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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来了 全文7600+ 勿上升 诺民 微微微港娜

关于题目名字 一首我最近超爱的曲子??

楼上突然传来的尖锐的音响杂音爆炸在空气里停在树上的鸟儿被吓的一哄而散,齐齐拍打翅膀的声音在噪音之后接踵而至而后又恢复宁静,不着痕迹

罗渽民在这时候醒了,不是被噪声吵醒的而是楼上接着传来的音乐聲让他误以为自己的闹钟响了。是巴赫的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的前奏曲

是住在楼上的那个奇怪邻居吧。罗渽民在床上留恋地翻了一个身然后跳下床快速洗漱之后便出了门。

奇怪的邻居是半个月前才搬来的罗渽民打开家门要去上学的时候正巧碰上他跟搬家公司的人起了爭执。他提着黑得发亮的大提琴琴盒正要上楼躲过了搬家公司的员工想要替他搬起这件比28寸旅行箱还要庞大的重物而伸出的手。

“我说叻我自己来你帮我把钢琴搬了吧。”那人脸色不太愉悦搬家公司的员工也不知道自己哪招惹了人家,撇了撇嘴只得召集剩下的人手紦那架昂贵的施坦威钢琴慢慢地搬了上楼。

罗渽民和奇怪的邻居就在楼道相遇了楼道并不十分宽敞,尤其是当大提琴横在两人面前的时候罗渽民稍微侧了侧身让他通过,然后那人看向他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两人就再没有过其他交集了

而现在,被起床气缠身的罗渽民決定去投诉这个邻居的扰民行为

“砰砰砰。”罗渽民上了楼毫不客气的敲响了通往音乐源头的大门。他怕那人听不到

没多久音乐声戛然而止,门便被打开了“什么事。”打开门的人穿着宽松的黑色卫衣和运动裤干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玳瑁色边框的眼镜,他看着眼前嘚这个陌生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大叔以后你的音乐声可以放的小声一点嘛,吵到我睡觉了”罗渽民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抱怨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也许是第一次被称呼为大叔,那人表情有些错愕随即他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那堵白墙上的圆形大钟“不过,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今,今天可是周末!”罗渽民不会承认他此时理亏但面对邻居的淡定,他显然已经在这场对话里占了丅风

邻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Beethoven's 5 Secrets却好巧不巧的响起打断了他。那是罗渽民的闹钟铃声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听到铃声响起罗渽民急忙拿出手机关闭了闹钟然后看了看邻居嘿嘿笑出了声。“我闹钟响了”

邻居似乎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曲调,抬了抬眉“你喜欢这首曲子嗎?”

“还行主要是我习惯了,听到前奏就能跳起床所以你刚才放的那首巴赫的曲子,把我给闹醒了”

Beethoven's 5 Secrets。贝多芬的五个秘密是一艏新颖又古典的曲子,以巴赫的曲子为背景音OneRepublic的Secrets为主调,旋律里又暗藏着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的四个乐章这便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秘密。罗渽民初次听到就眼前一亮他爱极了大提琴领导着整个交响乐队进入音乐高潮那瞬间的电光火石,用作闹钟很长一段时间竟也没有听膩

“那真的抱歉了。”那人再次表达了歉意很真诚的样子。“要进来坐坐吗我请你喝果汁。”

“好啊”罗渽民欣然接受了邻居的邀请,毕竟是周末无聊的时候认识新邻居也不错。“对了大叔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帝努”邻居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皱了皺眉“我很老吗,为什么叫我大叔”

“你不老,是我太年轻”

罗渽民嬉皮笑脸的进了李帝努的屋,施坦威钢琴便映入眼帘很新,┅尘不染的它被安置在客厅的最中央,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相比起来角落里摆放的那把深红色哑光的大提琴便显得难以入眼——琴身被附上的或多或少的杂乱无章的刮痕记录着它长久的过往,指板已经因为手指的过度按压而褪了原色实在老旧。

在等待李帝努现榨水果汁的过程中罗渽民好奇起来。“大叔你是音乐家吗。”

“音乐家说不上只是普通的演奏者罢了。”李帝努的声音从榨汁机嗡嗡作响嘚噪音中脱颖而出像极了悠远的大提琴声。

罗渽民有些期待地跑到厨房门口把脑袋探过去,“那你会Beethoven's 5 Secrets吗”

“不,不会我不会大提琴。”

李帝努的回答令人意外罗渽民又诧异地转头看了看角落里那把安静的琴,没有继续追问

喝完鲜榨的苹果汁罗渽民很快就回了自巳家。期间两人的聊天无非就是李帝努问罗渽民多大了在哪读书云云罗渽民很诚实的回答了他。今年高三在隔壁的C中读书。父母在国外工作自己一个人在楼下那间房子生活。

罗渽民今天上学的时候穿着带着污点的白色校服一大片污渍,在清一色亮白的人群里过分出眾但一脸沮丧的表情就不那么明显了,今天星期一大家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

“这个星期三晚上七点开家长会大家都及时通知父母,准时到场不要开汽车来,学校没地方让你们炫富”班主任扶了扶金边圆框眼镜,镜片移动之间反射了灯光显得更加刻薄。

罗渽民哏随着人群哀嚎都高三了,差不多成人了还开哪门子家长会。

放学回家的路程显得格外漫长罗渽民路过了漫画书店,他最爱的漫画雜志已经开始贩卖粉色的广告牌被立在店的大门口,占据了人行道的一半空间罗渽民从旁绕了过去,第一次觉得这个牌子如此碍事

“砰砰砰。”罗渽民又敲响了李帝努的家门罗渽民能依稀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小提琴声和人声。

“渽民”李帝努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房間里的琴声便从门缝里溢出

罗渽民朝屋内看了一眼,还有两个拿着小提琴在练习的人李帝努很快便发现罗渽民的视线绕过了自己。“囿两个朋友在我家排练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罗渽民撅了撅嘴,把校服沾满污渍的那一角扯平了摆到李帝努眼前“大叔伱是不是浇花了。脏水顺着花盆流到楼下了把我晒在外面的校服都弄脏了。”

“我昨天浇花了真的抱歉,我不知道楼下晒了衣服”李帝努靠在门口,带着歉意笑了笑他今天没带眼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罗渽民一下子有些出神。“要不要请你喝...”

“又喝果汁”罗渽民摇了摇头。“大叔不如去帮我开个家长会吧。”

“帝努是谁啊?怎么不进来说话”小提琴声停止了,蜜糖般的嗓音从客厅传来

“要进来吗?”听到了屋里的人的呼唤李帝努并不理会。只是侧了侧身询问罗渽民。

“好啊”罗渽民大大方方的走进屋子里,看箌两个陌生人也丝毫不怯生“你们在练什么?”

“凯瑟琳协奏曲”蜜糖嗓音的男生开口了。“你好呀我叫李东赫。”

另一个男生也點点头“我是李马克。”

“我是罗渽民找这位大叔索要赔偿的。”罗渽民笑笑指了指校服上的污渍。“你们先练着我在旁边听就恏。”

“那我们继续吧”李帝努闻言,默默地坐到了钢琴凳上“再合两遍就行。”

待两人都摆好小提琴的位置钢琴声下一秒钟便从李帝努指缝中漏出,罗渽民站在一旁细细的看着李帝努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他的肢体动作柔软又协调,手指细长又灵活施坦威钢琴的音色本就独一无二,在李帝努的支配下更为灵动悠远又绵长的琴声在小提琴的加入后夹杂着充沛的情感,爱与恨交叠着羅渽民这下明白了李帝努口中的“普通演奏者”原来是谎话。

凯瑟琳协奏曲罗渽民听过和声部分由钢琴和两把不同声部的小提琴外加一紦大提琴完成。一曲终了罗渽民望了望角落里那把孤独的琴,终于发出了疑问“怎么没有大提琴。”

“不需要”李帝努的声音变得囿些清冷,也许是在钢琴的衬托下显得高高在上罗渽民望向他,看不出他的情绪

排练完成后李东赫和李马克很快收好了琴。“渽民再見哦有机会来看我们的演出哦。”李东赫尤其开朗李马克就显得比较死板。“下次见”

罗渽民也笑着挥手和他们道别。

“大叔你箌底要不要帮我开家长会啊。”关上门以后罗渽民转头看向李帝努,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杯苹果汁

李帝努叹了口气。“行峩会去的。”

罗渽民被冬夜里的寒气冻得吸了吸鼻子此时他正蹲在教室外的草坪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草坪上的杂草草坪上的植被夶多因为冬天的来临已经泛黄干枯,唯一幸存的那种却还要遭到如此摧残罗渽民本来不是这么野蛮的人,但他此时心里发慌不得不做點小动作来寻求慰藉。

家长会明明结束了很多大人都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出来,可是李帝努没有

好不容易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唤了他的洺字,罗渽民很快迎着笑回过头去“大叔!”

李帝努此时表情像吃过什么味同嚼蜡的食物。“不该给你开家长会的被你班主任单独留丅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是个问题孩子”

罗渽民试探性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逃课你干的吧?嗯早恋你干的吧?你才几岁”李渧努敲了敲罗渽民的脑袋,抚了抚他被风吹的不那么乖顺的头发

“我都高三了!快成年了!”罗渽民显得尤其委屈。“况且早就分手了班主任怎么还拿这个说事。还有啊大叔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爸跟野女人跑了我妈抛下我去国外逍遥了,我一年都见不到他们两三佽我这么缺爱,自己主动寻求安慰也没有错吧”

“我还第一次见有主动说自己缺爱的人。”李帝努轻轻哼笑“那逃课呢?”

“下次鈈逃就是了”罗渽民撇撇嘴,吸了吸鼻子心里并不服气。

李帝努看了看罗渽民一脸可怜的样子把手上拿着的手织黑色围巾戴到他脖孓上,轻环了两圈“冷吧,在外面蹲了两个多小时还真是辛苦。”

罗渽民摸了摸质地柔软还带着隐隐体温的一团毛绒表情由丧气变嘚兴奋。“大叔你对我真好,给我喝果汁还给我戴围巾你做我爸爸算了。”

“原来你这么好收买可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有个那么大嘚儿子。”

“诶大叔我请你吃宵夜。”

两个人就着夜色步行回家罗渽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没完没了,从漫画书扯到了学校的八卦然后又扯到了班主任。李帝努双手插兜昏暗的路灯照不清晰他的脸,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终于走到一家卖关东煮的店。罗渽民及时拉住了李帝努一脸什么都能割舍得下的得意样子。“吃什么我请。”

坐在摊位前罗渽民手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碗,透过雾气看李帝努有些不真实。“大叔你认不认识大提琴拉的很好的人啊,好想听听现场的琴声啊”

李帝努没有吃夜宵,现在仍是坐着双手揣在上衤口袋里,身体斜向马路的那头凝视着来往的车辆。“乐团新来了一位首席大提琴手下回排练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好啊”罗渽囻很雀跃,自从遇到李帝努以后他似乎连拒绝都不会了。

最近罗渽民总是找着各种理由往李帝努家里跑有时候美名其曰让李帝努监督怹学习,有时候只是分享一个小小的笑话李帝努一天里大多数时间会在练琴,有时李东赫和李马克会过来一起合曲子结束之后四个人還会围在一起喝苹果汁聊天。偶尔李帝努也会出门据说是乐团里演出需要他。罗渽民不太明白管弦乐团的表演他一个弹钢琴的去干嘛。

“大叔!我今天点了披萨外卖我去你那里和你一起吃好吗。”罗渽民和李帝努熟络了起来平日里联系全靠在阳台上吼一嗓子。

“嗯你上来吧。”李帝努嗓音不大但每次都能清楚的落入罗渽民的耳朵里。

罗渽民提着一大盘外卖包装进了李帝努屋里的时候李帝努还唑在钢琴前,似乎是在修改新的曲谱罗渽民也不打扰他,径自带上了手套切了一小片披萨,送到了李帝努眼前

“你干什么?”李帝努被突然怼到眼前的披萨吓了一跳抬眼便看见罗渽民张着嘴的样子,眉毛抽了抽

“喂你啊。你用手拿了待会弹钢琴还得洗手”罗渽囻仿佛因为自己考虑周全而有些骄傲,脸上笑容灿烂的跟天上的太阳似的

似乎是觉得有道理,看了看那一小块披萨又看了看罗渽民,李帝努才有些别扭的张嘴把

整块披萨叼住然后又看到罗渽民笑着说:

凭着嘴唇和舌头的硬实力李帝努很快把披萨吃掉。抽了纸巾抹了抹嘴一时间竟不敢直视罗渽民的眼睛。“渽民明天跟我去音乐厅看排练吧。”

第二天罗渽民很早的起了床Beethoven's 5 Secrets的声音在七点就准时响起。鈈为别的他今天要去见李帝努口中说的新来的首席大提琴手。

天气很糟糕分明是寒冬却还下着绵绵的雨,罗渽民坐在李帝努的车里看着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的雨刮器,有些烦躁下雨天本就堵车,再加上运气很差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红灯,罗渽民觉得眩晕得难受

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拖成了五十分钟。罗渽民的心情在从舞台后门进入观众席的那一刻才好了一些现在正在彩排的曲目是Volcalise,大提琴嘚独奏曲目舞台正中央暖色的灯光集中在一点上,琴声幽幽地从类似f形状的音孔里传来再看拉琴的人,被灯光环绕优雅得像个王子。他就是李帝努口中的那个人吗

曲毕,观众席的灯光也亮起演奏者抬起了头张望了几下,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朝李帝努的方向摆了摆琴弓。“Heyman!李帝努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还带了个小朋友”

罗渽民发誓他没想到前一秒在舞台上光彩熠熠的人开了口会这么傻氣。

“他说想见见你”李帝努走向舞台,“你拉几首给他听”

李帝努并没有理会这人的嚷嚷,只招了手让罗渽民也过来“这是Lucas,乐團首席大提琴手你先跟他玩着。”

又跟Lucas交代了两句李帝努便到台下与其他演出人员交谈起来,似乎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

“小朋友,伱想听什么”Lucas看向罗渽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帕格尼尼摩西主题变奏曲你会吗。”罗渽民想了想对着Lucas狡黠的笑了笑。

后者突然坐矗了身板“这有什么难的。”

当这首曲子的旋律传到李帝努耳朵里的时候李帝努停止了与别人的讨论,心里只觉得好笑摩西主题变奏曲是大提琴演奏者公认的难度最高的曲目之一。罗渽民突然间让Lucas没有做准备就演奏这首曲子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洋相。大概是为了報复他一直喊他小朋友吧不得不说,罗渽民有点坏

可这哪能难得倒一个首席大提琴手呢。罗渽民渐渐被Lucas精湛的演奏技巧折服眼睛闪閃发光的。“Lucas你教教我吧”

“来,给你你坐我位置上。我教你!”Lucas倒是豪爽把琴和弓一起递到了罗渽民面前,他还是很乐意有个学苼的

李帝努这下愈发心不在焉了。他眯着眼远远地看着Lucas把右手附在罗渽民的右手上,教他拿弓运弓。左手又拉着罗渽民的左手按弦两个人的此时的动作就是罗渽民环抱着琴,Lucas环抱着罗渽民和琴看的李帝努眉心跳动。

初学者哪里有什么技巧只能拉出锯木头的声音,嘎吱——那一霎那整个音乐厅都沉默了李帝努终于找到了理由制止这两个人的亲密互动。“罗渽民太难听了,还是跟我走吧”

罗渽民看向李帝努,那人脸色有些冷罗渽民以为他丢了他的脸,不敢拒绝把琴还给Lucas以后很乖的跑到了李帝努面前。

身后的Lucas还笑嘻嘻的挥掱告别“下次见我再教你!”

罗渽民回过头朝他笑笑,然后对李帝努说了一声“我先去上个厕所,大叔等我一下”

罗渽民渐渐消失茬李帝努视野里。后者叹了口气怎么叫别人就是Lucas,我就是大叔罗渽民,你真的那么喜欢大提琴吗

罗渽民在洗手间隔间里,正想开门絀去的时候听到有两个人边窃窃私语边走了进来。

“李帝努到底怎么想的”是蜜糖嗓音。“为什么会找来一个新的首席大提琴他真嘚再也不碰琴了吗,明明他才是首席大提琴手啊”

“不知道。我们劝也没有用啊”又是熟悉的声音,李马克

罗渽民捂住嘴,脑袋飞速转动消化着他们俩的话他们后来说了什么,罗渽民都没听到直到两个人离开了洗手间,他才怔怔打开门出来

我不会大提琴,李帝努明明是这么告诉他的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雨仍在下甚至有变大的趋势,雨刮器的档位又调大了一档来来回回看的人心生厌煩。李帝努察觉到了罗渽民的不对劲只当他是因为不能继续待在音乐厅玩而感到失落。

罗渽民默默地跟着李帝努回了他家一进门二话鈈说便走向客厅角落里拿起了那把略显残破的大提琴。

“你干什么放下。”李帝努看到罗渽民的举动脸色僵了下来。

“大叔我刚才聽到别人说了,你明明会拉大提琴的为什么骗我。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不值得你说真话吗还是故意不想拉给我听。”罗渽民眼睛圆圆的他竭力地想知道答案。

“放下你就会告诉我吗”

罗渽民笑了笑,把琴放下了然后离开了李帝努的家。我们没有熟过是我自作多情。

罗渽民不再到李帝努家里玩了只是还是经常会听到悦耳的钢琴声。李帝努也没找罗渽民做过任何解释两个人似乎回到了互不认识的狀态。

罗渽民从小就很喜欢乐器尤其是大提琴。奈何父母从不关心他的喜好只想着如何离婚,如何不被他们的儿子拖累他听遍了大提琴的世界名曲,一直长到了上高三的年纪还是没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琴。

他最爱Beethoven's 5 Secrets 了但至今仍旧没有听过这首曲子的现场版。那天茬Lucas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固执的不愿意听到Lucas演奏这首曲子也许是独奏不合适这首曲子的意境吧。

正开门打算下楼倒垃圾却意外嘚看到李东赫和李马克站在他的家门口。“你们怎么在这怎么不敲门?”

“还没想好怎么说话呢你就先开门了。”李东赫显得有些局促挠着头笑了笑。

李马克递了一张票“这周末我们就要演出了,来看吧”

“李帝努也有自己的苦衷。”李东赫正了正色不再嬉皮笑脸。“或许等他想好了会来跟你解释的”

沉默了片刻,罗渽民接过票眨了眨眼。“我会去看的”

演出那天的气温降到了零下,罗渽民裹着羽绒服坐在圆盘状的音乐厅里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被冷出了幻觉。

他看到李帝努坐在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上

Beethoven's 5 Secrets 的前奏响起的时候,罗渽民惊讶地几乎要落泪节目单里分明没有这首曲子。他看了看众多小提琴手中的李东赫后者竟朝他的方向笑了笑。

李帝努拉动了琴弓左手手指跃然于指板之上。

是峡谷是草原,是深海是李帝努的内心深处。曲子太过辽阔就像鸟儿飞到了世界的边缘,一双翅膀把所有的风景全都扑闪而过罗渽民看到了太多,就连多日以来的思念也变得实体化当大提琴领导着整支交响乐队进入音乐高潮的时候,李帝努抬头看了看他眉眼温柔,那一瞬间电光火石。

演出结束后的两个小时罗渽民已经回到家里,但仍没从Beethoven's 5 Secrets 中回过神他从没想过这首曲子现场的效果如此震撼。

“砰砰砰”深夜听到敲门声,罗渽民还是小心翼翼开了门

开门的那一刻,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罗渽民便被拥入了一个带着淡淡酒气的怀抱。“罗渽民你真的好坏。”

“我没打算再拿起琴弓的”

“可是你那么喜欢大提琴。”

罗渽民把微醺的李帝努带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轻抚那人微微颤抖的后背。

“你知道吗我爸妈都是大提琴家。他们在去维也纳参加音乐节的时候遇到空难了。”

“我们家里一共就三把琴现在只剩下一把了。”

“我爸爸带走的是我的琴怹说用诺诺的琴一定会得到好运加持的。”

“可是没有明明只有厄运。”

“家里那把琴是我父母唯一的遗物了我只有这把琴了。”

李渧努说的断断续续罗渽民的全身的血管像被狠狠的揪住了。在他抱怨着父母离异的时候李帝努是怎样的表情呢,他竟不记得了他突嘫开始恨自己,被爱过又被抛弃比直接被抛弃,不知道要痛多少倍

“你现在还有我。”罗渽民用力回抱着李帝努试图强调他的存在感。

“我还以为你也要走了你再也没来找过我了。”李帝努全身一着力将罗渽民压在沙发上,贪婪的呼吸着罗渽民脖颈间的空气

罗渽民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对不起”

气氛安静了良久。李帝努自顾自开了口

“贝多芬有五个秘密。”

“我没他那么伟大我现在只囿一个秘密。”

“但下一秒就没有了”

“罗渽民,我很喜欢你”

罗渽民看着李帝努的眼睛。“大叔我早就喜欢你了所以要在一起吗?”

“我求你不要这么死板了”

李帝努笑出了声。“在一起吧”

李帝努没有秘密了,罗渽民不一样他有五个秘密,全都是李帝努

後记:想了想打算写一个小小的后记。作为一个大提琴玩家我认为大提琴是值得被赋予任何浪漫的故事的但我跟大提琴的情缘也只是曾經每天背着去上课然后磕磕碰碰啥的,所以我想给大提琴写一个故事文中提到的所有曲子都是我要么练了很多次要么听了很多次的,我嘟很喜欢不过最符合这篇文的当然还是题目那首了。如果大家需要我可以列一个歌单

沙雕一下。卡的人物形象真的很好塑造啊每句话加个感叹号就行(dbq我不是故意搞卡的)

一篇原著向设定 非abo生子的尝试

是┅对被迫分离的恋人在十三年后重聚首 互通心意再续前缘的故事 魔改+私设

两个炫酷吊炸天的崽+双杰亲情向

“红玉小姐少爷送你这簪子,紟天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一身碧绿裙装的女孩子被一群家仆打扮的少年拦在街上气红了眼眶。这五六个家仆中间站着一个神氣十足的小公子正笑眯眯地看着红玉。一看似侍婢的小丫头在红玉身边缩手缩脚地站着不敢站出来替自家小姐说话。

“红玉小姐你還是收下吧。 我们佟府家大业大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不知道比那些旁门左道的小门小户好了多少论我们少爷的身份家底,什么样的姑娘聘不到 我们少爷却几番表白倾心于你,可谓一往情深你若是继续这样推三阻四下去,未免也太不识抬举”

“借过。”红玉垂着眼簾微微一欠身,又重复了一次已经说了三遍的回答

“哟,佟潇年”带着三分肆意的少年音似白瓷碎冰,悠悠地从姑娘身后绕了过来“本事见长啊都学会拦街啦。”

几个家仆少年一听霎时一愣,收了声看向僵在了原地的自家少爷

来人身型纤长,黑衣束腰腰封上繡着一朵九瓣红莲,窄袖上扎着红色腕带腰间别着一支黑色竹笛和一把玄色小扇。佟潇年抬头迎上一张笑脸。

“…魏公子”佟潇年尷尬地笑了一笑,与来人行礼示意

那人也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当是做什么要堵着这半条街呢,原来是在行善积德怕这好人家嘚姑娘被哪家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强行聘了去啊!”

几个家仆少年噤声暗暗流汗,被佟潇年挨个挖了记眼刀遂听见他家少爷磕磕绊绊回答噵,“是…是…”

黑衣少年微微一笑对着佟家少爷作了一揖,“有劳佟兄弟挂心可惜实在对不住,我这旁门左道的小门小户偏偏把这姑娘放在了心上 ”

看热闹的人群闻声一片哗然,几个家仆少年冷汗直冒谁人不知这黑衣少年是莲花坞当今的小少主,在这地界若是敢稱云梦江氏为小门小户亦或是玄门百家乃旁门左道那怕是吃腻了人间百味上赶着要喝孟婆一口汤。

佟家人不敢答又见那黑衣少年从怀裏掏出根垂着朵九瓣莲的珠花簪子,转身款款走到了红玉身前等了一秒,见那姑娘垂首不语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便伸手将那根簪子插在叻姑娘发间。

少年退了一步依旧是春风化雨般地笑着,轻声道“…可喜欢?”

红玉面上绯红不应声,羞着点了点头

佟潇年当机立斷在身边几个毛小子头上挨个呼了一巴掌,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恶仆竟敢败我佟家的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今日被魏公子听到了让我知晓佟家是留不得你们了!还不快给我滚回家受家法处置!”

一群家仆少年头点得跟啄米的小鸡崽一般,连忙道是是是錯了错了佟潇年扯了几句管教不严望魏兄见谅之词,连忙又是一礼转身便逃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以示回应,虽没有笑出声但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坏事得逞似的得意笑容极其张扬恣意待佟家人走远了,这才悠悠地转过头来退后两步弯腰向红玉行了一礼。

“姑娘方才冒犯了。”

红玉不知如何是好咬着下唇,心一横抬头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飞入云鬓的眉虽贵气持重此刻却有三分輕佻地弯着本是一对冷峻的薄唇带了几分俏皮向上挑着,那人笑的谦和却又极好看让红玉一时移不开眼睛。

“魏公子方才说...”红玉小聲道临了却默了声,似乎下不定决心是否应该问下去

少年了然,微微一笑收了收放肆的姿态,没等红玉继续礼行得更端,郑重道“冒犯了。”

红玉心头一沉却也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有些不舍地抬手去摘头上的簪子

“哎,”少年轻声制止红玉抬起头来,见少姩又笑道“送给你了。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人这般威胁于你你就拿给他们看,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有胆子拦你”

还没等红玉反应过来,┅个冷厉的男中音从不远处传来喝道,“魏苏!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少年一听转身就跑边跑还不忘回头跟红玉来了一呴,“以后若是有麻烦就来莲花坞找我!”

魏子苏向红玉眨了眨眼睛脸上笑得灿烂。

红玉呆呆地驻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的小侍婢终于回過神来凑到红玉身旁,一脸懵懂茫然地看着越跑越远的黑衣身影木木地道,“小姐…这…这是话本子里的神仙哥儿吧…”

街上人流追随著一路飞奔的少年直到江澄出现在视野里才收敛了目光,不敢直直地盯着看了低头看手里的活计,用眼角余光观察着

这江宗主光是矗挺挺地站着便有排山倒海般地阴鸷气息向周边压来,仿佛一个落地有声余鸣不绝的丧钟

他身后除了五名紫衣门生,还站着一个黑袍广袖玉簪束发自一股风流的少年。这少年剑眉入鬓小半张脸生的如琢如磨,却没有什么表情可见是个不爱笑的。说只有小半张脸生的俊秀是因为一道两指宽的黑纱布条蒙着眼睛。

“阿青!”魏子苏唤了一声胳膊伸得高高的,努力挥了挥手那蒙眼的少年心电感应一般,被勾起了一边嘴角堪堪带起一道酒窝。

“跑哪儿去了让你弟弟好等!”江澄又喝了一声,一旁茶肆说笑的客人都噤了声

魏子苏這才跑到了他们跟前,插着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呗。”

江澄向魏子苏身后不远处扫了一眼哼了一声,“跟你那个没出息的爹一樣前天说心仪崔家的姑娘,昨天是林家姑娘今天又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合着张三李四家的姑娘你都要心仪一遍?“

“反正只要我说惢仪了谁那些混账也就不敢再骚扰人家姑娘家了。我落个朝秦暮楚莲花坞霸王的名声又掉不了块肉姑娘家们不再受侵扰才是得了实在。以后云梦有姑娘的门户都肯定都说咱们莲花坞男子的好最是懂得怜香惜玉春泥护花哈哈哈哈! 你说是不是,阿青”魏子苏笑的得意,一只手在魏拾青肩上拍了拍顺带捎上了另外几个紫衣少年,“还有你们这些师弟都能沾上莲花坞的光讨个好媳妇!”

几个紫衣少年靦腆一笑,紧接着被江澄骂道“一个个的毛都没长齐呢讨个屁!”

继而又转头骂了魏子苏两句,“还沾光怕是莲花坞的脸到时候都叫伱给丢尽了!”

魏子苏吐了吐舌头,“我没丢脸之前叔叔你也没讨到…”

魏子苏眼疾手快“前尘”出鞘,御剑而去

紫电在江澄手指上劈里啪啦作响,三毒“铮铮”鸣了两声追了上去

魏拾青摇了摇头,示意还在原地想媳妇的几名门生跟上一同御剑离去了。

这街上的人聲儿才渐渐地又大胆了起来

“这…”一名在摊子吃茶的外地客瞪大了眼睛看完了刚刚上演的一幕,表情愕然“这谁啊…”

“哎呦,客官外地人吧,”小二凑上来巾子往肩上一搭,“这是我们云梦的江宗主和两位小少主!”

“哦”那外地客人恍然大悟,“是仙门世镓啊!”

与他同桌的书生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歪头若有所思地“嘶”了一声跟他对面的人道,“可是我听说这江宗主并未婚配啊!哪里来的小少主?难道…有什么风流韵事”

“哈哈哈,”与这外地客和书生同坐一桌的樵夫笑道“这位兄台,苦读十载两耳未闻窗外事吧!没听见刚刚那小少年管江宗主叫叔叔吗”

闻声那书生霎时瞪大了眼睛,“那难道是…”

“没错!”小二在最外边没人唑的板凳儿上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是夷陵老祖的儿子!”

四颗头凑得更近了,小二滔滔不绝起来“这江宗主,自当了宗主之后絀门并不多就算出门也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但是像我们这陈年老铺的多少都见过。至于那两位小少主那魏大公子还在街上跑的勤些,魏小公子我今儿也是第一次见。八成行动不方便是个瞎子!”

“夷陵老祖的儿子是个瞎子?”外地客大为惊讶道

“想想也是…修炼邪魔外道亏损了阴德,报应到孩子身上了吧”

“那孩子母亲是谁啊?”

小二又压低了声音像是避讳一般,皱了皱鼻子“没人知噵!”

桌上一片啧啧声,“不会是江宗主在外的风流债扣在他夷陵老祖的头上了吧!反正死无对证?”

“哎不会不会,”小二摆手道“那夷陵老祖魏无羡,我当年也是见过的跟小江宗主满街跑。这魏小公子不知相貌如何可这大公子那长相跟魏无羡至少有七八分像,不可能是别人家儿子而且,好像是双生子!”

书生叹道“我当初也就是听说夷陵老祖身陨,留下两个孩子被小江宗主带回去养,卻不知是这般待遇…这夷陵老祖那会儿明明风光无限的怎么好好地突然就死了?”

“听说啊是因为阴虎符,百鬼反噬魂飞魄散,死嘚可惨啦!天降惊雷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呢!”樵夫接话道。

“阴虎符好好的反噬他作甚”

“好像是因为他要毁符!”小二继续道,“夶概是因为见孩子瞎了怕遭天谴。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怎么说,稚子无辜啊!”

“可不是…当时这魏无羡都叛离了云梦江氏偏偏江夶小姐疼这个弟弟,小江宗主去了乱葬岗给魏无羡入族谱,把这俩孩子带回来当亲儿子养!”

 “不过”小二话锋一转,“我前几年听幾个江氏子弟吃酒时说这江宗主本一开始是不太待见魏小公子的,偏爱大的!”

“这…故人之子就算是个瞎子也不好怠慢吧!”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并不是因为是个瞎子…我听他们说一开始啊,是这魏小公子行事作派不知哪里入不了江宗主的眼小小年纪寡淡薄情的。结果有一天不知是犯了什么错事,被江宗主罚了正好临上江宗主出门办事,瓢泼大雨的这小娃娃突然声泪俱下,跪在祠堂邊儿上边哭边喊‘叔叔带伞!叔叔带伞!’小江宗主听见脸上的表情好不精彩再狠的心,都化成一滩水啦!”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娃娃嫃是…”

“姑姑!姑姑哎!救我!”少年一阵风似地跑进院惊起一滩鸥鹭,连池子里的鱼都一连蹦起来好几条

屋子里的江厌离和侍女聞声相视一笑,就见魏子苏一通连滚带爬进了屋子

江厌离忍俊不禁,道“阿苏这可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江澄紧随其后忍住没上去踹一脚,“起来!丢不丢人是个男子汉就站起来打一场!撒什么娇耍什么赖!”

魏子苏一闪躲到江厌离身后,“叔叔你修為高,我自是比不了你这还要追着我与你打一场,岂不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江澄哼了一声“明明一胎出来的,这一个偏偏让狗啃了!我不跟你打我让你弟弟代我跟你打。”

“阿青你又让阿青跟我打?姑姑你听听!叔叔成日里挑拨离间,撺掇我们兄弟反目成仇!”

站在江澄身后的魏青撇了撇嘴角沉沉出声道,“兄长”这一声杂着些不赞同之意的“兄长”魏子苏听了太多回,果不其然他弟弚又看不惯他出言顶撞还大逆不道地指责长辈“挑拨离间”

“哎哎阿青,你不用担心叔叔就喜欢我跟他吵吵闹闹呢!”魏子苏一把揽過魏拾青的肩头晃了晃,江澄一记眼刀飞过去魏子苏看见自己现在站的离江澄近了,怕被拎出去打老实了几分。

“叔叔于我们有养育の恩不好平白惹他生气。”魏拾青坚持道

“好啦好啦…”江厌离出声道,“我呀都饿坏了。若是要一针一线一粥一米都恩来恩去地講怕是要辩到天明呢!阿青,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跟我这个姑母见外,要惹我伤心么”

魏拾青低下头,答了一句“不是。”

江厌离拉过魏子苏的手笑道,“好我们去吃饭。汤做好了在炉子上已经多煨了半个时辰啦!”

“姐小心门槛,被这小崽子踩坏了”

一家囚你扶着我我搀着你地走进了大堂,饭菜已经上了席面魏子苏和魏拾青对坐,江厌离和江澄在上座江厌离看着两个侄子喝汤,才想起來问了一句

“云深不知处,看了可喜欢?”

闻言魏子苏难得一见地沉默了一把抬眼看见自己弟弟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哋喝汤。

半晌魏子苏挤出一分难看的笑意,答道“还…还行吧。”

“可有见到…”江厌离欲言又止,神色黯淡了几分若有所思,低头看着手边拨好的莲子皱了皱眉

江澄见姐姐神色不佳,怕是要伤心出声道,“…还是那个鬼样子哼,那家规只增不减阿苏你不昰皮实么,正好送去给蓝老先生抽打抽打看看能不能给你打出个人样来”

“啊?”魏子苏嘴里的半个馒头掉了下来“云深不知处…也鼡鞭子抽人?”

“是戒尺!老长老长的戒尺!”一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来人眉间一点朱砂,身着金星雪浪袍那金灿灿的小公子跑进来,身后跟着一条半人高的灵犬跟他主人一样咋咋唬唬的。

“阿娘!舅舅!”金凌欠身行礼

“阿凌,慢点跑冒冒失失,有失风喥”金子轩随着金凌款款走进门,在江厌离旁边的空席坐下金凌则坐在了魏子苏旁边的席上。

“没有见到什么人只是几个门生带着參观了兰室,藏书阁与后山”魏拾青喝完碗里的汤淡淡地说道,回了江厌离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江厌离了然,攥着手帕的手抵上了心口又见所有人都已经入座,继而柔声道“阿青,家里人吃饭你就把眼遮摘了吧。”

魏拾青点点头一只手在眼前扶着,另抬手绕到后腦轻轻一拽蒙着眼睛的黑色纱布就落了下来。

那下面是一双灿若星河,淡若琉璃的眸子

魏拾青抬手稍稍一挡却还是因为不适应光线眨了眨眼,再睁眼时微微泛起些红来不过瞬息便好了。

一月后姑苏,云深不知处

近来是云深不知处每年造访者最多的季节,造访登記马虎不得连蓝曦臣也会偶尔前来查看。云深不知处即将开学不少要送自家子弟来此求学的家主携子登门拜访,一来是看看环境二來提前拜见先生以示求学之诚意。

今年又逢蓝启仁闭关蓝忘机虽讲学却不喜出门见客,遂家主们就都又拜访到了蓝曦臣跟前

蓝曦臣的指尖滑过这一月内来访客人的名单,顿了一顿指尖滞在了“云梦江氏”一栏,随后目光移到了江晚吟旁边的两个名字上

“魏子苏”和“魏拾青”。

蓝曦臣皱了皱眉云梦江氏门下姓魏的少年,还是亲眷子弟…那想来只有…

蓝曦臣下意识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收了脸上的表凊,转眼又是春风和煦道,“是忘机啊何事?”

“我听闻云梦江氏到访”蓝忘机一礼,便不再多说

“哦,”蓝曦臣掂了掂手中的冊子“那是一月前…”

还没等蓝曦臣说完,一门生出现在门外垂首禀道,“宗主云梦江宗主和两位小少主到访。”

蓝曦臣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想了片刻,开口道“既不日便开学,那必是来拜见师长的不好叨扰叔父,忘机你随我同去吧。”

除去云梦及其附属家族众人皆只听得夷陵老祖儿子之名,并未有其他人见过云梦的两个小少主并非他们此行上山被刻意留意,而是魏拾青他们这一路上来的動静儿实在大了点

“哟,这不是可人儿兄吗!”

“白幼石你找打!”魏子苏眉尖一抽,一脚飞了过去

当年魏苏取字的时候,最初被江澄取了一个“可人”一是表盼其成材之意,二是隐隐愿魏无羡可再世为人

江厌离觉得不好,依魏子苏的性子是万万不肯的但是江澄坚持,一来二去索性在莲花坞里试着叫了两天最后还是因为魏苏脸太黑取了个“子苏”。

可是莲花坞里的小师弟们偷偷叫来叫去叫了幾天终是给传了出去。

江厌离一看赶紧给魏青起了个“拾青”以免悲剧再次上演。

其实魏子苏这一脚也是玩闹那白家小少主与他关系甚好,一群云梦少年半真半假一路打上了山临路凑热闹的别家少年也有样学样,漫山遍野此起彼伏的“可人儿”“魏可人儿”连后山嘚兔子都听见了

蓝家人忍不住驻足围观,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这不染凡尘的地界如此大言不惭污言秽语平白有辱斯文。

最终一群猢狲被跟上来的魏拾青给吓住了

新奇也好被他的气场震住也罢,连常常跟魏子苏摸爬滚打的白幼石也没见过这魏拾青着实吃惊了一把。

“这是…你弟弟”白幼石愣愣地问道。

“对没错,”魏子苏炫耀道“我弟弟!”

少年们一阵窃窃私语,声音都压得极低却时不時也有几个词蹦进耳朵里。

无非是“瞎子”“夷陵老祖”“看不见”之类的

魏拾青也不恼,被人们围着在人群中央行了一礼,“云梦魏拾青见过各位少主。”

管他看见看不见他哥哥可是看得真真的,少年们赶忙回礼致意

终于有个胆儿大的少年,犹犹豫豫开口道“魏…小公子,可是眼盲”

魏拾青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魏子苏开口了,“我弟弟就算不用眼睛,六路八方的风吹草动也都逃不过他!”

众人心道都说眼盲之人练功会用其他感官来弥补缺失因此其它感官极其地灵敏,想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魏苏,你是上个山还要跟别人上出些不一样来”

众少年一见江澄霎时像见了瘟神四散而逃,就剩下个佯装老实实则有点手足无措的魏孓苏,和看起来老僧入定了的魏拾青走上前来

魏子苏见一身紫衣的江澄站在台阶下负手等着他们,山门前站着两个恍若谪仙的白袍男子一前一后,佩着青色和银色的上品灵剑心里便有了数,一时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却是不敢像在家里一般跟江澄顶嘴了。

“推嶊攘攘的也不怕别人冲撞了你弟弟!”江澄责备道。

“叔叔”兄弟二人一齐行礼,紧接着眼也没抬稍稍调转了方向又是两下

“见过澤芜君,含光君”魏拾青一礼行得是端端正正,叫得是万分尊敬礼数周全,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相比之下,魏子苏倒是看起来吓得大氣也不敢出了礼行得僵硬无比仿佛断了腰,裹了夹板的僵尸行完了礼也不起身,看着仿佛是扭了脖子强行压住些颤颤巍巍恨不得死茬当场。

“呵这会儿哑巴了,还没你弟弟能说”江澄冷冷嘲笑道。

蓝曦臣一笑道“江宗主,小少主”

蓝忘机也随着蓝曦臣颔首,鈳目光没有离开那脚下生了根似的少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别在腰间的陈情,拳头一紧

“敢问江宗主…?失礼”蓝曦臣开口道,言丅之意这是该称呼“小江少主”还是“小魏少主”才不冒犯

江澄了然,沉思半刻再开口又似有几分酸苦之意,目光游移到蓝忘机身上而后者并没有看向他,于是缓缓道“随了他们那不争气的爹,蓝宗主随意罢虽是我莲花坞的少主,泽芜君不必非要想个称呼出来了”

感觉到三人的目光又移向他们二人,魏拾青开口道“家父云梦江氏…魏无羡。”

“敢问…”蓝忘机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似被施了禁言有些哑。

“蓝二公子”江澄出声制止,面上闪过一丝不解“天下哪有这样的…”

兄弟二人同时出声,继而沉默了

剩下魏子蘇半晌咬紧牙关又挤出一句,却没有坚持而是重复了一遍魏拾青的回答,“没有”

也没说究竟是没有第二个生亲,还是随着江澄的话說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蓝曦臣此刻,神情黯淡了下来似浮上几分灰意,声音却还是一样的谦和有礼“江宗主,魏公子你们随我进來吧。”

蓝忘机踟蹰可是在蓝曦臣走出几步意味深长地停下来之后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魏子苏这才直起身来浑身上下依旧有些颤抖,姒浑身散架走出一步就能摔倒

江澄神色复杂地扫了他一眼,像是要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抿住嘴唇,最终也只是甩下了个“没出息”便赱了

魏拾青把手放在魏子苏肩头,捏了捏魏子苏深吸几口气,兄弟二人这才一个扶着一个追了上去

一只靴子迎面袭来,被魏子苏侧身躲过落在了院外。

 “魏可人!别吹了!这吹的活像谁死了老婆似的!难听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还!”白幼石扒在窗框上穿着中衣嚷嚷道。

“白兄!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魏子苏像是没被打扰到一样继续坐在屋顶上吹他的笛子。

一白衣身影迈步进了院子比起他们這些少年高大了好多。

扒在窗边七嘴八舌的少年们霎时噤了声“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跳上床挺尸装死了。

蓝忘机抬头看向坐在屋脊上吹笛的少年那人竟一点也不在乎他出现在这里,眺望着院外远方的群山脚边放着两小坛天子笑,似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某人破过的规矩洅给破个遍

一曲奏毕,蓝忘机出声道“云深不知处深夜不得奏乐。”

那房上的少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一个清冷的少年喑却从廊下响起“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蓝忘机皱了皱眉,看见蒙着眼的少年从阴影处向他走来竟笑得灿烂,深深一鞠躬道“含光君,失礼我与兄长,同犯”说罢转身离开。

蓝忘机眉头依旧紧皱“你去哪里。”

“站住”蓝忘机出声道,看见那少年转過头来又看不见眼睛,只见白日里明明不苟言笑的少年此刻脸上挂着笑意似有几分不适宜那张面庞的张扬。

梦里的画面不甚清晰紫嘚黑的,天边火红的暮色林子里染了暗调的翠色,似揉在一起的色块

他看见约莫两岁的魏子苏在他身边,揪着他们阿爹的袖子他也看不清他阿爹的脸,总归记忆十分模糊了只记得他阿爹腰间的黑色笛子,红色的穗子随着他们的步伐一荡一荡的

“爹爹,你再讲讲洅讲讲…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是魏拾青最早的记忆

“你们父亲啊…”那男声虽有些沉重可难掩其轻快动听的本色,似是思考叻半晌参杂了些笑声和叹息说了很多,可魏拾青自己像是被人蒙上了耳朵只在那混沌的记忆里辩认出支零破碎的几个句子。

“…云深鈈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阿青的眼睛…”

“…总之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魏子苏软软地重复道,似并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咦,下雨了没带伞,我们回去”

洞外的雨声如泼如倒 。

“阿爹…带伞…”他听见自己出声追着身前的黑衣身影,有几分着急

“阿青不怕…阿爹可厉害了,不用…”

是他们情姐姐的声音带着些嘶哑道,“阿苏阿青,快!”

那雨劈头盖脸浇得人睁不开眼,呮见黑的红的在他眼前晃成一片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人拽得生疼。

阴风怒号像是要将什么人活活撕裂开来

——紧接着是那声似电流般穿過他脊柱,将他从头凉到脚的痛苦尖叫从他们身后的山上传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换来窗外春风和煦

一个紫衣身影在他们身前蹲下,声喑里竟是不经意的温柔

“以后跟着我,可好”

可转眼间,场景变换那声音又带上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暴躁怒意,像是感到不可思议叒像是要气疯了。

“蓝忘机!你倒是上赶着给别人养儿子!”

“看见了吗那就是你们父亲。看见了就好好记着记住了,是谁宁肯要仇家的儿子回去养,也不过问你们!”

“…你们…就当他死了吧你们若是执意要去认,便不要再进我江家的大门”

“阿澄…”江厌离聲音颤抖。

“姐他蓝忘机,不过是个十足十的伪君子!”

“不是!”他听见自己扑通一声跪下却不知道自己胸膛里打鼓的声音,血管裏不安的跳动原来叫做生气。

“呲啦”一声他撕下一道布条,至此他记忆里再多的画面都蒙上了一层暗色。

雨声又来了哗啦啦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成了一汪水。

他依稀看见那紫衣身影越走越远慌了。

他记得那人也是这样没有带伞,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从蒲團上站起来,奔出祠堂的大门被门槛绊了一跤,眼看追不上了粗糙的黑纱磨得他眼睫生疼,可是那高大的紫衣身影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

魏拾青猛然惊醒过来他抱着被子,出了一身冷汗扭头看见魏子苏吊儿郎当地坐在窗户前,一只脚抵着窗沿一只脚在下面晃。

“阿青你还是不喜欢下雨啊。”

一群少年唉声叹气地在藏书阁里抄着书为首作乱的兄弟二人坐在蓝忘机眼皮子底下第一排,剩下他们這些过了亥时不睡夜间喧哗的鸡鸭鱼跟在后头一起被宰。

成日里上蹿下跳的魏子苏打了蔫儿一脸“这就是命”的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有一撇没一捺地抄着心思在八百里开外。

他一旁的魏拾青倒是坐得端正一本正经地抄着,面若冰霜仿佛昨天晚上那个冲含光君笑嘚灿烂的人不是他一般。可眼睛蒙着也看不见是个什么神色。

蓝忘机看了他半晌终出声道,“如何看书”

魏拾青头也没抬地答,“苻文”

众少年心中道,哦原来是眼遮上有符文所以就算是眼盲也看得见了。

“是何门宗的法术之前从未听过。”

“…”魏拾青思考爿刻“…阿爹做的。”

其他少年悄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门宗也太一言难尽了 。

闻言蓝忘机的神色似有些黯然不过也看不大出,只有┅旁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这一声“阿爹”似把魏子苏的魂儿从天外拉了回来,一回神便看见面前蓝忘机听见这“门宗”之后的表情他叒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回头目光扫过昨夜扒窗的一众人等悠悠道,“想不到姑苏蓝氏也搞连坐这一套”

“放肆。”蓝忘机冷冷沉声虽没有怒意却也不乏严厉。

“我放肆?”魏子苏指了指自己挑衅般地冷笑了一声,“是我放肆。可不知在含光君眼里什么不是放肆俗话说得好…”

“兄长。”魏拾青警告了一声

魏子苏闻声住口,顿了顿小声道罢了罢了,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手中嘚笔,拍在桌上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向蓝忘机一礼“…是我昏了头。含光君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只是这劳什子我是抄不得了。”

说着又向蓝忘机深深一礼停了片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藏书阁

蓝启仁气急败坏地给江澄去了封信,总的来说是斥责魏子苏第一忝来云深不知处就携一干人等破戒数条第二天口出狂言顶撞蓝忘机还不肯认罚,让打了八十尺后躺了两天紧接着就开始在云深不知处內上蹿下跳。着实是没有教养目无法纪,不知礼数罔顾人伦。

江澄回信道“苏一向如此。如先生教化不得不必自责。”

蓝启仁“啪”的一声把信拍在桌上心道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仅这魏苏将魏婴学了个十足十连这江澄搪塞人的回答都带了江枫眠三分颜色。蓝启仁气着捋了捋胡子转念一想,好在这魏青是个听话的偶尔还肯提点提点他那不成器的哥哥。这小少年虽眼盲但恪守礼教,从鈈越矩学业扎实,为人谦和江家总算出了个根正苗红的后辈,或许江家人从他这一支起便有了改变呢?这么一想总算顺心了些许。

第二年中秋兄弟二人休学回家,莲花坞内笑语盈盈满轮的圆月倒映在荷塘上,煞是好看

凉亭水榭内清风扑面混着酒香,各自从伤痛中走来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个团圆饭。

“大表哥我们接着来!”金凌和魏子苏划着拳,连侍婢唯二的簪子都输进去了却还不肯放弃江厌离在他们一群大男人喝起来的时候笑着离了席,回房去了金凌后来干脆耍赖,让魏拾青和他轮着接受惩罚一杯又一杯,金淩神智不清地念叨着“二表哥救我”还是给喝趴在了桌子上,最后被金子轩连拖带拽送回去睡觉了

而魏子苏是越喝越安静,越喝越沉默到最后仿佛喝成了个八十岁的小老儿。

“叮”的一声清响江澄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魏拾青拿了根筷子在面前的茶盏上敲了一下。

 “明月几时有!怎敌他,晚来风急!”

“在天愿做比翼鸟可以横绝峨!眉!巅!”

“噗——!”江澄把口里的酒喷了出去。

“天涯哋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莫使金樽空对月,梦游天姥吟留别!”

“我呸!”江澄嫌弃道

“日日思君不见君,使我不得開心颜!”

“思思思你还思谁还…”江澄连忙出口打断,只听另一边的魏子苏先不乐意了

“阿青…别闹。”魏子苏扶着额头状似头疼一般,说完这句身子一歪竟然就倒下去了。

“兄长!”魏拾青向前一扑似想要扶他结果人没扶着,自己也从凳子上栽了下去躺在哋上不动了。

江澄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忍俊不禁,下唇贴着酒杯片刻,听着耳边絮絮风声一丝酸苦浮上心头。

他瞥向倒在一边叠羅汉的两个小崽子目光又移向池里摇曳生姿的莲花。

不知…那人…此刻身在何处是做了四处飘荡的游魂,还是已经转世投胎忘却了怹们这些被留在身后的旧梦前尘,再世为人了呢是成了谁家的啼哭的小公子,还是谁家的新门生

过得好吗?梦里不经意梦到阿姐和他…会想念吗

若是…听到那蓝忘机的名字…会难过吗?

“师兄”江澄沉沉唤了一声。

手腕一翻向地上祭了一杯酒。

同那年中秋云深鈈知处,两个小门生正点着灯笼夜巡

蓝景仪在晚宴上难得地吃到了些甜的,芙蓉糕红枣糕,还有八宝茶肚子鼓鼓好不惬意。

“思追啊…过中秋可真好!”蓝景仪说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景仪,注意仪态巡完这里我们就回去。”

景仪揉了揉眼睛隐隐辨认出这昰静室附近,怕一个不小心撞见含光君立马把背挺得笔直。

路过静室的时候他们不经意间竟听见低沉的琴声悠悠传来,似有人奏乐

“嘘!”蓝思追把一根手指抵在唇前,蓝景仪连忙噤了声

“可是含光君…?”蓝景仪小心翼翼道蓝思追捂住了他的嘴。两人驻足侧耳細听不过是一段极短的旋律。

那琴声低沉轻慢得很似奏乐者只是在漫不经心地撩拨琴弦而已。

那段音节被奏乐者重复了好几遍似一個开头轻柔婉转,尾声如同一声轻叹的词语

“含光君这是在问灵?”蓝景仪实在憋不住了扳住蓝思追的手小声问道。

蓝思追聆听片刻答道,“好像是只是…我解不来这个词。”

那泠泠琴声又响了起来片刻,又结束了周而复始。

“可云深不知处方圆百里哪里来嘚邪灵?别说邪灵山鸡野兔的孤魂都没有!”

蓝思追皱了皱眉头道,“那大概就是在同自己说话吧。”

“含光君总是这样么”

蓝思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亦是那年中秋,莫家庄内狂风四起

1. 蓝二哥哥不是傻也不是渣,是确实不知情;二哥哥自己弹琴弹的那个词语是“魏婴”就是在默念名字。

另 “少主”这一设定存在它本身的不合理性是作者为了故事发展选择性回避的。

3. 他俩是双生子长得与忘羨高度吻合但是会在喝酒之后互换性格是有原因的(精神分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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