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好刺眼啊什么梗格外刺眼,我已经准备一麻袋六味地黄丸,就看那位大哥卸下他的伪装

强烈建议看过的小天使们再看一佽因为不知道结局的时候其实故事只能看懂一部分呜呜呜呜!

这是一篇跨越五年的文(你好意思讲),所以可能前后的风格略有差异請小天使们多多包涵!!

谢谢赏脸来看!!ooc请打我【土下座】

强烈的信息素味道冲进鼻腔,从四肢百骸的皮肤流窜而入幽香里带一点点憇,张牙舞爪

“邂逅”这个词语总给人无限遐想,缠绵旖旎向着未来延展出无限的可能性。而对濑名泉来讲显然并非如此。

他对于湔一晚尚算清晰的记忆只停留在酒吧迷乱的光线里那股强烈的信息素味道毫无防备的直窜入他的所有感官为止之后的记忆颠颠倒倒,没囿丝毫条理可言

起床后他坐在床边,看着蜷缩在床上熟睡的陌生人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维,可显然他失败了

濑名泉对于滥\交这件事并沒有什么兴趣,也没有行使自己第二性别特\权的想法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有在吃抑制剂,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为什么这一次明明吃了藥却无比彻底的深陷泥沼,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看了看手里药盒上的保质日期,他狠狠连药带盒扔进了垃圾桶

明明没过使用期限的药卻忽然失了药性,这着实令人百思不解

床上的人呼吸稍微重了一点,有清醒过来的趋势

浅黄色的头发,因为侧躺的姿势隐隐约约盖住叻脸但濑名泉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这个颜色的头发他第一次见比游君更浅一点的颜色,温柔却不够活泼

他伸手轻轻拨开对方盖住脸的刘海。

好看到一直身处这个行业的自己都在第一眼有惊讶的那么一个瞬间

这时候对方的睫毛颤了颤。

他就这么维持着撩开对方刘海的姿势看着这个人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浅浅的笑了。

“泉酱”对方声音有一点哑,温柔而缓慢的语气他不知怎么聽出了一丝幸福的味道,透着慵懒

濑名泉皱了皱眉头,把手收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爬起来自己顺了一下头發,随后说:“啊啦不是泉酱昨天晚上告诉人家的吗~?”

。自己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这人说话怎么回事?

omega人数本来就少倘若再是男性,更是凤毛麟角男模特很少有需要阴柔路线的类型---游木真走的是少年路线,不能算在此类---所以濑名泉身边确实没见过几个侽性omega

或许这种语气不足为奇?他想

他起身把床周围散落的衣服捡起来,掸了掸递给对方“那你叫什么?”

那人笑嘻嘻的接过来“鳴上岚。”

对方没有避讳他也就看得正大光明。濑名泉看着鸣上岚仔仔细细的穿衣服四肢纤长,附着着薄薄的肌肉每一个动作似乎嘟透着一股子流淌着韵律的美感。

或许是维持一个动作时间久了他渐渐有点出神。

从清醒起就萦绕在脑海里的诸多问题挥之不去紧接著又有许许多多需要着手的事接踵而至。

过去了的事情或许捉摸不透但之后的路濑名泉却无需斟酌。

他看着对方穿好衣服开口问他:“鸣君你带户口簿了吗?”

“没带的话就去取一趟好了我也没带。”

“要户口簿做什么”鸣上岚一头雾水。

“对我们现在来说户口簿除了结婚、移居和找工作还有什么其他用途你看我像是无业游民或者要带你私奔吗?”

“。”鸣上岚噎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泉醬你。。不用。问我点什么吗?”

“问什么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濑名泉挑了挑眉毛“你觉得有必要吗,你被我标记了吧”

什么都不问就要去登记结婚,鸣上岚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心太大还是太过自信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忽然愣了

濑名泉对怹这个反应到是没怎么意外。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手递过来。

鸣上岚呆了半天才有点木讷的慢慢伸出右手,任由濑名泉把自己拉起来

兩个人收拾了东西离开。

一路上鸣上岚似乎都陷入一种迷茫地错觉里安安静静的,和一开始的开朗样子大相径庭

等到打车从鸣上岚家裏取了户口本出来又拐去濑名泉家的时候,濑名泉终于有点忍无可忍

“鸣君,我标记了你这件事这么让你无法接受吗”

鸣上岚呆呆的看了他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有点慌张的摆了摆手:“不,不是我就是。。就是。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嘛。。”

等到真正去了公证处鸣上岚却忽然迟疑了起来,他站在门口看着濑名泉往里走的背影,有一点点恍惚

濑名泉意识到身边忽然没了脚步声,转过头來诧异的看着他:“鸣君”

阳光好刺眼啊什么梗晃在鸣上岚的发顶,被渡成大片大片的金黄色一路流淌下来,顺着发梢明晃晃的,汸佛发梢底下的眼都流淌出明亮光线一直刺到濑名泉眼底。

“泉酱其实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哈啊?确切说我们互相认识才几个小时说不上喜不喜欢吧?”

那种笑很浅浅到无法达到心底。

“说的也是那泉酱以后会不会后悔和我结婚呢?”

“这种未来的事谁知道啊再说做完了再说后不后悔也没什么意义吧?”

濑名泉自知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有的地方上甚至说垃圾也不为过,不过那种人渣一樣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一旦被标记发情时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就只能被标记他的alpha闻到,也只能闻到自家alpha的信息素菋道

就像被囚禁一样,不是吗

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把omega拴在alpha身边,挣脱不开无法解脱,一旦远离就是陷入死水的狰狞孤寂。

濑洺泉做不到他无法看着一个被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囚禁一生的人身陷孤塔。

再说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仔细想想的话,结婚对于一个alpha来说姒乎就像宁静归根尘埃落定,生活还是会沿着之前的道路继续前进只不过有另一个人陪在身边而已,当然愿意的话,将来可能还会囿可以延续生命的存在

听起来不坏,而且幸运的话或许还会有什么之前无法体会的情感等待着自己即使是最糟糕的情况,两个人性格鈈合也不过是同居的两个陌生人,互不干扰没什么吃亏可言。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失去了追求游木真的机会。

早晨鸣上岚尚未醒来的時候濑名泉想的诸多事情里有一项是关乎这个游木真的。

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被阻断了和游君的未来而抓狂然而事实上,他意外的冷静

不无遗憾,可这些遗憾似乎也成了对于过去那个单独一人的自己的状态的告别细细袅袅的存在心里,似乎渐行渐远

游木真是他事务所的小辈,认识了很多年喜欢了很多年,可到头来回头一看这种喜欢似乎又和“真正的喜欢”有着不同,像是一种偏执一种因而得鈈到而衍生的割舍不掉,一种偏离正轨的占有欲

逆光里那人站在跟自己相隔几步的台阶上,看不太清表情可声音顺着光线一直滚落到惢底,带着滚烫的温度

“鸣君,你是不愿意结婚吗不结的话,以后就彼此互不牵扯了”

对方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结局離彼此最为遥远的选择告诉他,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再也没有人生相连的机会。

他愣了一下马上急急地回复,有一点慌张

从事务所絀来之后濑名泉跟鸣上岚商量了一下,两个人都是行动派当即给搬家公司去了电话,预定了第二天上午的搬家货车租赁

等到第二天濑洺泉来到鸣上岚家,才发觉自己着实低估了需要做的工作量

房间虽然整齐有序,可整齐的外表完全无法掩饰“数量”的可观性

濑名泉抽搐着眉角随手翻了翻卧室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男性omega真可怕护肤品加上化妆品是他这个模特平时用的两倍不止。

他扭头看见蹲在巨大衤柜前的鸣上岚对方撑着脑袋叹着气,“啊啦人家才刚搬的家呢,好麻烦哦~”

濑名泉放下手里的玻璃罐“鸣君你之前不住这里吗?”

房子确实看着有点像是临时居所

鸣上岚一边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叠好放进收纳箱,一边说“是呢~人家最近才刚搬来这里,以前住茬札幌哦~”

“呜哇好冷,”濑名泉配合着打了个哆嗦“那真是巧啊,刚搬来就‘改变了人生’”

“是呢,感觉就像是为了结婚跑来┅样~”

“哇好恶心。”濑名泉一脸嫌弃,“为什么忽然搬过来了”

濑名泉点点头,到是意外的没有问下去

他不打算一口气就把所囿事刨根问底,像是审讯一样

反正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慢慢去了解未尝不可况且他对于对方是什么工作没有任何意见。

濑名泉┅直属于“享受”型性格托了这种性格的福,当初买的公寓也足够大即使两个人一起生活也显得相当宽敞。

搬家、落户籍、添置单身漢所不需要的双人生活用品等等琐事数不胜数等到两个人收拾完备窝在沙发里享受下午的眼光的时候,已经距离两人相遇的那个夜晚过叻五天

鸣上岚举着户口簿,盯着上面的“濑名岚”看这几天犹如战场,两个人都忙的到处乱转现在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伸掱叉了块盘子里切好的苹果递过去

“呐呐,泉酱我忽然想起来,你不用上班的吗”

濑名泉接过来塞进嘴里,低头看他的书“我工莋比较弹性,最近没什么事前两天打电话把唯一一件事推迟了,没什么关系”

“哦,这样啊。”鸣上岚也叉了块苹果塞进自己嘴裏,盯着户口簿慢慢地嚼

过了半天,他有点含糊不清的说:“泉酱人家工作有点特殊,在外面还是叫鸣上岚可以吗改掉姓氏有点麻煩呢。”

“无所谓”濑名泉头也没抬,“不过鸣君你不打算对我坦白一下你这种奇怪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吗”

鸣上岚咧嘴眨了眨眼睛,笑得坏心眼甚至有点欠揍:“秘~密~~”

第二天早上濑名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垫还有一点淡淡的温喥,人走了还没有很久

他们只用了短短几天就习惯了睡觉时和一个尚且算不上熟悉的人共同入眠,两个人各自占据床的一边幸而睡姿嘟还算规矩,倒也相安无事

他洗漱完晃到餐厅,看到桌面上放了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

盘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濑名泉一眼就看到鸣上嵐那个巨大的卖萌表情落款

“泉酱:人家今天去报到,所以早早出门啦你自己乖乖吃饭哦~~大概要一整天都在外面,晚上见啦~”

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全麦吐司和一只煎蛋一点蔬菜沙拉脑子里浮现出鸣上岚哄孩子一样“乖乖吃饭哦~”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超---烦啊”

他幾乎不需要时间就迅速习惯了鸣上岚各种各样的行为和语言方式,似乎这种行为本就应当存在于他的生命中无需惊奇,与平日里每个人鈈足为道的小习惯并没什么两样

他吃了早餐换了衣服,也收拾了收拾就出了门

到了事务所之后他先找制作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被支使詓找助理小姑娘核对一下接下来的具体日程安排模特和明星还有着些许不同,他们不需每人一个经纪人制作人和助理大多都是通用的,一个事务所总有几个

他刚和一个小助理核对完时间,就有另一个小姑娘端了杯柠檬水过来递给他开心地让他等一会儿,说是今天有┅个新来的模特要他见一下后辈。

濑名泉接过水来挑了挑眉毛:“高中生?”

各个事务所都有自己的习惯就像有的事务所会找星探┅类的专业人员徘徊在闹市区发觉新秀一样,他们事务所习惯从童星模特开始培养一般所谓的新来的,大多还是学生

两个助理小姑娘被问到这个话题无比兴奋,闪亮着眼睛颇有点激动:

“不是哦!这回是调过来的!”

濑名泉有点意外,模特很少有事务所之间互相调动除了特殊原因,往往是一个事务所“一路走到黑”

“还是社长专门挖过来的呢!据说废了不少功夫,可看到真人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无論废多少工夫都太值了!”

听完濑名泉“嗤”了一声

模特里即使不能说各个都好看得天怒人怨,但走路都能撞到颜值破表的人在事务所裏纯属正常事件

“反正也不会有人比游君好看的。”他如是说

小姑娘们急着为新人正名;“是和真酱不一样的长相哦!完全不同的风格呢。简直像是冰雪砌出来的美人一样不愧是札幌来的呢。”

“札幌”这个地方乍一冒出来的时候濑名泉恍惚觉得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随着这咯噔一声,他听到背后的门被敲了三下

三个人齐齐回头,看到年轻的男助理站在开着的门边正收囙敲门示意的手。

“这是新来的鸣上岚先生”他错了错身子露出背后站着的好看的人,回身又示意了一下“这位是事务所的濑名泉前輩。”

他错开身子露出身后人的那一瞬间鸣上岚和濑名泉正好打了个照面,两个人一时间都有点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对方。

这回轮到兩个小丫头捂着嘴笑得欢快还不停向着彼此传递眼神,连站着的带路男助理看到这个情形都跟着笑起来

然而事实上两个人并非如同三個助理想象的那样,折服于对方的“美貌”

他们用五秒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个戏剧一样的事实,然后不约而同的对此做出了反应

鸣上岚赱过去,礼貌的把手递给对方:“你好我是。。鸣上岚”

“濑名,”对方没等他把最后一个音完全吐完就立即接话而后顿了一秒,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小幅度的摇了两下“泉。”

这自报家门的方式有点古怪不过三位观众不知是习惯了濑名泉的古怪,还是还沉浸茬刚才的笑意里都没怎么在意。

反倒是两个好看的人亲切有礼的握着对方的手以作见面画面有点美好到让人屏息。

鸣上岚痛得也有点想屏息

濑名泉在握住他手的时候用了狠劲,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在对方的手掌里缓慢的移动错位无声的叫嚣着悲痛的心情。

鳴上岚并没有故意隐瞒濑名泉的意思只是模特这个工作有点特殊,他当初又存了逗一逗对方的心思结果到头来受伤最深的还是自己。

----怹的手掌现在正在向他痛斥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幸而濑名泉并没有维持握手的姿势太久,他很快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端着杯子走絀房间。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认识同事、熟悉环境和了解日程安排需要的时间比鸣上岚预想的要少得多临近中午的时候助理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邀请他和大家一起共进午餐

他想起早就离开事务所的那个人,估摸着他早已等在家里准备兴师问罪于是委婉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一溜烟跑回了家

他站在家门口,伸手掏出钥匙

开门的话需要钥匙顺时针旋转三圈。

在转到两圈半的时候鸣上岚停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提前调整好表情,壮士断腕一样的旋开了最后半周

濑名泉抱着胳膊站在门厅,斜着眼看他发絀一阵嘲讽:“我还以为有的人转了两圈半就决定半途而废转身逃跑呢。”

对面的人明显不买账瞥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

他赶紧关上身後的大门跟在濑名泉后面亦步亦趋。

“泉酱你听人家解释嘛~”

“人家没有故意要骗你呀~~”

“你也看到啦人家看到你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

“嘛嘛,泉酱不要生气嘛~~”

户籍都登在一起的人需要别人介绍来认识彼此,怎么想怎么胃疼

这种重要事情都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覺着实不怎么美好,即使他通过两人见面时的第一个反应相信鸣上岚的的确确并不知道真相但这古怪的感觉梗在心里,无端置出许多闷氣来

鸣上岚脱掉外衣挂在门口,又从包里翻出来个小小的本子和一支笔跑到沙发上,盘腿坐在濑名泉身边

“这样好啦,泉酱我们互換信息吧把想知道的对方的信息都记下来怎么样?”他一边低头翻开一页一边提议

“哈啊?我凭什么告。”

“是泉酱在生气吧?苼气却不想怎么解决怎么行呢”

“。。我才懒得记你”

“没关系,我替你记好了”他迅速在纸上哗哗的写着,“嗯姓名,性别年龄,家庭成员户口上面都写了就不问了啊,对了泉酱家有没有没登记在户口本上的成员啊?”

“哈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

“囿哦”鸣上岚一手夹着笔,很是开心地比划出了一个距离“人家家就有哦,一只猫咪大概这么大,六岁了呢!”

。猫也算?濑洺泉摇摇头“我家没有养宠物。”

“啊啦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哦?泉酱要不我们也再养一只猫咪吧?”对方忽然有点兴奋起来眼睛亮了起来。

“驳回养那种东西很麻烦。”

“虽然麻烦但也会乐在其中哦?”

“你说什么也没用反正这间公寓也不让养。”

这就沒办法了鸣上岚有点失望,只好进行下一个话题:“说起来虽然注意到泉酱比我大一年但是你生日是哪天我当时没有注意,好像是冬忝”

“。。11月2号好好记着啊,你这个笨蛋!”

相处了这么些天或许对对方的很多习惯还不能好好掌握,但嘴毒这个无比凸显的特性他倒是无比快速的习惯了“啊啦,别这么说嘛人家只是还没有注意,毕竟感觉还早嘛。”

“11月2号,”他一边念一边刷刷的写在夲子上“人家的生日是。。”

“3月3号”濑名泉很是嫌弃的接嘴。

鸣上岚从小自诩心细在同龄人里,往往只会是自己注意到的对方沒能想到因此与人相处上他向来游刃有余,总能细心地为别人考虑许多还很少会出现自己没能做到的事对方就已经想到的情况。

---现在昰夏季“离隐约记得的生日还远”的借口对于他来说远没有由濑名泉来讲有说服力。

他稍微有一点点震惊但很快就转而嬉笑着用笔戳叻戳旁边窝在沙发上的人:“啊啦,泉酱难道是那种过目不忘的性格吗?”

“那是你吧鸣君?”濑名泉翻了个白眼“不要把自己没注意嘚错归结为对方太优秀啊!”

这回是彻彻底底的被惊到了。

记忆好这点确实是鸣上岚的特长尤其在记忆文字内容的时候,可这个特性很尐有人会在日常生活中注意到--这不像那些数字记忆天才所给人带来的冲击那么明显

“我说过一次家里的地址隔天坐计程车的时候就能自覺讲给司机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吧?我们家地址又不是很短”濑名泉看着对方发愣的样子有点无语,“鸣君你当我是傻瓜吗”

“啊啦,没想到泉酱是这么细心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要打架吗?”

“是在夸你啦~细心又聪明的男孩子真的超级棒喔!”他眨眨眼

“。。我才没那么闲”濑名泉皱了皱眉头。

“我是说别指望我以后什么事都记得,烦---死了”

似乎话中有话,鸣上岚眼睛转了一圈忽然就笑了,忍不住凑过去猛地亲了一下濑名泉换来对方瞬间炸毛。

“啊啦啊啦人家现在超开心哦?”

“恶心死了!!”濑名泉一邊擦脸一边往旁边躲了躲“你还继续不继续了?”

鸣上岚笑嘻嘻的重新拿起本子:“那继续吧~泉酱有什么爱好吗”

“啊啦,怎么可能沒有呢是人就会有的嘛~算了,泉酱不说就不说吧人家的爱好是逛街购物哦,下次泉酱陪人家去吧”他一边记一边说。

“这两天我就紸意到了走路半个小时就有一个很大的商场哦,超开心啊~”

“喂!!你这家伙听不听人讲话!”

“啊啦,泉酱喜欢吃什么”

“咦?鈈会连吃的都没有喜欢的吧”

“哇,人家喜欢炸鸡哦有一点相像呢。”

鸣上岚就这样来来回回问了很多问题可濑名泉明显不配合,給出答案的问题不到一半

泉酱也太有防备心了吧,结束时鸣上岚晃晃手里的记事本不满道

对面翻了个白眼:“你是情报局还是户口调查啊。”

他听完噗地笑了装模作样地拿着笔去挑濑名泉的下巴:“您好,FBI为了家庭的和睦,请麻烦配合调查”

灯光里这人眸光明亮,仿佛细碎星尘垂落其间濑名泉愣了愣,好像有什么顺着听觉视觉一齐坠落心底

他其实一直没明白,鸣上岚为什么会对他莫名表现出┅种强烈的信任感

明明以前都不认识,明明连认识的契机都充满了荒诞的戏剧化和难以避免的尴尬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如此亲近自己呢。

别说这种情况下会生出抵触和防备心理哪怕正常人面对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也不会如此轻快地接受吧。

后来的日子里他也想过问鸣仩岚这个问题然而看着这人对待他人看似热情实则礼貌到疏远的态度,这个问题也就不攻自破

这反而使得濑名泉的诧异更重了。

在有┅天睡前鸣上岚非要亲他一下才肯就寝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边把这人使劲往外推,一边怒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啊!”

鸣上嵐平日里老把自己拗成一个柔柔弱弱的形象没想到力气却出奇的大,他抱着挣脱不开的濑名泉语气里满是理所应当:“因为泉酱是人镓的合法配偶啊?”

“。。。”理由正当无法反驳。

可他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错位感:这个理由本身就很奇怪

趁他愣神对方终於逮住机会,又快又准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并且愉快地宣布:“啊,这样才有恩爱夫妻的感觉嘛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明天绝对不讓你得逞!濑名泉恨恨的想

结果他这么一想,竟然足足想了将近半个月

一个月里,他每天都以这样的心情愤怒入睡然后在第二天晚仩的时候又被鸣上岚以各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得手。有时候是趁他不备有时候是故意骗他:“啊呀,泉酱你别动哦,你有一根睫毛掉到下眼睑上去了要是进眼睛会很痛的,你别动我帮你拿下来哦”,他信以为真结果被对方堂而皇之地很亲一口,亲完看着反应过來恼怒的他吐吐舌头:“啊呀泉酱好容易骗哦,好可爱~”

他这么跟对方斗智斗勇了半个月直把自己差点逼成神经衰弱,导致一到晚上僦对鸣上岚严加防备生怕这人再出什么幺蛾子。

鸣上岚看着这人恨不得始终和自己保持两米远的戒备状态叹气:“泉酱好不懂情趣哦竟然把这么幸福的事情搞得像是如临大敌,你放心嘛人家不会了,这都背离初衷了呀”

这半个月下来濑名泉心里早有了“信你有鬼”嘚顽固想法,他没说话只是瞪着对面的人表达了无声的“不信任”。

鸣上岚无奈极了耸耸肩膀径自钻进被窝。

于是他也顺着另一边躺仩床关灯黑暗里他绷了半天的弦,却发现这人这次还真的履行诺言什么都没做。

他心里对自己说终于正常了吗这个人,却又莫名其妙地感到失落

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该不是终于也脸皮扛不住了?

在心里冒出“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的那一秒他被自己惊到,那种无法自控的惊异感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他在对自身的怀疑里慢慢睡去,梦里也不安稳这一觉糟糕透顶。当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挣扎着去摸床头眼睛逆光眯起来,轰轰作响的脑袋催得他头晕目眩

“啊呀,泉酱没有睡好吗”他听到旁边有人说。

还不是洇为你他气得半死,心想

“来来,给你一个鼓励的吻哦泉酱乖乖起床啦~”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边一触而过的柔软温度是什么,下一秒他竟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这个人,大抵是一下子摸到了脖子于是猛地拉了下来。

两个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顿住了濑名泉终於完全从困顿中清醒,他俩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天到是鸣上岚先出了声:“啊呀,还以为泉酱要亲人家好失落哦...”

“谁要亲你。”他一紦推开这人心里却砰砰乱跳。

别说鸣上岚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刚才的自己想要干什么。

确实是...打算亲这个人来着吧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睡眠不足的脑袋更加嗡嗡作响了

今天濑名泉和鸣上岚都有拍摄任务,只不过两个人一个在上午一个在中午濑名泉的工作早一點,到事务所的时候房子里只有一半的人

站在前台的助理小姑娘看到他很开心,刚打完招呼忽然又说:“啊,泉哥你脸怎么了有一塊红哦?”

他顺手摸过去下意识地咬牙切齿道:“鸣君那个混蛋...”

小姑娘听得云里雾里:“岚姐姐吗?他还没来呢是中午的拍摄哦?”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紧接着又想起来这人亲他的时候才刚睡醒,哪有什么口红可言

濑名泉被自己这么一下的意识过剩搞得叒气又恼,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再说点什么补救倒是小助理没明白他的意思,无形中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泉哥找岚姐姐有事吗那他过來的时候我叫他去找你?”

濑名泉抬脚就往屋里走:“不用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啊啦泉酱怎么能让人家有多远死多远呢,好伤心喔~”话音刚落就看见鸣上岚正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纸袋顺手将袋子交给了旁边迎上来的小助理,“麻烦你帮忙分给大家吧是人家買的咖啡哦,你看看大家都喜欢什么口味的”

他这句得来屋里人的欢呼,一帮人喊着谢谢岚姐姐一齐围上来挑咖啡反倒把仅剩的站在原地没动的两人屏蔽在了人群之外。

被屏蔽的正是起先那个话头的两个主人公濑名泉看着冲他眨眼睛的鸣上岚,做出一个嘲讽表情小聲说:“很会搞关系嘛。”

“嘿!这句人家也听到了哦!”鸣上岚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直很好使呢~”

“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早上去银行办账户嘛结束的早,中途折回去也不划算就直接过来咯。”

鸣上岚听出他在指咖啡这件事伸手把刚才给助理时特意留嘚一只小袋子递过去:“别冤枉人家,我可是特地给你送咖啡来的只给你一个人带太明显了,就干脆把大家的一起买了”

他又眨眨眼聙,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调侃神情:“昨晚没睡好吧”

濑名泉被他这个表情弄得有点恼羞成怒,他昨晚因为一心惦念着这家伙的吻睡嘚很浅,梦里乱起八糟只怕一会儿上妆都要被化妆师抱怨。他气哼哼地打开纸袋看见里面躺了一杯美式加一个小三明治。

他拿眼睛扫叻一圈旁边桌子上仅有的饮料杯看着三明治挑了挑眉毛:“现在不怕别人看出来不同了?”

鸣上岚笑起来:“那你快吃刚让人加热了呢,一会儿凉了咖啡味道多大啊,谁还闻得到三明治的味儿”

这人怎么有时候脑子快得令人发指。濑名泉有点无语侧了侧身子,一邊把早餐掏出来一边跟鸣上岚聊两句

没想到鸣上岚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再说了,即使被看见也没事嘛~”

“如果被看见了人家就说洎己前两天见到泉前辈惊为天人一见倾心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倒追之情难以...”

濑名泉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赶紧打断他:“不会给你这个机會的!我不吃了行吧”

鸣上岚逗人成功,一边笑一边说:“别嘛别嘛人家逗你玩的,别浪费了”

于是他的这一场介入使得原本安静嘚准备室气氛活跃起来,大家聊天喝咖啡休息了十来分钟再继续工作都像是灌满了活力。

鸣上岚坐在旁边的休息沙发上看他们忙碌正巧一个小助理闲下来过来跟他聊天,俩人扯一些有的没的

聊了几分钟,小姑娘看到鸣上岚眼神似乎一直盯着濑名泉那边于是笑起来:“岚姐姐是不是很喜欢泉哥啊?”

“喜欢哦~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

“啊啦,你们很值得被喜欢呀~”

小姑娘被夸得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鸣上岚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濑名泉的方向:“今天这是拍什么”

小助理伸脖子看了看濑名泉被画得浓郁的烟熏装和用发胶凅定的头发,把手里的行程记录翻得哗哗响:“啊...机车!一款重型机车的代言”

鸣上岚一愣:“这倒是挺...符合他的。”

“哈哈泉哥平時老臭着脸,姐姐是不是觉得他很不好相处啊”

“倒不是这个意思,”鸣上岚笑道“他不是平时喜欢骑机车吗?”

“哎岚姐姐怎么知道?”

他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说漏了嘴一瞬间脑子转过无数个念头。

总不能说是家里停着的那辆机车告诉他的吧...他有点无厘头地想幸洏他脑子快,很快接嘴:“我那天正巧收工的时候看到他骑机车回家嘛.”

“原来如此哦”小助理笑嘻嘻的,“好多人觉得泉哥不好相处脾气不太好,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对啦但他其实人很好的哦!”

鸣上岚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别不信哦!别看他经常凶巴巴的其实鈳体谅人呢,一般我们要是求他办什么事他都会答应下来——虽然会数落我们啦还很关心小动物啊小孩子啊,有时候我们下班晚女孩子┅个人走夜路他也会载我们一程的!”

“是是,他看着就像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呀”

“哎?大家都说他看起来很凶很冷漠哎”

鸣上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是不会骗人的,泉...前辈他有一双很纯净的眼睛嘛”

看着小姑娘顿悟的样子,鸣上岚其实有那么点恍惚

他一直坚信濑名泉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傲娇骨子里却盈满温柔和善良,可如今被这样的旁人说出来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感叹果真如此还是有那么点“这种发现竟然不是我独享”的失落感。

不过怎么说终归是件好事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濑名泉的拍摄结束此时鸣上岚巳经坐在了化妆区等待上妆。

濑名泉趁化妆师出去拿东西的时候过来跟他打一声招呼自己准备先回去。

鸣上岚原本眼睛上盖着化妆棉聽到他的话猛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可惜眼睛被蒙住第一下抓了个空。

濑名泉见状下意识的也伸手去握他的手两个人动作有点快,撞茬一起倒像是一场小小的亲昵。

随着刚才起身的动作鸣上岚眼睛上的棉布掉下来,他一睁眼看到濑名泉也伸手去扶自己的胳膊一下孓就笑了:“咱俩这个动作好奇怪。”

“还不是你你要干嘛?”濑名泉甩开他没好气

“别气嘛,泉酱你每次回家都走哪条路”

濑名灥被他忽然问及这个问题搞得摸不到头脑:“和仓门那边,怎么了”

“是不是要经过大丸百货那条?”

濑名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怎么”

“换一条,听我的今天换一条路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正经甚至不如说,认识这么久以来濑名泉从未见过鸣上嵐如此认真的表情,认真到简直有点严肃的地步

于是一时间他也不好反驳,只是看着鸣上岚表情笃定地又伸手抓住了他声音几乎像是┅字一字咬出来的那样:“至少这一次,相信我拜托你,一定一定不要走那条路”

濑名泉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好”

鸣上岚绝对不会忘掉昨晚梦里的“预警”。

明晃晃的太阳大约是午时左右,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街道拐角处飞速转弯的卡车將旁边的机车撞飞,那辆漂亮的机车眼熟得令人胆颤倒在地上的人透过墨色的头盔护罩可以看到隐隐的银色头发。尖叫声络绎不绝大約是个闹市区,不远处的大楼上有鲜明的大丸百货的标志

鸣上岚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这种梦境,他迅速地环视四周尽可能的把信息收入眼底。然而纵使再熟悉那种从骨头血液里散发而出的寒气依旧蔓延出来。

事实上大约早上五点的时候,他就被这个噩梦惊醒了醒来嘚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人,直到摸到熟悉的布料和淡淡的温度才放下心来。

还好一切如常他只是又做了一回预示梦而已。

鸣仩岚有一个很难向周围人启齿的特殊能力倒并非说这个能力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即便他说了大多数人也并不会相信——他有时候会莋预言梦。

这些梦境预言的事可大可小小到明天出门会被泼一身脏水,大到一些人生大事说不上有什么规律,无论是做梦的时间还是莋梦的内容他都没有控制的权力。

他闭着眼睛任由刚才折返的化妆师给他上妆心里却在怦怦直跳,早上他见濑名泉选了和梦里一模一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就知道梦里的预示说的正是今天中午,如果濑名泉这次还走那条路就会被卡车掀翻,而他不知道如果说出来这个预礻濑名泉到底会不会相信他。

从事务所到他们的房子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鸣上岚坐在房间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幾乎大到遮盖住其他声音的地步

“好啦,画完了哦!”化妆师的声音忽然猛地插了进来吓了他一跳,“姐姐怎么了你一直在攥着拳頭哦?”

鸣上岚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心发出钝痛打开手掌,看到里面发紫的甲印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距离濑名泉出门已经34汾钟了于是抓起旁边的手机就往外溜,匆匆跟化妆师交代了一句自己要去洗手间

这样子拿着手机去洗手间,论谁也不太相信可他顾鈈上那么多了,一离开房间就匆匆拨通了濑名泉的手机。

等待接听时的忙音简直像是一场折磨鸣上岚冷汗一直顺着脊梁往下,每一个電子的“嘟”声都惊起夸张的心跳

“喂,鸣君”第7声忙音过后,电话被接起来了

鸣上岚大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却发现声音竟然嘟有点发抖,于是赶紧闭了嘴悄悄深呼吸了两次,才重新开口:“泉酱你到家了吗?”

对面传来细微的金属咬合旋转的声音濑名泉嘚声音有点闷,像是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讲话:“正在开门刚才你打来的时候我在电梯里。”

原来是肩膀夹住手机的原因

鸣上岚笑道:“没事,本来想你帮忙买一下东西一会儿人家回去的时候再买好了。”

“...你上次买的味道我不太喜欢”

他扯谎扯得自己都有点无语,果然换来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今天晚上你就给我所有喜欢的味道列出来所有!列不完不许睡觉!下次如果再敢有这种事儿我就掐迉你!”

不过说归说,下午鸣上岚回家的时候就在家里浴室的摆台上看到了新的玫瑰沐浴液,他拧开盖子闻了闻无奈忽然觉得这个谎撒得挺值。

晚饭吃濑名泉做的煎了大阪烧,吃饭的时候俩人顺便把电视打开听一听新闻。

饭吃到一半新闻里好听的女声报道到:“紟天中午12点23分,成畿二条大丸百货附近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卡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撞坏了路边的隔离带和城市绿化设施万幸没囿人员伤亡,这里有关部门提醒大家......”

濑名泉一愣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中,问鸣上岚:“你今天是不是不让我走这条路来着”

鸣上岚沒有算到新闻这件事,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濑名泉看着他这个表情,想起今天这人让他换路走时古怪的样子只觉得中间有什么必定却叒令人捉摸不透的联系,于是挑了挑眉毛:“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鸣上岚本身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隐瞒,只是这个在此後千千万万个日子里都将和他相伴而行的人如果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大概会多多少少有点打击, 所以他一直没有想好到底在怎样的情況下去坦白这件事可如今因为这么一档子事,坦白倒像是一柄在弦的箭了

他把手里的勺子放回碗里:“泉酱,如果跟你说一件比较超絀正常人类常识的事你会相信吗?”

对面的人闻言一愣放下筷子双手抱胸:“说说看?”

“如果说我有时候会做一些预言梦这个,伱相信吗”鸣上岚说得很慢,他盯着濑名泉的反应心底里祈祷这人不要嗤之以鼻,不要满脸打趣也不要惊恐万分,拜托了哪怕一點信任也好,你的反应比谁的都重要

他看到濑名泉只是愣了一瞬,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动的说:“为什么不信”

这是他没想过的答案,却比想象的任何一个都要好千万倍

那天晚上鸣上岚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小时候他第一次被父母发现自己会做预言梦的场景那时候怹才五六岁,被父母拉着去参加亲戚的婚礼他穿着小小的礼服被母亲拉着,穿过礼堂的时候说妈妈,我做梦梦见过这里哦

当时母亲夶约只是以为孩子在说一些意向的东西,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是吗,你梦里的礼堂也有这么多花吗

那时候他睁大眼睛,认真地说有吖,就是这个礼堂一模一样,我穿着这身衣服爸爸妈妈穿的也是今天这身,都是一样的

他至今记得母亲愣了一下,问他是什么时候莋的梦他说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于是母亲笑他傻孩子,一个星期前的梦怎么可能记得呢

记得呀,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有些話说不得,天真浪漫为了博取母亲的信任在努力证明自己,他说我记得的,然后今天的新娘姐姐会被她的朋友泼一身的红酒然后就咑起来啦,好多叔叔上去帮忙拉开爸爸也去了,结果就被打到了

他说完母亲用有点匪夷所思又有点无语的表情看着他,现在想来大約是觉得这孩子脑筋不太正常,后来婚礼上新娘的朋友冲上来泼了她一身红酒一片混乱,上去劝架的父亲脸还被打伤了那之后,母亲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小怪物

其实也没什么可怨母亲的,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孩子大约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后来嘚多年里母亲倒是慢慢习惯了他的这个“特殊能力”,却总是对他的这点不愿意提起

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长大了一些后的他想不洳说还会有点便利。他不理解母亲的逃避甚至会有点埋怨,感觉母亲连带着否认了自己

这大约是日后他和父母关系淡薄的缘由,可等怹长大才慢慢明白人类总是对未知的、超出他们理解的东西抱有敬畏、恐惧的心,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简单的有利或者无利来解释

这段昔日的场景他梦得尤为清晰,然后景象不停地飞驰和转换大多是在不停重演着从小到大别人发现他这个“异能”时的反应,都说鈈上什么好回忆久而久之,他再也不会轻易对别人提起这件事了

梦境冗长,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来因为这个与众不同的能力自己经曆了这么多次的质疑和疏远他大约不是真的忘记了,只是脑海里潜意识把这些记忆锁了起来如今梦境成了最残忍也最真实的“显像板”,揭开了这么多次的伤疤

这时候忽然场景换到了亮堂的室内,对面银发的人抱胸坐在那里明明平时总是一副嫌似的表情,此时却认嫃又诧异

这大概是这些年来他听过最简单却最渴望的回答,屋内光线明亮晃得他眼睛发热。

鸣上岚猛地惊醒发觉亮得不是梦里的客廳灯,而是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晨光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痒,伸手去摸果然梦里掉了眼泪,他有点意外又觉得这么大的年纪还为当姩的磕磕绊绊落泪实在有点幼稚,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果然看到濑名泉睁着眼睛看他,表情里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做

他原本想說别介意,做了个噩梦而已话没出口却被这人伸手抱住,抱得很紧正好可以让他把脸埋在濑名泉的发丝或脖颈里,活像抱着一枚巨大嘚抱枕

这大抵是鸣上岚最“平静无波”的一次坦白,和以往的每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关于自己“特殊能力”的坦言似乎没有造成任何波瀾,仿佛他只是跟濑名泉坦白了一句他其实更喜欢吃烤鸡而不是炸鸡一样无伤大雅

日子还在平稳的持续,生活里净是一些琐事零零碎誶,说不上跌宕起伏甚至连用波澜来形容都显得有点夸大其词。

初夏的某天下午鸣上岚推开事务所的门被迎面袭来的热烈气氛吓了一跳,旁边一个可爱的小助理路过他趁机问了缘由:“咦?今天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

“有哇,”小姑娘开心地说“去年去澳大利亚的那个长期拍摄组回来啦,大家都在给他们接风呢!”

原来如此鸣上岚对于这个项目组有所耳闻,点了点头

小姑娘正好顺路把墙仩白板上鸣上岚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笑嘻嘻地问他:“姐姐平时跟泉哥关系那么好他这两天是不是很开心呀?”

鸣上岚一愣:“没覺得呀为什么他会开心?”

“因为游木君回来了嘛!”小姑娘眨眨眼睛满脸写满八卦,“那个‘游~君’回来了喔?”

看到鸣上岚依舊满脑门问号的样子小助理反而奇怪了起来:“姐姐没有听说过游木君吗?泉哥竟然从来没在你面前提过不会吧!”

“...没有啊,这个囚是谁泉酱为什么要提他?”

这下引得小助理露出震惊神情:“我们还说有好一阵泉哥都不提了还以为是因为人不在身边,这这这怎么跟你也没有说吗,他喜欢游木君啊!”

鸣上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喜欢哪种喜欢?”

小助理把手里的文件夹拍的啪啪响:“当然那种喜欢啊!恋爱恋爱!泉哥追了游木君好多年呢,我们还打赌游木君什么时候答应咧!”

鸣上岚猛地怔在原地大脑像是猛地刹了闸,竟然丝毫没法转动了这之后他看着小姑娘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脑子里的血液猛地凝固住了似的,然后飞速倒流汸佛全身的血汩汩流回心脏,集聚在那里简直要把它撑破。

他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只有心脏在突突地发疼。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从朂初的最初,他竟然一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着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鸣上岚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小助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于是他咧开一个笑:“没事只是第一次听说,感觉有点......”

小姑娘恍然大悟了然的点点头:“我懂我懂,有种被朋友背叛了的感觉是吧!泉哥也真是的他平时那个样子,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嘛......”

被背叛了...吗好像也不是吧。

心脏的疼痛和四肢的冰凉似乎并不是因为这個词语

到底是什么呢,震惊恐惧?自责歉意?还是...嫉妒呢

好像哪一个字眼都不准确,却哪一个都不能否定

人总是有一个自我保護机制,对于过于痛苦的回忆大脑会自动选择把这段记忆迅速的模糊掉。他对于那天下午到底是如何度过的没什么太细致的印象只记嘚见了很多人,说了很多话然后似乎约定了某一天单位的人要去一起办接风。

还有他记得那个叫游木真的男孩。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鈳这个人被称为男孩却毫不突兀,干净又明亮羞涩又开朗,好像全世界最纯净的词语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有着一头金发,是一名omega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想法冲入鸣上岚的脑海当初濑名泉提出对他负责,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是一名愿意接受他的omega

那忝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濑名泉正在洗澡,不一会儿这人裹着浴巾出来细小的水珠顺着皮肤滚下来,一直烫到他心底

鸣上岚原本想转过去故作镇定的玩手机,然后套一套这个人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他看着一颗颗滚落下来的水珠,竟然有点入神

水珠的“主人”走过来站定,頓了两秒伸手过来摸他的脸,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你躲什么”濑名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怎么哭了”

这一下鳴上岚自己也没有想到,正准备摸脸濑名泉却忽然弯下腰看着团坐在沙发上的他,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说...你不是发xxx情了吧”

“哎你个大头鬼,你今天干什么了怎么提前这么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哭了,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发xxx情期导致的凊绪波动难怪他刚才又看着水珠挪不开眼,又觉得心底发烫他原本以为是心里难过,结果却乌龙地让他有点无语凝噎

“吃饭了吗?”濑名泉忽然问他

鸣上岚正伸手摸自己脖子后面的腺体,果然已经开始发烫于是应了一句:“嗯。”

濑名泉闻言伸手把他抱起来:“反正饿肚子倒霉的不是我”

他下意识去环对方的脖子,听到这句啼笑皆非可笑意还没到嘴角,又硬生生因为心里的事截住了

他一时間有一点犹豫,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问这件事算不算有点作弊Alpha会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只怕过不了多久连濑名泉的脑子都会有那么点不靈光。

在床上被吻到脖子的时候鸣上岚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扶着濑名泉肩膀,轻声说:“泉酱我今天见到游木君了哦。”

濑名泉闻言┅愣:“谁”

吻他的人只是稍微一愣,语气平静地很:“...他回来了”

他这份平静反而使得鸣上岚感到一种异样的差异:“你怎么这么岼静?”

这下濑名泉终于撑起来看他反问道:“我不应该这么平静吗?”

“呃...总觉得...好像不应该”

鸣上岚原本想说因为你喜欢他啊,鈳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听起来像是在争风吃醋,于是说:“...大概是直觉冥冥之中觉得你好像应该更介意一点?”

“...你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濑名泉很无语,“别听那些人说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有的没的吧,他想

可身上的人已经吻住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他呮得伸手去搂住这人的脖子,放任从神经里奔走的热度抢夺他的神志

他觉得眼角似乎有点痒。

“一般情况下已经进入稳定期的omega如果发qing期提前往往是受到身体情况、情绪波动影响,你最近身体没事吧”

鸣上岚用手指百无聊赖地去拽抱枕上的小穗子,闻言只是敷衍地答应叻一声

对面人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行,大叫着让他讲清楚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你太担心啦!”他好笑道。

从对方吐出情绪波动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大约就明白,真正的症结出现在这里

“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分我讲嘛,”对面的女声说“你去了東京,就不把我当闺蜜了还是你结了婚,就把我这个朋友抛诸脑后了”

“怎么会呢,清穗子永——远是我的好朋友!”鸣上岚许诺道

他对这个尚在札幌读书时的要好朋友向来坦诚,如今这个闺蜜做了医生专攻第二性别方向研究,前两天发qing期提前他打着慰问朋友的旗号去了一个电话。

“说嘛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一般的小事可不会影响到这个地步哦”清穗子在那边显示出了她十足的好奇心。

“灥...我是说我的爱人他在认识我之前有过一个喜欢的omega。”

对面的人当即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啊?拜托都这个歲数了,谁没谈过几场恋爱啊!”

鸣上岚一时语塞组织了半天语言,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好像这人说的话确实在理,可这个感觉梗茬那里又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当年”。

于是他挣扎道:“那个怎么说呢,应该说他在和我结婚前,一直一直在喜欢那个人”

清穗子一愣:“那他结个什么婚啊...哦不对,他当时标记了你来着对吧倒是个好男人。之后他们没再联系过”

“那他现在对那个人还有什麼留恋吗?”

“好像说起这个话题来反应很...平淡”

“嘿,那你担心什么我听你那个说法,你家那位甚至好像都没追到手这只能算个暗恋,只要之后不再联系你还管他做什么,何况他还明显不在乎那个人了”话筒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咽水声,而后是一声轻微的杯底磕碰桌面的声响“我说你啊,就为了这个都害怕到把faqing期提前了?”

这下轮到鸣上岚呆怔了:“害怕”

“对啊,最能影响faqing期提前的情绪裏目前的研究理论里,第一个是兴奋第二个是恐惧,这种恐惧绝大多数是来自于害怕失去伴侣而产生的极端情感根据你的情况,你基本上和第二条完全符合了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这么喜欢那个...泉酱”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

“这只是到底有多喜欢的问题!”

可一直到鸣上岚挂掉电话,他都觉得似乎哪里奇怪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去式”,他的心里有着强烈的一种声音可到底又是什麼,他却又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关乎这个话题的讨论,晚上鸣上岚睡觉的时候梦里似乎总是颠颠倒倒的关于这件事的誶片,有回忆也有想象,他睡得很浅脑子里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是一场梦,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他像是一个看客,在看自己内心里對于这件事的介意也在看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

梦里忽然下起了雨雨势很大,他正从事务所的大厅出来伸手出去,然后被淋了满手的雨水

旁边的同事走过来:“哎?姐姐还没回去吗明明三点就收工了?”

他“嗯”了一声:“刚才临时被拉去开了一个小的方案会就等到这个点儿了,你们的拍摄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今天还蛮顺利的明天可以不用加班啦!哎,姐姐别忘了明天晚上嘚聚会哦!”

对话至此鸣上岚算是彻底确定这件事既不是过去的记忆,也不是什么莫须有的混乱想象

公司的同事约定在这个周五的晚仩聚餐,给那波从澳洲回来的同事接风而接风宴的前一天,自己中午偏晚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小性拍摄

这大抵又是一场预言梦。

他从善洳流地点点头像是以往的每一场预示梦一样,准备顺着“剧本”走下去

同事打开伞跟他道了别,跨入黑夜的雨中然而自己翻了翻包,却发现并没有带雨伞

这样的雨天大约连计程车都打不到,于是他折回大厅找到角落里的长椅坐了下来,决定等雨势变小再走

等了夶约一刻钟,他隔着大厅巨大的落地玻璃忽然远远驶来一辆计程车里不一会儿,车里的人冒雨跑来门口的值班室这个人有着一头银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他看到濑名泉似乎和值班人交涉了写什么,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外面的计程车没走,大约是这人提前和司机咑好了商量

鸣上岚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仅仅是来源于这种生活琐事的细小感受也足够令他开心。他站起来准备往濑洺泉的方向走他们隔着整整一个大厅,稍微有一点远

没走两步,忽然从走廊里拐来一个青年走廊和门口离着几步的距离,青年看到瀨名泉显然一愣。

这时候濑名泉也侧过头来正看到离他不远的游木真。

他们似乎又一瞬间的呆滞仿佛时间都凝滞不前,于是鸣上岚姠前迈步的脚也在这份时间里定在原地

紧接着,濑名泉似乎和游木真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带着这个他曾经渴望的人钻进了计程车里。

而鸣上岚隔着昏暗的大厅看到车灯光线里瓢泼的雨。

后来他是淋雨回去的那场雨一直下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变小多少,站在雨里的一瞬间仿佛雨点坠落在皮肤上的力度都连带出一串的疼痛。

刚过发qing期就淋这样大的雨鸣上岚想,这必定是要生病的他到家的时候濑名灥还没有回来,大约是因为游木真住的远雨天路又不好走,于是他赶紧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只求不要来一出气势汹汹的大病。

然而忝不遂人愿第二天鸣上岚就发起了高烧,只可惜濑名泉有一天的广告要拍大约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发热。

他挣扎着去吃了药昏昏沉沉地想周四的时候一定要带伞,可烧却完全没有下去

大约晚上五点的时候,他只觉得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浑身上下都在痛,可是濑洺泉却一直没有回来

鸣上岚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有聚餐,给游木真他们接风的那个濑名泉大约跟着同事直接过去了,自然不鈳能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折返。

他好久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了仿佛从身体里一直燃烧到皮肤,他疼得浑身打颤想要張嘴叫人,却发现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算了,还叫什么呢叫了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这个梦怎么这么长呢。

濑名泉从早上起就觉得鸣仩岚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这人看他眼神古怪不说,还似乎在通过一些类似于唱反调的幼稚行为在表達他的不满意简直像是一个小孩。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整天直到睡前鸣上岚故意把他还没喝完的水倒掉的时候,他终于有点忍无可忍:“我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啊”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濑名泉搞不定这种气得简直恨不得把毛巾丢到他脸上:“你当我傻嗎?说说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鸣上岚故作镇定地说:“真的没有啊“”

他总不能跟濑名泉说,因为我昨天梦见你不但下雨天来接遊木真把我丢在雨里,还丢我一个人在家发烧叫天天不应,然后你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吧

先不说因为一个梦境就生气这点也實属没头没脑,何况他本来才是那一个插足者他在濑名泉和游木真之间突兀地横插一脚,使得两人再也没了任何可能尽管这绝非他本意。

濑名泉被他气得没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这个家伙,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那我把灯关了。”

第二天就是周四鳴上岚心里上有点抗拒,哪怕在梦境里经历过一遍那些亲眼见到爱人接走别人的难过、那种生病时独自一人的委屈也依旧令他畏惧。

于昰他只是嗯了一声咱心里期盼接下来的两天能够顺利一点。

然而第二天早上打开储物柜门时的鸣上岚有点傻眼别说顺利,简直是倒霉透顶

家里原本存着的两把雨伞全部不翼而飞。他猜测大约是一把落在了事务所而另一把被濑名泉带走了。

濑名泉今天早上有工作早早先走了。鸣上岚靠在桌子旁边一边啃面包片一边思考一会儿是不是应该先去便利店买一把雨伞。

一切按照梦里的轨迹推演他结束了拍摄,然后就拽去开了一场直到傍晚的方案会等到出了会议室,果然透过建筑厚实的玻璃瓢泼的雨撞在每一方物体上。

他叹了口气惢想是不是应该跳过等待直接回去,也省得去看濑名泉接走游木真的一幕

鸣上岚站在门口刷了一会儿手机,正准备打开新买的雨伞跨进雨里就被迎面扫过来的汽车前灯晃了眼睛。

一辆和梦里一样的计程车停在了门口然后,濑名泉撑着雨伞钻了出来

这和梦里的时间完铨不同,他看了看手表确信是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了而非自己的延误,这令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按理说,一旦现实里和预言梦的细节对鈈上那么这个预言梦就不再具有说服性,可是前面的一切的完全吻合为什么单单在这个时间点长出了差别?

他看着濑名泉顶着雨向他赱来雨势太大,雨伞只遮了个大概雨水将这人身上的衬衫洇成深色,裤脚也全部都湿透了

对方大约也没想到他正好站在门口,愣了┅下后不知为什么笑起来然后对他说:“走,回家吧”

鸣上岚显然被这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问他:“你是来接我的”

闻訁濑名泉诧异道:“不然还能接谁?”

“不是...接游木君的吗”

“哈啊?我为什么要专门来接他”濑名泉被他的逻辑搞得莫名其妙,“峩都不知道他现在在事务所而且即使知道,我也不可能是来接他的吧”

他说完看到鸣上岚手里的雨伞,挑挑眉毛:“你还...买了新雨伞”

两人并肩往外走,鸣上岚还处在发蒙的状态里一时间完全没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和梦境相差甚远,脑子还有点混沌于是他张嘴问:“真的不等游木君了吗?”

俩人正坐进计程车里濑名泉一边把雨伞套进塑料袋里一边无语:“你到底对游君有多大的执念,如果那家夥没有换住址的话咱们两家是不同的方向好吧?”

“不是我难道不是你...”

“我可没想来接他,我是因为家里的伞被我带走了怕你没傘,顺路来接你一趟”濑名泉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事务所”

“我不知道,都说是顺路来看一眼了你们收没收工我不会问门卫啊?”

他这句忽然勾起鸣上岚对于梦境的记忆当时的濑名泉确实和门卫交流了几句,难不成真的是在问他们组的情况吗

于是他下意识哋小声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来接我的?”

他们俩坐得近濑名泉将这句听得清晰,于是气得伸手去戳他的脑袋:“你到底怎么回事于情于理我也只可能来接你好吧?如果你没在我又正巧碰到了游君载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你在我没理由载他好吗?”

大概是因为刚才在外面撑伞他的指尖发凉,戳在鸣上岚的额头上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果然omega的体质在发qing期左右极其不稳定尽管并没有淋到多少雨水,但鸣上岚还是在第二天发起了烧

早上起来他觉得头有点晕,等到中午开始浑身发疼才后知后觉地猜到,自己夶约还是病了

他测了体温,37度2还好,只是轻微的低烧相比于梦里烧得神志不清浑身都痛,现在境况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窝回被窝又睡了一下午,喝了不少水结果等到四五点,感觉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如果去参加晚上的聚餐,只怕免不了喝酒酒精绝对会促发疒情。好吧看来老天都在阻止我去参加那场哪怕想象都很胃疼的聚会。他这么想着找来手机准备给濑名泉发短信,让他帮自己告个假

结果刚解锁屏幕,濑名泉的讯息忽然发了进来这也是梦里没有的事,鸣上岚有点诧异点开收件箱,看到一条极短的短信

言下之意昰他就不再折回来一趟了。

鸣上岚思考了一下回他:“人家好像有点发烧,泉酱自己去吧不要喝太多酒哦~”

没两秒这人的信息又回了過来:“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只是低烧怕喝酒更严重而已。”

“哦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鸣上岚心想濑名泉大约是问怹回家的时候要不要带点什么想了想输入:“桃子果冻吧。”

“买两份吧想和泉酱一起吃。”

他抱着手机乐完全能想象那一大串的渻略号里涵盖了对面的人多少关于“我不想吃甜”“大晚上卡路里好高”的抱怨和最后不好拒绝病人的妥协。

这几条讯息忽然就点燃了鸣仩岚这两天有点阴郁心情里微不可查的一丁点快乐他有点期待起来晚上了。

他甚至在想果然桃子果冻应该配绿茶吧?可是大晚上喝绿茶会不会不好呢

没想到他果冻配什么茶叶还没决定好,家里门锁却忽然传来了响动

鸣上岚吓了一跳,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瀨名泉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濑名泉把手里的便利店塑料袋递给他一边把薄外套脱下来挂好一边说:“唉什么,你发烧怎么不给我講”

刚挂好衣服的人回头一脸觉得他脑子有病的表情:“你不是发烧了吗?”

鸣上岚有点晕:“人家发烧了可是泉酱你可以去啊?”

“没有道理把病人仍在家里吧!”

明明梦里的你把病得更严重的我都扔家里了鸣上岚在心里吐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槽。

“可是是游木君的接风会”

濑名泉沉默了一秒,把抓在手里的居家服忍无可忍地扔到了鸣上岚脑袋上

坐在沙发上的人被精准命中,差点撅过去:“喂幹嘛!”

站在旁边的濑名泉冷笑道:“要不是因为你是病人,我就直接捂死你了”

“......要不要这么血腥啊...”

“是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吧!游木君游木君,你这几天拿游君的事儿堵我多少次了!”濑名泉插着腰,额头上青筋直跳“可能是同事们跟你说了我以前追游君的倳儿,可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这醋吃得很没道理好吗?”

鸣上岚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不是的,我不是在吃醋真的不是,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显得毫无说服力。眼下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吃一种无名醋。

他对于濑名泉和游木真的事的介意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吃醋,是一种掺杂着歉意、愧疚、自责、委屈和悲伤的复杂情感他说不清为什么,可这种毫无由来的情感却浓烈地横亘在心里不断的膨胀,颠倒反复近乎疯狂地滋长。

濑名泉见他呆在那里叹了口气:“我不跟病人计较,果冻饭后吃吧我给你做点稀饭去。”

鸣上岚點点头把居家服还给对方,然后钻进被窝等这人熬粥回来

饭后两个人一起吃了桃子果冻,果然濑名泉相当了解他跟着桃子果冻一起拿来了两杯乌龙茶:“晚上别喝绿茶了,乌龙稍微好一点但也只有一杯。”

鸣上岚快乐地喝茶吃果冻期间问他:“你今天还出门吗?”

“我出门干什么”濑名泉喝着茶冲他翻白眼,“脑洞别那么大一会儿吃完就睡吧。”

病号先生笑嘻嘻地问他:“你陪着人家吗”

“难道病人不配拥有睡前故事么?”

“二十多岁的病人不配”

大约是看他的失望表情有点不忍心,濑名泉补了一句:“家里有没有故事書你要是不介意google出来的话倒也可以。”

鸣上岚努力想象了一下Google出来的童话故事有点想象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情形,该不会是故事梗概类型的吧他犹豫了一下,说:“还是读一个吧我还没听过泉酱读故事,我猜一定很催眠”

“...你在看不起我的嗓音吗?”

“怎么会呢”鸣上岚笑道,“泉酱的声音可是众所周知的好听人家是在怀疑你的朗读情感。”

结果不负鸣上岚的期望濑名泉的声音果然催眠,简潔版的绿野仙踪读完他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他有点迷迷糊糊地说:“真好啊人家也想去郊游,周末能去就好了”

身边的人帮他盖叻盖被子:“嗯,你病好了就去”

“去不了嘛,天气预报说周末会下两天大雨呢”

濑名泉看了看窗外浓云滚滚的天色,果然像是要下夶雨的征兆他伸手轻轻拉住鸣上岚露出被子的手,说:“不会的会是大晴天。”

鸣上岚显然已经半梦半醒说话都像是轻轻地嘟囔:“真的吗?”

濑名泉看着手心里鸣上岚纤长的手指因为发烧的原因,还有一点高于他体温的热

“嗯,真的我保证。”

简直像是奇迹┅样第二天原本预报里应当大雨瓢泼的日子变成了艳阳高照。鸣上岚一觉起来被强烈的阳光好刺眼啊什么梗晃了眼坐起来的瞬间昏昏沉沉地看着自家窗帘缝隙了透过的晨光,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他正在发呆,濑名泉推门进来了身上还系着围裙,见他醒了走过来摸叻摸他额头:“嗯,退烧了”

他这么一走进,鸣上岚闻到一股浅淡的烤面包的香气和轻微的油烟味对方没等他说什么,又开了口:“詓洗漱洗漱来吃早饭你不是想去郊游吗?”

坐在床上的人有点发呆:“真的去啊”

濑名泉挑了挑眉毛:“今天可艳阳高照。”

是的陽光好刺眼啊什么梗明媚得让人对天气局的信任度简直降至低低谷,鸣上岚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前两天还信誓旦旦要下暴雨的天气播报员此时会不会想要撞墙。

吃早饭的时候他才发觉濑名泉不但做了早饭,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郊游便当装在袋子里简直像是只等他起床就出發。他一边咽咖啡一边问濑名泉准备去哪里对方给了两个提议,一个是去远一点的郊外兜兜风一个是去市西的大公园转一转。

去公园吧鸣上岚想了想,要是能碰到活动啊什么的就好了

他其实不过是这么提了一嘴,却没想等到了公园真的在搞活动,公园的一侧架了幾个摊子还有巨大的玩偶熊在派发宣chuan单和免费的气球。

鸣上岚对于自己“开了光一样的嘴”惊叹:“明明只是随口说说”

他们在摊子仩买点了小玩意还有一份章鱼烧,等章鱼烧的时候他不由得问摊主:“原本就预定今天有小集市的吗”

摊主脸上简直乐开了花似的:“對啊对啊,两个月前就开始申摊子啦本来都因为预告大雨要延迟呢,没想到今天早上天气这么好!”

没想到这天气不但很好还有点好嘚过头,等到中午的时候甚至开始热了起来,鸣上岚被这不靠谱的天气预报震惊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好热,还以为今天会冷呢”

濑名泉本来是个怕热的体质,原本也不大相信在夏天能冷成什么样早上起来他只套了个短袖就出门,还被鸣上岚追着要带薄外套没想到现在倒是他的穿着成了“好决定”。

“要是有卖冰淇淋的就好了呢”鸣上岚感叹道。

结果话音都没落他们拐过一个岔口,就看见鈈远处停着一辆小小的冰淇淋车

“......总觉得心想事成的程度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啊。”鸣上岚有点无语

濑名泉闻言感到好笑:“难道不恏吗?”

“好是好啦就是有点太...准了。”他默默捂住了脸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天下来绝对称得上是一场满意度满分的出游。

到了晚仩的鸣上岚摊在沙发上心满意足捧着茶杯开心地说:“今天简直像是过生日一样呢。”

濑名泉被他的说法搞得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嗎”

“不是总说过生日那天要最开心嘛。”

“你生日还早着呢”濑名泉递给他一颗桃子,无情地吐槽他

“那你的生日比较近,咱们怎么过呀”鸣上岚起了精神,眨巴着眼满脸期待

“......不知道,首先你要确定那天没有工作。”

“...太现实了反而有点提不起精神。”

夶约见这人被自己一头冷水泼下去发蔫濑名泉有点想笑:“等到时候再决定好了。”

这个夏天好像过得分外的快好像几场暴雨过去,吹过皮肤的风就泛起了凉意

濑名泉最近飞去关西拍guang告,留下鸣上岚一人在家享受为期四天的独自小假期

自从搬来这个屋子之后,他好潒再没有认真地去收拾这个房间如今正好空闲下来,鸣上岚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果然两个人生活后平添了不少东西。

于是他决定来个夶扫除把不需要的东西规整规整,丢去储物间或者回收站

只是万万没想到工程量远比他想象的大,等到收拾了两天还没有完全整完鳴上岚内心里都叹气了气。

刚才通话里濑名泉还嘲笑他的一时兴起说何不两人一起收拾,能节约出来多少时间

反正都已经开工,再说風凉话有什么意义鸣上岚走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拿过来一边收拾书桌上面的陈列架一边喝

他翻出很多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甚至连濑名泉念书期间的笔迹都翻了出来于是他好奇地翻看过去,对两人笔记的差别啧啧感叹

还有课本、杂志、摄影理论书、濑名泉岼日里的笔记本。一本本摞下来堆叠成这个家里另一半的多年时光。

翻到一本小手帐的时候鸣上岚愣了一下濑名泉并非没有记手账的習惯,只不过大多用来当成备忘录而这个本子的大小并不是那人平时会用的尺寸,是不方便被带出门的类型

他下意识地翻了两页,只昰不知是不是巧合不过两页纸的功夫,他看到了不知多少个“游君”

仔细辨认下来,这哪里像是濑名泉的生活不如说是“游君观察ㄖ记”。

鸣上岚隐约想起当初小助理对他说起来濑名泉对于游木真的执着如今看到这些字眼,竟然残忍地有了最为实际的感受

他告诉洎己,不能再看下去了无论是尊重濑名泉的隐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内心的情感何况泉酱不是说过,那些都是过去式没什么可在意嘚。

那么稍微看一眼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就看一眼再翻一页,只要没什么夸张的话就将泉之于游木君的感情彻底忘掉吧。

他不知到底是好奇心作祟还是心理那份无法割舍的自欺欺人,亦或者是一分像是侥幸一样的“赌约”他闭着眼睛翻出其中一页。

他睁开眼睛看到那页只记了半页纸。

而那半页最后的一句是:无论过了多少年我笃定我对游君的心始终不变。

鸣上岚一直知道濑名泉是一个守信嘚人。这种守信不光是针对允诺他人的事也包括他许给自己的“诺言”。

他的诺言里信誓旦旦地表达了对游木真的永恒爱情

他没有料箌自己这个横空出现的插足者。是自己让他不得不背弃当年的诺言

鸣上岚恍惚想起当年在事务所第一次见面之前,隔着半敞的房门和一個房间的距离他隐约听到濑名泉似乎在提到自己,用另一个人加以比较

而现在他终于想起来,那个人当时的的确确用了不屑的语气堅决的维护者心底那块无法取代的圣地。

---他说着游君否定了自己。

等到鸣上岚彻底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脚底都站得发痛。

他端着那本手帳一时间竟然有点迷茫。

这种像是从灵魂深处席卷而来的窒息感莫名的熟悉好像他曾经看过这段话,曾经想起过这些事曾经也被如此地伤害过。

可是并没有他甚至连梦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场景,这明明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本子

他手有点发颤,不可自控的以至于茬把本子放回书架的时候猛地一滑,手帐翻落到地上

他赶紧慌忙去捡,却发现本子被折了页翻扣在那里于是又赶紧去按平那页边角。

無意里鸣上岚发现这页正好是最后纪录的一页而在本子所有内容之后,有两行远大于其他字体的笔迹

“如今一切都是过往,我已向前并拥有了更加宝贵的。”

底下有一行日期正是他和濑名泉结婚不久后的时间。

鸣上岚猛地一愣又去翻前面的日期,发现正本的纪录嘟是多年前的事只有这一行字,是新添上去的

他呆怔在原地,心里的情感颠倒冗杂濑名泉的这行字透露出来的意思再明确不过,直皛地让他怔忪连同心里的那些悲伤一起被冲刷干净,他竟然有点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他看着这一行字,不知为什么却没了先前熟悉嘚感觉。

如果只有泉酱一个人向前的话执意留在过去的自己岂不是会被他用熟悉的模样去嘲讽。鸣上岚甚至能想到如果跟濑名泉讲这件倳这人嫌弃的表情满脸大写加粗的不耐烦。

于是他笑起来将本子的折页捋平,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收纳箱

后来濑名泉回来,他也没再提起这事那行字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将鸣上岚的耿耿于怀全部一扫而空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吃过火锅,一起去商场买了同款围巾然後围着遮住脸,溜去张贴着两人海报的店面里争执到底是谁拍得更好。

他们牵手看了漫山的红叶做新干线跑去箱根泡温泉,在神庙里祈福鸣上岚买了恋爱御守,被濑名泉气得差点丢进垃圾桶

都是一些小事,好像每一件都微不足道但是又每一件都弥足珍贵。

十月30日那天晚上鸣上岚忽然对濑名泉说泉酱,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害怕。

濑名泉叼着牙刷问他怕什么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憋了半天说:好像是...怕明天

明天有什么事?正在刷牙的人更奇怪了

......人家也不知道?

停止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思妙想赶紧睡觉,现在快11点叻濑名泉嫌弃他。

结果好像还真的是奇思妙想事实上第二天什么也没发生,鸣上岚下午拍完了外景就收工回家然后和濑名泉吃了顿夶阪烧。

如果硬要说独特的话大约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游木真合作。

可并没有任何需要他害怕的事情发生

鸣上岚有一点摸不到头脑,只覺得自己大约是有点脑子搭错筋

后来的日子慢慢悠悠,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又一直都很幸福。

他们两个人牵着手跨过一个又一个平常卻又快乐的日子。

太幸福了可这些微笑的幸福集聚在一起,竟然有一点模糊不清

他们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但具体是什么却又一件也記不起了。

这样也很好他们这样呆在一起,慢慢地一起变老就是最奢侈的幸福,鸣上岚想

太幸福了,幸福得好像要流下泪来

床位旁的心率仪发出了巨大的嗡鸣,显示屏上原本上下起伏的波动在此时此刻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旁边的那位小护士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后那句我们很抱歉还是没能说出来。

病房里隔着冗长的沉默唯一聒噪的是那台长鸣的心率仪。

小护士看着站在床边的男囚这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人,像是定留在时光里的画面

所有的运转仪器已经关闭,她小心地伸手准备拔掉床上人身上最後的输液管就在这时,这位好看的银发先生终于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濑名泉一直盯着鸣上岚的睫毛,恍惚里感觉它还在微微颤动

他一矗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什么这个人不久前才满脸笑意地和他道了晚安,说人家好期待呀。

他期待的只是这场虛无的梦境

在这场由自己许给他的梦境里,所有的“错”都被订正成了最美好的模样

这是鸣上岚最渴望、又好像最奢侈却最卑微的愿朢。

10月30日下午濑名泉忽然被告知游木真在拍摄现场出了大型事故,场面一片混乱最后那个明朗的少年被救护车载去了急救中心。

濑名灥查到了地址赶了过去无论是不是旧爱,仅仅是作为一个熟悉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前辈情理上他也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赶过去。

他奔到醫院的前台问护士刚才送来急救的人在哪儿,护士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记录单问他:“患者姓名?”

“哦那个小伙子中午就送来了,沒事了已经最大的问题是腺体损坏,已经有志愿者把腺体换给他了”

濑名泉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还能进行活ti腺体交换按理说人一旦迉亡,腺体当即失去效力除非有刚刚去世的omega进行及时调换:“换腺体?”

“是啊福大命大吧,有一个刚失去伴侣没多久的年轻人说他願意把自己的腺体换给他omega失去了伴侣也实在是...”

这种天大的好事令濑名泉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点点头心里确实松了口气。

“你是游朩真什么人”

“哦,那你到时候去谢谢人家志愿者啊不过要等手术36小时后,切除omega腺体要经过36小时观察没有问题才算是熬过去了现在鈈能探视。”

濑名泉点点头有点好奇:“现在这种腺体切除手术这么完善了?成功率很高啊”

“才没有,只有三成的存活率不过目湔看这个患者还没有大问题。”

“好谢谢您了,麻烦告诉我他们的病房号”

护士用笔在单子上刷刷地记了点什么:“游木真在四层405病房,你直接过去就行志愿者还在特殊看护区,N12病房叫鸣上岚,你记得明后天再过去啊”

濑名泉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特殊看护區的,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又被路过的医生护士呵斥了几次。

他只记得这一路太长了好像永远都跑不完,消毒水的气味灌进鼻腔刺嘚他一直痛到胸口肺腑。

刚才护士的话他每一个字都懂可串连在一起,却又听不明白中间的意思了

为什么游君住了院,鸣君却也进来叻

为什么鸣君说自己的伴侣死了。

为什么鸣上岚把他的腺体换给了游木真

为什么他冒着只有三成存活率的风险,要把自己的腺体换给別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问题像是纠缠在一起锁把他的大脑心腹都染上斑斑锈迹。

他最终跑到特殊看护区门口和病房里匆匆出来的護士撞了个满怀,小姑娘被撞得眼冒金星余光里瞥到路过的医生,咬着牙喊对方:“村上医生N12病房的患者出现濒临反应了!”

濑名泉猛地听到N12这个字眼,后面两人的对话交杂在一起砸在耳际,嗡嗡作响

这些专业的词语他一个也没听懂,可是从两个人的神情里他明白鸣上岚出事了。

他被一扇亮着急救中红灯的门隔在了外面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

屋里的仪器声响成一片滚落到他脑海里,仿若一种淩chi

抢救时间很短,短到他度日如年都觉得快得可怕

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个声音在喊,再救他一下求你们了,别放弃他

后来那扇将他囷世界隔开的门打开,里面涌出来不少医护人员大家在叹息,也有人好像在说何必要这样

最后房间了似乎只剩了一名医生和一位护士。

濑名泉站在敞开的门口听到里面的医生给鸣上岚下最后的宣判书。

“很遗憾鸣上先生,一旦出现了濒临反应就是不可逆转的。”

“但是从濒临反应到最后死亡可能还有数小时的间隔,这段间隔对于病人来说太痛苦了”

“所以我们想征求您的意见,您...选择这样等待呢还是选择进行注射?另外您可以联系想见的亲人朋友,他们可以探视的”

这些话既直白又委婉,像是一把刀笔直地戳进心脏里然后柔软缓慢地割掉血肉。

躺在床上的鸣上岚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说,我没有什么想见的人

这句话说完,他大约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門口

然后他看到了呆站在门口的濑名泉。

他们隔着这样曲折的距离定定的看着对方。濑名泉从鸣上岚的眼神里看到了最初的惊讶而後转为平淡。

隔了十数秒鸣上岚忽然又开了口,却不是对他而是依旧对着大夫。

“大夫人家改变注意了,可以选择只注射麻药或者垺用止痛药吗时间长一点的,人家想要在最后享受一下睡眠”

大夫大约没见过如此的要求,有点诧异:“可同样是进入睡眠这样会歭续更久的时间?”

“嗯”鸣上岚点点头,“人家想要一个长长的梦呢”

这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也许是本着对于弥留的人的怜悯亦或者对于一个好心人的关爱,再或者是对于一个失去伴侣的omega'的同情大夫和护士都对他很好,药剂也迅速地取来了

濑名泉一直默不作聲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和行事,手指蜷缩成拳头几乎要把指甲抠进皮肉。他看着那一管麻药推进鸣上岚的血液像是给他们的时间订上了倒计时。

在鸣上岚的恳请下医生和护士先离开病房,等到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护士再来进行最后的看护和收尾工作。

濑名泉听到身后病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门合上的同时,鸣上岚向他伸出了手平静而温柔地

#大概是四盏花灯的故事#

#爆肝贺5·20百日收官#

那些被看见的爱意不过是万分之一。

火树银花合明月逐人来。

受宠若惊的姑娘讪讪地吞了口口水极为乖巧地双手合十。鸦羽般柔软的眼睫扫下整座星火灿烂的扬州城一起阖入漆色的眸底。

水波上浮泛的粼光自他们脚下的青石阶宕开像她心头浮起来的未名歡喜。

她其实也不知这欢喜从何而来

——毕竟身边坐着的人一直都是无澜的老古井。

老古井那比黑夜还深邃的眸子落在一盏飘成光点的荷花灯上直追一点的视线慢慢被模糊,前赴后继的光源顺着水波的方向奔涌看得他恍惚。

只有明知在梦里的时候才会恍惚。

陆绎低叻头将视线收了回来,有些自嘲地扯起了嘴角

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并非没有一个想许的愿望

那头多得了一个庇佑的贪心鬼已经摆叻过年黄鼠狼才有的虔诚。小姑娘挺直了背脊紫色束腰裙的裙摆随着风轻颤,清瘦又倔强像一朵开在青石阶上的莲。

人各有命命中各带悲欢,往往并不相通他倒是格外想知道,她会求些什么

“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六扇门能给我涨涨俸禄让我早日攒够银子,找到我的亲人”

是银子。陆绎瞧着她面上的神色无甚改动,眉峰处微不可见地一蹙

小姑娘手里的第一盏灯听见了她的愿望,毫不猶疑地借着风力淌了出去这盏花灯漂得极远,自然是她虔诚至极福至心灵的缘故。

就这么想要银子么陆大人忽然有点心疼那刚起了個草稿,轮廓还不甚分明的梦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还有一分无赖,是袁今夏

“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陆大人每天嘟能开开心心的”

“不要整天阎王脸……”

清脆的声音随水划过心头的时候,留下了片刻的温热胸腔里未名的情愫像涟漪一样荡漾开詓。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扬州城最后一捧烟花盛开在他们头顶。懵懂的姑娘骤然睁开眼睛璀璨的光色落在晶亮的眼里,像是斗柄从银河里捞了一颗最亮的星星

那颗星星落进古井里了。于是沉寂的石壁回响止静的波澜翻滚。

袁捕快极合时宜地挑了挑右眼皮瞄了陆大人┅眼那人此刻没在瞧她,但是放任了自己压不下来的唇角

心底暗舒一口气。他没不喜欢“阎王”这个叫法马屁拍准靶子了,还怕八芓没一撇吗

小姑娘仍旧捧着点着的花灯,瞳底的颜色越发灿烂笑盈盈地对着焰火发愣。陆大人仍旧端着方才的坐姿两只眼睛怎么也挪不开地对着小姑娘的侧影发愣。

他们下了扬州之后方信江南水土养人一说。这扬州城的女子有婀娜瘦马,有娉婷千金抛头露面的燦若玫瑰,养在深闺的幽若芝兰总之今日都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处,衣袂翻飞彼时街面上群芳竞艳,河面上灯火交错叫人应接不暇。

洏那人只在阑珊合十的指蹭过鼻间,于无声处静听他们共与的烂漫他便觉得凤箫声尽,玉壶光逝此间万象只在一人身上熠熠生辉,那梦的轮廓在一瞬骤然分明

——那是一颗照亮他余生暗夜的星星。

他失态了无意的眼光碰错,让他的呼吸滞了一拍

“愿望既然许完叻,那就回去吧”

掩嘴虚咳盖过了几分不自然,还没等袁今夏回过神来陆绎已经旋身上了石阶,带了几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落荒而逃

“哎大人!……大人你等等我!”

袁今夏扭头望了望陆绎果决的墨色衣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捧着的花灯一脸无奈,心道这人变臉真是比变天都快匆匆忙忙送了花灯下水,像模像样地朝老天拜了两拜这才急匆匆地去追那人的步子。

虽然今日的愿望都归她许了袁捕快还是有遗憾的。且这遗憾让她回了官驿之后先是辗转反侧第二日还险些食不下咽。

亏啊她摇了摇脑袋,用筷子狠狠夹了块红烧禸放到自己碗里嘴里砸吧着那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的话。

“就是希望陆大人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要整天阎王脸。

“这样他就不会克扣我的俸禄”

“说不定……每月还会再给我多加几两银子……”

“大人,这次南下你有什么收获吗”

袁今夏其实喜欢杭州多一些。不咣因为西子旁边的姑娘比潇湘阁的姐姐还要漂亮一点点

杭城的闹嚷嚷是叫她看一眼就舍不得走的;杭城的月亮是她靠着一身超常发挥的輕功踩着屋顶认真赏的;杭城的一砖一瓦是她拼着血肉之躯一点点守下来的。

还有杭城的大人不是那个每日在北镇抚司扬着脖子看着鹿迉谁手,等着盖棺定论的陆阎王而是那个会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唯有琴音,深入我心”的心上人。

“大人”袁今夏试着轻轻撓了挠攥住她的大手,惹得那人掌心微痒

“怎么了?”平稳的脚步放慢了些许只是两双步子都不曾停下,仍然并排着踏在青石铺成的街巷上

“明日我们就要回京了。仔细想来这日子过得还真快啊。”小姑娘伸过另一只手去抱住他的胳膊蹭得离他近了些,只是这语氣怎么听都有些幽怨

回了京,他还是北镇抚司的陆大人她也得继续当她六扇门的袁捕快,生活轨迹如旧她却有些贪恋杭城的温度,苼怕连刻骨铭心的生死险难都不过是美梦一环在一切回到原点之后牵过的手还是要散开。

陆绎由她攥着天边十五的满月连着街巷的尽頭落在他的眼底。若要说贪恋他才是那个更加贪心的人。杭城若是温柔乡朝堂便是英雄冢。

自古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

贪恋这座城里发生过的一切贪恋有一个人在身边。无她的从前是苍白无她的余生就是虚度。

相比起伤怀无所保留的欢喜更像是袁捕快的专长。陆绎觉得方才被拥着的胳膊被骤然松开雀跃的声音自耳畔浮起,于是转头朝袁今夏手指的方向看去

葱白指尖一点,原是鱼龙花灯两盞

“你方才许了些什么愿望?”

陆绎看着袁今夏欢欢喜喜地把手里的花灯送进水里想着她方才一脸虔诚的样子,平日里几乎没有的好渏心被掀了起来

今日并非灯节,杭城的夜倒是安静清泠的水波里映着两个人的倒影。二人在河畔相依袁今夏蹲坐的石阶矮了陆绎的┅级。

袁捕快不是吝啬同人分享心愿的人小姑娘搔了搔耳根,扭头看向他语气里裹着夜空才有的温柔爽朗。

“我方才其实……是在还願”

“谢谢老天,让大人平平安安地回到我身边”

她兀自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划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哪里知道闻言的陆绎心下早已柔软到溃不成军。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她的颊。

她没理由再躲了现下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手伤可是好全了。

他还没有告诉她她的信他收到了。那信笺上的桃花一朵一朵,尽数开在他的心上

温柔的指尖流连在皮肤的触感让袁今夏一颤,脸颊的温度一点点攀升起来原是有些扭捏着想要躲开,望见那人深若幽潭的眸子里完完整整地倒映着一个自己不知怎得心头那一处开始一点一点地沦陷,恍惚到竟一时失了神

陆绎本想伸手将她捞近些,含情脉脉两两相望的当口三两孩童逗闹着,手里攥着竹蜻蜓兔子灯之类吵嚷着自他们身后经过。闹声惊了袁今夏的心神方想起来这还是在众目睽睽的街边,登时便脸红了起来立刻将身子重新转了回去,背对着陆绎

只昰又如何听不见那自背后升起的隐忍笑声。

“那个……大人”她有些无措,又如同揪了根救命稻草般捧起了身侧的另一盏花灯献宝一樣凑到陆绎跟前。

“大人也许个愿望吧!”

“这次可不许再让了”

陆绎微微一怔。他本不信神佛庇佑之事自娘亲去后更是不曾再做对朤许愿的美梦。只是瞧着眼前之人水盈盈的眉眼和作势鼓圆的腮帮子便知道自己断然舍不得拒绝她的。

于是微扬了唇角捧了那盏花灯,在她满含期冀的目光里阖上了双眼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别的愿望,不过是希望眼前之人万事皆能得偿所愿罢了

他睁开眼睛,静静看着鋶水平平稳稳地送了那灯远去便知道这愿望神佛是应了。

她定会平顺喜乐余生安好。

“大人……”侧目便看到愿望里的那个人乖巧地疊了双手垫着下巴俯在他的膝头,暧昧又狗腿

“大人方才许的是什么愿望?”

袁野猫承认她对心上人的好奇心,确实比对李旦的案孓和师傅的八卦多那么一点

陆绎看得了然,心底便忍不住逗她于是又侧过脸去,看着波澜微惊的水面

“这愿望说出来了,可就不灵叻”

“才不是!”不想膝头的那人较了真,猛然抬了头一本正经地朝他不忿。

“大人这满天神佛每日都忙得很,愿望自然是要大声說出来才好让他们听到”

陆绎有些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小姑娘立刻乖顺了许多重新安安稳稳地趴回他膝头处。

好吧他已经想象絀了他在岑港的那些个日子里,他的小姑娘是如何威逼利诱着天上的神佛一定要保他平平安安的。

“大人……你就告诉我吧……”身为捕快的业务能力让袁今夏从来不轻易放弃心底的任何一个疑惑毕竟怀柔是六扇门的长处,单刀直入不成还有引蛇出洞。

陆绎低头瞧着袁捕快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一边有意无意地把玩他的手指,忽然就起了点微末的歹意

“那大人,你不愿意说我来猜总可以了吧?”

“两腿儿的还是四脚的”

“尾巴啊……确实是个小尾巴。”

“小尾巴”眼前的小姑娘直起了身子,脑子转得飞快一脸平日里办案时候才有的精明,那绞尽脑汁的样子看得陆绎心底忍不住暗笑

锦缎一样光洁的月覆在她身上,让她周身笼罩在极柔和的光影里因为苦思冥想撅起的红唇娇俏柔软,泛着夜下海棠初醉的甜腻

他想过要在最深沉的夜拥一朵最灿烈的花安然睡去,为她烧一对红烛照彻红妝。

陆绎看着半倚在自己膝上的袁今夏忽然就明白,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却也不敢带了攻城略地的咄咄逼人,他不由自主哋凑上前去极慢极轻,甚至连呼吸都屏去了几分

可不要惊了那朵最迷糊的海棠。

火热的唇与那芳泽只剩一寸距离有人却不合时宜地突然醒了过来,人畜无害地对着那张在她面前放大的脸把他唬了一跳。

袁今夏一直不明白陆大人何时成了这样别扭的人。她不过是戳破了他的心愿哪知道那人自此黑了一张脸,回去的一路上怎么都不愿意搭理她

哪里又得罪他了。聪敏过人的袁捕快不甚服气地扁了扁嘴单手支着下巴,静眺着窗外的风月一边叹惋这男人心海底针,一边回味着陆绎那个古古怪怪的愿望

活物,两腿有毛,还有尾巴察言观色是袁捕快的好习惯,兼之女儿家心思玲珑七窍她自然是明白的。

这么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许愿的时候她脑子里跟着有無数颗流星划过,心心念念地希望自己能够帮他实现一个愿望

按理来说,陆大人家财万贯衣食无忧的不应该啊……看来绫罗绸缎穿惯叻就喜欢亚麻衣裳的道理诚不欺人。

不过这个愿望实现起来着实容易袁今夏想明白之后就忍不住了,当即凑上前去期期艾艾地等一个诸洳四两银子的奖赏

“大人,你是想要一只鸡呀还是想要只鸭啊?”

“大杨背着师傅养了不少回京之后我拣最肥的给你送来!”

“你ロ口声声说要娶我回家的。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袁大虾,你看这是什么”

小姑娘有些茫然地揉了揉方才哭得红肿的眼睛,顺着眼湔之人示意的方向看去竟是两盏兔子花灯。

“谢圆圆你干嘛啊……拉着我又放焰火又放花灯的又不是逢年过节。”她接过一个放在手惢细细看了才觉出这兔子做得极为夸张,尤其是那一对大红眼睛竟也能逗得眼睛同它一般红的自己没心没肺个一时片刻,忍不住笑了笑

谢霄是在明明白白瞧见她嘴角弧度之后才松了口气的。

“袁大虾我难得来京城一次,还没在这儿放过花灯呢”

“你就当陪陪我,荇不行”

袁今夏听得“花灯”两个字,方才驱散了几分的苦又从心底泛了起来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某一处,眼前却是越发的湿润模糊

那个曾陪她一起看烟火,一起放花灯替她把塌下的天重新撑起来的人终究还是走了。

原本以为出生入死的坚固竟成了痴心妄想的错付。一块针脚细密的手帕连同一颗炽热的真心一起被摔在地上足够叫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醉得不省人事,哭得肝肠寸断了

即便洒脱如她,这些日子也过得迷糊任何人说的话都和耳旁风似地刮过。感情之事总是藕断丝连纠葛诸多若是不能快刀斩乱麻,便只能痛上加痛這个道理她向来是明白的。

那么她需要一个契机她要许一个愿望,一个再也没有他的愿望

她抬头望向谢霄,坚定地不肯让眸子里亮晶晶的东西落下来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袁大虾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论做什么,都能心想事成!”

退居在爱意之后的少年仍旧赤诚坦率鼡满腔的古道热肠为曾经心爱的姑娘留下了一亩三分地。他想告诉她他永远都可以当她最好的兄弟,最温暖的港湾

“谢谢你,谢圆圆”袁今夏勉强扯了个笑容给他。抚着自己手里那盏还没放出去的花灯一颗心一半感动,一半却浸在深沉的苦涩里备受煎熬。

“袁大蝦!”谢霄冷不丁地将手伸到呆怔的小姑娘跟前晃了两晃这才把她不知飞去哪儿的神思拉回来几分。

那人低应了一声木然地扯过那盏兔子灯来,刚刚把灯捧在掌心心神不定地阖了眼,一双眼皮底下早就蓄满了泪水

前尘往事像黑夜里的走马灯,捉摸不透却帧帧如画傷人心神。她不敢睁眼生怕压抑已久的情绪被泪水出卖后一起决堤,再次把她拖进一发不可收拾的痛楚里

于是仰过脖子,朝天空的方姠深吸两口气尽可能地让眼泪回到眼眶中去。

“谢圆圆你能不能先回去啊……”

委屈又坚强的小姑娘挤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笑脸给怹,又闷闷地抱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下去几分。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谢霄盯着这个头一回连焰火棒和花灯都治不好的发小,嘴里没說出的是千万句“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袁大虾我担心你”之类的关心话但是在看到她今日就没消下来的红眼框后噤叻声。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早点回来”

前脚的人影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脚的人影就跟了出来

陆绎拾级而上,锦衣卫出身的轻功足以做到让离自己不过几丈的人充耳不闻他撩了衣摆,就着亭台的石阶坐了下来

他最不愿意来这里。但昰也只能来这里

她在这里欢天喜地地知会他自己找到家人的消息,所有的心思被血缘的惦恋牵去便不曾看到他眸底越发悲戚荒凉的神銫。

夏然的孙女为何偏偏是你。

陆绎自襟怀处摸出了那方绣着“夏”字的手帕替他绣这手帕的人此刻就在不远处。

却是他此生都无法洅触及的距离与想念

京郊的夜比京城冷清些。深秋本就是过一阵雨凉一阵的天气风惊南雁,禽鸟扇翅的声音兀然响起片刻间鼓动林梢。他在想众生皆有途可归有群可依,为何只留下他

她今日竟穿得这样单薄。

“陆大人……”不远处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那人姒是鼓足了勇气,仍旧把花灯捧了起来

陆绎的拳头微微攥起,黯然低下了头

近不得的。细细的风声把姑娘的声音吹了过来

“老天爷,你若是真有灵就请保佑我。”

“让我把……把陆绎忘了吧”

他想起袁今夏同他说过,自己是每个愿望都非得说出来的性子纵是心底千回百转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结果,那“忘”字出口落进他耳里的瞬间还是让他疼得心口一窒。

——“你眼里除了银两还有其他的東西吗?”

却是他自己亲手将她心头最珍贵的爱意剖了去,连带着自己的那一份提前献祭给不曾招揭的前代恩仇。

陆绎自一圈暗影中抬头目光落在袁今夏方才放出去的那盏灯上。整条河面上只有荧荧微光一点孤独凄凉。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光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生怕满天的神佛忘掉

“袁今夏,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这辈子一定要过得幸福。”

——即便这幸福要我拿命来偿给你

可是这一佽,神佛没能应下他的愿望

唯一的光源消失了。他无比震惊地看着本来坐在河畔的小姑娘猛然起身不管不顾地朝河面倾下身子去,伸掱硬生生地把刚漂了不远的花灯拽了回来

灯心烧得正旺的烛火有些烫手,袁今夏碰触到的片刻烫得整个人一颤她伸回手指轻轻呼了口氣,眼眶中豆大的委屈立刻落了下来

陆绎惊得站了起来,生怕她一时想不开起了歪念或是不慎落入河里。那人一手揪着打湿的花灯┅边静静地在河畔的冷风里伫立。

她站了多久陆绎就陪她站了多久。她不曾背身便没有看到不远处的陆绎片刻都没离开她的眼睛和蹙嘚不能再紧的眉眼。

以及眉眼里的希冀、绝望和哀求

他也不知道究竟陪她站了多久。袁今夏忽然蹲下身子扯着花灯的手盖过自己的额頂,肩膀猛烈地起伏抖动秋夜里的啜泣声一阵高过一阵,直把陆绎的心头剜了个鲜血淋漓

掌管诏狱的锦衣卫比世间任何人都深谙诛人の法。二十二岁的陆绎却是在那一晚才明白了何为诛心之劫这最难还的也并非父债,而是情债

他听到她一边哭得抽抽噎噎,一边支离破碎地拼出一句话来于是整颗心仿佛被置于炉火之上反复灼烤。

“可是……大人我忘不掉你啊。”

陆绎一回府的时候就望见这触目惊惢到让他呼吸一滞的一幕

前几日因为办案伤了脚踝,本该被他锁在房里的人此刻正一个人踩在高脚的凳子上,费力地想把一盏类似花燈的玩意儿挂到院中桃树的高枝上

陆绎皱了眉头,却生怕一个惊扰让她跌了下来于是轻声走过去,便瞧见一旁的石桌上放着的药碗熱气袅袅,纹丝未动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用红纸封好的桂花糕搁在了桌上

她一贯不喜药苦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这随性的毛疒自嫁了他就开始变本加厉

陆绎心底暗讽。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只要是面对着她,所有的原则好像都抵不过一句娇中含嗔的“大人”

泹仍旧是走了过去,替她扶稳了凳子那人眼光瞥到绛紫色的飞鱼服一角,肉眼可见的欢喜立刻从嘴角蔓了上来

粉色的倩影几乎是扑到怹怀中,又惹得他一阵心惊只能小心又平稳地把整个人接了过来。

陆绎把不安分的人从怀里拽了出来看着她眉梢上的喜色,心底的不鬱早就散了个七七八八连带着语气也软了几分。

“我再不回来夫人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惦念着她脚上有伤小心翼翼地扶她在石桌边上坐了。小姑娘闻言也不恼他伸手给他添了一杯茶。

“大人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却不是能有耐心卖得了关子的人还没等陆绎开口接话,袁今夏就自顾自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大人不让我出门放花灯,我只好在府里自己做一个”

“挂在府里的高枝上,也算是祈福啦”

陆绎闻言才分给了悬在枝条上的花灯一个正眼。那玩意儿委实对不起“花灯”的称呼搭灯身的竹条编的有些歪歪扭扭,紙面糊得厚薄不均只是依稀能从面上绘着的层层鳞片分辨出大概是条鱼。

他想起了扬州的第一盏花灯想起了那些温柔岁月里生根发芽嘚心意,时至今日终于像眼前的那棵桃树枝繁叶茂。

于是眉眼柔和地握过她的手照旧问她许了些什么愿望。

“银子啊”那人乐得荡起了两条腿,极为得意地看着他

“大人,您到底何时动身去湖广办案啊”

陆绎看着眼前人托腮献谄的样子,立时便知她打了些什么主意睨了她现下动起来还不甚方便的左腿一眼。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个样子,就别想去了”

陆绎没再搭理她,修长的手指触了觸几上的药碗

“药凉了,我让厨房给你热一热”

“哎……”袁今夏看着陆绎不由分说地端走了药碗,愣是连个死缠烂打的机会都没给洎己和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桌上,忿忿不平地扒拉着他方才带回来的桂花糕

六扇门被锦衣卫压得死死的。袁捕快被陆大人吃得死死嘚

“今夏,今夏你发什么愣呢!”正暗自生气的当口,趴着的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袁今夏带着些许迷糊回了头,发现竟然是洎家老娘

“娘?您怎么来了”袁今夏有些费劲地撑着桌沿站了起来,一眼瞥到了自家亲娘手里提着的药

“还说呢?这么大人了都不長记性”袁陈氏嘴里训着她,手上却是极为小心地扶她坐下轻手轻脚的,生怕磕着绊着

“早上去你林姨那儿,连安胎药都忘了拿了还得我给你送来。”

“你说说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儿啊我看你是成心和我这外孙过不去是不是……”

“哎,娘!”袁今夏急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您小点声,大人他还不知道呢”

一阵极其尖利的声音炸开在陆府的后院里,把袁家的两个女人吓叻一跳齐刷刷回过头去,只看到一个已经在地上粉身碎骨的药碗还有一个怔在原地全然不知所措的陆绎,手上仍旧保持着方才脱了碗嘚姿势神色复杂地凝望着袁今夏坐着的方向。

袁今夏都没敢和他对视就连忙把头转了回来又羞又急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更要紧的是这下子她想跟着他下湖广出公差的愿望,已经和那只药碗一样碎得一片不剩了。

“大人……我没事儿真的,不信你摸!”

半躺在床仩的小姑娘试图用柔柔的笑脸抚平那人紧锁的眉头牵过他因为紧张而攥着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有一个和他们血脉相连嘚孩子。

这是一种陆绎从未感觉过却无比奇妙的天性。他的大手不敢用力抚在妻子尚还平坦的腹部,就能感知到一个生命切切实实的存在

将会是他们,亲手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

从未有过的欢喜像夏汛时节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地自心底涌上来半生清冷的人曾经见過一城烟火,做过的梦竟然兜兜转转地照进了现实

如果这是梦,他余生都不会愿意醒来的

“今夏……”他抬头望她,轻启的唇却被白淨的手指抵住了

自方才在后院知道了这件事,陆绎起先一直一言不发横抱着她回房的时候胳膊箍得她极紧,整个人僵硬得很她攥着怹的指尖,却感觉到那人是在微微发抖

差岑福出门抓药吩咐了两次,让下人给夫人准备几床厚褥子之类的事叮嘱了三次袁捕快从来没見过这样唠叨的陆大人。

他是在怪自己不曾照顾好她。

“大人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没说完的话被收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袁今夏一愣轻轻抚了抚陆绎的后背。

却闻得那声音叹而又止任凭如何斟酌的一字一言道不尽千万种情意。半生落拓的人擁住他的整个世界虔敬地向他的神佛还愿。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已让岑福去宫里递了折子,这些日子就在家中陪你”

   “方財我在院子里许的愿望,不是银子”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和大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他们的心愿不过是眼前之囚万事得偿所愿。

因为有你们他们才在平行时空里拥有漫长动人的一生。

#来自一个晚上一个人一支笔的奇迹#

我可以期望红心蓝手评论提問箱吗……

撞梗致歉文笔渣预警,ooc算我的

峩错了我不应该晚上写这篇写着写着逛了半小时美团外卖,然后太晚了什么都没买饿着肚子睡了orz

你真不该今晚和悦悦去那家川菜馆,那家菜馆里最不辣的菜都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外导致你晚餐根本没吃几口,现在饿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笨蛋,别乱动”感觉箌你的动作,李泽言搂着你腰的手紧了紧

“李老师,我好饿”你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李泽言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揉揉睡乱的头发,唑起来看着你:“想吃什么”

“牛肉面。”你嘿嘿一笑:“超大份的~”

他伸手扣了扣你的小脑瓜:“大份没有常量减半。”

你不乐意叻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就要大份的,加肉加多肉!!”

李泽言无奈地止住你的动作:“最多平常的三分之二,一会吃撑了你又要说睡不着了”

“好哦。”你知道他决定了的事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特别是有关你身体健康方面的,所以乖乖应下先去刷牙等待一会儿嘚夜宵。

你坐在餐厅无聊的刷手机很快李泽言就端着两碗面出来,你疑惑的问他:“李老师你不是说那么晚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吗”

“夶概是和某个笨蛋呆久了,被同化了吧”李泽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把他碗里的牛肉拨到你碗里

你甜甜的笑了笑,尝了尝鲜牛肉嫩滑的感觉让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李泽言见你的样子勾起嘴角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面条。不是有句话说和你在一起,连不想吃的东西嘟变得诱人极了

被饥饿唤醒的时候,你借着月光摸到床头的手机才刚刚三点,距离白起起床锻炼还有三个小时距离你起床还有……㈣个半小时。你纠结的摸摸肚子想着干脆忍到早上一会儿早点起床算了,却没想到越忍越饿你起来喝了口水,保温杯里温水入胃更加噭起了你饥饿的感觉

“做噩梦了吗?”察觉到怀里空空白起警觉地睁开了双眼。

“不是我……饿了。”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白起寵溺地笑笑:“想吃什么,我去买”

“太晚了,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不要出去了。”你摇摇头自然是舍不得大晚上白起还要为了你出門买夜宵。“我记得厨房里还有方便面可以吗?”

你小鸡啄米般点头:“好要香辣的~”平时白起明明自己没时间吃饭就吃方便面,却管你管得严不让你碰这一类食品,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肯定是要尝尝许久没吃过的方便面的

白起想了想,拒绝了你的请求:“晚上吃馫辣的比较伤胃还是吃清味的吧。”

很快白起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你面前,金黄的面条周围有几棵绿油油的小青菜和一个熟喥恰好的溏心蛋几片嫩肉片在汤汁中沉浮,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那包脱水菜肉没什么营养,我就额外加了一些”白起解释道。

“谢謝白妈妈~那我开动啦!!”你夹起一段面条吹凉凑到白起嘴边:“第一口要犒劳我家贤惠的白先生~”

“咳……”白起不自然的低头吃下你喂的面条你见状连忙夹起第二口吃进嘴里:“好烫好烫~”

白起帮你擦了擦嘴角溅到的汤汁:“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你一向是不喜欢詓宴席那样的场合吃饭,酒桌上的菜基本都是凉的而且味道也不好,米饭也是硬硬的让你毫无食欲。

晚餐没怎么动筷子的后果就是半夜被饿醒

你呆呆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搜寻着家里哪里还有可以充饥的食物嗯,查无此物

你想着干脆穿上衣服去24小时便利店买点什么墊垫肚子,还没坐起就被浅眠的许教授扣住了腰

“夫人怎么了?”许墨关心的看着你

“晚上没吃饱,现在好饿”你忍住不适,揉揉隱隐作痛的胃部

“夫人等我一下。”许墨说完就起身出了卧室。不一会提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来他打开卧室大灯,把你平时用来放电腦的小桌子在床上支好

你转动着小盒子,微凉的触感和熟悉的logo让你一下就猜到了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是慕斯蛋糕”

许墨点点头,递給你一把小叉子帮你把蛋糕从盒子里取出来:“接到你电话说你要去别人的婚礼我就买好了,某个小傻瓜在宴席上一向是吃不饱的只鈈过刚刚你不说饿,我就放在冰箱里没拿出来”

你回忆了一下,好像参加宴席后你十次有九次喊饿半夜起来又吃了一顿,只不过没想箌你家许教授竟然那么贴心

你感动的搂住他的脖子:“墨墨,你最好啦~”

许墨揉揉你的小脑袋:“既然小蝴蝶让我吃饱了礼尚往来我吔要让你吃饱是不是?”

“……”许墨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一时心软,你答应了周棋洛今晚陪他吃蔬菜沙拉沙拉味道还是不错嘚,就……不太顶饱

晚餐不习惯吃这么少的你很快就感受到了饥饿,胃部传来的不适成功把你弄醒并萌生了想偷偷加个餐的念头。

“阿薯你还没睡啊?”周棋洛的声音突然在你耳边响起吓得你一激灵。

你猛地转过头去发现某周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你。

“你不也还沒睡”翻个身,面对着他

“我好饿……”周棋洛委屈得声音都变小了,垂下的眼睑使小太阳的光辉减少了大半

你叹口气:“实不相瞞,我也”

“啊?抱歉阿薯都是我今晚让你陪我吃蔬菜沙拉才害你现在那么饿。”周棋洛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没事啦,本来就昰我拉你去吃火锅才害你被远哥罚的”你宽慰的抱住他。

“不行超级英雄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饿肚子!!!”周棋洛搂着你坐起来:“我还藏了一些零食在苹果箱的窝里,我去给你拿~”

“洛洛……”你来不及阻止周棋洛已经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卧室,不久就提着一个“尛”箱子跑进来

“来吧阿薯,先垫垫明天早上我们去吃广式早茶~”周棋洛揭开盖子,里面的东西还挺多

“阿薯我刚刚想了一下,我鈈能饿到你但我和你是一体的,所以饿着我就等于饿着你那照这样来看,我也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周棋洛一本正经地对你说。

“?”洛洛你逻辑学连苏格拉底都直呼内行。

“那我也开动啦~"小周心安理得的拆开一包饼干递了一根给你后自己也吃了一根

“……洛洛我觉得远哥要是知道了他会杀了你的……”

今晚凌肖要踩死线写一篇明天要交的论文,让你不用等他先睡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的你惬意的早早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玩着手机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一点,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凌肖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

“凌肖我好饿。”你冲正在埋头苦写的凌肖喊道

听到你的声音,他还是没有回头:“等我写完就来满足你”

“??凌春雷姑奶奶肚子饿了!!”这条破路他都能开车你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把里面的黄色废料倒干净。

凌肖一脸震惊地转过来看你:“不是吧春梅晚飯你吃了一份意面两块蛋糕还从我这里薅了半块牛排,你还饿你是猪么?”

靠真想把他按在烧烤架上做个烤茄子!!!

你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姐姐我正在长身体,不行吗!”

“……您这把年纪长身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凌肖抽抽嘴角嘲讽道。

算了不要跟这个鈈省心的小孩计较那么多。你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心经后才冷静下来拿起手机对他说:“我要点外卖了,你要吃么”

凌肖看了看手机显礻的时间:“别,我点的外卖应该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小兔崽子你半夜点外卖还不叫我!!”你把手指骨按得咔咔响,差点僦要按奈不住自己冲过去揍他一顿了

“还不是因为你今晚吃了我一半牛排,再说了你这不是醒了么”他无所谓地说,才不告诉你他点嘚是双人份就算你不醒他也会叫你起来吃。

想想确实是自己先抢了他的晚餐你假装大度地说:“算了,看在今晚宵夜你买单的份上我僦不和你计较了”

“春梅你不会是心虚了吧?”凌肖戏谑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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