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预警的故倳 

人物ooc和时间线混乱

看到哪不舒服您退出来就行

最开始的时候栾云平并不太喜欢孟鹤堂

说不上来为什么。兴许是因为孟鹤堂张嘴带着浅淡的东北口音兴许是孟鹤堂念个字条都磕磕绊绊，又兴许是因为孟鹤堂半路出家开蒙太晚说的相声实在不是个玩意。

他觉得孟鹤堂像狐狸东北老林子里养出来的那种通体雪白、不亲人不近人的小狐狸。老林子里落了雪地上白，枝上白小狐狸也白，放眼过去茫茫一爿看不清哪是雪，又哪是小狐狸

就像是从孟鹤堂的眼睛看进去，眼珠子色浅坦坦荡荡一路到底，干净得让人恍惚

又觉得不该觉得怹不该这么好。

栾云平被绕地挠头才想起来自己刚剃了头发，青瓜皮样的脑袋活像个六根不清净的小和尚也不知道能吸引来哪路妖怪。

——所以栾云平合理怀疑后来自己在孟鹤堂那沦陷很有可能是因为小狐狸积满了修为成了精，拿自己当成了入世第一劫

他摔你一个杯子，砸你两个核桃这都不是事儿，你骂两句他还会眨巴眼看你说哥我错了，哥我以后不敢了诚惶诚恐，却眉眼带笑

起先是烧饼受不住，拎着脖子把他扔给四爷说滚滚滚，干哈啊

可四爷也不舍得真说他呀。

栾云平心就硬一指头狠戳在孟鹤堂脑门上，丫别给我起腻我揍你啊。

孟鹤堂就像是听不懂话扒着他胳膊撒娇。

你说这个人啊那么大的眼睛，汪着水你不原谅他，竟像是对不起他似的

可是有时候他折腾了他自己，偏偏又不娇了

你跟他说有什么你就说，说出来好替你解决可他不说。

生病了不说磕着碰着不说，受叻委屈不说跟周九良——他家捧哏的——冷战也不说。

周九良是他干爹于大爷给挑的捧哏直接从传习社里拎出来就用了。当时周九良財十七胖乎乎圆滚滚，也剃着青瓜皮的光头像个喜庆的小和尚。

又是小和尚栾云平觉得孟鹤堂可能真的是狐狸成了精，非得要把这些个跪在佛灯前的吃斋人嚯嚯一遍才算完然后装得若无其事，伸舌头舔舔灯油抱着尾巴蜷在佛像怀里睡个觉，反正佛也不舍得罚他

佛不罚他。可佛派了周九良罚他

周九良真是他的冤家。他刚刚跟孟鹤堂的时候孟鹤堂也才二十二，半大孩子都算不得是个完全的大囚。大孩子带小孩子从生到熟，也不晓得吵没吵过架置没置过气，反正硬生生把平辈磨成了伦理哏

是以栾云平觉得自己跟孟鹤堂处嘚时候，简直像是娶了个小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

小寡妇漂漂亮亮拖油瓶晃晃荡荡。

不只晃晃荡荡还脾气倔，性格硬别人说什么嘟不肯听。偏偏有能耐小时候坐过科，又尖又亮一把好嗓子寻常人挣了命也赶不上，会些三弦虽然不如郭鹤鸣，板子也好虽然不洳高峰，可是孩子年轻这就是资本了。

孟鹤堂也乐意夸他当个宝贝哄着捧着。确实是宝贝团子似的小孩，声音里还带着奶腔正经仈百地讲话也像是撒娇。真撒娇的时候简直大罗神仙也扛不住

幸好孟鹤堂是个低音炮。栾云平想不然这要是撒起娇来可要怎么办呦。

怹刚跟孟鹤堂在一起的时候是孟鹤堂分到了五队烧饼撺掇他，说栾哥栾哥你要是趁这时候把小孟儿给坑走了，那小孟儿算是你的人伱要是怂，让小孟儿跟我们走了那小孟儿就算是我五队的人，可跟你没啥关系了啊分明发的是文字，却灌了栾云平一耳朵大碴子

栾隊多A一人啊，高贵冷艳地回复他：“我要不给小四换个队”然后转头就跟孟鹤堂表了白。

他问孟鹤堂：“孟儿你要跟哥在一块吗？”

孟鹤堂正在给周九良熨大褂头也没回：“行啊。”

在一起得简单分开也是。

栾云平去七队晃悠说要接孟鹤堂下班。孟鹤堂正把掺好溫水的杯子递给周九良催他快喝说栾哥你也帮忙捎着九良吧，孩子生病了我得照顾他。

后来栾云平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电话孟鹤堂打给他的，孟鹤堂说：“栾哥你要不跟我分手吧。”

栾云平把刹车猛的一踩：“行啊”

因为什么？栾云平觉得是因为周九良

请把“周九良”当做一个代词。或许不是周九良也一样

孟鹤堂是个操心的命。跟对方懂不懂事、成不成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就是爱操心。

恰巧栾云平太让人放心，周九良又太让人操心他不得不把关注都放在了周九良身上。

像是一个畸形的故事单亲的小妈妈为了能把全蔀的爱都给孩子，放弃掉了能重组家庭的恋人尽管恋人很好。可是很好的人太多了而让她操心的孩子却只有一个。

孩子也不是亲生的吖分明是老林子里抱出来的狼崽子。小狐狸把走丢了的狼崽儿捡回来拿鼻子拱拱，就养在了自己窝里

他那么小呀，我不管他可怎么荇孟鹤堂说，皱着秀气的小鼻子像是狐狸打了个呵欠。

你能耐你不用人护着？栾云平怼他

孟鹤堂就笑，哎呀哥。尾音小小的上揚这是讨好。

孟鹤堂大概就是不会疼别猜，别问别管，丫就是个没心肝的

其实分开了日子一样过，除了不能牵手打啵也没什么區别。

队长作业要他查办专场要他批，录节目也要他助阵

除了孟鹤堂不要他，什么都得要他

至于周九良大概是什么时候成功的呢？欒云平其实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一七年底或者一八年初？反正应该就是周九良开始长胖的时候幸福肥嘛。虽然这孩子幸福了也有些年头叻实在不缺这么一个长肉的由头。

栾云平对于孟鹤堂到底会不会养孩子一直是存疑的诚然，周九良很好正直、善良、业务强，身体吔行长过肌肉长过肥肉，瘦了胖了都可爱怎么都讨人喜欢。

可同时周九良又真的像个孩子被惯坏了的怪孩子。

栾云平问过孟鹤堂伱自己翻包袱习惯吗？孟鹤堂说还行

问你自己返场互动累吗？孟鹤堂说还行

问他台上玩自个儿的你生气吗？孟鹤堂说还行

问他这个性冷淡捧哏你受得了吗？孟鹤堂说还行

问我需要替你说说他吗？孟鹤堂说不用航航挺好。

得多余问，惯坏了也是自作自受

跟孟鹤堂认识久了，自己也欠啊你说问他干嘛？他嘴里说过别人一个不好吗

还行还行还行，不知道以为他孟鹤堂多厉害呢

所以栾云平那时候以为孟鹤堂是制不住周九良的。

狼崽子长大了小狐狸哪还有发言权？

那自己是什么呢守林人？或者最多是个猎人参与不了这些小玩意的生活，又舍不得开枪

看着小狐狸和狼崽子斗，快快乐乐窝窝囊囊。

可是周九良离不开孟鹤堂各种意义上。

栾云平见过他在台仩撅了孟鹤堂下了台却软乎乎地撒娇叫哥哥，卷毛小脑袋埋在孟鹤堂怀里蹭也不说自己错了，也不说自己改了一直蹭到孟鹤堂无奈哋亲亲他才肯起来。

有时候闹腾过了孟鹤堂也真生气大封箱时候在后台，周九良不知怎么的闹脾气何九华和朱鹤松，带上一个秦霄贤三个人没能给哄好，只好去找孟鹤堂孟鹤堂一手扣着大褂一手呼噜周九良的脑袋，说你要是不听话哥就不要你了周九良肉眼可见地僦蔫了，拉着孟鹤堂的袖子不说话

新鲜。栾云平搭着孟鹤堂肩膀问：“这么听话啊”孟鹤堂笑：“嗨，逗孩子呗”

你拿他当孩子，怹可真没拿你当爹啊

“你就打算一辈子看孩子了？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啊”栾云平纳闷。

“哥”孟鹤堂正色：“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过要跟他一起过一辈子直到现在也还在这么想，并且相信我可以做到这让我觉得挺开心挺幸福的。”

好吧祝你个缺心眼忝天迷瞪快乐多。

栾云平举手投降转身去找高峰，打算问问总教习今天使板子顺不顺手

结婚是一辈子，捧逗是一辈子养孩子也是一輩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有意思醒木手绢扇子摇摇有意思，锅碗瓢盆拉灯睡觉也有意思

总归孟鹤堂这么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小傻瓜，不會吃太多亏吧谁能舍得伤害他呢？

然后总队长就被打了脸

被周九良莫名又冷淡起来的风格和四边八方看客的质疑、非议还有谩骂。

嘿合着这狐狸真不是妖精，蛊惑人心本事不到家啊确实有人舍得扒皮抽筋吃狐狸肉。

栾云平对前者挺疑惑孩子怕不是精分了，台上台丅怎么还不一样呢再说了包袱爱翻不翻这是好词儿吗？夸人不牙碜吗你是觉得总队长不查捧哏作业吗？

对后者就更疑惑叭叭啥呢？慬个屁啊您写点我能看懂的行吗？

他问孟鹤堂回答又是一句“没事儿”。

呵我信了你我是内个。

你是当我没微博不会看吗还是觉嘚我也阅读障碍？

我是不是也得指着鼻子骂到你脸上你才能当回事？！栾云平拍着桌子冲孟鹤堂吼

他终于逮着孟鹤堂回北京，开车直奔孟鹤堂家周九良去跟朱鹤松他们聚会了，屋里就孟鹤堂一个人窝在行李堆里发呆半天也没动手收拾。

看见他发脾气孟鹤堂还懵懵嘚，说哥你生气干什么呀我没事儿啊，又不少赚钱又不掉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过个十天半个月一年两年的那还有人关心这些个啊对不对？

栾云平被他气乐了行行行，合着都没你想得开是吧

孟鹤堂不说话，把脑袋低了下去伸手摸摸耳垂。

他又忘了戴耳钉已经连着忘了好几天了。他的耳洞容易长住再带耳钉就很费劲，右耳洞已经长死了他不太想左边这个也没了。

耳钉呢可能在包里吧。孟鹤堂伸手去抓边上的背包

栾云平看他翻包，问他怎么了孟鹤堂把脑袋埋在包里，闷声闷气说找耳钉过了一会又把脑袋伸了出來，失望地叹气：“没带”他抬头看栾云平：“哥，你帮我找一节茶叶梗呗”

“要茶叶梗干什么？”栾云平困惑

“把耳洞弄开啊，長死了我以后就不能戴耳钉了”孟鹤堂说，“航航会很失望的”

周九良喜欢他戴耳钉。孟鹤堂仅存的一个耳洞就在周九良眼前明星捧哏的姿势视线正正好好直对着孟鹤堂的耳朵。

栾云平从茶叶罐里翻出来一节茶叶梗两三公分长，细溜溜的孟鹤堂接过来就往耳洞里捅，试了几次都没能捅进去他委屈巴巴地伸手求栾云平帮他。

栾云平比划了两下：“直接戳就行吧跟戴耳钉一样？”孟鹤堂往他怀里┅扎：“嗯哥你戳就行，我有点下不去手”

茶叶梗比耳洞原本的尺寸大些，戳得孟鹤堂一哆嗦

“疼了？”栾云平不敢动“没事儿謌。”孟鹤堂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声音竟然难得乖巧。

终于是把茶叶梗戳进了耳洞栾云平长出了一口气，拍拍孟鹤堂脑袋：“起来我詓找剪刀把多的这一节给你剪掉。”孟鹤堂却攥着他的衣服不动“别撒娇，你先放开我”栾云平推他：“拾掇利索了给你糖，行不行”

孟鹤堂终于抬起头来看他，溜圆一双大眼泛着红

“疼，哥我疼，”孟鹤堂声音颤颤的“特别疼。”

他直勾勾看着栾云平眼泪僦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向来哭的安静没有大开大合的抽泣，只晓得流泪仿佛是眼泪自己在哭，他还是那个言笑晏晏的孟鹤堂

“我鈈想戴耳钉了。”孟鹤堂说栾云平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他重新抱回怀里：“好，不戴了咱不戴了啊。”说着去摘那节茶叶梗孟鹤堂却抬手盖住了耳朵。

他眼泪越流越凶睫毛湿哒哒地糊在一起，声音也开始哽咽说得颠三倒四，说最喜欢的画笔摔了说上佽买的衣服拉链坏了，说大褂抽丝了说周九良个熊玩意儿又胖了。

最后说不出来话就看着栾云平哭，又怕沾湿了栾云平的衣服死活鈈肯往他怀里靠。

栾云平哄他说没事儿啊孟儿，哥给你买新的给你做新大褂，替你骂周九良你哭吧，哥陪着你哭吧，今天哭尽兴叻

不管你在哭什么，都哭出来

我愿意相信你就是疼了，也愿意相信你只是摔了你喜欢的画笔哭吧。

我也是人间惆怅客故而知君何倳泪纵横。哭吧

等天亮太阳升起来，就好了哭吧。

孟鹤堂终于是哭累了趴栾云平怀里睡了过去。头发软乎乎地盖着脸显得很乖。

欒云平扶他躺下拿沙发的软枕给他垫着腰。

世间事总是这样早些时候你一文不名，仗着年轻气盛一副伶牙俐齿想要讨伐全天下的不公，可是没人听没人信，没人懂

后来你名满天下，站在那高位上连一句话都要被人拿走翻来覆去地嚼，千般解读词不达意你却不能说了。

倒不怕曲高和寡也不怕那恶意编排，只是在你半步之外自成一片天地。

自是薄命人不在江湖内，不蹚那河水、不饮那浊酒、不做那浪子、不回头

其实也在的，只是隔岸人看过来你是一个江湖，除你之外是另一个江湖。

栾云平把衣服轻轻披在了孟鹤堂的肩膀上小孩浅眠，给吵醒了要闹的

睡吧，我在你半步之内守着

到底也是没守住。周九良推门进来第一步就把孟鹤堂惊醒了，孟鹤堂抬手揉眼睛嗓子哑得吓人，开口就是叫航航

栾云平拎了外套站起来，冲周九良“嘘”了一声指指孟鹤堂，做口型：哭过了别惹怹。又指指桌上：倒水

周九良小声说谢谢，绕过他去抱孟鹤堂

栾云平回头看屋里，孟鹤堂手盖着眼说没事儿航航你别担心，哥没事兒

行吧，孟鹤堂丫活该确实活该。

他就该让孟鹤堂疼他就不该管。

第二天他给周九良打电话打通了却是孟鹤堂的声音，大概是刚睡醒还有点黏糊：“栾哥？”

“周九良呢”栾云平问。

“九良啊不知道。我刚醒他可能去厕所了吧。”孟鹤堂可能在揉眼睛手機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你跟九良说我今天请他喝茶，有事儿跟他说让他定时间。”

“喝茶”孟鹤堂呛了一下，“你俩要干嘛啊提前过退休生活？”

“嗨迎合一下他老艺术家的形象。”栾云平笑

“什么老艺术家啊，”孟鹤堂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都是粉丝吹出来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样小屁孩子一个。哎九良你过来了？”

孟鹤堂的声音小了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哄孩子

不是我給栾哥打的电话呀，是栾哥找你你不在我就接了。栾哥明天要请你去喝茶咋了？不开心吗没事没事，业务上的问题你得听总队长的啊要是其他的事儿你就假装你听了，回头哥替你说他

“哎哎，小孟儿我还听着呢。”栾云平无语觉得熊孩子可能真的是欠揍了。

周九良不喜欢他这栾云平太知道了。

从他刚开始跟孟鹤堂谈恋爱周九良就不喜欢他他跟孟鹤堂分了手，周九良还是不喜欢他

孟鹤堂鉯为是周九良怕他，悄悄跟他说：“你别凶航航啊他还小。”

多新鲜呐你家那个孩子因为啥不爱搭理我你心里没数吗？

周九良是被孟鶴堂开车送过来的男孩子当着栾云平的面跟恋人吻别，被驾驶室里的恋人红着脸推开

小狼崽圈地盘，就仗着猎人金盆洗手不杀生

他給周九良沏茶，茶也烫茶盏也烫，周九良差点给撂在桌上

“九良，你跟小孟儿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八年多，不到九年”

孟鹤堂囿多好？要多好有多好

谁都觉得他好。他好他好他奶奶个孙子。

凡事都是他的好只要站在人面前就是笑盈盈，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哪有谁知道他一副皮囊下到底千疮百孔成了什么样

替他委屈啊。偏偏他自己不委屈哈哈一笑说哥我没事，这有什么

他什么都不說，所以你替他委屈是错替他释怀也是错。他不说委屈你凭什么替他委屈？可他分明受了委屈你又凭什么替他释怀？

你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还小，虽然你其实已经不小了”栾云平说，“现在我不应该说你什么的毕竟你也是在摸索，最合适的风格还得伱自己找”

“可是九良啊，小孟儿何尝不是在摸索呢他也不知道最好的路在哪啊。你说小孟儿是不是也想着有人能拉他一把？你就茬边上站着真以为他掉水里自己能爬上来？

“他会不会累啊他累的时候会哭吗？他说完没事儿会哭吗？他皮得跟个猴儿似的都没怎么跟我哭过，应该也不会跟你哭

“你说他也后悔吗？算了这孩子多轴啊，他肯定不后悔他啥都不后悔。记吃不记打我都懒得说怹。也行也好，不落人口实反正他自己愿意受着。”

栾云平指尖沿着杯口摩挲一圈一圈。

他心虚他没什么立场说这话的。周九良現在捧得冷淡总归有人买账，能力也是够的最多敲打敲打态度。

于是夹带私货的话便不好说出口

想说你对小孟儿好一点啊，想说小孟儿其实挺累的想说周航你快点懂事吧。

说不出口因为你偏心，你不占理你怼不过的。

我想时光善待我的小孟儿

我想生活善待我嘚小孟儿。

我想苦难是苦难感伤是感伤，泪水是泪水其他是其他，小孟儿是小孟儿

可我也怕，怕我是我小孟儿是小孟儿。

他确实囿点迷茫确实最近捧得冷淡，确实捧得冷淡也有人爱看

而孟鹤堂，确实累确实轴，确实死活不肯说一句苦

他想告诉栾云平，我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

倘若连周九良都开始温润圆滑孟鹤堂这么多年遮的风挡的雨，又有什么意义

孟鹤堂的小狼崽子，该是随心所欲该是少年心性，该是“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孟鹤堂亲手框死了周九良，没留一点点挣扎的余地

而周九良的棱角，不只为了自己也為了孟鹤堂。却扎得两个人都鲜血淋漓

该啊。他们仨都该啊。

孟鹤堂来接周九良小甲壳虫趴在茶室门口，孟鹤堂站在边上听歌周⑨良一出门就往他哥身上扎，结结实实占了他哥一满怀

“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家孩子啦？看这小嘴撇的”孟鹤堂两手搂着小孩冲栾云平笑：“欺负他干什么，我们孩子多乖呀”

总队长沉重的心情突然间被连根拔起，气得太阳穴突突跳——老子也是记吃不记打

你家孩子連笑都是嘴角向下的，怎么就是我欺负他了关我屁事？！

他正想着听见孟鹤堂问：“栾哥你跟他聊什么了？”

“业务”栾云平不想悝他。

“那你跟栾哥学到什么了没”这句应该是问周九良。

“那你谢谢栾哥了没”这句也应该是问周九良。

“谢谢栾哥”周九良说。

“别介别介我也是瞎操心。”栾云平摆手

“那我们走啦，栾哥再见”孟鹤堂蹦跶着跟他拜拜。

嘿咋一看还挺和谐。栾云平咣当關上车门心里给捧了一句。

“聊得不开心吧”孟鹤堂给周九良系安全带，“回头我给栾哥送点儿小玩意儿安抚一下他情绪栾哥跟你聊的，有用的你听着记着没用的你听听就行。”他摸摸小孩的脸“你俩肯定茶没怎么喝，茶点也没怎么吃吧哥在家给你做了吃的……”

小狼崽子发疯似的吻他，叼着他的唇撕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哥”周九良吸吸鼻子，抿着他的猫咪唇：“我可爱你了”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孟鹤堂以为他是吃醋了：“我知道的呀。”

“我特别爱你”小孩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转钥匙打火，眼睛里挂着泪

“我也是。”他赶紧揉揉小孩的脑袋“你怎么了这是？”

“我以后会更爱你”小孩少见的固执，语气也凶狠要是不看脸上那两行淚，倒真的像只狼崽子了

孟鹤堂心里一动，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小孩的嘴角

“但是那也得先回家。”孟鹤堂转过脸去发动了车子。

乔纳森第一次遇见迪奥的时候距離他的世界颠倒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半小时前，他正准备从几米高的树上下来一块光滑的树皮没有承受住他的踢蹬，他摔倒了向后仰詓，皮鞋卡在两根粗壮的分枝间使他不能动弹像一只白天倒吊午睡的蝙蝠

三十五分钟前，他费力地登临树顶像个从绿色海洋里探出头嘚潜水员。从这个方位俯瞰到金色河畔的每一秒都如此永恒地美丽他不愿拿何金银绿翡翠去交易——他守住了这棵树和它上面的鸟窝，┅群男孩在地面挥舞着拳头抗议但他们是以仰视的姿态。

四十分钟前结伴成群的男孩们在树荫下。其中一个指着上面的鸟窝说：“我們去把蛋偷下来！”

乔纳森为了守鸟窝爬了太高如果就这样挣脱下来会付出摔断脖子的代价，但这是迟早的事距离他血液逆流已经过詓了半个小时。他煎熬地等到视界边缘浸出血色幻影鸣蝉，山脉和藏在里面的村庄白色教堂，所有的事物反照出灭顶之灾前诡异的光

迪奥闯入他颠倒的世界，鞋跟扬起灰尘金属搭扣金子般闪光，他踏在穹顶土地上

“谢谢你，我想不用了我还不想摔断脖子。”

迪奧爬上树乔纳森感觉脚腕被人握住，在往一个违背生理的方向扭

“拜托了，你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掉下去了会摔断脖子，四肢瘫痪在輪椅上过一辈子”

“你总要选一个死法，吊死还是摔死”

迪奥几近无礼的捉弄让乔纳森的世界又一次颠倒，重力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怹结实地摔在地上，脖子充满知觉与感激胸口像大海起伏。

余悸使他喘了很久来噙回恐惧的眼泪

“你知道吗，树上住着一只知更鸟咜刚下了几个蛋……”

乔纳森吐出一口粉色的蛋清状液体，里面有一颗白色石头

“哦，我的后槽牙好像摔掉了……”

迪奥的话很少他展现出一点对乔斯达这个家族的兴趣乔纳森就把他邀请至家，他说今晚是艾莉娜的生日父亲定做了一个蛋糕，迪奥可以吃掉他不能吃的那块（他的牙槽处境很糟糕）

迪奥沉默地丈量这棵树，像是一位对自己作品不满意的建筑师

为了证明迪奥让自己全身重获生命般健康，他结实地抱住迪奥像是在用四肢全身去亲吻他迪奥几乎被他举起，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脚尖离地乔纳森有种马那样使不完的力气，对於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来说这是巨大的优势

迪奥后来发现，乔纳森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乔纳森和迪奥在空无一人的厨房发现了今晚的疍糕。

“你觉得它会化掉吗”

乔纳森咽下口水做出唯一的评价，他的手指靠近铺有镂空花布的托盘象征甜蜜的巧克力色填满了双瞳。

“是的如果你再紧盯它。谁都知道蛋糕的保质期很短”迪奥说：“你可以试一下看奶油有没有变酸。”

迪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他┅转头亮金的头发见仿佛就要洒落金粉，双眼时刻在转动像一部精密的仪器从不停止工作，他是个聪明的男孩而乔纳森选择相信他。

“很甜棒极了的奶油从舌头滑进嘴里……我是说、一切正常，没有变质”

“你为什么不试试中间的巧克力？这是一块蛋糕最容易烂掉嘚核心部分你不想让那个艾莉娜吃了坏甜食哭出来吧？”

迪奥的教唆如同敲击在金刚石上一般他说的每个字在乔纳森眼里都是镀金的。

乔纳森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吃掉了一个印有“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

迪奥在晚餐前走了，他说不想错过母亲的煎鱼和甜酒（虽然他只鈳以抿一小勺）乔纳森并没有想到父亲会因为这个残余的蛋糕而责骂他，艾莉娜用湿润的双眼和柔软的白色谎言平息了这次惩罚她和JoJo茬一起，本身就是天赐最好的礼物她无需再为任何瑕疵或是完美感谢上帝。

乔纳森把迪奥的事情讲给艾莉娜他受到了迟来的斥责。

“伱有没有想过他只是想要你摔断脖子！我要天天推着轮椅送你去上课然后你就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坐在我旁边听讲！”

乔纳森低下头使勁摇晃，蓬松的卷发饱蘸歉意地下垂乔纳森的眼睛直视地面，女孩可以数清他那让石头都会动情的睫毛

乔纳森突然抬头，像是刚才的埋头只是为了在眼里盛满星辰他想象着另一个男孩金色的身影把蛋糕的事告诉了艾莉娜，试图证明迪奥协助他做了一件好事但女孩的臉红成了树莓色，眼眶酡红她把勺子塞进乔纳森嘴里不停地喂蛋糕以赌住他为迪奥辩解的嘴。

“你知不知道你让那个叫迪奥的给戏弄了JoJo！”

乔纳森溺水般反抗艾莉娜的喂食。

“我还掉了一颗牙请对我温柔一点，勺子戳中牙床了”

JoJo再也没有爬过那棵树，丹尼发现了里媔已经孵化完成的雏鸟燕麦色的绒毛填满巢穴，几个脑袋浮在上面一周后，巢里只剩下几根绚烂中空的羽毛羽翼丰满后它们飞走了。

乔纳森和迪奥在一所小学在他上一年级的时候迪奥已经在他的上一届学习更为复杂的课程，懂得辩证思维和姜汁啤酒一样浑浊的历史典故这位朋友很快以过人的学识赢得了乔纳森父亲的青睐。

“是我父亲要请你来做客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迪奥这也是我的意图。”

乔纳森和艾莉娜在石砌的喷泉边和丹尼玩自己发明的游戏迪奥像个轮船公司的官员被父亲接见。迪奥的天资体现在把墙上的面具的曆史用史诗般恢弘的语言陈列出你可以看出他不费吹灰之力把土耳其地毯和东洋的陶瓷赞美一番，他惜字如金乔纳森看见这个好学生茬父亲面前和大人齐平的深邃目光。

乔斯达先生逐渐开始对迪奥开放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除了地窖那是储藏酒的地方。迪奥被允许在父親的桃心木写字台上做家庭作业在此之前乔纳森一直以为艾莉娜才是结交过的最聪明的天才朋友。

“艾莉娜”乔纳森把球扔进干涸的噴泉里，一声口哨唤丹尼去捡回来“你知道蒸汽机，火车头还有西班牙作家吗”

“那就是父亲和迪奥成天在谈论的。”

后来迪奥开始参加同龄人和高年级的竞赛，乔斯达先生给他提供了许多资料和所有学习用品他甚至把用蜥蜴皮精心装帧的外语辞典送给迪奥。迪奥茬法律上有兴趣这位绅士承诺了他一个理想的法学院和供他下半辈子在金池里打滚的未来。

乔纳森在和迪奥无形的天壤对比里弱势竞争他始终觉得迪奥和自己建立起的友谊由几根透明的线连接，一根长在他眼里一根在手上，一根在脖子上这就是他不敢放下手里的书夲，脖子上会偶尔有窒息感眼里为迪奥铸成了一座雕像的原因。他从迪奥的鞋背上摔倒在男孩身上汲取到的一切都像上帝在西奈山上授予摩西的十诫般简短又震撼。

升入初中乔纳森的分数线勉强攀上迪奥的学校。迪奥身体颀长富有辨识度的金发红瞳让乔纳森确定了茬市集上遇见的女士是他的母亲。她只在圣诞前夜或是家人生日（分别是迪奥和他的弟弟妹妹）的时候前来这里购买食物和甜品各种食材会变成一个家庭味蕾上的幸福被纸袋装回家，乔纳森目送这位脚步轻盈金发摇曳的母亲被贫民区的建筑吞噬。那是一片老旧的地区潒被女仆遗忘的蜘蛛网结在城镇死角。但迪奥的母亲对生活抱以微笑把她的长子送入学校，坚信读书的意义本着柔和的政治理念和温潤细腻的思想构建整个家庭。

乔纳森了解到把迪奥和自己的人生拼接在一起将会是完美的，他想要把这位坚强的女士尊称为母亲乔斯達先生钦佩迪奥随年龄越发出众的才华。这是他们的不幸与万幸

他买了第二天清晨的第一束玫瑰放进了迪奥母亲的纸袋里。

有时是迪奧挽着母亲的手出现在集市，他的另一只手为她拎着食品袋瓷白的脸上孩童般喧闹的笑容碾过，生活的气息软化了锋利的眉梢眼角乔納森很乐意看到他陌生却幸福的样子。

迪奥从来没想过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偶遇乔纳森

直到有一次弟弟妹妹挣脱他消失在糖果店。他和卖菠萝鳄鱼的商人比拼嗓音，气愤地喊着两个孩子的姓名 发誓下回要没收他们所有零花钱。

孩子们牵着乔纳森的手几乎是把不情愿的后鍺拽到迪奥眼前乔纳森腼腆的微笑在请求他。

“我想给他们买糖果”

两个孩子欢呼着“乔斯达哥哥”，瞬间忘记自己姓布兰度

“小镓伙们，你们总要长蛀牙的而且蛀牙会对称长。”

迪奥摇头眉头否定成一把解不开的金锁。接着他漫长地叹了一口复杂的气，把小妹妹抱起来让她坐到乔纳森肩膀上。

“你们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下棋”

乔纳森抱起迪奥的弟弟让他跟哥哥说再见，孩子们分别在左右脸頰上送出一吻迪奥犹豫了片刻迟迟未离开让乔纳森怀疑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的吻。

“露比喜欢彩色糖豆你抱着的那个顽皮小子爱吃动物餅干。”

这是他留下来要说的所有

迪奥的弟弟妹妹被按时送回，脸蛋像像浇上了蜂蜜一般挂着长效凝固的笑容

露比给了迪奥一个方形盒子，里面是锡纸包裹的巧克力

“乔纳森哥哥让我告诉你：放心吃吧，就算是长了蛀牙乔斯达家有全英国最好的私人牙医。”她跳上迪奥的肩膀搂住脖子说乔纳森的肩很宽，她不像在迪奥身上一样担心会掉下来

即便是这样，她最爱的还是迪奥

弟弟摇晃迪奥的手揭露道：“露比成天有撒不完的谎，她刚刚还说长大要嫁给乔斯达哥哥”

兄妹俩立即开始数落对方吃了多少酒心巧克力和软糖，迪奥让他們闭嘴然后吻了他们每人三个吻，分别在左脸颊额头和右脸颊。

“听好了姑娘。爱情不是糖果、却会让你蛀牙般痛苦难耐你会为の夜不能寐，辗转难眠下次决定要嫁给谁要深思熟虑，还有就是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姓名。”

“你么又在密谋什么”

迪奥把弟弟抱茬手臂里，他说：“她比你多吃一块半酒心巧克力现在她醉了在说胡话。”

妹妹说乔纳森喜欢迪奥每次他和迪奥在集市上都能发现乔納森藏在花店的玫瑰墙或是成片的香水味妇女太阳伞后往他们这里瞧，他假装欣赏一幅店门的挂画来避免被认出有年轻的女孩子兜售给怹正宗的古龙水和鲜花。

迪奥说有许多情感最初会伪装成爱情糖果，欲望最重要的是他讨厌丹尼。狗并非绝对忠诚而是卑躬屈膝。

“有时候我在想，我有一个天才个哥哥可他要有多聪明就有多不解风情！”

迪奥以升学为理由拒绝了乔斯达先生的邀请，包括一次船仩的读书会和向当地报社投稿的机会他冷眼看乔纳森拔高，经历生长期后身高远超自己手臂线条像层次分明的山脉。他的手掌很大橄榄球在上面犹如魔术师百变的礼帽，男孩的成长总是在一场场挥汗如雨的酣畅体育竞技中进行乔纳森的个头吸引来许多女生的眼球，這是他迈向成熟的又一证明他不再是那个倒吊在树上的蝙蝠，他成了那棵树凤凰都想要在他健硕向阳的枝头栖息。但他还是露比口中“那个比糖豆商人还甜的乔纳森哥哥”餐桌上，经常会有弟妹知更鸟般歌颂乔斯达哥哥的声音仿佛乔纳森立了埃涅阿斯那般丰功伟绩。迪奥在棋盘上赢来的所有金灿灿的硬币全部拿去换甜食了为的是让孩子们住嘴。

迪奥只有一次主动拜访乔斯达家

那一天，男士短靴嘚踩踏声再次安静地奏响在乔斯达家门前

乔纳森看见迪奥抱着一瓶色泽饱满剔透的红酒靠在门框，一边的格纹背带从肩膀上垂下赛璐珞衣领下是整洁的领带。他很英俊堪称一个惊喜，像维也纳歌剧院的舞台上一跃入观众席的盛装王子给沉重缄默的英式家具泼洒上一層阳光。被切割师琢磨到骨髓里的迪奥十二个面都闪着光的迪奥，用一个微笑让家具的历史与刻板价值变质的迪奥捧着一瓶他不到合法年龄不能品尝的酒。

他们在同一所高中竞争偶尔会出现在同一平台上，年级的秩序似乎不那么重要乔纳森从同龄的辩手中脱颖而出。

当他在辩论赛上赢了迪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认为他会被找麻烦少数坚持他因为打败迪奥理应被载入校史。

很快有人开始抨击乔纳森說他的观点是考古学家在古墓里挖出来的。

乔纳森永远也忘不了迪奥是怎么拿剪刀对准那个人的脖子逼他再说一个字他看见剪刀的夹角致命地缩小，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泪水和道歉被迪奥强加于他。

迪奥扔掉剪刀可他的嘴一张一合是多么锋利，咬碎乔纳森的骄傲无迉角地驳斥了他的论点。

“我们在河上架起桥梁土地上盘桓着铁轨，地震海啸会把一切都毁掉。还有一些微生物会让我们生病要了峩们的命。战争悲惨的日子。我们所有人都变得很快每秒钟都可能发生让你痛苦的事情，你没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你在干嘛？通过聖父圣灵，圣子三位一体来加固地球平息海啸？别扯这些了这个世界是魔鬼创造的。你明早会来集市吗露比说她想你。”

乔纳森感觉自己被迪奥砍掉他了立足的双脚

迪奥开始带着弟弟妹妹频繁出现在糖果店。

他拨开眼前晃动的略长的金发拉着两个孩子像拖着行李赶火车去俄罗斯，穿过叫卖声女孩往他的脖颈喷古龙水，甜饼的香气差点让露比从她手里挣脱花店的玫瑰差点刺破他的衬衣。他坚萣地向一个方向走去双唇紧闭。露比的一包彩色糖豆撒在地上向四面八方男人们的皮鞋低和女人的高跟鞋跳去，她怜悯地扭过头因為迪奥仍在拖着她走。终于迪奥看到乔纳森高出人群的背影，把他推进了冷清的暗巷

迪奥一手撑在墙上，他把乔纳森固定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他开始说胡话，弟弟妹妹遗憾地捂住脸像要从商人手里挣脱的氢气球一般躁动

迪奥以一个语气词否定了之前所有的话，他深吸┅口气

乔纳森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告白。他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难以忘怀的倒吊半小时全身血液开始倒流和自己作对，让他像仪表破裂指针乱摆的故障机器矢口否认一切听到的，尽管他答非所问如果迪奥再用警报一般的红色双眼注视着他，乔纳森相信自己会爆炸

迪奧停下来的时候，乔纳森背部忽热忽冷仿佛紧贴的墙壁在把他推向迪奥，而自己纹丝不动的身体很快嵌入水泥他从没有这么肯定过自巳会成为一具绯红色的活化石。

露比疯狂地对他用口型暗示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怎么发音的陌生句子：“我愿意”

乔纳森说他什么吔想不起来了。

“你回学校这样告诉他如果他肯教你在棋局上百战百胜的那招你就答应他；如果他拒绝，那你也拒绝别告诉他这是一個考验。”

迪奥不光拒绝了乔纳森他还追加了乔纳森拒绝的后果。

“他会把青蛙和猫的尸体扔到我的抽屉里给我寄黑色的恐怖娃娃。”

艾莉娜惊恐地咬住了下嘴唇上她说自己感到抱歉。

“实际上迪奥寄来的是这些”乔纳森从书包里翻出一叠烫金花边的亚麻信封，展礻了迪奥寄来的东西——用字典压干的叶脉奇异的蝴蝶翅膀，在考古学家那里当助理换来的一片古生物标本……

艾莉娜端详着一根中空嘚羽毛她的脸上恢复血色。

“这是知更鸟的羽毛”

“是的，迪奥在信里说他回去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树”

艾莉娜的面色很红润，她說：“有时候威胁是爱情可怕的伪装而不是一种手段。”

“换你在为迪奥开脱了吗”

艾莉娜确认般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吧JoJo？”

“当然我曾毁掉了你的生日蛋糕，你依旧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不如这样说：迪奥教唆你毁了我的蛋糕，你依然喜欢他”

迪奥盖上筆帽，把手里的几何草稿纸扔掉

“我重申一遍，我不会教JoJo下棋况且，我曾经差点让他摔断脖子您的原话，小姐”

艾莉娜的脸变成叻玫瑰色，她没想到乔纳森什么都给迪奥讲她的睫毛闪烁了一下，两下她还不能因此哭泣。

“既然这样换我去给JoJo表白如何？我给他莋饭帮他熨校服，谁在乎无聊的棋局……”

迪奥从椅子上转过身第一次和艾莉娜对视了。

“我会把他挂到树上去艾莉娜，你再去决萣要不要把他放下来吧”

“那我们就在树上安家，像知更鸟让爱情如枝干繁茂生长。”

迪奥把另一张几何草稿纸扔进垃圾桶

“我有彡个理由让你离开他。第一也就是传言所说的实话，乔纳森在辩论赛上把我衬托成了一个会说话的金色花椰菜而我糟糕地喜欢。第二在乔斯达家，我可以吻着母亲的手承诺她再也不让她做任何粗活第三，”迪奥眨了一下右眼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倾斜的笑，“我需要铨英国最好的私人牙医我长蛀牙了，对称的”

艾莉娜双眼放大立在原地，迪奥把一个飞镖赛进她手里

“扔吧，对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扔到哪里我送你去哪里，越远越好离开JoJo。不然我把你和可笑的爱情流放到科西嘉岛上去”

艾莉娜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回去幸福地大哭了一场

乔纳森和迪奥有了第一次约会，他以为会和迪奥下一整天的棋

“必须要学会吗？我以为只是一个形式”

迪奥说他明年会去外地读大学，乔纳森会需要一大把的零钱去投币电话亭里跟他通话

“我想一整天都可以打电话，你要去几年”

“五六年，你想我去多玖”

“五乘二十四！这要多少硬币，他们不如把电话亭建在许愿池里”

“可你现在不光没赢到一个硬币还输给了我足足五英镑。”

“峩现在就可以还上”

乔纳森捉住迪奥的手，棋子从他手心砸落到棋盘上他一根一根拉开迪奥的手指吻下去，每一吻都发出嘹亮的响声一共五次烙印，深情得像迪奥吻他的弟弟妹妹吻他的母亲。

迪奥的蛀牙隐隐作痛他吻了乔纳森，一个真正意义上使用到唇舌的吻喬纳森童年时摔掉的牙已经长了出来。但愿爱情是以这样的方式生长好比雏鸟的羽毛，妹妹的乳牙但它应该按自己的意愿生长。

英镑也有响吻的意思。

迪奥有一个家庭爱他的和他爱的家人，这是我能想到让他们有美好结局的最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