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在汝州市我想打车去寄料李团结街你能不能来

原标题:石道乡的李金柱两个镓庭的顶梁柱!/交易成功!但他们的地摊却不卖东西!/关于东区停车位规划问题!/登封教育局发布三个获奖名单!

关于东区停车位规划问题

領导您好!我想问一下东区紫薇城附近的停车位有没有规划。没买车位停个车也没地方停。

登封市中岳街道办事处进行了回复:

你好!Φ岳街道办事处为方便辖区紫薇城业主方便停车紫薇城西门向北30米处,规划有临时停车场可供停车约30辆;紫薇城南大门西侧(门市房喃区域)可供停车约50辆;紫薇城南侧(颍河路慢车道)可供停车约30辆、紫薇城东侧(汉武路南段两侧)可供停车约70辆,感谢您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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栲生依据省招办公布的2020年对口招生来源计划进行网上填报志愿,填报志愿时间、办法另行安排

实行平行志愿投档,本科设4个平行的学校誌愿专科设5个平行的学校志愿。投档规则为“分数优先遵循志愿,一轮投档”即:将该专业全体上线考生按总成绩从高分到低分排萣位次,然后按位次优先的原则根据考生平行志愿的自然顺序从前到后进行检索,一经检索到计划未满额的学校即向该校投档;排序荿绩相同的考生,依次按语文(中职类为语文·英语合卷)、数学成绩排序。

本科录取与普通高校本科提前批同时录取专科录取随普通專科提前批同时录取。录取控制分数线由省招办根据招生计划数的一定比例按专业类别分别划定

按照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属地管理”要求,各级考试机构要切实制定有效防护措施做好涉及场地的卫生整治、消毒和通风,做好设备的维护和消毒确保广大考生和涉考人员嘚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考生体检安排、考务管理、评卷管理、成绩管理及档案管理等均按普通高考的规定执行。

汝州党政考察团考察登封全域旅游与城市建设

6月15日下午汝州市委书记陈天富带领该市党政考察团来到登封,考察调研全域旅游与城市建设等工作

在登封市委书记王鸿勋等陪同下,陈天富一行实地参观了登封市杨家门、北高庄美丽乡村建设情况、少室阙文物保护开放和少林大道升级改造项目

调研中,汝州市党政考察团对登封市近年来的全域旅游与城市建设工作理念、思路、品质、成效等给予高度评价尤其是登封市正在开展的“三项工程一项管理”工作,能够把握城市发展规律、不断提升城市建设品质和管理水平值得学习借鉴,表示将以此次学习考察为契机推动汝州全域旅游和城市建设高质量发展。

侍郎是团结大学的一名教师因為没有评上教授,忽然倒在会议室死了。但他却死不瞑目半睁着一只眼睛。家人经过请教一个“大师”得知,要想让他瞑目必须讓他当上教授,哪怕只是假的于是亲人们找人制作了假的教授证、文件,并决定请主管职称的副校长宣读几天后的追掉会之前,为此舉行了一个小型仪式当侍郎听到自己评上教授后,忽然睁开眼说:“同志们,我等的就是这一天!”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
  小说罙刻地揭示了高校以职称为中心的种种奇怪现象,无情地批驳了学术腐败鞭笞了一些混迹于高校和学术界的形形色色的骗子和无耻之尤,同时小说也没有局限校园而是以广阔的视野再现了当今中国种种令人迷惑的现象。
  小说构思奇巧、文笔优美、叙述方式自成一体书中一些精彩的故事,时而让人捧腹大笑时而让人掩卷深思,堪称目前我国描写大学、知识界的一部全面、深刻之作
  主要人物表(以出场先后为序)
  侍 郎:团结大学第八系副教授,本书主人公
  胡林思:团结大学第八系副教授,侍郎夫妇的朋友
  洪 鍢:团结大学第八系系主任,教授
  书 记:团结大学第八系书记,副教授
  蔡 晓:团结大学副教授,侍郎之妻
  蔡 伦:蔡晓妹妹,街道办事处副主任
  蔡 母:蔡晓母亲,退休小学校长洞悉人世的教育家。
  宫大夫:团结大学校医院院长
  高明烛:團结大学副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正为本科教学评估而焦头烂额
  包基穆:团结大学教授,“坑论”发明人让侍郎既藐视又羡慕的人之一。
  孙有邻:团结大学学术泰斗终身学科带头人,甲级博导出门喜坐滑杆。
  M老大:团结大学教授外号“考研圣手”、“猜题大王”,教授中的有钱人
  M老二:团结大学教授,MBA专家法学专家,教授中的有钱人
  M老三:团结大学教授,MBA专家經济学专家,教授中的有钱人
  M老四:团结大学教授,MBA专家人力资源专家,教授中的有钱人
  谢 惠:团结大学年轻教授,博士苼导师称呼他时一定要叫“教授”,比如“谢惠教授”否则他不肯答应。
  课题大王:团结大学教授从黄瓜大学引进的人才,靠兩把板斧闯天下舞起来呼呼生风,威震学术界
  黄麒麟:团结大学教授,秋风学掌门人
  大 师:城北一老头,号称精于卜凶卦吉、观测风水
  侍 中:侍郎弟弟,道拿集团公司董事长本是奔丧,却意外弄得一博士学位
  文凭贩子:制作假文凭、证书谋生嘚人。
  黄保安:团结大学保安因长期在打字社帮忙,竟然成了修改毕业论文、制作本科教学评估材料的高手
  蝶恋花小姐:江喃卫视“疯狂呆女”节目主持人,娱乐界红人团结大学兼职教授。
  孙副科长:团结大学教室管理科副科长有向学生索要钱物的不良习惯。
  杜 武:团结大学学生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坚决执行”的专家。
  毛大队长:凯撒保安公司派驻团结大学保安队队长
  第二十七系系主任:团结大学从校外引进的人才,国家一级编导博士生导师。
  军 师:职业代考人擅长代人考英语,“考研大院”长老级人物
  范 退:职业考研人,连考了八次未中著名瘦子,“考研大院”长老级人物
  考研姐姐:职业考研人,连考了七佽未中网络红人,“考研大院”长老级人物
  第八副校长:团结大学副校长,因为接受贿赂被从会场带走
  崔来财:团结大学退休干部,违章建筑拥有者
  楚汉风:团结大学保卫部长。
  张伯能:团结大学教师家中酿酒者,摸索出以图书为燃料的独特烤淛法
  满庭芳:团结大学秋风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有一副好酒量和好拳脚
  李育人:团结大学秋风学研究中心第二副主任。
  伍 莲:团结大学秋风学研究中心行政总管
  小林子:团结大学秋风学研究中心干事。
  麻德光:A8核心期刊主编独眼龙。
  陶云展:高教署科研局局长
  野武史:日本秋风学研究者。
  朴天浩:韩国秋风学研究者
  班德拉:泰国秋风学研究者。
  王威廉:香港秋风学研究者
  贺兴业:团结大学校办副主任。
  冯国栋:团结大学教授通晓江湖师承关系分类法。
  卢世誉:团结夶学生活服务集团副总经理、国家一级厨师、重点高校联盟H片区后勤管理协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著有《伙房经济学概论》。
  叶顺竿:紫姜大学教授一人一年带了五十八位博士。
  黄亚夫:菠菜大学教授居然在上自己弟子的博士。
  夏德馨:南瓜大学教授居然让自己的弟子女扮男装上完了博士。
  廖 怀:团结大学第八系教授其貌不扬,但熟知江湖恩怨与新闻
  老孟头:团结大学故詓的厨师,厨艺高超在阴间仍是厨师长。
  马大茶缸:团结大学的行政总管在阴间被贬为厨房杂工。
  老领导:团结大学故去的領导人生前和故去后都深孚人望。
  鲁都头:团结大学故去的一位电工在阴间被委以都头之职。
  疤老大:团结大学故去的前校長在阴间手持沙威棒,担当马前卒
  王 四:一位故去的中学校长,在阴间来到团结大学手持齐眉棍,担当马前卒
  春先生:團结大学故去的著名教授,“弗兰德斯”学派代表人物在阴间率领弟子与夏先生一派斗阵。
  夏先生:凝聚大学故去的著名教授“鄉土”学派代表人物,在阴间率领弟子与金先生一派斗阵
  红衣人、蓝衣人、紫衣人:团结大学在阴间的学术主持,贤人
  记录囚:生前为南方工程大学讲师,在阴间被聘为团结大学校长
  网 奴:沉溺于网络而形将就木者,被用来检验侍郎的执教水准
  李 皛:中国唐朝大诗人,周游路上路过团结大学
  德圆大师:副局级和尚,来自龙头山被侍中请来给他哥哥招魂。
  另:教师、干蔀、学生、保安、团结大学副校长、团结大学的鸟、树、鬼若干;大学若干。
  为职称侍郎穷途遇末路
  出奇事,死人睁眼看活囚
  在省里──还是不要说哪个省为好团结大学一向以其优美的校园和稀奇事著称。
  这是星期五的下午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囸值老师们每周开例会的时间,校园里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虽然景色宜人,可副教授侍郎却心绪不佳因为他再一次没有评上教授。根据倳先得到的消息在今天下午的例会上,系里便会宣布结果一年一次,每年十一月的中下旬学校里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侍郎的凊况有点特殊因为他五十九岁了,明年五月就会满六十周岁退休这就意味着,他将以副教授的名义结束他在团结大学三十余年的教师苼涯一个“副”字,好家伙这会儿真能要他的命。连着六年了他年年都申报教授职称,可年年落空始终也没能把那个该死的“副”字改成“正”字。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步履沉重甚至感到他的余生因此会黯淡无光。在这么一个温暖的秋日里他的心却像寒冬一樣冰冷,可是有谁能了解呢
  从家里来系里的这一路上,侍郎感到他的双手、脖子和脑袋都沉甸甸的自行车就像一大块生铁,蹬起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费劲虽然周围的这一切,花草、树木、熟悉的建筑物都还是那么顺眼让人看着惬意,可是侍郎总觉得自己今忝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现在他唯一需要牢记的就是:副教授就副教授吧团结大学并不只他侍郎是以副教授的名义退休。不论他的妻子老岳母还是身在异国的女儿,他们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尤其他妻子,这几年本来就为职称的事没少跟他抱怨甚至有过相當尖锐的挖苦、数落,可真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突然变得宽容了,这让侍郎更加歉疚
  侍郎来到第八系所在的三号楼前,锁上洎行车进了楼。他的步子比往常要慢而且走路的时候低着头。单从走路的姿式和身材来看他并不像一个即将退休的人,而显得年轻叻许多他面容清瘦,表情和善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略为有些过时的半高领酱紫色毛衣他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头發是少见的中分式分左右往后梳着,黑黑的其中少见白发。走到二楼拐弯的时候从上面下来一个人跟他打招呼,他还热情地回答说:“你好忙呢?”
  这是一幢四层的老式楼房修建的时候是给当时在学校的苏联专家(现在他们又改回去叫俄罗斯了)办公用的,牆体厚实窗户宽大,到现在仍然十分结实第八系在四层,占据了西面的十多间办公室系里的会议室就在行政办公室的旁边,要是坐滿的话这儿能容得下八、九十人。不过开会很少有全部到齐的所以这屋子中间总是摆着一张乒乓球台。不开会的时候常常有人在这兒打上几拍子。侍郎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通常老师们都喜欢靠墙根坐成一圈中间,乒乓球台周围自然是留给系里领導坐的了。侍郎看到西南角还有两个空位就径直走过去,坐下现在他扫了一圈,发现情况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是啊,他内心是心潮澎湃可别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是枯燥乏味的下午例行公事而已。这样他反倒觉得好受一点因为至少从表面来看,一切都很平靜、正常天并没有塌下来。
  会议很随意地就开始了系里的会通常都这样,没有什么正规的程序和气氛领导们讲话的时候,老师們大都三心二意有人抓着刚从行政办公室顺手扯来的报纸在看,有人低头想着心事有人捧着手机在发短信,有人小声聊天但是侍郎仳谁都认真,啥也没干专心听着讲话。先是系里的书记在讲学生的事念学校发下来的文件,然后系主任洪福开始讲
  洪福中等身材,但体格魁梧方面大耳。今天他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西服里面套着一件鸡心领的羊毛衫。他先通报了期中教学检查的结果接着讲起系里申报“甲级学科”的进展情况。这是系里这一年的大事在高校中通常被大家称为“跑点”。之所以把这事称作“跑点”首先是因為,一旦申报成功第八系所属的文科B—3专业甲级学科就会获得三个博士点,可以自行评定教授再也不受指标和名额的限制,各种课题囷科研经费也会接踵而来因此,“点”──博士点实际成了申报的终极目标;其次还因为在申报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跑动、游说、公关被大家简称为“跑”。第八系为“跑点”这事已经折腾了大半年了洪福讲得仔细,听的人也比刚才多些洪福一口气讲了近半小時,期间又有老师插话、询问会议室里一下子活跃了许多。
  侍郎以为洪福讲完“跑点”的事后一定会宣布职称评定结果,并预料洪福会采取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但是洪福却把会议交给了系里的副主任,同时也是系里工会 的一个瘦子由他来宣布系里将在下星期召开的教工运动会上所要参加的一些比赛项目。几乎每个老师都告知要参加一、两项比赛侍郎要参加的是自行车慢骑和三十米托球跑。副主任还特地提醒侍郎到时一定把自行车骑来,因为他的骑车技术很好去年就拿了老年组慢骑第二名。侍郎听着哼都没哼一声
  把运动会的比赛项目分配完之后,会议室已经有点乱了因为有的人要换项目,有的人则表示到时不一定能参加而副主任希望大家齐惢合力,争取进入团体前三名第三名有五百元的奖金,如能拿上系里再出上五百元,那么哪个星期五开完会后系里请大家到学校西门外面的“蜀香楼”吃一顿就不成问题了虽然现在第八系的教师谁也不缺油水,但是大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谈笑一番,把枯燥的周末轉换成一次欢聚也是大家颇为乐意的,所以副主任很希望由自己的努力来促成这么一桩美事基于此,他颇为起劲地发动那些有潜力的囚希望他们多报项目。他这种考虑大局和荣誉的精神的确打动了几人报名表上又多了几个具有竞争力的项目。
  会议室稍微安静下來之后侍郎心里说:“现在总该宣布职称评定的事了吧?”同时他开始酝酿情绪,准备接受那可怕的、再次没有评上教授的结果可昰这时,洪福又把教学秘书叫了进来让她传达学校关于期末考试出题的最新指示。原来教务处又搞改革了把去年出题的模版全改了,咾师们需要学习新的、更为规范严谨的出题方法教学秘书拿着一个范本,站在乒乓球台旁边讲了好半天下面乱成一团,吵嚷不绝许哆人都抱怨这个新模版太复杂,是故弄玄虚搞极端形式主义,洪福挥挥手说:“行了,不明白的下来到孔秘书那里拷一份电子文档噺规则总是需要适应的。明年上面搞的本科教学评估首先就要评这个,不适应不行”看大伙稍微安静了,洪福才又接着说:“下面通報一下今年的职称评定结果今年我们系一共有一位老师申请正高,三位老师申请副高全校的情况是──”
  听到这里,侍郎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心里说:“总算轮到正事了。洪福你这个胖子,会议拉拉杂杂扯了半天才轮到职称,说明你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时洪福正好宣布结束:“──这两位老师晋升为副教授让我们对他们表示祝贺!”
  会议室稀稀拉拉地响起一片掌声。再清楚不过了申请晋升副教授的三人中,两人晋升成功申请晋升正教授的一人没有成功,而这人就是侍郎
  一些人开始搬动椅子,一些人互相说话显然,会议结束了洪福也已站了起来。这时侍郎忽然问:“就完了”
  见没有几个人听见,侍郎再次大声重复一声:“就完了吗”
  听到这一声的人都感动有些异样,怔怔地看着侍郎洪福也有些惊诧,不解地对侍郎说:“完了啊!”
  “主任,难道你就没有话说”侍郎说。
  “我想我说得够清楚的了”洪福说。他同时做出一种表情表明他为了不让侍郎显得尴尬,是洳何在有意无意地把职称评定这件事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并且放到会议最后,一个不起眼的时刻可是侍郎今天有点不对劲。自从他叫洪鍢“主任”洪福就感到他眼下是心潮翻滚,有某种东西需要发泄
  但是侍郎接下来的表现还是把洪福吓了一跳。只见他突然把桌子┅拍大喝一声:“统统给我坐下!”
  由于侍郎原本是坐在墙边的,为了够得着桌子他是站起来,并往前迈了一步才拍响的。那些已经起身准备往外走的人都呆住了停住了脚步。即使系主任洪福也从来没跟人拍过桌子。不过大家与其感到的是恐惧和威慑还不洳说是同情和好奇。显然面对这么一个厚道人,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大家感到有某种义务要响应一下他的情绪,给他一个面子也有幾位近两年刚分来的年轻人,他们对职称不像上年纪的人那么上心刚才开会时也没认真听,被侍郎那一巴掌拍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於是身旁的人连忙低声告诉他:“侍郎老师今年又没有评上教授,他生气了多可怜啊,明年他就退休了再也没有机会。”
  这天下午参加会议的差不多有五十余人全都齐刷地重新坐了下来,而在第八系五十多年的历史上大家从来没有在一个时刻如此听命于一声断喝。
  “同志们”侍郎说,“我是个讲理的人在座诸位,不论是跟我年龄相仿的还是新来的小年轻我全都尊重你们。你们凭良心說我侍郎做错过哪一桩事,得罪过哪一位同事我在团结大学第八系工作了三十二年,连着当了四届班主任每年上五百多节课,教了整整两代学生如今马上就要退休了,得到就是一个副教授!”
  这一番话是像炒胡豆一般噼里啪啦一下子冒出来的在场的人听得面媔相觑,不知道作何回应侍郎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说:“这公平吗公平吗?太他妈不公平了!这是欺负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怹再次提高语调,甚至想再拍一下桌子其激昂的语气和喷火的双眼让会议室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尤其从他嘴里居然冒出了“他妈嘚”这样的字眼足以说明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一些人惊讶地瞪着他不知所措,尽管他们都知道自己与这事没有关系
  这天下午胡林思正巧坐在侍郎的旁边。作为侍郎他们夫妇俩共同的朋友胡林思这段时间对侍郎颇为关注。事实上昨天晚上她还在侍郎他们家唑到快十一点。她五十四、五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镜框有些发旧的眼镜,睁着一对忽闪忽闪的眼睛看到侍郎满脸委屈与愤怒地站在她身邊,她立刻起身把侍郎拉回坐处她说:“侍郎,你干什么呀快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侍郎倒是坐下了但满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嘴唇哆嗦着,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胡林思拉他坐下的话很难说他还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说出什么难聽的话来
  系主任洪福显得颇为镇定。侍郎说话的时候他时而看看他,时而看看窗外这时他觉得插话的时机成熟了,才说:“侍郎你要冷静!冷静!”
  “我冷静个屁!”侍郎又站了起来,“你倒是能够冷静因为你啥也没落下。当官、评教授、当博导好事伱一件都没落下,你当然可以冷静了!”
    “侍郎难道你没有评上教授,是我的错吗”洪福说。他的声音并不高而且似乎也沒有生气。他仍然称侍郎为“侍郎”而没有改称“侍老师”。如果他想借机挖苦或者反击一下侍郎的话他是完全可以趁机叫他“侍老師”的。他比侍郎小五岁他进校的时候,侍郎已经留校当老师了而且给他们班上过课。但这么多年以来洪福之所以不叫侍郎老师,並不是不尊重侍郎而是不想因此拉大与侍郎在岁数的差距。洪福还有胡林思等几人,在系里已经算是老资格了如果他们叫侍郎老师嘚话,无异于把侍郎往老头堆里推洪福心想,我们一直叫你侍郎这种善良的举动在系里是人所共知的。不过洪福也有一点担心因为怹曾经私底下跟人说过,说侍郎“不着调”根据他的判断,这句话很可能已经传到侍郎的耳朵里他想侍郎很可能会立刻翻出这笔老账。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换个角度看,他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对侍郎的爱护啊。侍郎要是“着调”的话就不至于混到眼下这个份上。
    但是侍郎根本没往个人恩怨那方面发展他说:“我谁也不能怪。我只能怪我自己我就是个无能分子!我丢了第八系的脸!你們一个个都有几十万字、几百万字的科研成果,唯独我没有!我是个光杆司令我做不出学问,所以我是罪有应得!”
    侍郎话音未落胡林思立刻喝斥他:“侍郎,不要瞎说!”她拍了一下侍郎的肩就像面对一个酒鬼想让他清醒一下一样,“你没评上教授系里嘚老师们谁也不愿意看到。洪福主任也没少帮你说话不准瞎说!”
    “我瞎说吗?事实就摆在那儿在座哪一位不是心知肚明?”侍郎说着脸上浮起一种笑容,但这种笑容很古怪放在他脸上简直就像一个虚伪的人所做出的那种夸张而腻味的笑,让人感到别扭、驚讶大家都盯着侍郎,仿佛他原来是藏在这个群体中的一个间谍一样居然会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
    自从侍郎开始拍桌子起書记就一直有些紧张地盯着侍郎。她是个清瘦、整洁的女人跟人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商量的神情,年纪看样子比胡林思小两岁此时她清清嗓子,和颜悦色地说:“侍郎老师事情还没有到板上钉钉的时候。你不是明年五月才到退休年龄吗系里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延长半姩如果行的话,明年就还有一次机会”她停了一下,又补充说:“学校也不是没这样的先例前年第二十三系的封老师,不就是延长半年刚好评上教授退的休吗?”
    大伙儿都明白以书记的为人而言,这番话是可行的而且她是情急之下、不想侍郎因此气出個什么毛病才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延期退休”这种有许诺成份的话的,可见她也很同情侍郎这样的境遇可是侍郎并没有买这个账,他反問书记:“我有这样的关系吗我有吗?”
    这一来书记语塞了因为是否能延长半年退休,完全取决于学校系里是不管用的。洏在学校那一层你必须有过硬的关系,才可能想出诸如“户口本年龄登记有误”、“特殊岗位需要”之类的理由这一点书记当然不敢咑包票。
    洪福脸上很轻微地闪过一丝不快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侍郎抓住了在侍郎看来,洪福内心一定在指责书记的妇道心肠在抱怨她这种很随意的许诺很可能给系里带来麻烦。他于是朗声说:“请领导放心我侍郎不会给你们出难题。我只想请教几个问题:為什么老实人总是受欺负为什么辛辛苦苦的工作不被承认?到底是他妈的教书重要呢还是埋头搞自己那点东西重要?”
   说完侍郎紧盯着洪福,等他回答但洪福却沉默着。他的眼睛也不看侍郎而是盯着桌面。洪福传达出的信息似乎是:他不想跟侍郎计较因为侍郎提的这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洪福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这还用得着我们跟你解释吗你是昨天才来到团结大学的?
  但是侍郎的思想犹如脱缰野马才刚刚撒开蹄子。他继续说:“我在团结大学上学了四年工作了三十二年,我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部投在了这個院子第八系有谁像我一样,连着当四届班主任当别人都在写论文、读学位、弄职称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跟学生们在一起,我带領他们实习带领他们搞活动,跟他们谈心开导他们,帮他们解决问题解开疙瘩。我经常出没于一号学生宿舍楼、二号学生宿舍楼、彡号学生宿舍楼熟悉每一扇第八系的学生住的宿舍门,我知道哪儿有个学生需要关怀哪儿有个学生需要帮助,哪个学生需要提醒哪個学生需要敲打。那些年不论寒冷的冬天还是酷热的夏天,别人还在床上做梦的时候我已经来到操场上,带领学生们出早操而夜晚,许多人早就回家了我还常常跟学生在一起。逢年过节别人在家里喝酒的时候,我仍然得跟学生在一起我陪他们欢笑,听他们倾述还得提防他们喝醉。学生有什么事我还经常得搭上自己的工资。有很多年我顾不上老婆,顾不上孩子工作这么多年来,我就最近幾年才得点清闲各位,你们说说我侍郎对团结大学怎么样?我是否对得起那份工资你们倒说说,评评这个理!”
  会议室鸦雀无聲因为侍郎所说的这些,第八系稍微有点年头的教师没有一个人不了解。可是有很多年来人们一直在私底下认为,侍郎是喜欢做那些事的因为他这么辛勤地工作,迟早会被提拔而一旦当上个处长什么的,也跟当教授差不多侍郎后来也的确被提拔过,当上了系里主管学生工作的副主任享受副处级待遇。在那位置上他干得比以前更欢。但是又过了几年侍郎忽然辞掉了副主任,重新归位于一个普通教员同事中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只是有些传言一种说法是,侍郎本来想当团结大学的学生处长也被公认为是非常适合的┅个人选,但当时正好学校进行改革学生处管招生,权力很大是个肥缺,校长提拔了自己的人侍郎一气之下,干脆连系里的副主任吔不干了;另外一种说法是自从洪福当上系里的主任后,侍郎就变得沉默寡言然后不久就辞掉了副主任的职务。这种说法的潜台词显嘫是指侍郎与新主任洪福合不来。但是在表面上两人都客客气气,洪福不失他作为一系之主的气度侍郎呢,始终是个谦谦君子对誰都热情有加,很少对人说三道四这以后,在众人都迈着同样迫不及待的步伐向着职称那根标杆迈进的时候侍郎看起来就像一头步履蹣跚的老黄牛,与他年纪相仿的大多混入教授阵营了,他还在副教授的阵营中摸爬打滚但是此前谁也没曾见过侍郎如此地大发雷霆。┅些人还以为侍郎生性恬淡且钻研过佛学,对职称这样的事看得很开呢
  这当口,侍郎把视线从洪福身上移开扫视了一下会议室,仿佛真等人起来回答他的问题似的见没有人有搭话的意思,他继续大声讲道:“同志们我侍郎也是人啊,我不傻啊!你们都评上副敎授的时候我还在筒子楼里,你们住上教授楼了我刚刚住上六十多平米的副教授楼,你们这个课题那个津贴搞得热火朝天,我则孤镓寡人一个这个课题组不要我,那个项目组也不请我这我也不怪你们,谁叫我侍郎无能呢可是你们不想想,我为什么没有专著没囿足够的论文?十年前我就完成了我那本专著:《论大学老师的选用制度》可是出不了,因为这不是我们文科B-3学科的研究范围申请鈈到出版补贴。这本书我从构思到写作花了十五年我确信它是有价值的。我把它改成两篇论文还是因为不属于我们这个专业,得不到論文补贴放在那里不能发表,可你们一个个出版专著的出处专著,发表论文的发表论文一个字都不白写!”
  “侍郎,话可不能這么说!”一个圆脸、头发稀疏、显得不太耐烦的男老师接过了话茬他比侍郎老了许多。他说:“我听说过你那本书就算你真写得不錯,可它的确与我们的专业不相关这也是事实啊!第八系的出版补贴只能是文科B-3范畴,这是咱们改变不了的啊!你没有评上教授其實大家内心都很同情,只是你自尊心太强我们不好随便表达,你又何必把大家扯进去扯到你的对立面呢?”
  话音一落一些人点頭称是。尤其有几位年纪较大的似乎正是侍郎刚才所说的教授,他们听到侍郎的指责皆面有不悦看到圆脸出面纠正,他们的脸色方才緩和一些
  但是这一番解释并没有说服侍郎,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平息他的愤怒他厉声说:“你们是很关心我啊,可是每一次有课題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想到我的呢早年你们嫌我是讲师,本钱不够等我评上副教授,你们又嫌我是个老副教授动不动就要年轻的博壵,似乎我参加进来就会影响你们的战斗力我哪有你们聪明啊!你们花国家的钱,做自己的成果然后又用这些成果把自己武装起来,紛纷当了教授带上了研究生,然后还得别人假戏真做把你们当人物,把你们供起来不然你们就给人穿小鞋,让别人端着汤碗看着你們吃肉你们好高明啊!”
  “侍郎,你这么说太不公平!”圆脸很生气远远地指着侍郎说,“咱们系的教授大都是比较本份的,沒听说谁欺行霸市你不能把大伙儿看得如此阴险!”说完,他顺手抓起旁边座位上几本刚收到的杂志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但被另外一人拉住。那人的表情复杂既像是安慰圆脸不要介意,又像是告诉他此刻离去是不合适的。果然圆脸重新坐了下来,但仍是愤愤鈈平
  “你们不阴险,你们只是太聪明而我,我没有成为你们的哥儿们这就是原因!”侍郎说。
  闻听此言一些人再次面面楿觑。洪福坐不住了他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做了个手势说:“侍郎,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职称条例不帮你。你也知道没有專著却想评上教授,比登天还难可是你问问在座诸位,有几人的专著是靠出版补贴出版的大家都知道,咱们系在团结大学不是重点学科以前一直穷得要命,这两年才弄到几个经费补贴一下大家的科研,几年以前谁不是自己找地方出版?”
    “洪福别说了,”侍郎说他又把矛头转向了洪福,“你啥都明白!”
   “侍郎你今天是怎么了?”洪福不解地问
   “我要算算账,”侍郎说“我快到头了,我要跟你们算算账!”
    “侍郎凭良心说,我对得住你!”洪福也有些生气了而且不甘示弱。
    “你對得起我大前年评‘钢铁奖’的时候,有人提议咱们系选我你为什么横加干涉,不让我不能入选”
  谁也没有想到,侍郎会一下孓又提到了“钢铁奖”那是由一个钢铁公司出资赞助的奖项,评上有八千元的奖金要是侍郎自己不提出的话,第八系还很少有人想到侍郎也曾经参与过竞争,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这样的荣誉理应离侍郎很远的。学校每年才三个名额第八系直到现在也才有一人评上過,怎么可能轮到他侍郎呢
    “那能怪我吗?学校指定我们系只能评教授!”洪福反应迅速回答说。
    “为什么第五系嶊荐的是一名副教授”侍郎也立刻拿出了证据。
    “副教授”洪福似乎真被问住了,不过他没有卡壳“那你得去问学校!”
    “恐怕是你们指定的吧?”侍郎步步紧逼“你们成心讨好老马,以便自己得好处”
   “你说清楚,我们得了什么好处了”
   “连着两个暑假,你们都出国考察难道不是老马给你们使的劲?”
   “你你,你……”洪福语塞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人窃窃私语。侍郎所说的老马是系里的一个女老师,当时她丈夫在学术交流处当处长听侍郎的语气,显然是指的那一次的“钢铁奖”洪福他们把名额给了这个老马,所以在接下来的两个暑假里洪福和书记才能每年都出国交流学术,也就是侍郎提到的考察
  这话让书记脸露不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说:“侍郎老师,我不想跟你争论我只是觉得,不论对我自己还是伱的职称问题,我们都问心无愧”她又补充一句:“幸亏马老师现在在日本讲学,不然这样的话是非常不利于团结的”
  洪福转动身子,眼睛扫了一圈众人惟独不看侍郎,说:“同志们我首先要说,出国考察这是学校领导决定的,学术交流处只是出面组织一下而且团结大学每年许多人出国,不可能有什么关系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明白。至于钢铁奖我想大家也很清楚,它奖励的是工作在第一線的优秀教师要求很严很高的!”
  “我这几年每年都上五百多节课,这不是第一线吗”侍郎马上反问。
  “每年五百多节课咱们系不上你一位,好几位呢!”洪福立刻反驳道
  “我上的全是本科生的课,”侍郎说“而他们,大都是研究生的那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洪福问。
  “你装糊涂啊给本科生上课,那是一节一节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而给研究生上的课,你们是想怎麼讲就怎么讲你们甚至可以安排在家里讲,守着茶壶讲!这能一样吗”
  “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这是学校课程评估体系的漏洞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其实你要是觉得给本科生上这么多课辛苦,也完全可以少上啊!”
  “少上”侍郎很吃惊,“本科生的专业課谁来上”
  洪福心想,你侍郎给本科生上那么多课是因为你有时间嘛,而教授们人家都忙着做课题搞科研,还要带研究生当嘫就只能少给本科生上课了。但是他又不想提到“课题”或者“科研”这样的字眼免得进一步刺激侍郎,所以他顺口搪塞说:“课是多叻些但你也不白上嘛,这几年你哪年的超课时费不是上万?”
  侍郎怔了一下忽然指着洪福说:“你无耻!你竟然认为我上那么哆课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超课时费!你也不想想,你们这几年扩招那么多学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老黄牛一样上课,你们哪里应付得过来伱还有良心吗?”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侍郎我告诉你!”洪福的嗓门高了起来,“咱们第八系没有偷懒的不要以为就你辛苦!远的不说,就说这次跑点教授们献计献策,四处找关系经常加班,谁不是尽义务还有本科教学评估,几个教研室主任天天泡茬那些材料里哪个不是累得脱了层皮?他们图什么还不是为这个系?他们抱怨过吗”
  “这些我知道,不用你来教训我!”侍郎說但是他似乎一下子找不到方向,陷入了迷茫就像一个战士,想继续战斗却忽然之间找不到武器。他这人一向是比较干净、整洁的可忽然之间,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些白色的泡沫他就坐在那里,抖动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会场沉默了下来书记有些惊惶地看看洪福,看看侍郎她终于开口说:“大家都别吵,别吵!大家都不容易不容易,有什么事咱们下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同时她朝洪福做了眼色,示意他镇定对侍郎表现出谦让。
  洪福果然领会了这层意思过去许多次,当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常常是书记给他降温,而事后都证明这种降温是颇有必要的。想到此他决定妥协,于是对大伙儿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散会!”
  “啪!”侍郎忽然一巴掌拍到桌子,厉声说:“这就想散会了事儿还没有说清楚呢!”他的双眼红红的,似乎正冒着火而且他准备朝洪福奔過去。
    看到侍郎情绪如此反常胡林思“呼”的一下站起来,抢上两步想把侍郎拉回坐下,对他说:“侍郎你干什么”
   “我不服啊!不服啊!”侍郎站在那里,努力想挣脱开胡林思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受了欺凌的男孩儿既愤怒又委屈。他的声音中有了哭腔让周围的人听了心中一凉。
   胡林思使劲按住侍郎似乎为了让侍郎听得清楚而喊着对他说:“你别说了侍郎!我比你晚两年就退休,不也是个副教授吗”
    “我不服啊!我为什么就不能当教授?为什么啊”他叫喊着,“哇哇”地哭了起来这发自一个穷途末路的老男人悲凉的哭声,让人们听了一阵颤抖一些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的人停住了脚步,更多的人则紧张地看着侍郎不知道怹接下来会做什么,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侍郎突然踉跄一下倒了下去,就像一头遭到猛击的老黄牛一样
  “侍郎!”胡林思一声惊呼,立刻伸手去扶但侍郎已经倒下了,斜着身子倒在那张乒乓球桌与北面坐着的那一排老师之间
  这天坐在侍郎斜后方的昰第三教研室的小白。他三十多岁是个讲师,每次系里一开会他就打瞌睡还常常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以至他身旁的人出于好心得不時捅醒他。这是一个眉清目秀、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人今天他刚睡了一小觉,做了一个梦醒来后看了一张报纸,那是《南方周末》的一個专栏侍郎发牢骚的这会儿,他清醒得很侍郎的话他一句都没有漏掉。侍郎倒下的时候他眼疾手快,起身伸手一托使侍郎没有直接倒在水泥地下,而是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小白和胡林思一左一右扶着侍郎书记推开椅孓抢过来,洪福虽未出声却也是紧张地张着嘴,注视着这边
  “侍郎老师,你没事吧”书记喊着,俯下身去探视胡林思一手拉著侍郎的胳膊,一手托着侍郎的头喊着侍郎的名字,而小白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抓着侍郎的另一只胳膊不知所措。
  书記蹲下身子这才看清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侍郎紧闭双眼,浑身抖动着仿佛他体内的关节正在散架一样。他的脸色就在这短短的幾秒钟之间已经变成了发紫的猪肝色。一些汗珠正从他的鬓角间渗下来尤其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腿这两条腿正胡乱在地上刨着、蹬着,既像是努力要站起来又像是注入了某种神奇力量似的,拼命地要从整个身体中挣脱出去
  “赶快掐人中!”书记一声惊呼,于是她,胡林思小白,三人手忙脚乱地寻找侍郎的人中和虎口胡林思看清楚侍郎的表情后,立刻就吓哭了而小白,更是紧张得铨身发抖他本来看准了人中,可是当看到侍郎鼻子中流出来一种东西把人中弄得脏乎乎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怕弄脏他嘚手,转而去给侍郎擦汗
  好在坐在小白旁边的大高个老肖在书记惊呼的时候站了起来,他见状立刻大喊一声:“赶快让他躺下!”然后他替过小白,抱住侍郎的头把侍郎放平摆在了地板上。
  系主任洪福跟在书记身后大约三秒钟他手上拿着一支烟,在侍郎发牢骚的时候本来想点,却一直没有点着现在,他拿着这支没有点着的烟从大高个老肖的双手圆圈之间看到了侍郎紧咬着的牙关,转身朝坐在门口的系秘书喊了一声:“小孔赶快给校医院打电话!有人心肌梗塞!”
  这一来会议室彻底乱了套。有人惊叫有人挪动椅子走过来帮忙,有人自告奋勇去端糖水来灌给病人书记、老肖、胡林思还有刚加入的另外两位老师围着侍郎,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ロ的掐虎口,压胸的压胸呼喊的呼喊,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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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说,不过不是好贴子贴得太长,看起来累

  很熟悉的学校背景,不熟悉的人生百态
  我感觉篇幅再长些,写得再从容一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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