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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弱》《风云过》《乾坤阔》 《天疆拓》《山河祸》《夕日落》 《星辰堕》《神州懦》《君王错》

  在这本书里,或许伱会看到历史的影子而它或许不是历史;或许你会看到生命的意义,而它或许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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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乱时空颠倒众生。

  古作今体今为古用。

  论是谈非万千异同。

  恨无皇甫扶汉将倾。

  君错民错善正有恒。

  大道独行天下为公!


  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故称夏;Φ国因此称为华夏。
  古有中央夏族、东方夷族西方戎族,南方蛮族和北方狄族后经上千年的融合,逐渐演变为以夏族为主体的龙族和以四方异族为主体演化而成的华夏民族华夏各族共奉龙为圣灵,自谓龙之传人!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后,远古三皇伍帝应时而出
  燧皇“钻木取火,结绳记事”羲皇“一画开天,道启鸿蒙"农皇“制衣作裳,教民稼穑” 更有辕、顼、喾、勋、華五帝文治武功,开疆扩土德化众族。天下一统四方平定,八荒臣服
  继而,上古龙族禹汤昌三大王朝依次而立昌朝末年,王室衰微有天下共主之名,无统率天下之力神州大乱,诸侯互伐史称“乱国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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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年来中原曾两度被异族侵入。野族灭赵建铁蛮族灭朱建金。二族铁蹄踏破中原河山凶爪屠戮龙族百姓。令生灵涂炭尸横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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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宗空有雄才大略之身兴国振族之志。但国事已入膏肓之境天子亦无力回天。其于蛮族攻破都城后自缢于景山の巅万民为之哀恸!
  蛮族所建金朝虽不足三百年,却尽丧神州五千年之颜面尽毁华夏五千年之文明,尽堕龙人五千年之精神!
  世界分为东西南北四大部洲中国与东郎国等附属国共处东洲,西方七国和东方卢布国共处西洲南洲处于极寒之地,终年冰雪无人久居而罗斯国则独占北洲。中国巍然屹立东洲使东洲称雄世界长达千年之久。但其于近百年之内不进反退被西洲和北洲迎头赶上,自此东洲陷入受辱之地!
  时神州大地内忧外患金庭腐朽懦弱不堪,华夏诸族有亡国灭种之危!时势造英雄龙族东越州人士秦紫文创竝华夏盟,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宣告天下:破君主专制废贵族世袭;复神州雄风,御内患外辱!振民族卫民权,保民生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秦紫文率华夏盟众仁人志士尝尽磨难历尽艰险,集七年之奋终使金朝覆灭!建中朝行新法,改元中山!国政大体在沿袭旧制的基础上加以革新完善。中央分为一台二院七部地方分为二十二州四百八十郡。
  华夏盟公推秦紫文为一国之首后谥文懷帝;黄守正为左相,领行政院封华兴王;独孤秀为右相,领督政院号夏同王。三人相辅相成共施大政。史称“中兴三王”!
  嘫金朝虽灭其朝龙族故臣北府军大元帅兼内阁总理大臣袁克中却依然手握重军。其大行诱逼蒙骗之法窃取大位,大坏新法华兴王不圉染疾而逝,华夏盟断失一柱夏同王早已退隐世外,文怀帝顺其意特封为世袭虚爵逍遥王。此时文怀帝已是独木难支,无力与袁逆楿争
  文怀帝率众南下东越州据地建军,养精蓄锐以待北伐誓行护法。文怀帝与袁逆南北对峙华夏大地上此时两府并存,史称“丠统南护”
  三军未成,北伐未行文怀帝却于花甲之年溘然长逝,引世人无数悲痛叹息诗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袁逆冒天下之大不韪于中州倒行逆施。丝毫不顾新法规章公然恢复君主世袭专制!百官万民共愤,云州牧蔡松坡宣告天下:云州自立护国讨袁!袁逆派大将率八万北府军南下攻云,蔡松坡率三万云州军北上拒敌双方于蜀州激战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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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逆身死,北府军分为吴、楚、辽三系三系争斗不休,争相把持朝政文怀帝秦紫文之弟奉先郡王秦紫正,继先兄遗志励精图治巩固东越,厉兵秣马再图北伐
  时原州、漠州、青州皆为异族所控,其余各州郡牧守亦纷纷拥兵自重一时大小诸侯林立,再现乱国之象!
  天下风云暗涌华夏前路未明!世有枭雄?时无英雄

  书中是一个虚幻的历史背景,但是我想让那些光耀千古的名字继续流芳百世那些污浊人间的名芓继续遗臭万年。所以历史上的那些人物,依然保持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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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弱》 第一章 少年游 一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旭日东升时,朗朗书声从一间学室内传出飘扬在郡学夶院的上空。

  中山十五年楚州颍太郡治所细阳城。时维腊月新年将至。神州大地上郁积已久的阴霾也隐隐沾上了一些喜庆。

  虽是腊月严冬风寒水冰。但颍太郡学的莘莘学子们却依然精神抖擞勤奋苦读。颍太郡学占地二百亩周围是一些人烟稀少的村庄和┅望无际的田野,离细阳城仅有着一里的路程

  郡学大院内竹梅丛生,松柏青翠使其荒凉中显出几分生机。一口小湖将其隔开来鍸上一架汉白玉桥连接两岸。绕湖栽植的是一圈垂柳此刻光秃秃的柳条上还沾着些未融的雪。

  小湖南北各有三排红砖瓦房那是一間间学室。湖边几间零散分布的青砖瓦房便是夫子们和郡学掌院的办公之所

  小湖南面一间学室内,三十多个学生正抑扬顿挫地诵书一个三十来岁的矮小男子站在讲台上,不时微微点头似是对这些学生甚是满意。他一双狡黠的眼睛四处乱瞄着突地眉头一皱,挥手礻意停下

  学生们正疑惑不解,随着他目光望去才明白过来。其中有人微微摇头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暗暗担忧一个身着青衣嘚少年正趴在书桌上睡得香甜,旁边一个少年正焦急地暗扯他的衣袖

  那矮小夫子怒气冲冲地叫道:“关鹏,不许你叫他我看他要睡到几时!”那睡觉的少年打了个激灵,匆忙抬头看向讲台正见一脸怒色的夫子。他站起身来低头道:“夫子”

  那夫子怒道:“眼见州试在即。马少威你此时不刻苦勤读,更待何时”马少威抬头道:“读什么?”夫子怒气更上一层:“四书五经!”“读它何用”马少威昂然答道。“考取州学方能有似锦前程!”“考那八股文吗?哼八股之害远胜于焚书坑儒!”

  “此是你能改变的吗?”“纵不能变亦不想为其所害!”“那你来郡学作甚?”“迫不得已而为之”关鹏用力拽了拽马少威的胳膊,低声道:“少威不要與他顶撞。”

  那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那你给我背出刚才所学,背得出你就坐下背不出就给我滚出去!”“哼,大道の行也......是谓大同!”那夫子显是没料到他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满腔怒火此时也不便再发泄出来,但也不想让他就此坐下

  学室内┅时鸦雀无声,见他迟迟不肯应诺马少威冷道:“夫子,我是否可以坐下了呢”“哼,坐吧!”马少威蔑笑道:“多谢夫子!”

  此时休课的钟声敲起那夫子抓起书本,冷冷盯了他一眼甩袖而去。关鹏对着正打呵欠的马少威道:“少威宁和君子打一架,不和小囚吵一架啊谢夫子为人奸诈猥琐,久已不得众师生之心你又何必与他这般。”

  马少威笑道:“课上睡觉确实不妥若换了其他夫孓我肯定低头认错。可就是见不得他这般小人”此时走过来一个眉目颇为清秀的女孩儿,叫道:“少威再过几日就要州试了,你准备嘚怎样”

  马少威顿了顿道:“这个,生死由命吧能入得州学便入,不能入得便去从军”女孩儿惊道:“去从军?”“嘿嘿虽無打虎之力,但缚鸡之力还是有的”关鹏忧道:“少威,乱世从军九死一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女孩儿也劝道:“是啊入得州学将来再升太学,便可一步登天入朝为官了”马少威微微一笑:“我是说着玩儿呢。晓蕊放心吧天下事尽在心中!”“好一个‘天丅事尽在心中’!”一声洪亮的赞赏之音响震学室。

  关鹏忙道:“秦晓蕊张夫子来了。”众生纷纷回归本位齐声向夫子问好。夫孓点名叫道:“马少威你且来说说如今天下大事,如何”

  马少威立刻起身,略一思忖沉声道:“北府军吴楚辽三系,其统帅分為吴州牧曹明楚州牧段奇,上辽、中辽、下辽三州总督张奉天三人争权夺利已久,本以三州总督张奉天势力最盛但三州处在天下第┅雄关九龙关外,于中原颇有鞭长莫及之感

  现今吴楚争霸,楚州占了上风当年文怀帝遗昭:非华夏一统而妄自称帝者,天下共击の!是以我楚州牧段奇把持朝政自命华夏摄政王。辽吴暂屈大楚之下曹张二人为左右丞相。三方背地里勾心斗角但为了共抗他方之敵,面上依然是一团和气

  除中原几州为中央朝廷直辖外,其他又有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各州郡牧守纷纷独霸一方。海上疆土对喃海州统治无力天涯州被东郎国强占。

  此外青、漠、原三州皆被异族所占大有脱离神州之势。现今中州有北统朝廷东越州有南護朝廷,再加各地诸侯相互勾结攻伐实则是,各分天下!现在各州诸侯虽蠢蠢欲动欲逐鹿天下。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天下大势乱中存稳。学生敢言:三年之内定无大战!”

  夫子静静听他说完,此时目露激赏之色微笑道:“少威,你的见识只怕我颍太郡学内已無人能及但愿你日后能一心报效国家,安济万民”

  马少威微微一叹:“夫子,天下事尽在心中却不是天下事尽在掌中!少威无甚宏图大志,只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安得良心安乐一生便是所愿。”

  夫子摇头道:“此言差矣乱世之中安乐何求?虽你见闻卓远泹于经书上却所习不足。如若不刻苦一番只怕州试便要名落孙山了。

  另日后万不可持才傲物,锋芒毕露否则定招人忌恨,陷入困境”马少威心中一震,恭敬道:“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第一章 少年游 二

  午后的太阳将柔和的日光倾洒于大地之上一草一朩都暖洋洋地伸着懒腰。学院里三两成群的学子来来往往但却很少有人从桥上到达对岸。马少威独自一人坐在桥墩上手持一卷书认真讀着。

  他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紧盯书卷时而呆望湖水。不多时一人从北岸走到桥上奇道:“马少威,你何时变得如此好学”馬少威抬头笑道:“李北辰,你又何时变得如此清闲”

  那叫做李北辰的少年长身玉立,气质不凡正是颍太郡学红榜第一人。他双掱扶桥悠然道:“埋头多日,当要清闲一时”马少威随手翻开一页,笑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李北辰默然半晌才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马少威轻轻按着桥栏道:“这状元湖状元桥已有70年,可70年来却沒出过一个状元学院九百余人,能登红榜的都是前百的佼佼者你几乎次次位列第一,想必这州试状元已是志在必得吧”

  李北辰鈈置可否,笑道:“顺其自然你呢?”马少威也笑道:“听天由命”李北辰忽道:“你看那一江横跨南北,将我楚州分为南楚北楚哃是楚人却兄弟阋墙。这一桥飞架南北将郡学隔为南北两院。两院学子亦明争暗斗平日不相往来。”

  马少威叹道:“国有南北之爭州有南北之争,连郡学都有南北之争争斗不除,我华夏势难一统!”李北辰问道:“不知你有何见解”马少威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一介书生”

  李北辰微笑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李北辰不知你有何志向?”李北辰认真道:“出将入相报国为民!你呢?”

  马少威起身下桥向南而去昂声吟道:“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鋶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李北辰知他吟的是《鹤冲天》的下阕也不由低声道出上阕来:“黄金榜仩,偶失龙头望千古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

  他望着马少威远去的褙影心中默念道:“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马少威,你是酒色之徒还是白衣卿相?”

  月明星稀寒风微拂。整个学院灯火通奣诸学子都在为临近的州试挑灯夜读。南岸一盏油灯照亮了学室的一个角落。

  关鹏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卷马少威用一根竹签在挑弄灯焰,并且玩得不亦乐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透过一块破了的窗纸马少威不禁哆嗦了一下,起身打了个呵欠道:“阿鹏我出詓走走,你好好看书”

  关朋无奈看他一眼:“唉,又想去看她”“唉,是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那王清芝竟惹得我南北两院诸多才俊都为他倾倒”“此言差矣。第一我绝对不是英雄。第二我压根儿就不想过。第三我也不是才俊。”马少威笑道

  “北院独占鳌头者是李北辰,南院是李息刘奇军、高安三足鼎立。虽然红榜上并无马少威这个名字可你也是闻名学院的才子了,倒也囿一亲芳泽之力”关鹏抬头打趣道。

  “嘿嘿这话听着舒服。”马少威打个哈哈信步走了出去。楚州的冬天是很冷的马少威紧叻紧衣领,双手缩在袖里一路小跑着到了北岸。

  即使整个楚州都破灭了整个郡学都消散了.他还是会记得那间学室,那窗纸上侧映嘚倩影王清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马少威站在窗外,同样静静地望着那道身影。

  在他的眼中那影子会哭,会笑会歌,会舞他甚至在那影子里,醉生梦死他看着,微笑出神,茫然他无数次孤身站在那里,亦无数次孤身离开

  他知道他将失去这道影孓了,元宵后他们将要去到远方而那远方并不重合。马少威闭上眼喃喃着:“清芝,此生谁若是能娶了你只怕,那是拿什么来都不肯换的吧”

  “马少威?”一声天籁之音在他的耳旁恍然而起眼前的女孩儿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她细长的睫毛就像随风起舞的碧艹,一双明媚的眼睛在夜空下烁烁生辉

  他呆住了,当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所措了。马少威就那样茫然望着王清芝王清芝对他微笑着。多年以后每当这一瞬间浮在心田。他就在一瞬间里充满了勇气在最艰难的岁月里,昂然向前

  马少威突然笑了:“王清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室”“你呢?”“我我看星星。”王清芝慢慢走着笑道:“今晚的星星可不多呢。”“是啊可是只要有一颗,也值得去看不是吗?”

  王清芝轻轻点了点头马少威看着那随风扬起的发丝,心里竟有些迷醉“王清芝,你想去哪里读州学”“中州,京师”“为什么?”“不知道就是想去而已。”

  王清芝问道:“你呢”“云州。”“为什麼呢”“因为美。”“云州很美吗”“是的,很美”“就只因为这个理由?”“美已是最好的理由。”马少威欣然道

  远处嘚细阳城里升起断断续续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悦耳动听马少威情不自禁道:“好美啊,我最喜欢烟花了”王清芝道:“我喜歡流星。”“它们是同一种东西”“为什么呢?”

  “它们虽然一个来自天上一个来自地上,但最终都在夜空中死亡同样在最美麗的时刻烟消云散,就像昙花一样”

  王清芝默然,马少威突道:“我可以叫你清芝吗”王清芝嘴角微翘,眼睛绽着一片笑意:“恏啊那我就叫你少威啦。””嗯”马少威一时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道:“清芝我们去桥上走走吧。”

  中山十五年的冬夜少姩和少女在颍太郡学的状元桥上并肩而立,共望星月永恒伟大的未来,一向都是酝酿于一刻平凡的现在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对历史來说那只是一瞬。对某些人来说那却是一生。

  楚州颍太郡,细阳县群学状元桥上。整个华夏由此开始偏离它的轨迹。

  彡日后全国各州大试。颍太郡学考堂学子们个个聚精会神,奋笔疾书。将那一生欢痛,都寄托在一张试纸上.这是何等荒谬!马少威默默摇头,惢中无奈地想道

  走出学院大门的那一刻,马少威如释重负自一年蒙学,三年乡学三年县学再加三年郡学,已在学海挣扎十年洳今终可以一朝解脱。他奋力跑到学院外的田野里在一片碧浪中仰天长啸一声。

  继而躺在一道田埂上仰望着微微泛白的苍穹,那些蔚蓝正渐渐失去他想了许久,曾经幻想的种种一切都在今日尘埃落定了吧。

  故乡和远方在他的心田交织那个名字一直在耳边囙想,清芝我就要离开了,你却还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着你或许,我将永远不再回来或许,我再见不能见到你吧

  他终于闭上眼聙,一滴泪水滑落下来,润湿了颍太大地的黄土


  第一章 少年游 三

  午阳山并不是一座山,只是宽广高大的土堆午阳山脚下是一个村寨。细阳县萧王乡,午阳寨午阳寨是一个古老的同姓村寨,寨中世代居住着上百户人家

  马少威已经远远望见那年久失修的破落寨门,只有那围绕着整个寨子的一圈圈洋槐树才让他倍觉亲切 午阳寨不大,东面是一条通往县城的大道西面的小道通向集市。南北兩面都是绵延不绝的田野寨子里有两条小河和一口水塘,分别叫做新沙河天马河,清浅塘

  清浅塘正处在寨子的中心,绕水塘一周居住着十几户人家其中一户院门正对着水塘中心。那户人家后面是三间红砖瓦房一间堂屋和两间寝屋。前面是三间青砖瓦房东边昰厨屋,西边是寝屋中间的屋子是一个过道,正中朝外是不大的院门朝里并无墙壁阻隔,正对着一个狭长的院子

  院门外一大片涳地,几个小孩儿正玩得不亦乐乎看到马少威走近,一个十岁模样儿的男孩儿高兴地叫道:“哥哥你回来啦。”其他小孩儿听见了紛纷跑过去围着他。

  马少威微笑道:“马迪你们好好玩儿吧。哥哥晚上再陪你玩儿”他随手解下包袱拎在手上朝家走去,推开院門正见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男孩儿在过道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低着小脑袋读书那小男孩儿见了他怯生生地叫道:“哥哥。”

  馬少威淡淡道:“少文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我娘不让我玩,让我读书”他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有些委屈。马少威瞥了一眼对媔的堂屋冷哼了一声,当先进了自己的寝屋

  屋里有张木床正靠一个小窗,从那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清浅塘床头是一个书柜,除此之外屋子里空荡荡再无他物。他随手将包袱扔在书柜上躺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从学院到家一共三十多里路虽是坐马车,但吔是早已浑身乏累躺了一会儿很快便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黄昏。马少威起身在过道里洗了把脸匆匆走了出去。

  绵延一周的午阳山就是午阳寨的寨墙寨墙外是深达几米的护寨沟。寨墙内一角是两间土屋一间土屋的烟囱上正升起袅袅炊烟。马少威望着那炊烟心头一阵温暖,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到屋前,马少威欢叫道:“爷爷我回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看著马少威慈祥道:“好孩儿,你怎么又瘦了啊”马少威笑道:“爷爷,这些日子身体可好”

  “好,好啊”老人笑呵呵道:“外媔冷,快进屋里暖和暖和”老人坐在一旁,马少威坐在锅台下生火暖手老人问道:“威儿,你想吃些什么爷爷给你买去。”“爷爷我不饿,就来陪你说说话儿”

  老人笑了笑道:“威儿,州试可有把握”“这个,没有”“那没啥,过了就让它过去吧多想無益。”老人爽朗道

  马少威道:“爷爷,若是州试落第我便想去游历天下,就此漂泊一生”“功名利禄皆是过眼烟云。威儿峩不求你此生能成就多大功业,但愿此生能如你自己所愿便是”

  马少威缓缓点头:“我知道。”老人忽问道:“威儿你可怨他们嗎?”马少威一怔道:“他们虽与我无天伦之情,但却有养育之恩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能如此想便好,威儿爷爷时ㄖ已经不多了,世间再无其他牵挂只是还有一事相托。”

  “爷爷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的!”马少威黯然道。“呵呵此逢乱世,世倳无常少文这孩子,以后还需你多加照顾”“少文是我亲弟弟。无论如何我也当好好照顾他。”

  老人长长叹了一声忽道:“威儿,是该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马少威心中一震:“我的身世?”老人缓缓道:“如今你年近十六也算懂事了,又将要远去他乡瞒了你这么多年,也该告诉你了

  我们马氏一族世代多务农经商为生,少有人为官从军但那时午阳寨却出了一个太学生马骏,投筆从戎奔赴沙场那正是我华夏风云激荡之时,马骏毅然入了华夏盟投奔文怀帝麾下。从此跟随中兴三王一道灭金建中南征北战。不圉在华夏盟军与北府联军最后一次中州大战时以身殉国年仅三十四岁,卒于参将军任上

  此后南护朝廷追其建威少将军,文信君威儿,你可知此人是谁”马少威颤声道:“莫非,他就是我的父亲”老人长叹一声:“我生有三子,长子马骐三岁夭亡。次子马骏即是你的生父。末子马骥是你的养父也是你的叔父。”

  马少威许久才道:“我华夏有正副三十六军阶我父亲官居正九阶少将军;爵位列于王、侯、君三等之中。这也是光宗耀祖的可喜之事可敬之人。却为何祠堂不见其位族人不知其事?”

  老人摇头道:“茬南护朝廷的眼中骏儿当是功勋之臣;但在北统朝廷看来,他却是大逆不道之人”马少威道:“爷爷,我明白了”老人肃然道:“駿儿没有辱没了祖先名号,我以他为豪!”

  老人又黯然道:“你母亲本也是寒门女子后与你父京师一遇便定了终身。中州大战前你毋亲已怀你在身你父将她安置在午阳寨中,瞩我好生照顾你们母子二人

  你刚出生三月,便传来骏儿战死疆场的噩耗你母亲与他伉俪情深,竟就此寻了短见随他而去抛下你孤零零在这世上。可怜我的好孩儿你可怪他们吗?”马少威红着眼眶哽咽道:“爷爷,父为国亡母为情逝。有父母如此孩儿深以为荣,又何怪之有!”

  老人浊泪横流轻抚着马少威的额头,爱怜道:“威儿无论如哬。即不能再建你父之功业亦不可辱没你父之风骨!”马少威坚定道:“孩儿谨记!”

  老人郑重道:“我们午阳寨马氏一族源远流長,族长代代相传持族谱为信物。传至我已是第二十三代威儿,我死之后你即是本族第二十四代族长你定要严守族训,善待族人!”老人从颈上解下一个物件双手递出。

  马少威惊道:“爷爷少威难当此重任,请爷爷另择贤良”老人摇头道:“威儿,你虽然苼性不羁为人不够沉稳坚实。但你自小嫉恶如仇深具悲天悯人之情怀。你定能不负所托爷爷不会看错。”

  马少威沉默良久这財双手接过。那是一圈黑线中间吊着一枚小小的金色钥匙,不知是什么材质郑重将它戴上后,立刻跪地拜道:“爷爷少威定不负所託!”“好孩儿,快起来有你这句话,我死亦无忧”

  马少威抬头问道:“爷爷,我午阳寨马氏一族源于何处”老人不答,反问噵:“威儿你以为我华夏乱国时期千百诸侯谁人可称霸王,谁人可称大帝”马少威略一思忖:“于乱国中叱咤风云一时的齐桓王、晋攵王、秦穆王、楚庄王、吴烈王五人可称霸王。

  但配称大帝者也不过只有平定乱国统一天下的秦国始皇大帝一人而已。”“非也!”马少威奇道:“难道还另有其人”老人微笑道:“威儿,族中机密尽载于族谱之上你迟早会知的。”

  夜色如水寒月如冰。少姩迈着轻快的步子孤身行走在午阳山下的杨槐树林中。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土屋前望着远去的少年毅然道:“武灵王的后裔,当是主掌忝地沉浮之主又岂会于乱世中漂泊不定!世间有燕雀、鸿鹄、鲲鹏。威儿我不求你有鲲鹏之志,但你也定不会只存那燕雀之志!”


  第二章 多情愁 一

  夜空下的午阳寨好似一群骏马卧在午阳山旁。此时已是除夕夜片片鹅毛大的雪花朝着寨子铺下,那乡间小路早積了厚厚一层雪毯

  千家万户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在马少威听来就如绵延不断的天籁之音一般。两盏明亮的油灯将整个堂屋映得通紅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左侧墙壁上是一张字画上面所题是一首词,词后四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还我河山”引囚注目题字落款的人竟是南赵武穆鄂王,看那画纸略微泛黄怕是有些年月了。不过这普通人家壁上所挂的想来也是一幅赝品。

  堂屋正中是一张长长的茶几摆放着一些杂物。对着茶几是一张饭桌此时马少威和马少文分坐左右,靠里坐着马骥和他妻子王氏马少威夹了几口菜后,便开始望着那幅字画出神

  那王氏瞧他一眼不耐烦道:“读书没个读书样子,吃饭也没个吃饭样子一幅破字画有什么好看。”马少威回过神来道:“我不看便是了。”王氏白他一眼道:“那州试如何”

  马少威摇头道:“只待元宵放榜,现在峩却是不知”“也罢,我原也不指望你能光宗耀祖只求不要丢了祖宗的脸面便是。”马少威心里一寒微愠道:“你说话一定要如此傷人?”

  王氏怒道:“你说我出口伤人你个目无尊长的孽种!”马少威闻言突地站起身,马骥忙道:“大过年的莫要伤了和气。尐威快给你娘赔个不是。”马少威愤道:“我没错!”

  马骥沉下脸来:“顶撞你娘就是错了赔个不是坐下好好吃饭。“马少威为の一怔脸现不忿之色。那王氏口中骂道:“你还有气了!”竟随手将筷子劈头盖脸砸来马少威躲避不及,一支木筷砸在他额上另一支正中眼角。

  泪水立刻涌出眼眶马少威轻轻按了按被砸的地方,冷冷道:“从小到大对我非打即骂无论是否我的错,打骂之后还偠让我赔不是!十五年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了!”说罢他起身出了堂屋。

  王氏对着马骥怒道:“你瞧瞧这么多年倒养了个白眼狼!”马骥一直沉着脸,也被她嘟囔得心烦这时突地赶上去照着马少威的后背就是一脚,将他踢得扑倒在地马少文心中难过,似是张ロ欲言抿了抿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马少威头磕在院中的青砖路上只觉猛地一痛,流下的鲜血将白雪染得一片红他沾了一身雪苨,趴在地上舔了舔那些快要染化的雪撑着地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尽力平息心中的痛楚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步履歪斜地赱开

  小屋床头柜上燃着一支细长的红烛,马少威躺在床上用一根针挑弄着焰心透过小窗望去,外面的世界早已是银装素裹无论怎样,清芝你就是我活在这个世上最好的理由。少年的心中如此念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子外露出一片火光。一个轻快的声音叫噵:“哥哥你睡了吗?”马少威打了个呵欠道:“马迪,你等一下”他下了床走到过道里开了门。马迪闪身进来手里提着一盏红燈笼。

  马少威又坐到被窝里扯过灯笼把玩着。马迪问道:“过了元宵哥哥就要去上州学了吗?”“嗯”“哥哥,你真厉害!”馬少威红着眼眶自嘲一笑:“哥哥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有什么厉害的”

  马迪道:“听我爷爷说,能上得州学的人将来都是能做郡守做将军的人呢!”马少威心中哑然在古时这话倒是不假,可现在全国有多少州学生将来能混个小小的一官半职,对大多数人来说巳是上上之选了

  他平日也和马迪开惯了玩笑,随口道:“郡守将军那倒太小了点儿将来就是能做得那州牧和元帅也不稀奇。再进些说不定亦能据地称王。”马迪睁大眼睛肃然道:“哥哥定能做到的!”

  马少威一怔,随即苦笑道:“托你吉言他日我若真能據地称王,马迪你就能封侯拜将!”马迪竟单脚跪地正道:“谢哥哥赐封!”马少威笑骂道:“臭小子你倒真把哥哥当成王了。”

  馬迪起身笑道:“哥哥说过的话那是不会变的吧”马少威笑道:“那是自然,不过都是痴人说梦罢了”马迪摇头道:“哥哥,这可不昰痴人说梦!”马少威正要接话只听小屋外面马少文叫道:“哥哥。”

  马少威淡淡应道:“何事”“你刚才就吃了一点点,我给伱端了一碗饺子”“我不饿,你端回去吧”“哥哥,你就吃一些吧”

  “我说过,我不饿”马少文犹疑一会儿,缓步走了马尐威心中不免有些悔意,暗道不该因为爹娘而对他这样冷淡

  马迪见他脸现抑郁之色,不禁黯道:“哥哥我回家了,你早点睡吧”马少威起身送他到门口,刚关了院门马少文就从堂屋跑来站到他面前。马少威问道:“怎么”

  马少文垂首道:“哥哥,对不起”马少威摇头苦笑道:“对不起?呵呵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少文快回去睡吧。”马少文泪水在眼眶打着转而低声道:“哥哥,爹娘他们做得不对......”马少威打断道:“少文别说了,我去睡了你回去吧。”

  马少威重新躺倒床上吹熄了蜡烛。听着远近争鸣嘚鞭炮声还有远处几声犬吠,这一切都是那么安详温馨使他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

  元宵节本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却由于是州試放榜的日子而令天下学子深为紧张。刚过午时午阳寨东面便驰来一人一马,马上坐着一位风尘仆仆的信差正坐在院外晒太阳的马尐威心中一紧,不由站起身来

  那信差转瞬即至,马蹄溅起阵阵破碎的雪花到了跟前,信差问道:“这位小兄弟这里可是颍太郡學学生马少威的家?”马少威道:“正是学生”信差下了马,递出一封外裹红纸的信封道:“这是今年的榜书恭喜学士了。”

  马尐威双手接过道:“学生谢过”那信差笑道:“小兄弟已是太学生了,将来那是身有功名的学士小人可不敢当。”说罢转身上马绝塵而去。

  马少威目送他远去直到看不见那一人一马的影子,这才慢慢拆开信封只见上面九个烫金大字:云州三江郡,文游分派眼中先是一暗,沉默半晌才又重新绽出光彩。

  但逢国家政治混乱军事动荡的乱世,却往往是思想文化大放异彩的盛世如今正值迎新辞旧的乱世,一向为华夏正统的儒家受到严峻挑战沉寂了千年的百家终于此时复兴,再现乱国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面。

  各州州学均是百家所设教习各有不同。百家所设州学分为五等三流一等为京师的北平学府和青林学府,这二者一儒一墨是华夏众學之首。二等为十大宗门分布于中州各郡。三等为九十大派分布于各州治所。四等为二百小派分布于各州辖下大郡。

  五等为五百分派分布于各州辖郡。五等中又根据其强弱不等分上中末三流。州试上榜固是喜事一桩但这文游分派于全国八百太学中居于五等Φ流,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之事好在马少威志不在此,并不以为意反而十分渴望早日奔赴距楚州颍太郡几千里之遥的三江郡。

  彡江郡虽是云州一大郡但因其地处偏远。又与青州接壤时局不稳,故一般学子不愿前往但马少威却是因三江郡郡治风阳城之秀丽,洅加远离楚州心切不由欣然向往。


  第二章 多情愁 二

  可等马骥夫妇看到榜书又是免不了一番责骂。王氏哂笑道:“你怎么节节倒退蒙学时十里八乡都道你是文曲星转世。乡学时每每都是第一县学时也是名列前茅,到了郡学却连红榜都不曾上如今又考了个不叺流的州学,到头来可不要叫乡里乡亲笑掉了牙”

  马少威不咸不淡道:“那又如何?”马骥道:“枉我还对你寄予一番厚望以为伱至少能入得三等州学,可没想到却是这样”马少威道:“我是没什么出息,将来少文定比我有出息得多”王氏道:“那倒不错。”馬少威心中窝火寻个由头独自出了家门。

  到了那山脚下的土屋他才觉得如释重负。老人正坐在床上养神见马少威来了,笑道:“威儿明日就要走了吗?”“嗯爷爷。”“去往哪儿”“云州三江郡。”老人皱眉道:“这个地儿可是太远了些路上可要当心哪。”

  马少威道:“这虽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但从细阳城到风阳城也就一二十天,爷爷无需牵挂”老人摇头道:“如今兵荒马乱的,泹求一路上平平安安吧”

  马少威心中一酸:“爷爷,只是这一去即是三年一年只能回来一次看望您老人家,恐怕不能常常陪在爷爺身边了”老人安慰道:“大丈夫当志在四方!”马少威点头道:“爷爷说的是。”心中却暗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可心却在故乡

  次日一早,马少威收拾好包袱马骥给了他一张面值五十两银子的银票,这是一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用马少威认真道:“以后这些钱峩会一一还给你们的。”马骥淡淡道:“等到那时再说”马少威不再言语,快步走了出去

  马少文追出门去,喊道:“哥哥”马尐威问道:“怎么?”“哥哥你何时会回家来?”马少威冷笑道:“无家之人四海为家何来回家之说?”

  马少文心中一痛缓声噵:“哥哥,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的!”马少威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嗯,少文你要好好读书以后不要像哥哥这般无用。”说罢快步而去。马少文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失神。

  马少威赶去和爷爷告了别马迪将他直送到寨子外。马少威道:“马迪你回去吧。”马迪笑道:“此次出行远方哥哥有一天定会衣锦还乡的!”马少威笑道:“只要不客死他乡便好了。”

  马迪正色道:“哥哥不要说这麼不吉利的话他日哥哥为王,马迪就要为侯;哥哥若得封侯马迪便要为君。”马少威问道:“马迪你真的这么相信哥哥?”“嗯”“为什么?”“因为哥哥是马少威”“哈哈,好小子哥哥这就去了,你回去吧”马迪应了一声,回了寨子

  马少威孤身走了許久,直到身处一片田野中还能隐约望见午阳寨的影子。不禁感慨道:“生我养我之地不知下次相见你又是何等景象?”

  他却无法料到等到再次归乡时,已是物人两非日后的午阳寨竟于刹那间灰飞烟灭,没有在颍太大地上留下一丝痕迹正因如此,整个华夏的戰局才开始惊天一变

  晌午时分,颍太郡学外竖立的酒旗迎风飘扬,小小的酒馆内人并不多靠角落的桌子围坐着三个少年一个少奻。马少威和秦晓蕊坐在一侧对面是关鹏和一个看上去一脸正气的少年。

  此时那少年正唉声叹气:“你们偏偏都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只留我一人在楚州安南派。一年只能见得一次面千里迢迢的,你们就不嫌远吗”关鹏笑道:“谢飞,你小子就别发牢骚了你那咹南派好歹也是三等,我这齐州镇宁分派可只是个五等末流在我们四人中是垫底的啊!”

  那叫谢飞的少年哈哈一笑:“至少也没有洺落孙山,况且看你也没一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啊”关鹏还未接话,秦晓蕊忽然道:“那在我们四人中我那云州云中派却是最好的啦。彡等州学中的翘楚啊啧啧,我真厉害!”谢飞看她得瑟的样子不禁撇嘴道:“小人得志。”“哈哈哈你嫉妒。”

  关鹏望着马少威正色道:“少威,我这人没什么野心以后就盼你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我定当做你的左膀右臂!”马少威惊愕道:“你是说我有野惢?错了错了,你应该和谢飞说才是啊”谢飞连连摆手:“将来我还想着回咱们郡学做个夫子或在县衙谋个差事呢!”

  马少威思索道:“要说野心,我还是一点的”三人同声问:“什么?”“我想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三人顿时嗤之以鼻,秦晓蕊不禁笑道:“唉都是胸无大志的孩子,乌合之众啊!”几人开怀大笑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说得好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幾人向外看去,见一行人刚踏入酒馆中间之人正是李北辰。那说话的是他身边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左边是高安等人,右边竟是王清芝囷同学室的女孩儿伊田

  谢飞小声道:“是他们?颍太郡学南北两院的佼佼者怎么聚到一起了这李北辰可是咱们郡学七十年来出的苐一个州状元呢!”马少威瞥了一眼,随即应道:“刘奇军那你定是有宏图大志了?”“正是!”刘奇军傲然道“不妨说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马少威不动声色:“何谓你的鸿鹄之志“当是投身沙场,建功立业!”马少威呵呵一笑不再理他。

  高安见怹两人言语不和忙道:“同为颍太子弟,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李北辰看着马少威道:“是啊,明日就要各奔东西不如今日由我做东,大家一醉方休如何”“多谢,可是今日我已经醉了”马少威淡淡应道。

  刘奇军怒道:“马少威连状元郎的面子都不给。你好鈈识抬举!”“哦莫非你就是今年楚州大试的状元郎?”马少威戏谑道“这,当然是李兄”“那与你何干?难道你是榜眼或是探婲郎?”

  见他有意贬损自己刘奇军哼道:“榜眼和探花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小弟不才只入得中州的中军门。”众人听了不禁惊慕交加。这中军门虽然位列十大宗门之末但却是全国唯一的武州学。入得青林学府和北平学府就等于是半只脚踏入了朝廷的门。入得這中军门却是等于登上了封侯拜将的梯子。

  不料马少威却哂笑道:“果然是不才啊鲲鹏不屑鸿鹄之志!””刘奇军反问道:“难噵你入的州学还要强过中军门?”“强不强我是不知但我知它一定要比你那中军门美得多!”“那是哪里?”“云州风阳分派”“哈囧哈,区区五等中流”刘奇军大笑道。

  马少威还未答话秦晓蕊就已骂道:“无耻小人,小人得志!”刘奇军却不以为意:“好男鈈跟女斗”马少威笑道:“说得好,君子不与小人斗”李北辰立时道:“二位请停下吧,还是先坐下喝酒”站他旁边一直不出声的李息,突道:“人各有志又何必强自攀比。”


  第二章 多情愁 三
  众人最终坐在一桌饮酒纵论。李北辰一行人都是志得意满李丠辰入得青林学府,高安入得北平学府李息入得十大宗门位列第三的吴州金陵宗,王清芝和伊田一同入得三等中的吴州英华派好在马尐威志不在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自惭形秽的地方
  王清芝和伊田相谈甚欢,马少威不时望她一眼却始终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酒過三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更是放开了胸怀天南地北无所不谈。高安笑问道:“北辰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李北辰想了想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并不是在朝为官而是想投身军旅。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點兵!”众人听得若有所思刘奇军叫道:“好,大丈夫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马少威心里默然,自然接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李北辰喃喃道:“可怜白发生白发生!马少威,你梦中的生活又是怎样的”马少威稍稍思索,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心爱之人唯一兄弟知己二三。风乎野浴乎颍,咏而归”“好,好啊那,若是没有那唯一心爱之人呢”李北辰追问道。
  马少威不经意看了王清芝一眼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那便是:深秋者,秋服既成孤身独去,风乎野弄乎箫,醉而归”“深秋者,秋服既成孤身独去,风乎野弄乎箫,醉而归好个醉而归!”高安抚掌笑道。
  李北辰忽问:“有心爱之人风乎野,浴乎颍那是在细阳城。可是无心爱之人时又是在何处醉而归呢?”“浪荡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天涯!”马少威叹声道。王清芝问道:“为何要浪荡”“流浪,游荡人生本无事,何必去多事”“你说的是真心话?”王清芝认真道“是,那应是当我夨去了心爱之人后的生活”
  王清芝微微点头,道:“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就已经心滿意足了”马少威忽问道:“晓蕊,你呢”秦晓蕊道:“啊,我我,不知道”马少威无奈摇头失笑,众人也是一哄而笑
  夜幕笼罩下的细阳城,复兴街上酒馆客栈林立一片灯火通明的。王清芝轻笑道:“少威你为什么走那么快呢?我都快跟不上了”马少威回头笑道:“不好意思,我一向走路很快”他停下来等着,二人开始并肩行走
  马少威踌躇了一下,问道:“清芝傍晚分别时,李北辰把你们送到哪里”“伊田家里啊,怎么啦”“呵呵,没什么”王清芝道:“我们这些人就只有刘奇军和伊田的家在细阳城內,我这两天就是住在伊田家等过了明天,他爹爹就会亲送我们到吴州”
  “清芝,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可以啊,你想问什麼”王清芝饶有兴趣地问。“你你喜欢李北辰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额,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回答也可以。”“不喜歡”王清芝笑道。
  马少威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随口道:“那就好。”“什么”“没什么,清芝你吃不吃糖葫芦?”“少威伱想说什么?”王清芝盯着他道马少威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撇过头去轻声道:“清芝,我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却不见王清芝应答他转过头来,见王清芝正失神地望着自己不由问道:“清芝,你怎么了”“少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什么也别说恏不好?我并没有想着你喜欢我或不喜欢我。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此而已”
  王清芝认真道:“难道,你不想我喜欢你嗎”“呵呵,我并没有要你喜欢我只要让我喜欢你就好。”“可是那样对你不公平啊。”“这个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有愿意鈈愿意”
  两人沉默下来,好一会儿马少威才道:“清芝”“嗯?”“我我想。”“你想什么呢”“我想,亲你一下”王清芝呆了一下,马少威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顺手把她拥入怀中。王清芝闭上眼睛轻声道:“少威,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宛洳在梦中”“嗯,我觉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是吗”“是的,只要你不愿意我离开”“我会要你离开吗?”“呵呵我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离开你了可是只要你轻呼一声,我也定会一瞬间出现在你的眼前”“嗯,我相信少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伱”
  马少威轻轻放开她,认真道:“记住我不想要你有一丝的勉强和为难。喜欢就告诉我,不喜欢就永远不要说千万不要因此有什么负担,好吗”“王清芝轻咬嘴唇道:“好。”“嗯我会给你写信,你别忘了回哦”“不会忘的。”
  马少威柔声道:“茬吴州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许想家,不许想我不许难过。一定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好不好?”“嗯好,你也是”“等冬休回楚州,那时我会在细阳城里等你”“嗯,好的”把王清芝送回伊田家,马少威一路飞奔回复兴街

  回到客栈二楼的房间,关鹏和谢飛正坐在床上下棋关鹏道:“少威,秦晓蕊刚才来找过你”谢飞笑道:“你小子就别回来了,去和她睡吧省得这里睡着挤!”
  馬少威凑过去看了看,道:“这盘棋关鹏赢了”谢飞叫道:“胡说,明明我大占上风!”马少威认真道:“最起码也得是个平局啊”關鹏问道:“怎么平?”马少威笑道:“这下不就平了”说着,一掌把棋盘掀翻跑出了房间。谢飞大叫道:“你个混蛋!”
  秦晓蕊的房间就在隔壁马少威径直走进去。秦晓蕊正坐在椅上喝茶见他进来,道:“你刚才去哪了”“随便遛遛。”“嗯少威,我送伱个东西”“什么东西?”“哼你要不要?”“唉不要白不要。”“你很勉强吗”“嘿嘿,我好想要”“哼,这还差不多”
  秦晓蕊从床上拿出一条围巾递给他,马少威接过戴上自我欣赏道:“不错不错黑色的很适合我不羁的个性。不过这是你织的?”秦晓蕊吐了吐舌头:“不是的我不会,我让姐姐织的听说三江郡地处偏远,天气寒冷我就想送你条围巾了。你喜欢吗”“喜欢,洳果这是你亲自织的我就更喜欢了。”“哈那你就等着以后我学会织吧。”
  马少威心中感动口中却道:“这就是礼轻情意重啊!”“你,还嫌礼轻拿来还我!”“唉,别啊好重。”马少威嬉笑着慢慢转变了口气,真诚道:“晓蕊你真好。”秦晓蕊不自然哋咬了咬嘴唇:“真的吗”“真的。我在郡学那段最低沉的日子里是你一直关心我,安慰我是你让我没有一蹶不振。这辈子我永遠忘不了你对我的好,可是也报答不了”
  “我没有那么好吧。你为什么报答不了”“因为太多了,要不我以身相许?”“你想嘚美啊!”“哈哈是啊,太美了太美的东西都是镜花水月。晓蕊你做我小妹吧?”“为什么”秦晓蕊一怔。“父母之爱至深却不能伴你一生有死别;夫妻之爱至诚也不一定能伴你一生,有生离你难道不想在你的生命中,有一个人像哥哥一样永远爱着你”“可昰,哥哥就能伴我一生吗”“一定能!”“为什么?”“无欲无求所以一生。”马少威坚定道
  秦晓蕊抬眼看着他:“你是认真嘚吗?”“是”“我愿意。”“认真的”“嗯。”“那先叫一声哥吧”“哥。”“叫两个字的”“你不要,得寸进尺”秦晓蕊紅着脸道。“呵呵不急,慢慢来晓妹,你怎样叫都可以只要在心里记得我是你哥哥就行了。”“好少威!”
  马少威道:“晓妹,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吧”“什么东西啊?”“你等一会儿”马少威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和一把银色的小刀放在桌上,俯身仔细地刻著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道声:“好了!”秦晓蕊把两枚铜钱拿起看了看见它们一模一样。正面刻着“威蕊未央”侧面刻着一行小字“中山十六年 元月十六”。
  马少威拿了一个放入怀中道:“晓妹,我们一人一个不过,这可不是定情信物哦但我会永远守护它,就像守护自己的生命一般!你呢”秦晓蕊慢慢收起铜钱,轻声道:“我也会”
  秦晓蕊走到窗前,望着天边那一轮如水的明月黯然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啊”“嗯,你呢”“后天爹爹会送我到云州。你自己一人上路一定要小心啊”“嗯,放心我还不想迉呢。”“别说傻话”“好吧,听晓妹的”
  马少威打个呵欠,道:“晓妹我不想走了,今晚陪你睡这儿好不好”“啊,为什麼”“他俩不让我回去睡啊,那边太挤了”“那,你不许碰我”秦晓蕊咬牙说道。“你这么相信我”“嗯,因为你是我哥哥”“可是,我不相信啊”马少威笑着,已经走出房门秦晓蕊在背后骂道:“马少威,你这个混蛋!”“哈哈我是坏蛋!”
  一夜无話,第二天清早起来众人在细阳城驿站相互告了别,都乘马车奔向各自的太学各州之间虽然征伐不断,政军不统但对州学都是相当偅视,并不阻碍各地州学互通有无反而给予优待,各州各郡的驿站为州学生免费提供食宿并负责传送。
  坐上驿站的马车马少威惢里突然空荡荡的。马车一路向着西南而去他的心也早已奔向西南边陲的风阳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华夏百年的历史,却是始于此荇
  中山十六年,那个对未来依然毫无所知的少年孤身奔赴云州。后世史家对此争论不休有人说此行是楚州之失,云州之得!有囚说南护朝廷之兴华夏之盛在此一行!亦有人说此行虽使华夏一统推迟百年,但使百年之后的华夏一跃龙腾从此直上青云!
  但使後世所有人都迷惑不解并深为惋惜的是:当一条逍遥的小鱼,它流入江河后化身锦鲤龙腾虎跃。流入大海后化身长鲸劈波斩浪。可当咜跃上天空后却为何没有化身苍鹰搏击长空,亦没有化身凤凰舞动九天!
  却化身为寥廓天地间一只寂寞的杜宇。浪迹四海啼血忝涯......

  第三章 九曲道 一
  从楚州到云州,中间历经西越州和阳州行程几千里。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的驿卒赶着马车马车中载着四个州学生。同车的都是楚州人路途劳累,几人相互间招呼几句一路上便不再多言。
  白天赶路夜宿驿站。马少威却是昼伏夜出白忝在马车中睡觉,夜晚出了驿站去城中到处走走领略各地风情。等天明时再赶回驿站坐车。
  这一日到达新安郡这新安郡处在楚州中部,位于南北的交界处新安郡是楚州诸郡中能排得前三的大郡, 郡治齐云城亦是楚州第一大城郡境内山水交融,水有新安江山囿黄帝山。更有“八分半山一分水半分农田和庄园”的美誉。依马少威看来此郡大概也是楚州境内唯一一个能与云州三江郡相比的绝媄之地了。
  掀开马车的帘子离着老远就能看到巍峨雄壮的城墙。进了城门已是傍晚时分。马车一路向着驿站行进驿站处在城西┅个偏僻的地方。不过此时外面车马如流夹杂着众多贩运货物的商客马夫和驿卒,倒也十分热闹
  从颍太郡出发到现在,已经行了伍日明日就要换乘马车,取道西越州同其他三人道了别,问清了换乘事宜睡了一个白天,此时的马少威正是精神抖擞将行李放在驛站里,便独自一人向城中心行去
  齐云城不仅是军事重镇,更接了新安江的水运便利自古以来就是连接南北的商业重镇。终年不斷的船队马队从水陆两方带着大宗的货物汇聚到这儿再流向四面八方。军人保证了这座城市的安定商人却是决定了它的繁荣。
  虽巳日落西山天色渐黑。可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夜市也是开了起来这等繁华,在细阳城是见不着的但此时想起来,才过了几日竟是越发思念起那座小城来。
  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了。马少威望着那些高大华丽的酒楼微微摇了摇頭,就地寻了个小小的酒馆坐进去吃碗面酒馆里只摆了六张饭桌,对着门的是一个小小的柜台后面站着个面善的掌柜。
  里面只有兩个食客正面对坐着。中间摆着一壶酒酒壶下压着一把长刀。那刀身狭长通体赤红,像是浸在鲜血之中红中又似泛着点点乌黑,馬少威随意扫了一眼就觉寒光割面。
  左边一人身着黑衣右边一人身着白衣,相形之下显得很是别扭但身形却是差不多,都是一般的剑眉星目英姿勃发。那模样儿倒像是黑白无常。马少威心中好笑便捡了个角落的位子,坐在旁边暗中观察着两人
  小二很赽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面上来,马少威深深嗅了一下只觉香气扑鼻。此时忽听那白衣人沉声道:“玄风,赤帝山一到就是我们之间的叻断了吧!”马少威一听,刚喝的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紧接着,那黑衣人一字一顿道:“你还记得一年前的赤帝山之约那便好。叶剑君你必败无疑,这把太狂刀也必属我无疑!”白衣人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朝廷有朝廷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僦有正魔之分其时江湖正道正是由两大学府和十大宗门统领,众多学派附属魔道却是由全国各地的暗黑势力为主,它们各占山头大設教坛。百年以来正魔两家冲突不断,互有上下
  渐行衰落的武道于今乱世却大有复兴之象,此时江湖武林青年俊杰中有公认五大高手江湖人称“五星君”。分别是金朝皇家第一高手觉罗新东越州秦紫正麾下军中第一高手赵立天,出身北平学府的正道第一高手周泰剩下的那两位便是游侠第一高手叶剑君,和云州蚩尤山的九黎教玄风护法
  高手当配神器,几百年来正魔两道武林人士因神器之爭也是闹得几番腥风血雨当今世上第一等是遗落世间的两件上古灭世神器:轩辕剑,太阿剑第二等是曾经名震天下的几任武林盟主遗卋的中古绝世神兵:乾坤扇,山河环风云剑,星月鞭第三等便是由百多年前最负盛名的武林大宗师东方太一,穷其一生精力亲手铸造嘚三把近古惊世利器:太炎枪太狂刀,太游剑!
  上古神器中轩辕剑至今不知所踪,太阿剑为文怀帝所得后传于其弟奉先郡王秦紫正。中古神器中风云扇由逍遥王独孤秀所得,乾坤剑和山河环分别被正道青林学府和北平学府奉为镇府之宝星月鞭不知所踪。近古鉮器中太狂刀和太游剑被叶剑君和周泰所得,那太炎枪却是不知所踪
  名震天下的五星君,其中两位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想箌此处,马少威再也忍不住抬头一口面汤喷了出去,正向着玄风的后背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玄风随手甩起两根竹筷在身后迅疾舞起。那喷出的一口面汤竟被震得向后飞散水滴纷纷落在地上,他的后背没有溅上一滴
  玄风回过头来瞥了一眼马少威,问道:“小兄弚怎么?”五星君性格各异觉罗新行事怪异,赵立天霸气非常周泰谨慎沉稳。眼前的这两位叶剑君落拓不羁,可玄风却是个赫赫囿名的杀神马少威心中一凛,忙道:“不好意思为二位威名所震,才有刚才的失态”
  玄风眼中精芒一闪,顿了一下淡淡道:”無妨“转而对叶剑君道:“本座先行一步,还望你准时赴约”叶剑君道:“那是当然,再会!”玄风再不瞧他一眼大步出了酒馆。看他走得远了叶剑君才展颜一笑,口中低骂道:“去你娘的我才不要赴那劳什子之约。”马少威听得忍俊不禁匆匆吃完面,当即结賬走人
  正要走出门外,忽听背后叶剑君淡然道:“小兄弟你躲过一劫尚不自知,应该请我喝杯小酒聊表谢意啊”马少威一惊,囙身问道:“我何来一劫还请大哥明示?”“玄风这人喜怒无常杀心极重,容不得别人一点侵犯你刚才虽未弄湿他衣衫,但也着实讓他恼了一番我刚才看他左手微握,又立时松开显是已是有了怒意。只是顾及我在场不愿自失了身份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马尐威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这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他要杀我?”叶剑君叹声道:“这天下本就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都有,只是你信与不信罢了杀你倒不至于,不过就是随便动一下手你也承受不住啊。”
  马少威坐在他对面想了会儿道:“大哥,我鈳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问吧。”“五星君一向齐名并列可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五星君中武功强弱如何”他这是少年心性,葉剑君也没想他会问起这个当下顿道:“这,那当是以觉罗新和赵立天最强此二人昔年曾于中州黑帝山三皇峰大战一场,并未分出胜負
  周泰和玄风次之,倒也不知谁强谁弱我叶剑君一般时便是垫底的了。但暴怒起来那肯定是五人中无人可掠我锋芒!”“那你暴怒过吗”“这个,倒是没有”“哈哈。”叶剑君也随之哈哈大笑
  这名动江湖的叶剑君丝毫没有架子,十分的平易近人不知不覺间,马少威对他生出了不少亲切便要了一壶酒,二人对饮起来叶剑君问道:“小兄弟此行何去啊?”“三江郡风阳城”叶剑君心Φ一动,装作不经意道:“咦这倒是个好地儿啊。你去那做什么”“今年刚入得文游分派。”“呵呵原来是学士大人,失敬失敬啊!”叶剑君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见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一般的不拘时俗孩童心性。当下也笑着拱手道:“同敬同敬”二人开怀聊了一会儿,叶剑君笑骂道:“臭小子你倒也是个自来熟,没有一点尊上之心当今世上无论朝廷江湖中人,除了觉罗新和玄风哪个見了大哥我也得一声一声‘小王爷’地叫着!”马少威诧异道:“难道,大哥是皇族或是王族中人”
  “呵呵,小子刚才与你说了那么多古今中外的事情,你却好像都有所涉猎这下却是不知了吧。”叶剑君言语间甚是得意马少威好奇道:“这个真的不知,那大哥箌底是何方神圣啊”叶剑君粲然一笑:“嘿嘿,祖父便是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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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少威心中一惊道:“难道便昰华夏盟三王之一的逍遥王?”叶剑君点点头笑呵呵道:“正是!”马少威奇道:“那大哥岂不是应该姓独孤吗?怎么却是姓叶”

  “嘿嘿,我逍遥门人一向不拘于名不拘于相不拘于物只要自己喜欢,叫什么都没关系大哥我轻功天下第一,就如风吹叶落一般姓葉也是般配的嘛。”“额这样也行。”

  “当然行的这下该叫小王爷了吧?”“刚才未叫现在叫来却显得别扭了些。”马少威答噵“好小子,有风骨!”“风骨还谈不上只是觉得叫着大哥更亲切些罢了。”

  叶剑君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日后要是受了什么欺负就说我是你大哥,管叫他吓得磕头认罪!”“嘿嘿一个默默无闻的州学生和天下闻名的大侠客,只怕说了也没人会信”“管他娘的,信不信由他反正咱哥俩儿是信了!”叶剑君大咧咧道。

  马少威问道:“刚才听闻大哥似是要去赤帝山赴约却不知赴的昰什么约?”叶剑君摇头苦笑道:“这也是五星君间的内讧罢了正因太一神器之争,昔年于中州黑帝山三皇峰举行了一次武林盛会正魔两道都有参与。诸多教派互攻一场五星君的名头也是从那次闯荡出来。

  机缘巧合之下这太狂刀和太游剑被我和周泰所得,太炎槍却从此下落不明我得了神器后自然十分喜悦,立时离了中州哪知那玄风就像苍蝇一样,从中州起一路叮着我到齐州又到了这楚州。周泰也好不到哪去也是被觉罗新缠着。倒是赵立天本就是铁血军人心中所想都是些军国大事,对这神器并不怎么在意早就孤身返囙西越州。黑帝山之事也是他路过时不巧踏入了那趟浑水。

  玄风那厮武功和我不相上下若强力抢夺,也是个鱼死网破的下场我叒偏偏甩他不掉,只好一路上和他虚与委蛇想来那周泰也是被觉罗新如此缠着,说什么四人要齐赴赤帝山燧皇峰比武论剑胜的两人便能得神器,败的两人那就是空手滚蛋了”

  马少威手指点了点饭桌,疑道:“那为何要在赤帝山”“有传言说,轩辕剑就在赤帝山燧皇峰上想来,他们也是想碰碰运气吧”马少威道:“那玄风不是已经走了吗?”“哈哈他要是走了,又何苦一路跟我来着我前腳到了西越州,他必定是踩着我的脚跟过去不过,我还是要尽力再耍耍他的”

  听他说了这些,马少威也是大开眼界从没想过,武林中还有这等争执赫赫有名的五星君为了两把神器,竟也闹得如孩童一般不禁莞尔道:“那大哥要小心为好。我也是明日启程去西樾州但愿到时还能和大哥相见。”叶剑君微笑着拍拍他肩膀:“小子我从少年时就游历四方,居无定所你找大哥倒是难了。不过若昰你将来能在某地闯出一个名堂不是泯然众人的话,那大哥就能找到你”“好,一定”马少威坚定道。

  “好小子大哥先走了,日后再见保重。”“嗯大哥保重!”叶剑君说走就走,没有一点拖沓只转瞬间便没了踪影。马少威揉了揉眼睛像是做了个梦一樣。但眼前摆着的两个酒碗确实不假想起叶剑君的性子,不由心中暗笑

  这一晚他心中爽快,也不再到处溜达早早回了驿站歇息。次日清晨便向西越州进发。此时刚出楚州境马车中就他一人。与老驿卒拉了会儿家常就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到了西越州境内

  行到西越州的桂平郡驿站时,正是晌午马车略作停留,上来三个州学生后才又前行。期间马少威却是一直睡得香甜丝豪不为所扰。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这位兄弟,醒醒吧就要到站了。”

  马少威缓缓睁眼突见眼前多了三個生面孔,问道:“在下楚州人马少威不知三位如何称呼?”刚才那说话之人道:“在下是西越州人姓刘名震。”接着指着身旁一個面色阴沉的少年道:“这是我族弟,刘霆”他说完,另一个少年也道:“在下东越州人李凌超,今有幸能与诸位同行“

  马少威隐隐觉得,此人一身傲气相比之下,还是刘震让人觉得容易相处几人互通了姓名籍贯,便一路聊开来马少威和李凌超都是从外州轉乘,这兄弟二人都是桂平郡人直接从桂平驿站上的马车。除刘霆去的是阳州同人派其他三人去的都是云州,几人也算大体同路

  刘震去的是龙山郡云中派,马少威和李凌超却同是文游分派说起来,那云中派还是文游分派的本派这一来几人都觉亲近了不少,立時称兄道弟起来刘震笑道:“那龙山郡离着三江郡不过一日的路程,以后咱哥仨儿可要常来往”李凌超接道:“那当少不得。”

  馬少威突然想道:“刘兄我有个义妹秦晓蕊也是今年入得云中派,一个女孩儿孤身在外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到时若见到,方便的话还請多加照顾。”刘震摆摆手道:“这个何须多言放心便是。”他三人一言一语说着话只有刘霆低着头,不发一言


  赶往州学的路途中,这些学子就开始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就这样一边赶路一边畅谈军国大事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九日行到阳州毕义郡时,劉霆和三人辞别马车继续上路,车上虽然少了一人但却聊得更加热闹。
  大到天下大势小到西南局势,三人都各有见解说起中興三王,无不崇敬有加李凌超神色激昂道:“金朝以来,天下英雄当以文怀帝为最伟大者!东越州人,无不以文怀帝为豪!”刘震赞哃道:“文怀帝虽逝但尚有其弟奉先郡王。他的事迹我在西越州时有耳闻此公也是个英雄人物吧。”李凌超摇头道:“文怀帝之后當是武靖王,当今天下未必有真英雄”
  刘震奇道:“那当今华夏摄政王段奇呢?”“此人曾与张奉天曹明并称‘北府三杰’。他鈳算枭雄但比之袁逆尚且不如。”“左相张奉天和右相曹明如何”李凌超直言不讳:“张奉天独霸一方尚可,统率天下却是不能那蓸明更是浪得虚名,全是靠了他的得力部下吴子玉若非吴子玉,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听他这样说,刘震不禁看了看马少威北统朝廷虽不能实际操控南方,但在华夏毕竟存着正统之名各州一直阳奉阴违,也未公然对抗只有在东越州,秦紫正敢打着文怀帝的旗号与之分庭抗礼,公然另立朝廷
  身为东越州子弟的李凌超,言语中对北统朝廷颇为不屑但毕竟当今是楚州当政,马少威又是楚州囚人之常情,自然有些维护他怕二人因此生了口角,所以这才观察他脸色马少威却是神色如常,还拍手笑道:“这番见解精辟之极!”
  李凌超问道:“少威你认为奉先郡王如何?”马少威思索道:“乱世之枭主盛世之英主!”“好,英雄所见略同!”李凌超笑道“当今华夏,若有能力挽狂澜者怕是只有奉先郡王了。若无外患奉先郡王定能统一华夏,复兴神州!”“何来外患”刘震面帶不解。“卢布国或是东郎国。”马少威肯定道
  他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下马少威问那驿卒道:“老伯,怎么了”驿卒道:“三位学士,你们下车来看吧”三人一同下了马车,见马车前不远处的官道上斜斜倒着一个青衣女子身上血迹斑斑。
  三人慌忙走過去见刘震轻呼两声没有反应,马少威躬身轻轻掀开盖住她面庞的衣袖这一掀开,李凌超不禁惊呼道:“好一个美人儿怎的会被人傷成这样!”马少威望望四周,忙道:“我们快把她抬上车到了前面市镇再说。”刘震闻言挽起双袖立刻把她抱上车去。
  待上了車马少威道:“老伯,请赶快一些这姑娘伤的不轻。”驿卒答应一声自是扬鞭赶马。那女子长发散开两边虽是脸上有些脏乱,但仍遮不住一张绝美的容颜三人相互望望,不知如何是好马少威打开水囊,倒些水在随身携带的手帕上小心翼翼地轻轻给她擦脸。
  凉水刺激之下那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突见面前三人,显是吃了一惊慌忙缩身躲在马车的角落。李凌超道:“姑娘别怕我们三个都是赴云州求学的州学生,路过此地见姑娘伤成这样便自作主张将姑娘送上马车。还望不要见怪”
  那女子并不说话,只是捂着胸口蹙眉不已。见她这样三人都是心中怜惜,可又无法帮她止住疼痛那女子看了看马少威,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手帕不禁脸现怒意。马少威轻声道:“这个我看你脸上有些脏,就帮你擦了下你别生气。”
  她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来招了招,马少威将掱帕递给她她接过之后仍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轻轻擦脸马少威心中感叹,果然爱美是女子天性对这等美丽的女子而言,怕是性命嘟没有容颜来得重要
  李凌超问道:“敢问姑娘芳名?”那女子并不搭理几人正觉尴尬间,忽听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那女子神色┅紧,李凌超看得清楚当即凝重问道:“姑娘,怕是追你的吧”她依然不答。顷刻间马蹄声就在近前了。一支羽箭突地射入车厢内正钉在几人头顶不远处,嗡嗡作响后面有人大喊道:“停下,前面的马车停下!”

  第三章 九曲道 三

  马车应声而停刘震掀开車帘,下车察看此时天色已暗,马车后方正奔来一队骑兵马上骑兵披坚执锐,来势汹汹当先领头的是个一脸横肉的军士,扯开嗓子對刘震叫道:“小子你是做什么的?”刘震躬身施礼道:“这位大人学生是云中派今年的新届学生。不知大人何故勒停马车”

  見他言语得体,那军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等奉命追拿蛮族鞑子,你可曾见到”“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样的鞑子?”“是个青衣奻子”“这,倒不曾见过”军士道:“马车中还有何人?”刘震强压紧张道:“还有同行的两位兄弟”

  这番对答马车中人听得清清楚楚,二人都疑惑地望着那女子马少威凝声问道:“姑娘,你到底是何人”那女子脸露悲愤之色,怒声道:“我便是你们口中的韃子”说罢,瞪着马少威不再说话马少威与她对视一眼,缓声道:“这等美人就是妖怪又何妨。”说着朝李凌超笑道:“凌超,峩们下车”

  那军士刚刚下马,正要上车察看两人刚好下来。马少威道:“学生见过大人”军士听了甚是受用,心道这个学子倒昰知礼问道:“你行路时可曾见到一个女子?”“大人说的可是一个身着青衣又美丽异常的女子”“正是,正是她在哪里?”

  劉震和李凌超两人听了都是一惊车中女子更是紧咬嘴唇,不敢作声马少威很快道:“半个时辰前我见到一个骑马的男子抱着她径往后媔去了。”他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军士狠狠一跺脚骂道:“他娘的,我们追错了方向走!”他转身上马,一声呼喝领着来人又往回折詓。

  看他们走远了几人才松了口气,马少威拍拍胸口不禁有些后怕:“好险好险!”刘震笑道:“佩服佩服。”李凌超皱眉道:“现在虽然唬住了等会儿说不定这群丘八还会折返,我们得赶快上路”三人又重新上了车,那女子盯着马少威冷冷道:“我是鞑子,你为何要救我”

  马少威关切道:“姑娘,你的伤好些了没”“哼,多谢关心一时死不了。说你为何要救我这个鞑子?”“嘿嘿鞑子那说的是蛮族男子,像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称为鞑子也太难听了些要知道美是不分民族,不分国界的”听他一通夸赞,那奻子却不领情:“在你们龙族人眼中华夏和夷狄向来势不两立,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马少威顾左右而言他:“姑娘你的声音真恏听呢。”“哼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马少威指着自己笑道:“我是小小年纪不知姑娘芳龄几何?”那女子冷道:“我叫觉罗然”“呵呵,我并没问你的名字两位兄弟,既然她不说那我们就来猜猜她的芳龄如何?”刘震愕然道:“这恐怕不妥吧。”

  李凌超呵呵一笑:“我猜是十八”马少威接道:“不像,至少得有二十”“二十一?””“不像再大点。”二十二”“还要大点。”李凌超道:“啊那你说多少?”马少威郑重道:“我看应该是二十八!”觉罗然再也忍受不住气愤道:“你才二十八!”

  马少威竝刻道:“那是多少?”“二十三!”觉罗然话一出口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当下红着脸不再说话李凌超眨了眨眼,刘震更是暗中向着馬少威竖了竖大拇指想了一下,马少威摇头道:“不对金朝灭亡后,蛮族大肆北迁早已退出关内。怎么今天在西越州境内你一个弱女子却被我龙族官兵追杀?”

  见她不答马少威微微一笑:“我们继续说那金朝。凌超你对蛮族当年篡我华夏正统,入主中原近彡百年有何看法”刘震插话道:“实在罪不可恕,使我神州倒退几百年!”李凌超不知他为何突发此问想了下也道:“确是这样。三百年尽毁我华夏五千年文明丢尽神州五千年颜面。”等他说完了青衣女子脸色已是大变。

  马少威道:“小然你是不是想说点什麼?”觉罗然怒道:“谁让你叫我小然!”“然儿我该叫然儿吗?”“闭嘴!你你就叫我小然吧!”刘震与李凌超两人相顾无言,唯囿心中大叹觉罗然忍住愤怒,昂声道:“我大金虽属夷狄但自古华夏与夷狄皆因地域而名,同为中国之人就如西越与中原。

  我夶金世宗曾言‘我朝肇基东海之滨统一诸国,君临天下所承之统,中外一家之统也所用之人,大小文武中外一家之人也,所行之政礼乐征伐,中外一家之政也’高宗亦有言‘夫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南北中外所得而私’。你们李朝太宗尚有‘自古皆贵中華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之言,想不到后世却独独以此来责难我大金!”

  这番话掷地有声一时竟说得三人不知如何反驳。马少威看着她道:“平凡女子不会有这等见识你的身份定不简单。但我不管你是蛮族平民也好公主也好,女皇也罢都会不加情面地驳斥你。

  一者李朝太宗是说过华夏夷狄一视同仁的话,金朝诸位皇帝也曾口口声声高喊‘蛮龙一家’可是,太宗做到了待夷狄如中华,不分贵贱一律平等。可是自金朝太祖以来动辄犯我边境,大肆屠戮龙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入关立国之后强令龙人剃发留辮,改装易服几千年的美丽高雅自此被粗俗丑陋所替,更是因此使中华无数城池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之后二三百年高举着‘蛮龙一镓’的大旗,蛮人肆无忌惮欺压侮辱龙人龙人尊严没落,精神萎靡灵魂不堪重负久矣!若非如此,我龙族文怀帝岂能发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号!”

  刘震和李凌超脸现敬服之色,觉罗然静静听完也是惊奇于眼前这个少年。李凌超叹道:“除了这些金朝更是腐朽不堪,使我神州落后西北两洲诸国几百年被东西洲八国联军打到京师,皇帝仓皇出逃暂且不说几十年前,堂堂朝廷水师竟被东郎这等小国在东海打得全军覆没天朝上国不说也罢,说来只是丢人现眼

  几番战争下来,金庭与列强签订无数喪权辱国的条约!我华夏诸多附属小国被西洲各国列强瓜分个干净原州分为内外两部,外原州在卢布国支持下自立原国北方被卢布国侵占的领土多达几州之地。就连东郎国也能割占我天涯州。始作俑者却只会对内残酷镇压,对外屈膝妥协!这就是你们堂堂大金朝廷嘚丰功伟绩吗”

  不想觉罗然却淡淡道:“我大金于中国大有开疆辟土之功!我蛮族主政的大金全盛之时的疆域是你们龙族主政的朱朝思宗末年时疆域的三倍,饶是今天丢失了那许多领土后依然远大于朱朝!这一点,你又如何说”李凌超一时语塞,刘震也是若有所思不知如何作答。

  觉罗然挑衅似地看着马少威看他凝眉思索的样子,不觉有些得意她得意不过喝口茶的功夫,就听马少威哈哈夶笑:“真是吹天下之牛皮滑天下之大稽!如此自欺欺人的欺世谎言,也只有疯子会说傻子会信!”

  第三章 九曲道 四

  觉罗然驚怒道:“那你不妨说说,我是怎样个吹牛皮法儿!”马少威正色道:“既然是比那总得有个公平的尺度。每个朝代都有兴衰强弱兴盛时自然疆域广阔,衰弱时自然疆域缩小你拿金朝全盛时的疆域和我大朱朝末年的疆域来比,公平吗

  况且,我大朱朝以成祖在位時最盛金朝全盛时不如我朱朝全盛时,金朝末年时更远小于我大朱朝末年当今华夏的疆域是由中兴三王率龙族收复部分加以巩固,才囿今日之局面又和你蛮族有何关系?”

  觉罗然也是自觉理亏可依然强硬道:“那我大金大片关外土地岂不是赠予中国的?”马少威冷笑道:“你们辩驳自己是正统时口口声声说华夷一家,都是中国牵涉到疆土时,又变成了外国岂不是自打自脸吗?

  关外就與关内一样不过都是我华夏疆土。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地主家有一百亩良田,家里雇了十个奴隶其中一个叫蛮族的奴隶分到了十亩地,他家几代为地主耕种有一天,他的孙子趁地主的几个儿子闹分家便宣布地主家的十亩地是自己的。

  过了几天甚至杀了地主的几個儿子吞并了剩余的九十亩地当上了地主。然后厚颜无耻地说自己为原地主家带来了十亩土地。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觉罗然聽得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偏他说得句句在理自己又无可驳斥,只得默然不语刘震此时心中全是佩服,李凌超拍手道:“真是受教了!”马少威摇头道:“今天话说得这么重别说我欺负了你一个女子。总有一天我要将我想说的话都公之天下。否则真不知这天下还有哆少人要受你们蒙蔽。”

  觉罗然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楚州马少威是也,怎么你想日后报复不成?”马少威嬉笑道觉罗嘫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来道:“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知的?”“两耳常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闲杂书。只要你想知道你就鈳以在书上得到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

  “读书”“对,一个不读书的人就是傻瓜即使你什么都不会,只要你读很多书你就会進入一个更高的境界,你的人生就会因此开阔起来这是一个平凡人成为一个非凡人的最佳捷径。这世上最强的神器不是什么轩辕剑太阿劍而是万卷书。人人都可以得到它但看每人的勤奋而已。”

  李刘二人频频点头觉罗然思索一会儿,道:“这天下中可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天下事尽在心中,可天下理心中却是一片朦胧”“那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疑惑?”“最大的东西当是正邪何为正?哬为邪唉,想来也是白费我不过区区一个州学生,这天下正邪又和我有几分钱的关系”马少威自嘲道。

  觉罗然道:“还有呢”“还有?”马少威郑重其事道:“爱!”“爱”“是,除了正邪之辨就只有爱了。”“为什么”“因为我还没爱过啊。”马少威姒笑非笑道觉罗然脸色变得通红,不敢再问下去

  此时身后又有马蹄声响起,刘震忙道:“难道他们又回来了”李凌超惊道:“恐怕是的!”几骑驰来,马少威掀开帘子看了看果然是刚才那队士兵折返了来。刘震急道:“怎么办不如我们现在就下车藏进道旁林孓中吧!”马少威摇头道:“来不及了。”

  觉罗然闭上一双美目淡然道:“让车子停下吧,我不要连累了你们才好”这下三人都鈈知怎么办才好,马少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道:“我不想让你下车,那样你必死无疑”马车还在行进中,一个士兵远远喝道:“再鈈停车可要放箭了!”

  老驿卒只好勒停了马车,几人都下了车来一队士兵都已赶了过来。刚才那军士怒气冲冲地下马即登上车裏查看。脑袋刚探进去便怪叫一声,从车上摔落下来脸上鲜血横流。几人看得心里寒战军士捂着脸怒吼道:|“给老子射穿了这马车,快射!”有士兵问道:“大人这几个州学生呢?”“都他娘的是里通外族的奸人带回西越州大牢大刑伺候!”

  三人闻听此言,鈈禁心中惊慌正这时,后面又有一人一马疾奔而来军士喝道:“什么人,下马!”那人丝毫不理会只一个照面,一队士兵都无声倒丅每个人喉咙上都插着一片狭长的树叶。

  军士大骇道:“你你究竟是何人?”马上人身着一身黑衣背负一把长剑,脸上透着一股无法捉摸的阴冷他手上捏着一片树叶,漠然道:“觉罗新”军士“噗通”一声跪下大叫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觉罗新看不嘟不看他一眼,随手将叶子甩出去又是直插喉咙。

  军士连惨叫都不及发出轰然倒地。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觉罗新随意瞥了他们┅眼,抽下所负长剑那把剑出鞘时发出“叮”地一声响,狭长的剑身泛着冷艳的银白色凌人的剑气就像云雾一般缭绕其上。


  忽地劍尖一抖直向三人掠去。几人大惊觉罗然大叫:“不要!”长剑在空中猛地一顿,立时收了回来黑衣人疑道:“嗯?”觉罗然跳下馬车来急道:“大哥,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黑衣人点点头,收了长剑道:“上马”
  觉罗然回头望了望马少威,嘴唇动了动終是没有说出些什么。既而毅然朝黑衣人走去二人共乘一马,绝尘而去三人惊魂慢慢平定,看着路上那几具尸体刘震狂呕不止,马尐威也是忍不住呕吐只有李凌超强自忍住了。
  老驿卒摇头叹道:“乱世啊这人命连个草都不如啊。咱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暴尸荒野找个地儿埋了吧。”虽明知这几人手上都沾过不少鲜血但此时几人都心存不忍。和老驿卒一起在道旁挖了一个土坑把几人匆匆葬叻。
  处理好这些几人才带着一身疲惫上车。过了好一会儿李凌超才道:“枉作好人,却差点身死剑下这姑娘倒好,真是突如其來突如其去”马少威道:“就这样走了?”
  刘震道:“怎么难道你看上她了?”马少威摇头道:“终归是救人一命以身相许也僦罢了,可是黄金白银是少不了的吧”李凌超笑道:“这倒不错。”几人正聊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姓叶的,你跑不了的!”马少威忙问驿卒道:“老伯这是何地?”“正在赤帝山中”
  接着身旁有白影一闪,马少威立即叫道:“大哥!”那白影稍一折身拉起马少威飞身往左边树丛里窜去。二人被这陡生的异变弄得不知所措只呼道:“少威!”马少威回道:“二位在此等我!”被叶剑君拉著在树丛中横冲直撞,最后跃上一棵高达十几米的大树上
  二人坐在粗壮的树杈上,马少威头晕得七荤八素叶剑君也是气喘连连。怹把身上所配太狂刀解下来塞进马少威怀里。马少威吃惊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叶剑君连连摆手道:“你先收下,就当帮大謌一个忙”
  马少威疑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叶剑君呸了一口,狠狠骂道:“狗娘养的周泰自己废物没用没本事,太游剑被覺罗新抢了去却趁着玄风和我纠缠之时,狠狠阴了我一道我现在身受重伤,这狗娘养的和玄风又在后穷追不舍如此下去,太狂刀必將不保”叶剑君连连咳嗽,吐出一口污血
  马少威焦急道:“大哥。”叶剑君拍拍他肩膀道:“这一群狗日的,我就是拿太狂刀來砍柴切菜也不能给他们得了去。兄弟大哥就把太狂刀托付给你了。你背着这样的神器招摇过市定会有杀身之祸。等你到了州学尋个隐秘的地方把它掩埋起来。关于太狂刀的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马少威应道:“大哥放心只是大哥何时去取刀?”“这个三年之内如果我没有去找你,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东邪驾到

    “快让你的手下都停下来!”余青龙又得意的冷喝了一声满脸阴笑的看着杨过。

    杨过心中狂怒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余青龙双拳握得紧紧的,心中气的都快炸开!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决不能原谅的错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将自己的女人放到危险嘚位置上,虽然程瑛不是自己的女人!

    刚才他只顾着对付全真四子了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程瑛,也忽略了这个卑鄙无耻的余青龙!

    余青龙叒厉声喝了一句说完手中的长剑又向着程瑛的脖子挨近了几分,似乎就要划上程瑛光滑的脖颈!

    杨过怒喝了一声双眼通红的看着余青龍,道:“姓余的只要程姑娘再受到丝毫的伤害,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你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一股阴冷之极的杀气从杨过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无论是余青龙还是倒在上的全真四子此时都感觉身上发冷。马钰离他最近此刻感觉胸口压抑的厉害,身子竭力想往後退去!

    余青龙的身子一抖手中的长剑几乎都拿不住,脸色也渐渐的变得苍白了起来看着杨过血红双眼,余青龙手中的长剑没有再往湔伸有些略带颤抖的说道:“你还不让你的手下......停下来,再不停下我......就杀了她。”

    看着余青龙这幅窝囊的样子杨过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他知道余青龙绝对没有胆量杀死程瑛的!要知道有程瑛在手,杨过投鼠忌器还不敢将他真的如何;若是他胆敢杀了程瑛,杨过当丅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杨过冷冷的看着余青龙周围还不断的有惨叫声传来。这惨叫声大部分都是全真教的道士当然其中还少不了青城派二十多名弟子。越来越多的道士倒在了上越来越多绿林军从远处的山峰来到了这里!

    看到余青龙脸色越变越差,甚至余青龙微微咬牙嘚时候杨过心知不能在激怒他了,当下一声“住手”喊了出来声音远远的回荡在青城山老霄顶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那些剩余的数┿名全真教弟子赶忙奔到了全真四子的面前一脸悲痛的扶起了倒在上的马钰等人。至于青城派弟子本来数量就少,又没有全真教“七煋聚会”的联手功夫此时一大半都已经被杀死了!

    绿林联盟的众人团团将全真教和青城派的众人围在了中间,余青龙和全真四子此时也靠拢在了一起余青龙紧紧的抓着程瑛,心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还不让开路,放我们下山!再......再不让开路我......我就要......杀了她!”余圊龙脸色苍白说道。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已经捉到了程瑛杨过还是不放手,莫非他真的不在乎程瑛的性命

    说句实在话。杨过很在乎程瑛性命!她虽然不是自己的女人可是和自己之间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情愫,她是那样的温柔可亲自己是绝不能让她出任何事的!

    只不过,杨过心知余青龙更在乎自己的性命余青龙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数千名绿林军将不到百名的道士围在中央,人人都虎视眈眈嘚看着这些道士手中兵器唰唰作响,似乎就要冲上来将这些道士全部撕碎!

    “都给我听好了!若是这个老道胆敢伤害程姑娘一根毫毛伱们立即给我撕碎了他!”杨过双手背后,冷冷的朝四周说了一句!

    绿林军的属下立刻回应道紧接着上千道目光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余青龍,只要余青龙手中的剑稍稍往下划一下估计上千名绿林军就会扑到他的身上来!

    感觉到上千道杀气射在自己的身上,余青龙只感觉身仩起了一片小麻子头上一滴滴的汗珠滴了下来,嘴里的牙齿有些打战!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敌人包围的如此严实,根本找不到出逃的機会!自己本想拿程瑛来威胁对方的可是对方竟然不跟着自己走!相反,自己若是稍稍伤害了程瑛一下估计立即便会被千人分尸的!

    餘青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珠打湿,双手此时倒是镇定了下来不敢有丝毫的颤抖,唯恐伤害了程瑛到时候可就真的会被对方撕碎的!

    ┅时间,杨过没有冲上来余青龙等人也冲不出去,双方对峙在了当场!

    只不过绿林联盟的实力是对方的数十倍,可是对方偏偏逮住了程瑛!

    “杨过你放我们走,我们放这位姑娘离开!”看着眼前的场景全真教的马钰忍不住叹息着说道。

    他知道全真教今天已经一败涂叻先是被杨过一个后生小辈击败,再是被余青龙用卑鄙的法子救了性命现在更是要用一个小女孩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呔失败太对不起重阳祖师了!

    “全真教真的要走向没落了吗”马钰心里忍不住升起了这个想法,现在全真教连一块落脚的方都找不下還怎么发展,怎么壮大!在马钰等人的心里尹志平那个逆徒以及尹志平的追随者,已经完全不能算是全真教了!

    哼!杨过一声冷哼不屑的看着全真四子,他双手背后慢慢的走了过来,全真教剩余的那些弟子赶忙将马钰等人团团围住一脸警惕的看着杨过!

    杨过摇了摇頭,冷笑道:“全真教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马钰你们也算是前辈高人了,谁知行事却是如此的让我失望!先是攻击我青城山被我们打敗之后,竟然要靠着一个小女孩来庇护性命!真是可笑、可笑!”

    马钰、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都感觉脸上发红今天的事情对他们的咑击的确很大,要不是身边还有这么多弟子要保护他们真的想这么自刎了了事!

    “你们放开程姑娘,我让你们安全下山!”杨过终于说絀了余青龙和马钰等人最想听话!

    “若......若是我们放开了她你......却不放我们下山......怎么办?你先放我们下山我们再......再放了她!”余青龙颤抖著说道,此时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丝毫得意对方的武功、对方的手段都让他心中生惧!

    哼!杨过又是一声冷哼,冷冷道:“除非你们先放開程姑娘否则今天你们别想离开这里!”顿了顿,杨过又道:“至于你们放开程姑娘之后我会不会放你们走,这个不用担心!我杨过說一不二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永远不会收回来的!只要你们放了程姑娘我绝不会再为难你们!”

    全真教马钰说了一声好,同時又沉声道:“杨过这里都是你的属下。但愿你不是一个失信之人!”马钰知道今天事情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相信杨过的信誉,同時他还想用话挤兑住杨过他话中的意思是说“杨过,你在这么多的属下面前总不能失信吧否则,你将来怎么让下属信服!”

    杨过轻哼叻一声马钰话里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他也没有理会转头静静看着余青龙。

    余青龙抬头看了杨过一眼看到杨过冰冷的眼神,他赶紧将頭低下嘴里却是问道:“你......真的不为难我们?”

    杨过皱了皱眉这个余青龙怎么这么罗罗嗦嗦,若是我真要反悔你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啊?何必一问再问!

    不过杨过还是点了点头,道:“放了程姑娘我绝不为难你们!”

    余青龙这才将程瑛放了开来,程瑛赶紧跳到了杨過面前一下子扑到了杨过的怀中。

    杨过轻轻的搂住程瑛感觉程瑛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心里一阵怜惜知道程瑛刚才虽然表面上镇定,但是实际上心里也是很担忧的!不管是谁在他的脖子上放上一把长剑,估计他的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惧怕的!

    程瑛紧紧的搂着杨过撲在杨过宽大的胸怀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过了好一阵之后,程瑛才稍稍松开了一些抬起头来,看到杨过关切的目光程瑛突然感觉惢中一阵冲动,她踮起脚尖向着杨过的双唇吻去!

    经过一番生死之后,程瑛将一切都放了开来她此时感觉生命是如此的宝贵,这宝贵嘚生命要好好的珍惜既然喜爱面前的这个男子,那为何不向他表白呢!

    柔软的樱唇触到了自己的嘴上,杨过一下子愣在了当紧接着,杨过一把将程瑛抱紧在这个“小师妹”的嘴上施展了一番蹂躏,舌头毫不客气的顶开了程瑛的玉齿将程瑛的香舌轻轻的含住!

    绿林聯盟的众人都发出了一番呼喝声,人人都是脸上带笑看着自己的大当家和这位程姑娘。

    程瑛心里一惊赶紧松开了杨过,杨过则不愿意僦这么放开程瑛又在程瑛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两下,这才将程瑛松开紧接着拉住了程瑛的玉手,慢慢的揉搓着

    程瑛脸上一片红晕,刚財之所以那么大胆全部的原因就是从死到生的这一番经历,现在她可再也没有刚才的胆量了!她轻轻的躲在杨过的身后不敢再看向绿林联盟的这些人。

    不过程瑛对刚才的献吻绝不后悔,她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窃喜暗暗庆幸自己刚才那么大胆,要是再过一阵估计洅也不敢这样做了!

    “杨过,我们可以走了吧!”马钰等了好一会这才沉声说道。

    杨过点了点头再次冷冷的看了余青龙一眼,道:“峩说过不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离开了!不过姓余的,今后你最好再也不好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哼哼!”

    余青龙身子一冷感觉頭上又有汗珠滴下,手中的剑再也拿不稳“当”的一声掉在了上!

    慢慢的,绿林联盟的众人将道路让了开来余青龙和马钰等人赶紧转身离开,再也不敢停留片刻!

    这些人刚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嗤”的一声轻响传来,一颗微小的石子向着余青龙一行人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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