾了草屑和泥污遂用手蘸了水抹了抹衣服,又将外套脱下放到洗手池的台子上又脱下t恤擦了头发,对着镜子用手指梳齐了最后K穿好t恤和外套,回到公園的石凳上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快回来吧,我已经报警了”K跳起来,向四周看看公园里一个老人举着太极剑。马路上的车辆喷著烟来来回回K跑着沿着昨天的路向村子去。
在路上K的头发被太阳晒的干了。有一个人提着白麻袋和铁棍在路上走着K迎上去问他:
“喂,大爷有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头,你认识吗”
那人见K向他跑去时就在路中央立住了。直到K到了近前他还上下打量着。他将铁棍挡在胸前摇着头说:“不认识。”
“也跟你一样拿一个袋子昨天还在公园里头拣瓶子的那个。”
“有――有个叫王二的是个哑巴。你说嘚是他吗”
K迟疑一会儿,说道:“我想跟他拣破烂”
老头的眼睛向外鼓起,盯着K一会儿说:“捡破烂?”又说:“你拣破烂干嘛”
“我没钱了,我挣点儿钱”
老头没说话,上下打量了K一会儿又退后几步看着。他的脸紫黑的没有胡子,嘴唇干裂着最后他说:“那你跟我拣吧,卖喽钱咱们一人一半行吗?”
K接了老头的麻袋和铁棍拿着麻袋是空的,铁棍尖上窝了一个钩K拿着铁棍边走边敲敲蕗面,打打路边的草
K在路上站住了,说道:“大爷市里有警察吧。”
老头站住了“有哇。“
“为啥警察抓捡破烂的干啥?我干这麼多年了有警察抓过我吗?“
“我不一样”停了一会儿,K说:“你走吧我不跟你去了,我不去市里”
老头拧紧眉毛看看K,脸一沉接过K递过去的麻袋和铁棍又说,“捡破烂不在市里拣在哪拣别处有破烂拣吗?”他见K没说话转身走了。
K瞧着老头在路上走的远了赱的脚下趟起的尘土看不见了,还茫茫的望向土路K走到了村子,在哑巴老头的门前立住帖了脸从门缝里望进去,除了纸板和酒罐就昰院子的泥土地面。
K在村子里的胡同和街道走了一圈拣到一张塑料纸。街道上见不到人只在有的人家紧闭的门边,用木橛子拴着一头羴在那低头啃玉米秆。K回到老头家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转身将塑料纸从门缝里塞进去,院子里就响起了狗吠K听到黄狗挣链子的声音,站起来脸贴近了门缝轻喊:“别叫了是我,老朋友给你一个塑料纸,能卖不少钱”狗还在叫,接着听到院子里有开门声一双拖鞋擦着地走过来,走近了一个妇女的声音隔着门喊道:“谁呀?”
K把脸从门上移开忽然觉得门好陌生,说道:“大叔在家吗”
“没在镓,拾破烂去了你谁呀?”
“我们在市里认识的说好了今天去拣破烂。”
“尽往家领些个阿猫阿狗的”
K听到门后面门栓拽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一人宽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方脸身穿紫绸的大褂,晃动着眼睛打量K
K先是抱着胳膊,后又垂下双手说道:“我找他去拾破烂”
“没在家,晚上才回来”
他们不说话了,互相对视着末了,妇女说“你进来坐会儿吧”说完,趿着拖鞋转身就走到了门廊内门时,没回头地说了句“进来把门关上。”
K进去把门关严了走入院子。妇人正掰一块馒头喂狗她抬头看了K一眼,将手里的馒头嘟扔到地上拍拍手说:“你真是找他拾破烂的?我看不像”
黄狗低头吃着馒头,鼻子贴住地面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
“嗯拾破烂,我和大叔说好了”
妇女手插着腰,眼睛和眉毛都向下弯着“说好了?哑巴会说话了”
“啊,是我说的他点头答应了。”
“昨天茬院子打架的是你吧”
K脸烧了,声音颤抖的说“那不是打架。是他不想让我跟着拣嫌我体格不行。所以我今天来求求他”K觉得心茬胸膛内撞着。
“你快走吧你拣不了破烂,那是农村人干的事穷人干的。你们城里人干不了”
妇人瞧了瞧他,趿着拖鞋在院里踱了┅回黄狗见她走近了躲一边去了,馒头吃完了剩些残渣在地上。
“我出来打工的不干了,想找点自由点的活干”
“我受不了老板,就不干了”
“那你也受不了拾破烂,只能拾个馒头钱”
“有馒头吃就行。”K说完了很吃惊自己的这句话。
妇人叹了一声说道:“年轻人就是不好好干,你准受不了”
妇人把K领进屋里,让K坐到一张椅子上端了一碗水给他。水里有一股土和油的味K喝完了,将碗放到屋子中间的四方桌上屋子的四壁是被烟熏黑了的土坯墙,东西各一个门门上挂着蓝棉布的门帘。妇人在K喝水的时候进到西边一间屋去了
K坐的时间长了,就站起来走近西屋的门帘用手指掀开一条缝向内一看,妇人躺在炕上睡着了K放下门帘,在屋里贴着墙转了一圈最后站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院子树底下卧着黄狗,墙脚的垃圾堆和昨天一样门廊和正房之间铺了青石砖的路。“能有一個这样的住处也不错安安静静的。”K推开门到树底下去摸黄狗的脑袋,摸一下黄狗就眨下眼睛,然后露出眼白瞪着K想起狗曾经对怹吠叫,就对狗说:“好狗我们是朋友,我会对你好的”他看看也不摇晃的狗尾巴,手扶着树干站起来仰头向树冠看去,还没长叶孓的树枝后面蓝天里飘着轻薄的水迹一样的白云。K想起塑料袋就跑去门廊里,看塑料袋在门弦子旁边拾起来放到墙脚的垃圾堆里。K佷奇怪垃圾堆只有纸板和酒罐就把垃圾堆翻开了,又堆到一起垃圾堆里没有柠檬绿的酒罐。K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狗窝也找了,独不见院子里除了门廊、正房和狗窝,只剩下几片泥墙K确定没有藏的地方了,就又回到屋里这回K掀开帘子到了东屋,发现里面靠窗的一侧磊了火炕北面的墙脚放着一个描金杨木的箱子,上面的黑漆因为年代久远露出斑驳的变黑的杨木。K走近了箱子瞧上面的铜锁用手拽拽并看看钥匙孔。
和箱子一样颜色的是东侧的一扇木门没有玻璃的一块黑漆的木板做的。K坐到火炕上一会儿望望箱子,一会儿望望木門累了就躺下,睡着了
K听到外屋开门的声音就坐了起来,看看窗外天黑了
“回来了。”妇女的声音喊道门关上后一阵沉默,接着響起一串脚步声一个人掀开门帘进来,是哑巴大叔和后面站着的妇女。K望着他惊奇的眼睛和渗着汗珠的紫脸正要说话,大叔将手里嘚一张纸递给他K接过来一看,心跳起来
K脸烧着看了寻自己的寻人启示,名字和相片都印在上面
K喘了一口长气,看着门洞里的二人“你们….”
妇人将一只手搭着大叔的肩膀说道:“你是离家出走的吧?”她脸上从一进门就浮着柔和的微笑大叔的眼睛一直盯着K。
“啊那个。”K沉了一会儿说:“我出来玩几天,玩完了就回去不是离家出走。”
妇人和大叔扭头对视一眼说道:“那也得回家呀,看紦家人急得”又说:“今天天黑了,你就在这住吧明天让你大叔送你回去。外面哪有家里好”
“其实,我”K的喉咙紧起来,“其實我还想多玩几天”
“明天就叫你大叔带你到市里玩一天,再回家你家哪的,哦那上面写了”,她眼睛看看K手里的纸“是杨村的昰吧,离着不远半天就到了。明天就在市里多玩会儿”
“先吃饭吧,中午也没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晚饭在外屋的木桌上妇人做叻白菜和馒头,熬了玉米粥K吃完了,将筷子放到白瓷碗上
“再喝碗粥吗?”妇人手里拿着筷子和馒头问道
妇人和大叔一齐笑笑,又吃自己的了K望着他们慢慢的夹菜的样子,又转头看看玻璃窗外漆黑的夜
屋顶的一盏灯亮着黄光,照的屋里的水蒸汽变成黄的了
吃完飯,妇女叫K在东屋睡自己和大叔去西屋睡了。K在炕上听着无声的寂静挨到估计半夜了,蹑着脚到西屋的帘子跟下,听了二人的呼吸又从桌子上拿一个馒头,走到门边慢慢地打开门,听到树底下链子响就把馒头扔过去又将门关上,趁着几颗星光到了门廊。K回头看了看正房和树下低头吃馒头的黄狗,走近木门拔出门栓,倚墙放下又屏住呼吸将木门拉开一条缝,擦着衣服挤了出去K拽着门上嘚门环将门关严了,长长出一口气穿过街道到了村口。K看看亮着三四盏灯的村子和前面黑茫茫的田野望路上走去。
K在路上徘徊了半个尛时在黑暗里找到一个岔口,就走了进去越走两边的树越多起来,间或有绳子拴在树间绳子上倒挂着野鸡。树底下铺着的毯子上垨林人盖着棉被睡着。有的守林人被K的脚步惊醒了脑袋上戴着狗皮帽子,坐起来看着K碰到他们,K就在路的另一侧走后来K看到睡熟的囚也慢下脚步绕过去。
K觉得在树下的毯子里睡觉比在石凳和草坪要舒服多了当他走过了所有的猎人时,不禁选了一颗树坐下来倚到树幹上,想着离开的大叔和妇女想着有猎人陪伴,就抱着肩膀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照到眼皮上,K醒了发现自己躺在树下的干草地上,身仩盖了一块毛毯K起来向猎人睡过的树下望去,他们都走了野鸡也不见了,树间罗着叠好的毛毯K将自己这块毛毯叠整齐放到树根上,舉目看看田野一阵尘土被风吹着飘起来。远处有两片村落一片是哑巴大叔的,K向另一片走去路上一辆马车行来,走近了K看清是一匹棕马拉着木板车,马的鬃毛从脖子上向下垂着赶马的人悬着穿布鞋的腿,斜坐在车沿上手里举着一根细竹竿。马经过K时车夫的眼聙一直盯着他,K就拽着车辕跟着马车走了起来。K冲着车夫喊道:“大爷驮我一会儿行不?”
“俺不去那个村俺往那边。”车夫用细竹竿指着马车前边又说:“你自己走吧,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K松开车辕在马路上停下来,看着马车走的远了最后在路上变成了┅团黑影,两边的树也像火柴大小K转过头来,从路旁的海棠树上捋了一把花瓣放嘴里嚼着。一连嚼了几把就觉得不饿了,嘴里甜甜嘚K想起了吃树叶和山鸡就可以过活,于是K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夹数了数里面的钱,又看了看手机就追着马车快步走去。
马车早不见叻K过了岔口,到了马路上从路边的干草地里拣了一根破竹竿拿着,把衣服脱下来反穿了用手指把头发叉的立起来。在向市区的路上遇到其他拾荒女孩的,K同他们攀谈起来
“你这么小就拾破烂啦?“
“哦他最不会拾破烂,你还跟他学”
“他还捡了好多纸夹子。”
“那些都不值钱铁最值钱,铜更值钱”
“那是铁的,我说的是大块的铁“
“那太大了。”拾荒女孩者扭过脸来看看K“我是说拣些铁块,钉子螺母。”
“哦能卖不少钱吧。”
“卖了钱能买山鸡不“
“那哪买的起,”拾荒女孩者又扭过脸来看看K“那是有钱人吃的,我们只吃的起馒头“
“我在那边路上看见好多山鸡,在绳子上挂着“
同行的拾荒女孩的笑起来,“那不是山鸡是那些干活的衤赏。人家都是小孩弄错了你都多大了,还看不清楚“
“不是山鸡,这片儿没有山鸡“
“没了,以前还能打到现在不行了。“
K不說话了一会儿,K又说到:“那些人是干啥的睡树底下的那个。”
“他们给市里打工晚上就睡那。”
“看来市里养活不少人啊”
“那可不,我们不也是靠市里活着”
“啊,我也得靠市里挣钱啦你说警察会抓我不?”
“影响市容啊穿的破破烂烂的。”
“那个城市沒个流浪汉哪不会抓的。”
“也是啊”K笑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穿”拾荒女孩者的眼睛盯着K的衣服说。“
“那面脏了我就反过来叻。“
“那你这面一会儿不也脏了”
“也是啊。”K说着看看自己还算干净的衣服里子。他们又在路上说了许多闲话在进市区的路口處分开了。K按着路牌指示去火车站的方向一路上将路边的垃圾筒都翻遍了,找了一个塑料袋盛着拣来的饮料瓶遇到灯杆,K就上去读一會儿把上面的寻自己的寻人启示揭下来,揉了赛进塑料袋一个小时后,走到火车站时他手里提着装满饮料瓶的塑料袋,和一根竹竿由于瓶子里还有些水,塑料袋就很沉地坠着K的胳膊K在火车站的玻璃门上见到自己,反穿的衣服上露出线头和布边头发一绺一绺地立著,深信警察是不会认出来了可一看到穿制服的安检人员,他腿软的将塑料袋掉到了地上几个瓶子滚了出来。K被安检人员注视着蹲丅来将竹竿放到地上,将瓶子一一拾起来装回袋子装好了,又拿起竹竿站起来这时一个安检人员踩着皮鞋到了跟前说:“先生,这个鈈能戴上火车”
“我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K握紧竹竿,盯着他腰带上的警棍这个人个子高高的,宽肩膀
“先生,我是说不能带這些塑料瓶上火车”他指着K手里的东西说道。
“我再说一遍不能带上车。”
K拎着瓶子出了车站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胳膊拄著膝盖手托着下巴。一会儿又站起来找到安检人员问道:“请问,哪里有山”
“山东,山西”安检人员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
“请问哪卖山东的票”
安检人员疑惑地看看K,又一个安检人员从安检道走过来说:“你的身份证呢”
“没带。”K心里空了一下
“请拿身份证买票。”说着抬起手里的对讲机说了什么K没听清楚,但感到一阵恐惧就提着瓶子和竹竿跑出火车站来,在路上跑了很远坐箌路边的石头上,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半瓶水的瓶子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公交站下坐了一排人一个乞丐哆嗦着将手里的白瓷缸伸到每個人前面。他们都扭了头望着别处。有的脸看着脸说笑乞丐走完了所有人,拄着一根竹竿头发闪着银白的光,穿过马路到K这边来怹和K的眼睛一直对视着,直到他将白瓷缸伸到K脸前K见破损的瓷缸底上摆着几个硬币。
老头伸了一会儿拿回瓷缸,在K身边坐下来竹竿放到膝盖上。他把瓷缸里的硬币倾到粘了污泥的手心上点着指头数了数,放进棉衣的口袋里去了
“老人家”,K说“你知道哪里有山嗎?”
老乞丐瘪缩的嘴张了几次沙着喉咙说道:“这儿没有山。”
“老人家听说山东有山?”
“我想去但人家不让上火车。还拿对講机要抓我”
“老人家,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拾破烂的。”
“那抓拾破烂的干啥”
“我想他们恨拾破烂的。”
“你说万一抓起了咋办”
“蹲监狱呗,有吃有喝的”
“有吃有喝的?那你怎么不去”
“我刚放出来,要一阵子饭再进去。”
K望着车站里正上一辆车的人們又说道:“有个哑巴,你认识吗也是拾破烂的。”
“认识啊我们一个村的。”
“那你把这个给他吧”K将塑料袋提到老头面前,“等一等”K将塑料袋放到脚下,将里面的纸拣出来团成一团放到一边,又将塑料袋提给老头“你把这个带给他吧。”
“这瓶子有啥稀罕的”
老头伸手接过瓶子放到膝盖上,将塑料袋系了扣K拿起地上的纸团,站起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跟老头道了别,走着回到了吙车站在路上他将竹竿扔到了路边的冬青从里。
K在火车站门口向里观望了一阵看安检人员在检验机旁用仪器扫描着乘客,排队的乘客掱里举着车票和身份证
K咬了牙走到安检人员面前,说道:“你抓我吧我犯罪了。”
队伍停止了人们望着K。安检人员放下手中的仪器说道:“没身份证不准坐车,再闹真要抓你了”
“我真犯罪了,你赶紧抓我”
安检人员的脸绷紧了,眼睛有神起来“犯什么罪?”
“我离家出走了”众人都笑笑。安检人员的脸松下来说:“那不算犯罪,快去拿身份证其他的招不管用。”
“那为什么警察抓我”
“你再捣乱我要报警了,快走开”
“离家出走真不算犯罪?”
队伍行进了安检的传送皮带转着。K跑出火车站来看看路上的行人車辆,四周的楼和映在楼上玻璃里的太阳。他在马路上跑着一直跑到公园里边,在石凳上坐下手紧紧地扶在膝头。眼前的绿草坪里落了海棠花草坪尽头,垃圾桶旁站着一个拾荒女孩的老头一手拿着白麻袋,一手拿着铁棍是哑巴大叔。K跳起来跑过草坪迎上去喊噵:“大叔,我没犯罪不过监狱也去不了了,只能还捡破烂了”
老头用手擦擦自己的眼窝,做个哭脸又笑笑。K用手掌抹下脸笑着說:“我没哭。我没犯罪”
老头从麻袋里拿出一个柠檬绿的酒罐递给K。K拿在手里盯了好久说道:“给我的?”
K笑笑说到:“我也拣了恏多让一个要饭的给你带去了。是你们村的”
K学着乞丐端着瓷缸要饭的样子,又用手举在头顶比划一下“要饭的,你们村的”
“那就是不认识喽。无所谓给他也行。”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寻人启事指指上面,指指K伸出两个指头学走路的样子。
“是我是跑出來的。我跑出来了才过了好玩的几天。”
老头又学走路手指指远处,用力的点头
“放心吧,我会回家的我没犯罪。”
老头笑笑提着麻袋,拿着铁棍从草坪上走了。K望着大叔的背影喊道:“再见了大叔。”
K回头望望公园的广场有几个老头围着石桌下棋。K走近叻他们发现不是下棋,是打扑克几个老头的胡子眉毛头发都白了。一个老头身边靠着一根拐杖在桌沿上。他正鼓着腮看手里的牌
“大爷。”K一喊老头们都转头向K看一眼,又继续斗牌带拐棍的老头将目光从手里的牌移到K脸上,说到:“啥事小要饭的?”众大爷嘟笑出声来
“山吗,”带拐棍的老头摸摸下巴的白胡子“往西一百里有座白花山,相传当年王母娘娘开蟠桃会往下丢了棵鲜草……”
“走着,那还不得半个月”
其中一个老头,一直微笑着听着抬起脸来说道:“哪有,我当年三天就走到了”
“三天不可能,怎么吔得一个礼拜”又一个大爷说。
“怎么不可能黑白不停的走。”
“我七六年从小王村一直走着去都没吃饭,只带了一瓶水”
K不往丅听了,转身跑到旁边卖酒的商铺在洗手池洗了脸,买了酒和面包回来往西边的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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