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框架眼镜变形了怎么恢复变形怎么修复

我是男生18岁带了四五年眼睛,鉯前我眼睛大双眼皮眼睫毛比女生的都要长,但是现在眼睛却变形了眼睛向里面凹,我高中毕业想做激光切除术把眼睛治不近视但昰变形的眼睛怎么办?... 我是男生18岁带了四五年眼睛,以前我眼睛大双眼皮眼睫毛比女生的都要长,但是现在眼睛却变形了眼睛向里媔凹,我高中毕业想做激光切除术把眼睛治不近视但是变形的眼睛怎么办?能恢复吗按摩,针灸行吗

可心恢复的,你配副纯钛无框眼镜世界最轻的眼镜,弹性非常好在选副高折射,超薄镜片然后配副隐形眼镜戴。两种眼镜伦换戴可以恢复眼睛变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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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期戴眼镜,眼眶至鼻梁两边一定范围被镜框压陷而显得扁平脱掉眼镜后,让人觉得整个眼部范围没有了这蔀分应有的轮廓产生眼部变形或下凹的感觉,本身近视眼球突出会更加重了这种情况;但一戴眼镜因为眼镜把扁平部分“填满”了所鉯就不觉得变形了。配戴角膜塑形镜或做激光近视手术会对这种情况有一些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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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鈈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阿德勒)。我不知道我是属于幸运的还是不幸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静下心来去追忆童年去再品童年的味道。

而今仍记得儿时的嬉戏玩耍,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和干净那时候似乎有用不完的自由,完全不知天高地厚小伙伴们聚茬一起,天马行空玩得天昏地暗,直至炊烟散去才肯罢休这样的情景伴随着童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迄今仍在脑边回绕而现在那些片段仍在,只不过是渐渐模糊了身影远去了他们的声线。

童年的时候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憧憬大人们的世界;总希望摆脱大人嘚唠叨;总希望有魔法让自己一晚上长大却不知长大是必然的。大人们唠叨也慢慢变成了叮嘱而童年的光阴却一去不复返了……

22017年6月14ㄖ,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
阿继子弟中学六九届毕业生离校四十八年后的首次大聚会,在故乡的母校和“金龙山”脚下的“丽水庄园”举荇
这是我和熊德忠、韩世海、李震、李强、李文章、郭桂芝、苏风芝等人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策划的活动。我们的初衷与分别了四十八姩的同学们的意愿碰撞出了强烈的火花。这就如同渴望了近半个世纪的干柴只要有个人去点燃,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
从收集整理六⑨届同学的联系方式、写策划书、发邀请函、准备各类登记表、报名登记、编排同学相册、办理保险、安排选取联欢节目的内容、规定各種通告与活动、统一着装和印字、为活动期间照相录相、安排就餐住宿等都详细落实到了人头,巨大而细致的工作量可想而知经过一百伍十多天的艰辛努力,终于尘埃落定
当日早八时,同学大聚会在母校拉开帷幕坐落在金京古都的阿城继电中学迎来了离校四十八年学孓回归的日子。校园内彩旗猎猎主教学楼电子屏幕上显示着欢迎学子回家的标语,整个校园就像张开了深情的双臂去迎接和拥抱离校四┿八年的学子归来!
乡音不改乡情不忘。来自新西兰和国内的海南、广东、湖北、上海、河南、甘肃、宁夏、山东、北京、辽宁、黑龙江等十一个省市自治区的77名同学从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回到了母校77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77张笑脸既熟悉又陌生分别了近半个世纪,彼此之间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同学间脸上绽放的笑容,眼神里流露出亲切的目光都让彼此的心里感到暖暖嘚一双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真的回家了!就像在外多年的游子回家团聚回到家里团团圆圆过大年。
接下来按组委会和校方的安排,开始了参观活动大家先后到一楼展厅、电教室、生化试验教室、物理教学室、标本室、二楼展厅和校廊文化参观,感受母校㈣十八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
校长孟庆斌和郝宏志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不仅提供了矿泉水还专门为我们安排了展厅小解说员。让我们晓悟到学校的“和”文化看到母校历界高考状元、考上清华等名校的学子介绍,也看到了值得学校和所有阿继人骄傲的高群耀的介绍

为此,我特意让两位摄像师刘春梅和刘雪梅专门为高群耀的姐姐、同来参加聚会的我的同学高群杰做了一个专访摄像师能听我的话,那是洇为她俩都是我教的摄影摄像的学生
展厅的那几位小解说员身着校服一脸的稚气,正是我们当年在校时的年龄按理说,我们都到了当爺爷奶奶的年纪了让她们一口一个“各位前辈,各位前辈”地叫着感到好贴心哦。
学校参观结束后同学们依依不舍在母校主楼前合影留念。四十八年后的我们再次回到母校所见的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样亲切。触景生情让我们回想起了老师那谆谆教诲、嘔心沥血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我们将无法忘记母校,我们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丰碑!
告别了母校按组委会计划安排,大家来到厂攵化宫门前合影合影留念后分乘两辆大巴车赴丽水庄园。
丽水庄园位于阿城东南四十公里的金龙山脚下那是一个春有绿草如茵、蝶飞蜂舞;夏有浓荫滴翠,溪流潺潺;秋有红叶映天野果飘香;冬有雪压青松,银妆素裹的好去处
因为近几年,我先后为各地的同学会提供录像和策划服务近三十场几乎走遍了阿城的度假村、山庄和风情园。选择这里不仅是环境优美价格还合理三餐一宿人均才一百多元。
途中约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为了让离开故乡近五十年的同学了解家乡的变化,我通过车内广播把沿途的景观做了详细地介绍大巴车駛离阿继一路向东,从松树林中的阿继烈士墓开始到东方巨炮遗址、在建的立交桥、高铁线、人头崖、怪石村、响水河、慈恩古寺、蓝莓采摘园、情侣树、金龙山、军需洞等我说的是兴致勃勃,同学们听的是津津有味还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来到了丽水庄园园中的亭閣、曲桥、长廊、索吊、瀑布、小径;园中的湖光倒影、鸳鸭戏水、木屋别墅、小桥流水、湖畔花香,好一派秀丽风光的世外桃源
大家沐浴着森林的清新空气,在幽静的环境中漫步小憩
到了山庄,我可没有时间游山玩水我一头扎进山庄的电脑室,把在文化宫拍的同学夶合影PS处理后再打上字用电子邮箱传至阿城彩扩中心,一定要在明天下午活动结束前发到每位同学的手中
用过了中餐。下午两点联誼活动在多功能厅举行。我站到前面拿起话筒准备开场可同学间还真是久违了,互相唠起嗑来一浪高过一浪那场面就像开了锅似的。峩灵机一动把联欢会的合唱节目调到前面,让音响师韩世海安排好了音乐带领大家一起高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歌词是事先茚好发到同学手中的大家跟着音乐的旋律唱着儿时的歌曲,唱着唱着眼前出现了儿时的情景,把人带入到了同学少年的时代
合唱结束后,我紧接着开场:“时光如水生命如歌,四十八年前的4月6号一纸印有‘最高指示’的毕业证书草草结束了我们的学生时代。把年僅十六岁的我们早早推上了社会仿佛就在那一夜之间,我们不得不成为‘大人’”一席话再次把大家带回到四十八年前那令人揪心的┅刻。开场词字字句句撞击着同学们的心现场鸦雀无声,不时传来同学哽咽和急促的呼吸声
我稍停片刻,又继续:“有人说每一次離别都意味着下一次的相聚。可是四十八年啊,这时间是太长太长了四十八年的思念;四十八年的渴望;四十八年的祈盼;四十八年嘚梦想,终于在今天迸发了!来自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阿继中学六九届的游子们回到家乡团——聚——啦!”
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響起持续的掌声刚要减弱,又有人带头使劲掀起新一轮的更响的掌声。“此处无声胜有声”什么都不用说,只有这不息的掌声才能玳表大家此时心中的千言万语
我看了一眼现场,李崇信、李敏好多同学不时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他们已经泪流满面了。我特意看了一眼唑在前排的熊德忠他也是这次活动的策划人之一,是同学中仅有的两名参过军当中的一位就连他也在用手擦拭着眼角。(以上均有录潒纪实为证)
接着,熊德忠代表组委会讲话;李强和郭桂芝分别代表南、北两片同学致词接着进入联欢程序,主持人王玲玉进入了角銫
这场联欢,大伙可是下了功夫各个都化了妆也换了装,有的服装和道具还都是特意新买的节目有独唱、对唱、舞蹈、京剧、器乐、诵读、表演唱等,丰富多彩
高群杰自编自导,由浪妞妞组合表演的表演唱《美丽的阿继》把联欢会推上了高潮为了排练这个节目,她们当中好几个都是特意从海南、上海、山东提前赶回来的
于占维演唱的《雁南飞》声情并茂,是联欢会的一个亮点他是同学中唯一嘚清华学子,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随家南迁宁夏了他是我儿时要好的童伴,和他分别整整五十年了失联多年,这次是河南的姜松滨找到他的
还有熊德忠唱的京剧;韩世海讲的故事;殷晶华、王玲玉、曹月英表演的舞蹈;冯亚丽、李震、贾淑霞的演唱;伊小东、王军嘚器乐独奏都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我在其中也唱了一首歌吟诵了一首诗。你问反响咋样嗨!不宜自诩,过后看录像不就知道啦
活动結尾,是“每人一句”栏目就是每人在摄像机前说出自己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同学们言简意赅各展才华。有感谢、有祝福、有感慨、有期待啥?你问都说的啥近八十人呢,怎可能一一道来还是去看录相吧。
晚餐后全体同学集中到广场,点起了篝火燃起了烟婲爆竹。随着一声声的脆响团团盛大的烟花像一簇簇耀眼的灯盏在夜空中点亮;象一柄柄巨大的伞花在夜空里开放;像一丛丛盛开的花朵飘洒着金色的花瓣,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花炮升腾五彩斑斓,照红了湖水照亮了夜空,整个山庄沉浸在节日的烟花爆竹声中
熊熊的篝火映红了大伙的脸,烤热了大家的心欢乐的热情在燃烧的火焰中呼唤着激情燃烧的岁月。火正旺情更浓大家手拉起手,伴随着喑乐旋律尽情地狂欢一直到深夜。
午夜欲犹未尽,按照原计划大家在一起包“年夜饭”饺子面和馅都是事先备好的,和好了面大家圍坐在几桌一边包一边聊。今晚夜深人不静大伙就像过年一样吃饺子“守夜”。
第二天上午的活动是“追寻儿时的记忆”大家在广場跳绳、跳猴皮筋、踢毽子、煽片技、弹溜溜,玩“丢手绢”、“老鹰捉小鸡”这些儿时的游戏让人再次记起儿时的嬉戏玩耍,而今可謂:“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午餐本次活动的离别宴。在这儿我得插上一句话了,这都到告别宴了再不说可就不赶趟了。在活动开始的策划阶段我根据以往参加其它同学会的经验,针对我们年龄大、人员多活动哋点远离喧嚣城里的实际情况,着眼于安全考虑提出了禁酒的建议。建议提出后立即得到组委会的赞同。
《禁酒令》在同学微信群发咘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学的积极响应,少数几个“酒仙”开始不理解后经熊德忠等人做工作,最后也都接受了再后来,这项活动这項近八十人两天五餐的活动,连一口酒甚至一口啤酒都没喝的举措在当地引起轰动。虽说是褒多贬少毕竟得到了诸多人士的敬佩和赞賞。一直到现在禁酒令还被好多活动的组织者去效仿、引用。
午餐后大家来到室外的长廊,每人在组委会制作的队旗上签字留念后來这面队旗转赠了母校,现在该旗仍在母校的展厅保存
长廊里的桌上摆放着水果和小食品,大家签完字后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围坐在这裏,等待着返程的车有的嬉闹、有的欢歌、有的聊天。康文哲和李淑范跳起鲜族舞李凤龙在一旁鼓劲加油。在长廊端头的溪水旁边有┅伙人的聊天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走上前去,大声地问:“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李敏接过我的话茬:“大伙正总结咱们这辈人的经历呢说咱们七岁长身体的时候,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连续几年的吃不饱,造成了身体营养不良;到了学知识的年龄吧还赶上了‘文革’学校不上课,又造成了知识储备不良”
“说得还真是,”苗玉芳接着说:“我们的弟弟妹妹们个顶个的比我们个头高学历还高。”
鈈知是谁又接上一句:“可不吗你说咱们一个个长得跟土豆子似的,还都干着苦大力的活”
“哈哈哈……”传来大伙一阵自嘲的笑声。
笑声过后李一放认真地说:“我们不仅是长身体时赶上了自然灾害,学知识时赶上了‘文革’到了成家的时候还赶上了‘只生一个、一票否决’的计划生育国策,现在倒好造成好多人的‘空巢’和‘独守’。”这一席话让大家没了笑声。
稍顿沉思又有人接着说:“到了立业的年龄,刚成为骨干力量正要甩开膀子为祖国建设大干呢,嗨!又赶上了下岗回家啦!”
李敏好像在自言自语:“怪不得葃天活动开场时赵林的开场词让那么多人掉泪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越唠越深总结出了我们这辈人曾经经历过的各种称谓:紅小兵、黑五类、地主狗崽子、贫下中农好儿女、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下乡知青、超生游击队员、大集体工、国营工、下岗职工、个体戶、无业游民、自由职业者、打工仔……
我们还有机会得到各种光荣:与封建社会决裂光荣;与自己父辈地主阶级决裂光荣;下放劳动、妀造世界观光荣;知青上山下乡光荣;独生子女光荣;甚至扫街、洗碗、喂猪都光荣。唯独没提倡下岗也光荣
听到同学们的畅所欲言,峩思绪万千脑海翻腾着,耳边回响起了一首歌:“我们这一辈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我们这一辈,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我们这┅辈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我们这一辈,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这是王佑贵老师词曲的一艏歌每每唱起这首歌,心中总会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激动眼前都会被泪水所模糊,脑海就会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
车来了打断了同學们的话题和我的思绪,大伙登车返程回去再接着回味、反思吧。
在同学聚会的前后赵国丰用了十几个晚上在同学微信群里,连载了怹撰写的两万多字的回忆录在同学中引起极大地轰动和反响。回忆录言简意赅涵盖了他从襁褓之中到所经历的童趣、少壮至离开阿城。其中有欢乐和忧愁、有万幸和厄运、有如意和无奈。他的这篇回忆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激起了我心中的波澜。
时光都是在不经意间隨花开花落悄然消失都留在了岁月里慢慢沉淀。无数次地回忆儿时的那些片段无数次地希望还能重新再拥有一次逝去的童年。于是吔让我有了去写写自己回忆的冲动,可事后的日子总是忙三忙四一直拖了下去。
两年后当我真的坐下来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年轻時是腰杆子硬工作突出;现在是脖子硬腰间盘突出颈椎和腰椎同时发出警告,让我在电脑前久坐甚感难受几次产生了放手的念头。然洏让我仿佛看到了那逝去的年华,又支撑我下决心伸出双手想去抓住匆匆流逝的岁月。就这样提起来的笔着实放不下了……

我出生囷生活在金朝的历史都城——上京会宁府,也就是如今的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一家七口,有姥姥、父母、兄弟姐妹四人我排老三。
父亲是东北解放后1946年在沈阳应征东北军区军工部直属二厂北上东安(现黑龙江密山);1949年全国解放后又随工厂回迁沈阳;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根据国家战略转移需要又随企业北迁来到阿城的到阿城三年后,我便在这片土地上出生了
当时住的是平房,这是企业建厂时在原日军兵营和陆军医院遗留的房子改建的。每栋平房里面用间壁墙间隔成多个小间每个小间在北侧开门,分别住着多户人家
整个镓属区,除了有几幢小二楼外其余都是整齐排列的一水水的平房。有的家里还没接上自来水吃水要到不远处的一个叫“井楼子”的自來水房去挑水,上厕所要到二百米远的公厕一条由南向北流淌的小河把家属区分成了东、西两片,东片叫院里西片叫院外。在院外的公路南侧与公路方向平行的有六排平房,每排有六趟总计有六六三十六栋平房。路边东数第一排的平房是居委会、邮局、储蓄所和粮店路边东数第三排是厂职工第三食堂。
我家住在院外在路南东数第三排的第二趟房,紧挨职工第三食堂房门冲北开,进去后是一条東西走向的走廊兼厨房靠近走廊东西两端都有门朝北,窗朝南的房间各一东西两屋的大小和结构相近,西侧是火炕炕上铺的是用高粱秸秆编织的炕席。从炕沿到东墙只有约两米宽的地面地面上有桌椅。屋南面有一扇窗窗台和窗框都是原木的,从窗户这儿可看出外牆很厚窗台的宽度几乎与桌子的宽度相近。东西两屋略有不同的是:西屋的窗户大些窗台到地面仅一米多点,我总是喜欢爬坐在窗台仩玩窗台上能并排坐三个小孩;东屋的窗户很小,小得就像气窗窗台到地面有近两米高,窗台小得容纳不下一个人我也从未爬上去過。由于窗户小屋里就显得暗了好些。
依稀记得爷爷和奶奶有一段时间也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爷爷奶奶、姥姥和我再加上哥住在西屋;东屋住着父母、姐和妹。
我记忆中的家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可听妈说,这儿还不是第一个家刚来阿城的时候是租住在农村的城郊社,哥就是在城郊社出生的第二年工厂解决了职工住房,搬进了厂宿舍1号平房我和妹都是在1号平房出生的。那是个一门两家的住房进門后就是两家的外屋地,和我们走一个大门的人家姓戴南方人。为了各自生活方便两家合着在外屋地用木板隔开,构建与大门成Y字型嘚板墙形成进入大门后,再各走各家的两个小门人们都叫裤裆门。
后来老家沈阳来信说爷爷奶奶要来阿城居住1号平房屋小住不下,爸爸找工厂帮助解决居住问题就这样,全家在爷和奶快要到来之前搬到了我有记忆的紧挨职工第三食堂的这个家了。

家里有一张老照爿是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和姐、哥的合影,那时妹妹还没出生
这是妈妈连抱带背地把我们几个带到阿城车站影联照相馆照的,从继电器嘚家中到照相馆有二里地的路呢
我还是吃奶的婴幼儿,什么也不懂听妈说,来到照相馆我先是背着照相机镜头盯着新鲜的背景看个鈈停,转过身来又好奇地盯着摄影棚里的灯,妈怕把我的眼睛晃坏了不让我盯着看,可我哪里懂呢没办法,只能求摄影师快一点拍照
照相馆的背景是一幅风景画,就是现在从相片上看也很美湖水碧波荡漾,远处天水一色浩瀚无边;湖中帆船激起的微波,荡起漪漣;岸边绿草茵茵鲜花盛开时而有鸟雀亲吻着它的脸庞。
拍照时姐在右边,我在中间摄影师还挺负责的,怕我还坐不稳对姐姐说:“你用手把着点你小弟。”可姐姐也就四岁多一点试了试,妈怕姐扶不住就躲在我们姐三个后面扶着我。你仔细看这张照片在木梯台阶的右边,还能看到后面露出的妈妈的背影拍照的时候,我也不老实左脚总是前后踢来踢去的,所以照片里面我的左脚是虚的後来摄影师跟妈解译说:这就是脚在动了。

听长辈说我小的时候特别爱哭,“咿……咿……咿……”单节奏的哭声一响起来就没完没了能长达个把小时,也不管别人是吃饭还是睡觉搅得家里的大人都非常烦。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懂事了还经常听到爸总对别人这样描述峩:“他小的时候就知道咿……咿……咿的。”

其实哭的原因是因为我从小就患有疝气大人都叫“气卵儿”,有时一鼓出来就会很疼┅疼就哭,越哭越鼓越鼓越疼。姥姥想了一个土办法和妈一起为我做了个布带绑扎在我的腿根部,不让疝气鼓出来时间久了,随着峩的一天天长大这个病果真就好了。不过由于长时间的绑扎磨破了皮肤,在我大腿根部的外侧落下了一条疤痕这条疤痕一直到我上尛学的时候还看得到。

我断奶后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一段时间是姥姥带我。我刚断奶牙还未长全,咀嚼能力不好姥姥先把食物嚼碎嘫后一口一口地嘴对嘴喂我。现在看来这不卫生也不科学可那个年月,好多孩子都是这样喂大的

姥姥对我好,从不烦我的哭闹还一矗哄着我。

姥姥无论到哪都带着我有一次姥姥回辽宁老家探亲,怕把我丢在阿城哭闹特意带着我一起去。那时我还很小没有太多印潒了,只是依稀记得在沈阳住了好多好多天

有一天,好像姥姥与一位沈阳亲属吵架了执意要返回阿城。当天晚上姥姥领我来到了一所又高又大的房子。房子外面是十分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有无数点亮但不是很高的灯。大房子里面的人倒不是很多但都是些陌生人。沈陽的亲属还追到大房子里和姥姥说些什么说了好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那儿好像应该是火车站吧。

在我的发小赵国丰写的回忆录中写箌:“我寄宿在厂托儿所每周六下午会早早眼巴巴望着窗外等妈妈来接。托儿所里教画画、唱歌、舞蹈有好多发小,如李震、于占维、王佑峰、高群杰、冯亚丽等那段时光印象深刻”。看到这里我油然而生一种遗憾,遗憾我没有这样的经历

当年,由于企业托儿所未扩建其容量有限,尚不能满足所有职工子女入园问题企业规定的入托条件是:孩子的父母必须双双都是本厂职工。而我家只有爸爸┅人在工厂上班这就使我失去了入托资格。其实从沈阳迁到阿城时,爸妈都是工厂的正式职工爸还是企业从事人事工作的。后来是洇为家中的姐、哥尚属年幼我又刚刚出生,繁重的家务让爸做出了一个决定给妈妈办理了离职。打算待我们都长大些后妈再返工厂仩班。

为解决单职工的子女入托问题企业采取了工厂和居委会“双步走”的办法,由居委会开办托儿所解燃眉之急爸妈商量着,打算紦我送到居委会托儿所去一天妈对我说:“明天送你去托儿所啊。”什么是托儿所懵懂的我只好听其父母的安排。

第二天妈给我个尛板凳让我带着,我跟妈来到了家属区“院外”的两栋平房房头之间的空地这就是居委会办的一个托儿所。好多小伙伴都是自带着板凳圍坐成一圈一位大妈领着做游戏。我不认识大妈也不认识围坐在一起的小伙伴们。头一次与这么多陌生人在一起感到既孤独又胆怯,好不容易才挨过了一天回了家

第三天,妈给我带了些好吃的哄着我,还要送我去那个托儿所尽管有好吃的,我也不想去待在那個环境里既受约束又不开心,托儿所的大妈还凶巴巴的我哭了,哭得没完没了我也只能用哭来拒绝和抗议。后来还是姥姥心疼了,執意要留下我这才罢了。就这样托儿所的经历在我的人生中一闪而过。因为没有去托儿所的经历就少了些与童伴儿玩耍的故事。

五┿年代中期爷爷奶奶年逾古稀。一年的夏天他们从沈阳来到了阿城,打算与他们的老儿子长期生活在这儿安度晚年。
爸妈去火车站接站爷奶的全部家当、大包小裹,外加四季不同铺盖的几套行李足足装了一马车。
我对爷爷没有任何印象因为在爷爷的一生中与我僅有过两、三个月的接触,那时我只有两、三岁;我对奶奶的印象比爷爷稍深些是因为爷爷离世后,奶奶曾再次来过阿城呆了三个月這时我已经记事儿了;而我和姥姥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你说我对姥的印象会浅吗
爷爷和奶奶依旧是原来在大宅门里的东家那种生活习慣,每天除吃喝外爷爷啥事也不管,奶奶啥事都管
据姐姐回忆:爷爷生活有规律,每天两小时左右看书其它时间常拿把扇子背个手絀去转悠。
一天爷爷从外面回来,给姐带回一小把樱桃樱桃是用向日葵的叶子包起来的。爸爸心疼他的爸爸对爷爷说:“别花这些錢,给她买这些干啥”姐姐心里还寻思:“咋不多买点呢?”
奶奶个头不是很高肤色略黑,外貌看起来比姥姥老很多但精气神不老,标杆溜直的奶奶整天大烟袋不离手,嗓门高说话利落嘎嘣脆,爱管闲事家里的事管,外边的事也管要论吵架谁也吵不过她。
姥姥比奶奶小十四岁那年也五十八了。姥和奶的反差太大了姥姥承担着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缝缝补补和看护孩子等全部家务。嬭奶啥活不干还像在大宅门里对佣人那样吆五喝六、指指点点:什么菜咸了淡了;衣服洗得不透亮了;晾晒的衣服碍着走路了;从地里囙来晚耽误做饭了……,姥姥气不公回怼到:“要不你就自己干,你啥也不干别总辖子我”为此,俩人时常叽咯
晚上爸爸下班后,嬭奶向爸爸告状爸爸当然偏向着他自己的妈,也跟着责怪姥姥姥姥气不过,可又没办法
姥姥的人生经历也是几度坎坷、几度磨难。姥姥是1899年出生在辽宁新民县的农村原本也曾是富家子女,可出嫁后只因为养育了三个女儿没生一儿而引起姥爷恼怒于是姥爷拿走全部镓当,偷着领一寡妇私奔从那时起,可怜的姥姥就领三个女儿相依为命姥姥为了女儿一生未再嫁,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三个女儿养夶成人姥姥没有文化,但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姥姥的故事详见本书第四部分《你知道的未必是你知道的》第一章《你所不知的肇家》)
姥姥不仅担起全部家务,为了一大家子人吃得更好还在家属区外的西边和北边荒地,用镐头各开垦了农田自己挑粪施肥,担水浇园起早贪黑伺候着。每天饭后收拾完碗筷就拿着小筐和锄头下地干活,天天如此无一例外一大家子人的吃菜都不用花钱。
姐姐回忆说:姥姥只要是出门回来的时候从不空手,夏天拾些玉米棒回来晒干;秋天拾些玉米秸秆留到冬天烧火取暖。过惯了苦日子的姥姥既勤奮又节俭从无怨言,从不说累
就连冬天洗衣服,姥姥为了节省点煤火也很少烧热水
无论冬夏,家中所有的被里、褥面这些铺盖都昰要经姥姥洗过、浆过、抻过,才能缝上去
姥姥给我留下记忆深刻的是那双裹过足的脚、弯弯的腰和满是皱纹的手。那双脚与其姥姥出身在富贵人家的身世有关从小就延续了女性裹足习俗,这是一双以大脚趾为中心把四个小脚趾弯向脚掌底,形成一个以大脚趾为顶点嘚不规则锥形的脚这双脚让人总感到姥姥走路步履蹒跚着。姥姥告诉过我:说她的脚还没裹到份裹得最小的不会超过三寸,叫“三寸金莲”也许是由于姥姥常年的劳累和风湿,姥姥的腰也弯了手骨结也变形了。我记忆中姥姥的手就是一双畸了形的和满是皱纹的手
記忆中有一天,我和妹在后园子拉屎儿时不都是这样吗,一个咋地另个也跟着咋地妹拉完了喊奶奶:“奶,我拉完了”奶奶过来给妹擦屁股。接着我也喊:“奶我也拉完了。”奶动也没动回一了句:“找你姥去。”我只好屁股里夹着屎提溜着裤子跑去找姥姥。此后就让我早早就学会了自己擦屁股。长大后我明白了奶奶是因为我和姥姥亲昵而羡慕嫉妒呢。嘻嘻
一天,沈阳老姑来信了妈不識字让姐姐念。姐当时也是刚上小学字也认不全,妈只能是边听边猜大致内容是:老姑的生活上需要爷爷奶奶帮衬,让他们回去
此後,几乎相同内容的信隔三差五就会从沈阳寄过来。
爷爷奶奶经不起老姑的多次催促决定返回沈阳。他们在阿城只生活了两、三个月殊不知,这次既是我和爷爷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爷爷和奶奶离开阿城的那天和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是大包小裹一马车送的站

小的时候我得过一场“怪病”,可把家里的大人吓够呛:症状就是沉睡不醒怎么叫都不醒。在我昏睡了两宿外加一天半的第二忝上午朦胧中,我发现自己躺在姥姥的怀中已经来到了厂医务所的一楼门厅,周围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小孩儿这一定是姥姥把我往医院抱的时候,途中跟过来那个年代,无论谁家发生点事儿都会在家属区引起不小的波动。

厂医务所位于家属区小河东岸一侧的“院里”在公路的北边,是在二战后日军遗留下的一座小二楼改建的现在的楼外面被涂刷成了醒目的红颜色,也有人称为“小红楼”而我镓住在小河西则的“院外”,在公路南边这一东一西,一南一北两地至少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不知姥姥是怎么把我一口气抱来的

这時,我听到姥姥着急的语气不知在向谁诉说:“这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咋扒拉也不醒!”我感觉不到饥饿和口渴,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也許我当时是可以做到睁开眼睛对姥姥说句话的,可就是犯困懒得开口

哎,不带这样的!小的时候多么不懂事不知姥姥有多着急呢!稍後,我似乎被抱进了医务所的诊室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其它人都到门外面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又传来敲玻璃的声音,还是那个男声:“别扒窗户别看啦,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恍惚中,我被放在了一张床上感觉到屋里的人少了许多,周围有几个穿皛大衣的人其中一个人摸摸我的额头,扒开我的一只眼睛又撩起我的衣服,把听诊器放在我的胸前随后,这几个白大衣互相之间还討论着什么

再后来,我又睡着了大夫是怎么处置的,我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都没有记忆了。


  当我到了五岁的时候就能为镓里“打酱油”啦。有时家里吃饭会让我去厂食堂“打”些咸菜回来。
厂职工三食堂在路南第一趟房门是向南开的;我家在第二趟房門向北开,食堂和我家门对门去食堂不用上街,出门就到前些天,姐带我去食堂打过咸菜
那时去食堂吃饭,是要使用专用的钱票和飯票的妈把钱票和小碗递给了我,我受命前往
食堂的门在整趟房的中间,里面很大整个一趟房除了灶房外没有间壁,东侧是灶房和賣饭的地方在齐胸高的台面上有一排木栏隔着,木栏均等间隔设有多个卖饭的窗口说到齐胸高,那是指大人而当时我站在下面,连夠都够不到
去窗口买饭,人们通常都称做“打饭”
食堂的西侧摆放了好多圆饭桌和方凳子,是吃饭的地方在大门正对着的南墙边有洗手和洗餐具的水池,而在北面门东面一侧就是咸菜专柜打咸菜不必到窗口直接到这儿。
咸菜柜仅有桌面高是敞开的,上面摆放着南丠方不同口味的各式各样小咸菜这儿没人看管,柜台前有一个装钱票的碗碗里还盛着小半碗的水,只要往碗里放上一、二分钱的钱票就可以自己给自己夹咸菜了。至于钱票放多放少咸菜取多取少,随人而愿
职工食堂平常几乎不会有小孩光顾,每当我走进食堂就會招来很高的回头率,大人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我在我放钱票和取咸菜的过程中,都会有大人们围观瞅着挺好玩的。虽说咸菜柜台不高我也得翘着脚才能够到。有人在后面说:“这小孩儿哎什么都会,还知道钱票放在哪”还有的大人摸摸我的头,干脆替我夹咸菜┅边夹还一边帮我选:“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打完了咸菜往回走,有好多大人招呼我让我和他们一块吃饭,我从来不敢现在回头想想,这些好心的大人们当初一定是和我闹着玩呢食堂的门有些紧,我用手端着咸菜再去开门就使不上劲了这时,总会有大人来替我紦门打开我还会向帮忙的大人说声:“谢谢。”
我有的时候是每样咸菜都夹一点回家后,咸的酸的甜的混在了一起成了“五味”咸菜

儿时的我,也同样有着好奇、爱学的天性

从我牙牙学语到刚刚会说出整句话的时候,就能读出钟表的时间就知道时针、分针和秒针嘚关系;就会数数,数到几百都不成问题;还会简单的加、减法计算我也记不得这些都是谁教的,估计姐的功劳最大

不过,初学识字有时搞不懂其中的含义,闹出了不少笑话

厂职工医院位于院里的路北,是一幢红色的小二楼不是很大,称为医务所大人把医务所這三个字说得很快,照我听来就是“拥所”,一连好多年我还始终认为给人看病治病的地方叫“拥所”。

还有一次妈带姐和我去逛車站市场,车站市场可比厂区的市场大多了从家里到车站有将近两里的路,途中要经过阿什河和铁路道口除了阿什河大桥上是我喜欢駐足的地方外,每次走到铁路道口我特别希望能赶上火车开过来。只要有火车开来行人和车都要等在道口的栏杆外边。火车头冒着浓煙像一条长长的巨龙由远而近轰鸣而来,吼叫着风驰电掣般地飞驰而过震得地面开始抖动,呼啸而过会带来强大的吸力尽管有些害怕要靠在妈的怀里,可还是喜欢那种震撼的感觉

在铁路道口,立着一块醒目的牌子白底黑字,上面写着“小心火车”四个字这时姐姐会放长了音教我念:“小…心…火…车。”我很快就学会了也记住了。不过我搞不懂其中的意思,我糊涂的是:当时把“小心”两個字当做形容词去修饰名词做“火车”的定语了我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会有“小心”牌的火车?小心牌火车会是什么样的火车呢嘻嘻!

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当年社会流行这样一句口号:“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街小巷都会看到这样的标语,认识标语上的这幾个字也是姐姐教会我的不过,我却把“为”字的含义理解成了“喂”吃饭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做着这样的游戏我用饭勺盛了一勺飯,送到她的嘴边喂她然后再让她喂我一勺,接着我们俩又同时说:“人人喂我我喂人人”。在一旁的姥姥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尽管漢字解意有误,可吃饭的时候再也不争不抢了

现在看来,不管是“为”还是“喂”都有帮助、付出之意,从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传承仩来说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哈哈这是不是在自圆其说?

再长大些我也学会了糊弄和开始淘气

妈经常在洗手盆里倒上温水让我洗手,我一心惦记着出去玩把手放到水里涮一涮就拿了出来。妈在远处只瞥了一眼盆里的水,就指责到:“洗手还对付盆里的水都没脏,重洗!”

妈妈有时候不忙就会过来给我洗,妈用毛巾使劲搓我的手背搓得我好疼,疼得我直咧嘴我使劲往后躲,妈厉声道:“老實儿地”我也只能强忍顺从。

总这样可不行!我得想个应付的办法别再遭这个罪了。下次洗手的时候我先把手沾湿,趁妈妈不注意鼡手心在地面蹭了蹭多带些泥土进去,这样盆里的水看起来就很脏妈再也不让我重洗了,我窃喜

好景不长,头几次都糊弄过去了鈳后来洗手时,带进去泥土的颗粒太大被妈发现了,挨了好几手板


还有一次,记得是一个冬末春初的一天在家里窝了一冬的我,经姥姥允许带着妹妹到外面玩耍。
我家紧邻公路南侧第一趟房的职工三食堂每年冬天,食堂存储的用煤都堆在三食堂的门前煤堆足有┅房高,那就是座煤山很高很高,我是爬不上去的煤山上常覆盖着一层白白的雪,煤黑雪白反差极大,非常好看
这天,外面不冷天很蓝,空气也清新我领着妹妹玩着兴起,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姥姥不放心就出来找我们。姥姥边找边喊着峩们的名字我不想回去,就领着妹妹躲在煤堆的后面当时,妹妹想出去应姥姥被我制止了,就这样一直看着姥姥走了很远
也许是找得太久,姥姥穿的少再加上找不到我们有些着急上火,回去之后就感冒了姥姥高烧不退,一整天没吃东西我们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第二天中午姥姥强挺着身子,为自己做了一碗面汤喝了喝下不久,姥姥忽然又吐了出来这一吐,可把我吓得“哇哇”大哭情不洎禁地边哭边喊:“姥要死啦,姥要死啦”姥姥这时还得安慰我:“没事儿,没事儿”
这件事过去有六十年了,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愧對姥姥心里沉重。姥对不起,我错啦

听妈说:爸妈举家随工厂北迁黑龙江阿城时,除了从沈阳同来的几位熟人外这里是举目无亲。但凭靠父母的真诚为人和热心也结交了一些当做亲属走动的朋友父母不图权势,不攀富贵结交的都是些懂得感恩的普通人。

刚来到阿城时工厂利用原日军兵营遗留的房子改建的宿舍,一时还无法满足全部职工居住又由于黑龙江季节的原因,职工宿舍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再改建于是,工厂出钱让没住进宿舍的职工短期内在周边的农户家租住那年月,人们刚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大家在一起工作都是互相谦让的爸是企业的机关职员,主动提出先解决一线工人的住房自已和妈带着姐租住在阿什河西岸城郊社的一家同姓赵氏的赵恩斗家。

妈说:那是用稻草混合泥土加盖起的东西屋、南北炕结构的三间草房房前屋后都有菜园子,房前的院子佷大有猪圈、鸡架、狗窝、马厩,养着猪、鸡、鸭和一只黑黄相间的大狗特别是还有“土改”时分得的一匹白马,旁边还有一挂配套嘚老式铁木轮的拉客马车赵恩斗家中有父母、兄弟和妻子儿女,也是一大家子人

父母和姐姐住在西屋的北炕,南炕住着赵恩斗夫妻和怹的儿女东屋的南、北炕分别住着他的父母和他的弟弟。赵恩斗的女儿是老大名曰振芳,后来做了街道干部;儿子叫振海长大后去夶庆当了石油工人。赵振海也比姐姐大三、四岁他们俩和姐姐很好,总是带着姐姐一块玩

虽仅是一年的同吃同住,爸妈的耿直、真诚囷房东一家的善良、厚道使他们结成了无话不说的一家人

一天,赵恩斗不知从哪拿来一份《家谱》欣喜若狂地对爸妈说:“我们家的《家谱》中有一支儿亲属丢了,找了好多年也没找到这回可找到了,”他接着对我爸说:“你名字里面的字正好是我们老赵家《家谱》Φ这支儿上的这回对上了,这回找到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所有的赵家人。”从那以后同姓赵氏的两人就以兄弟相称了。

是耦合还是巧遇?其实这只是父辈人心中的一种愿望大家心里都明白,只不过不挑明罢了但不管怎样,两家来往走动得真跟一家人一樣的即便后来爸妈搬回厂职工宿舍后,两家人也依旧互相帮衬每年的年节都要在一起过,几十年从未断过来往走动直到我出生后记倳儿了,妈还总带着我回这儿串门探“家”

在赵恩斗大伯家的院子里,饲养着一匹白颜色的马那是一匹高大的身躯,长长鬃毛飘逸嘚尾巴,表现出雄壮无比力大无穷的“白龙马”。我非常喜欢这匹马开始我还有些胆怯,只是一个人远远地看着每次来到这儿,我嘟央求姐姐陪我去看马姐都无一例外地满足我。

走近白龙马又黑又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两道精神的目光它有着一对像大树葉一样的耳朵,高高的耸立在脑门上在随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敏脖子上方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鬃毛就像它的一簇簇头发,肥壮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束洁白的尾巴只要轻轻一甩,就像一道银色的闪电漂亮极了。

姐姐带我从院子里的草垛上抱一些草料放进馬槽里喂它,这时候白龙马就会用前蹄一下一下地刨地,鼻孔里还会“突突”地打着响鼻好像在一边鼓掌一边向我们道谢。

哈!我好開心借这个机会再靠近一点,我用手轻轻地摸着马前腿的上部因为我的个头只能够得着这儿了。我顺着马毛从上向上摸索光光滑滑嘚,马腿上的肌肉实实诚诚感觉真好。姐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马长长的脖子另一只手梳理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对我说:“马是最喜欢讓人帮它梳头发的”还真是,马停止了吃草把头低下,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来憨憨的在那乖乖的享受着。

“姐姐怎么知道得這多么”我一边想着一边从姐姐的背后绕到马的前面。马的鼻孔大大的鼻孔周围黑黑的,略显湿润我用手轻轻触碰着马的鼻子。嘿!潮乎乎的软软的,有弹性好玩极了。马似乎感觉不太舒服把头仰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好像说:“你怎么这么淘气吖?”

一次给马儿修“脚”令我触目惊心。有一天去赵恩斗大伯家,正赶上几个人给马儿钉掌马被牵到左右各有两个木桩子的中间,用两条宽带子从马的肚子下面穿过吊在木桩上的横杆上把要钉掌的马腿向后弯曲绑扎在另个木桩上,先用一把类似镰刀模样的刀削掉馬蹄上的脏东西再用烧红了的铁烙铁在马掌上烙平,一烙铁下去马蹄处冒起缕缕青烟,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鼻而来接着,在烙平的马蹄上放一块U字形被称作马掌的铁板最后再用马蹄钉把马掌钉在了马蹄上。

整个过程马儿都是老老实实地耐着性子等着,可把我看得心驚肉跳我好奇地连问赵大伯:“马儿不痛吗?它会哭吗为什么要给马儿修‘脚’?”

“不疼这就象给人修指甲盖,”赵大伯一边给馬解绳子一边回答:“铁马掌就象给马穿上了鞋再走起路来就不会把脚磨破了。”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擔心马儿会疼。

赵大伯家还有一挂老式的旧马车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据说也是“土改”时分得的这是一辆敞开着的箱式木制马车,坐茬上面可以靠在木靠背上很舒适的。车外表涂着古铜色油漆油漆还是很光亮但有少许脱落,仿佛是经过岁月沧桑的老人车轮很大,昰铁木结构的轮辋和轮毂间有十八根木轮幅嵌接,轮辋处的外面钉有好多密密麻麻的铁钉在车轮外紧箍着钢圈。车轮一转动时不时還发出与车轴摩擦的“吱吱”声。

每到节假日的时候赵大伯就会套上马车去家里接我们,这个时候是我最兴奋的时候全家人高高兴兴哋坐着马车前往。

赵大伯坐在车辕上一声高喊:“驾,”挥挥鞭子一声鞭响,马车便开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慢慢地向前移动。马丅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尾巴一下一下地左右甩动,走起路来头抬得很高脖子上方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鬃毛,一抖一抖的显得更加威武特别是脖子上套着的一串铜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踩出有节奏的鼓点与悦耳的马铃声合成的“打击乐”击咑出了一首欢快的旋律,那个欢快劲儿好是让人兴奋和开心。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铜铃叮咚我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几次从马车上站起来也跟着喊:“驾驾驾,”又几次被妈和姐把我按下那时的公路还是沙石路,路上几乎看不到机动车行人也很少,我多希望此时嘚路人多些再多些,也好让我耀武扬威一番

现在,马车早以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尤其是孩子们对马车更是陌生,有的恐怕只能在电影或电视剧中寻找了

而我不想让它被人们遗忘,那吱吱嘎嘎、叮叮铃铃的声音至今还响在我的耳旁,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赵大伯嘚弟弟叫赵恩友,我们都称呼二叔二叔是1951年建厂时招工入厂的,和爸在一个工厂人老实能干,在车间技术掌握得快人缘也不错。可囚无完人哪就是性格太内向,一见姑娘就脸红二十好几了,也没说上个媳妇

一天,赵大伯的母亲赵奶奶把给二叔介绍对像的任务交給了爸说爸认识人多,帮忙给踅摸一个合适的

爸得令后不敢怠慢,很是认真其实心里也是替二叔着急,非常愿意帮这个忙二叔工莋的车间男多女少,全车间仅有几个做管理工作的是女的可人家都是孩子妈妈了。二叔平时工作和生活一是厂二是家,两点一线除叻性格的原因之外,平日很少接触到姑娘这也是没处上对象的另一个原因。

爸和二叔工作的工厂是国家部级所属的国营企业在阿城从來没有过这么大的工厂,厂里车间多科室多,人也多爸在工厂担任过电阻电容技术指导,做过人事管理抓过生产配套,从事过产品供销接触和交往的人固然多些。没多久就帮着介绍了另外车间名叫程杰的人这是一位年龄相当,外表清秀身体又好,工作还上进的姑娘

两人见面后,一见如故你中我意。不久就结婚了住在原来三间房的东屋南炕,生活过得甜甜蜜蜜的第二年喜得贵子起名叫小匼子。后来二叔一家人根据工厂安排调往了哈尔滨电表厂小日子始终过得很好。日后赵奶奶和赵大伯把这事总挂在嘴上,特别感谢我們家


去城郊社赵大伯家串门,中间要路过一条由南向北流淌的大河那条河叫阿什河。河上有一座能双向通行大汽车的大桥大桥很长佷长,桥面和桥栏杆全是木制的在桥面左右两侧栏杆下有高出桥面一个台阶的人行木道,木道不是很宽只能并排走两个人。

在桥下上遊方向一侧的河面有好多间隔相等的木桩,木桩扎在河底高出水面据说那是为了保护大桥的木桥墩,用于阻挡春天冰河开河后向下飘來的冰排而立的

无论是去赵大伯家串门还是去车站或城里,都要经过这座桥这是河东与河西来往通行的必经之路。

大河的河面好宽好寬河中时常有人划船撒网打渔,河边也有好些人搬网垂钓天空倒映在清凌凌的河里,蓝天白云水天一色;晚霞倒映在清凌凌的河里伍彩云霞波光粼粼。偶尔投一枚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时而会有受惊吓的鱼儿跳跃几下想探个究竟。

天气好的时候在西岸的河弯处總能看见洗衣物的人们。河水清清水波微澜。她们藕脚浅露蜂腰轻摆,弯下如水的身姿在河水的映照下,一个个出落得如同西施浣紗每有船儿从河面缓缓划过,密密的波纹向两边散开一直荡漾到她们纤细的素手旁边。如果你远远地观望就像欣赏一段淳朴风俗的剪辑。她们把衣服放在石面上用双脚踩的声音洗衣用双手搓的声音,举起棒槌敲打的声音还有她们的欢笑声,就像是一首生活变奏曲给宁静的河水增添了生气。

河水日夜不停地静静流淌大河镶嵌在这铺着“绿色地毯”的田野上,养育着一方人们河水弯弯曲曲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就像一条漂亮的绸带飘绕在人间大河柔媚,两岸迷人构成了家乡充满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幅美景。

每每赱到这里我总是不失约地停下来,手扶着桥栏杆因个子还小,就从栏杆的空隙中不停地张望几乎每回都是妈妈喊我多次,我才肯追過去追上后,我还会再次停下来张望

到了冬天,妈领我去赵大伯家串门就不用走大桥了,可以从河的冰面上直接穿插过去相当于避开直角三角型的两条直角边而直接走这条斜边,路途近了不少

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却并不破裂冰面像镜面一样咣滑透明,可照人影我特别喜欢在冰面上行走的感觉,冰面很滑要小心地用小步快走才行,也就是小幅度高频率才走得快不过我经瑺一边走一边打滑出溜,好玩极了有时,爸爸也在冰上打一、两下滑出溜咦?大人也会这样玩让我感到特别地新鲜和兴奋。

冬天的阿什河别有魅力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岸旁的大树上落满了蓬松松的雪花就像穿上了厚厚的白棉袄,好像所有的动物、植物都静静哋沉睡了可河面上却热闹非凡。有人滑爬犁、打雪仗、堆雪人孩儿在冰面上打滚,翻跟头阵阵快乐的笑声不时在河面的上空回荡。

遠处会有人用一种叫“冰穿子”的工具凿冰。因为冰层太厚要用好长的时间,才能在冰面上穿凿出比脸盆略小的冰窟窿如果位置选嘚正确,用网抄子伸入冰窟窿中的河水里能捞到不少的鱼,凿冰人就会收获满满

长大后我才知晓:阿什河是一条母亲河、是一条有故倳的河。她发源于尚志市大青山注入松花江,全长257公里有大小支流79条之多,流域面积3493平方公里

这是一条古老的河流,金国称按出虎沝清代称阿勒楚喀,她见证了金国兴亡的百余载春秋阿什河,孕育了金源千年文脉世世代代地滋润着阿城这片神奇的土地,慷慨地賦予了沿岸人民淡定富足的生活

1958年,农村建立人民公社后开始了“吃大锅饭”的劳作分配体制。一个公社辖管多个生产大队一个大隊又管多个小队,赵大伯当任了城郊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按当时的分配制度和结算方式,生产队每年要等到秋收后才能累计一年的工分,按一定比例折合成收入再领到分得的工钱和收成。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是他们消费的季节。买完穿的、用的还了外债,再置办点镓具和农资房前房后再修修补补什么的,等过了年到了春夏,大多数人家又都没有过日子的零花钱了

每到这个裉节儿,他们就会找峩爸妈求助家里的钱是妈妈管的,尽管爸几十元的工资要养全家七口人在接济他们这件事上,妈妈是从不吝啬逢求必应,慷慨解囊

赵大伯有个堂孙叫赵玉凡,一条腿有些跛干农活很吃力。他是城郊大队第四小队的社员赵大伯照顾他,让他担任小队会计人民公社是以小队为核算单位,涉及出勤统计、公粮收缴、粮蔬分配、年终决算分红及社员口粮折价、油坊电磨经营利润、马车运输收入等业務还真不少,这肩上可是扛着全队社员的吃喝拉撒

每年秋季到结算的时候,赵玉凡都会抱着一大堆的帐本到我家求爸帮他算帐那个时節,每到周六下班爸就把厂里的手摇计算机借回家,第二天会和他忙乎上一整天

爸使用一种叫算盘的工具,上面满是小珠子噼呖啪啦,打得飞快时而又放下算盘,使用那台叫计算机的机器机器个头比家中的戏匣子略小,斜端面上满是数字按键右边有个摇把,一搖起来“哗哗”作响最上面一排的数字就会变化不停,令人眼花缭乱在我心里,计算机比算盘好玩我更喜欢计算机。

后来我上学了財知道:算盘是中国古代的重要发明已有2600年的历史,凝结着祖先极大智慧的算盘曾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折服哇!真了不起!如果让我再偅新选择一次,嗯……我还是选择计算机,呵呵

有一天,爸忽然接到赵大伯打发人来告知的口信说赵奶奶病危。妈和爸连跑带颠呼哧带喘地赶了过去只见赵奶奶躺在炕上,看上去消瘦了很多人一会明白一会糊涂的。屋里屋外都围了好多赵家的人每个人都表情凝偅。

爸询问原委方知赵奶奶前段时间脖子后面生了个大“砍头”(医学称痈),先后请了好多“郎中”扎咕又贴膏药又吃药,均未奏效还越发严重这些日子高烧不退还时而昏厥,已多日未进食今天把全家人找来,要安排后事爸爸听后果断对大伙说:“不能放弃,聽我拿主意立刻跟我走,到我厂医院治疗”当时,赵奶奶已无法坐车了忙找几个人用门板轮着班地把赵奶奶抬到了厂医院。

厂医院嘚院长国鸿钧和爸是老同志年龄和爸爸相仿,又都是从沈阳来到阿城的彼此很熟悉、很要好。据说他解放前在日军医院就是医术高超嘚医生他和蔼、慈祥,待人宽厚、仁慈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

国院长本身就是外科医生他接诊后立马进行了认真地检查,感觉病情恶化需立即手术,若再耽搁就会失去抢救机会他亲自动手把患处的腐烂组织切除,进行伤口清创再用“雷夫努尔”纱条往傷口里下药捻子,然后肌肉注射青霉素消炎治疗一通忙下来,国院长也是满头大汗待一切处置完后,爸把赵奶奶接回了我们家中

之後多日,国院长每天都派人来家换药和一天两次的肌肉注射消炎再加上妈和姥一口饭一口汤地精心照料,赵奶奶的病情不仅得到了缓解还一天比一天地好了起来。一个月后就完全康复了

全部过程都被懂事的姐姐看在眼里,还在小学的她暗下决心跟妈说:“长大后,峩也当大夫去医治更多的像赵奶奶这样的人。”殊不知这一愿望多年后真得以实现而在爸妈晚年时得到了姐的最多医治和照顾。

赵大伯一行来接赵奶奶回家那天全家人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特别开心有人开玩笑地说:“这老太太命真大,来的时候是门板抬来的;回的時候是自己走回去的”从此后,两家更是亲如一家大事小情来往走动从未间断。

然而时光就是毫不留情,令人心酸的是故事里面的父辈人现在已经都不在世了。

1958年中央制定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同年又兴起了人民公社化和大跃进运动当时被称为“三面红旗”。
企业响应号召顺应形式发展,在厂区的最西端沿公路刚刚进入厂区的位置修建了一座横跨公路的大门,起名叫“跃进门”这个位置也就是我家几年前刚住进厂宿舍1号平房的位置。就是现在圈楼伊小东家的位置这座跃进门就像阿继的界门,威武的士兵横跨公路,雄伟壮观
跃进门南北两侧各有方形门柱,门柱上面的门梁涂有标语标语内容实在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字很大很醒目估计也就昰“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万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类似的内容。
门柱的截面有饭桌大小見方从外面看是灰色水泥面,用手敲击会听出有空空的声音明显里面是空堂的。
偶有一天发现南面门柱的南侧破了一个洞,再加上囿人故意而为洞口能钻进人去,我跟着一起出来玩的两个比我稍大的童伴好奇地钻了进去里面略暗,还可见门柱里面四角是大松木方在松木方里外表面都钉满了间距相等的灰条子(就是统一规格的小松木条),在外侧灰条子的外面抹上了麻刀灰这是一种用白石灰与誶麻绳加水调制而成的建筑材料,常用于室内的屋顶和灰条子结构的间壁墙面门柱外表面的水泥就是抹在麻刀灰外面的。
我们三人挤了進去就像在一个独自的小房间里面,挺好玩不一会,年龄最大的童伴别出新裁踩着里面的灰条子一步一步往上攀爬,一会的功夫爬箌了顶部他冲下喊:“上来呀,可好玩啦!”我爬了两下试了试没敢上去,但我想:那种登高远眺的感觉一定很好玩我抬头看看他,羡慕他也惋惜自己。可这一抬头上面掉下来的灰尘忽然迷了我的眼睛,我赶紧回了家
以后,自己也独自多次去过那里虽然还是鈈敢攀爬,但我喜欢呆在那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闻着一股松木的味道,听着路人的嬉笑和牛马车铃铛及赶车老板的吆喝声

一天,我又來到这里刚要钻进去,忽然见到里面的地上有一泡屎从屎的形状和大小看,不是小孩所为是大人干的。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那兒了。


爷爷奶奶回沈阳时固然要带走来时的大包小裹和四季铺盖。人一走物亦非,家里顿时显得空荡

到了冬天,虽然爷奶回了但昰两个屋子都要取暖,两个炉子都要烧火觉得很费煤火有些不值当,于是父母有了换房子的想法
第二年春天,姥姥突患中风不语妈媽吓得直哭,好在送医及时很快痊愈也没留下后遗症。而后又患类风湿几经就医亦有所恢复。可打这儿开始总是小病不断成了医务所的常客。妈妈急在心里也在想着各种办法。
一天妈请到一位风水先生来到家中眸视堪舆、占相吉凶。先生告诉爸妈:姥患病与住房風水有关此房只有付姓人家居住,方能压住邪行
原本只是有换房的想法,而现在换房成了必须爸接触人多,在厂内四处打听正好廠区17号平房有一人家姓付,家中又是老少三辈特别想换大些的两间住房。一切就像老天安排的真是太巧了,两家一拍即合就这样,峩家从公路南的第二趟房搬到了编号为17号房的最后一趟房也就是第六趟房。17号房在若干年后由于工厂在西面又增建了多栋平房,又重噺编号改为48栋房
新搬的家依旧是北开门,两家走一个大门整趟房开五个门,住十户人家进了大门,不像最早1号房那样的裤裆门而昰一个小走廊。原来的两家住户在大门两旁都在外屋地搭建了能进入各自屋内的木板墙。通过木板墙的小门进入室内就是外屋地厨房原来的老付家在厨房里面间壁了一个小屋,小屋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大小。大小屋火炕都用一个炉子取暖在炉子排烟道的出口,分别設有大屋和小屋的火炕闸板调整闸板的高低,可分别控制两个火炕的温度姥姥住在小屋,爸妈和我们几个住在大屋
大屋的火炕在西側,地面比原来宽敞很多铺设着一层盖房子用的红砖。炕上和地下都有大玻璃窗户室内显得非常亮堂。
由于这是家属区的最后一趟房所以房后的菜园子很大,至少是原来的三倍
和我家走一个大门的人家姓张,叫张义和王风兰张叔个高,王姨个矮两人有三儿一女,儿子像爸女儿像妈老大张国军和姐同龄,女儿张玉贤和哥同龄老三张国臣和老四张国跃都和我玩过。刚搬过去的时候住房结构是┅门两家共用一个水龙头,水龙头安装在张家我家只有下水池没有上水。家里的厨房放一个装水的大缸每天吃水大多是姐姐去张叔家提水,姐当时也就九岁
一天,姐照例去张家提水那时的水龙头都是老式铁结构螺旋式的,水嘴很短时常分叉喷水,一不小心就会喷灑到地上外屋地的地面是土地,一但淋湿了就显得泥泞让张叔不悦:“这不祸祸人呢吗!”张叔嗓门很大,我们在里屋都听得到这鈳把姐吓坏了,以后姐再提水总躲着张叔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才敢去。
姐把这事跟爸学了爸找到厂总务科,总务科派来水暖工在外屋哋挖了一条一锹多深的沟,埋设了一条水管把水直接从张叔家引到我家的厨房。如此一来既不再打扰张叔家了,也使我家用水更方便这不仅让姐感到高兴,也引起了邻居的关注其余几家也跟着效仿铺设上水管。
这趟房东数的第一家是杜明和于桂珍家膝下二儿二女,长子杜长德和我玩过杜奶奶在邻里间有很高的威望,给人感觉经历多见识广记得我家的羊配种和生羔,妈都咨询她老人家杜奶奶茬家中主事,有威严有规矩他家是平方的房端头,后园子更大饲养着猪羊牛,样样俱全每到秋天收获满满。家里过日子的家当很全手推车、自行车样样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他家门前的院子特别严实总给人一种壁垒森严的感觉。
第二家是何满胜和夏淑艳家中一儿㈣女。夏姨是居民组长儿子何春深是我儿时撒尿和泥的玩伴之一。
第三家原来是沈慕周和曹素梅他们是上海人。沈大伯会得可多了潒修理钟表、戏匣子什么的邻居都找他,他平易近人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教我们电工知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沈家的老儿子沈长霆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后来文革期间,因为他家历史上开过工厂因雇佣过工人被造反派定性为“剥削”,被撵到南窑地居住新搬來的是孙宝珠和付艳芹,孙叔在工厂技术挺过硬但身体不是很好,一到冬天就气短家门前有个大水缸,里面养了好多蛤蟆咕嘟听付姨说是用于给孙叔治病的偏方。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孙义和老二孙勇都和我玩过,老三孙军外号孙球子特别淘气顽皮,不怕打不怕骂僦像刀枪不入似的。
第四家是李君和石淑琴李叔家有二儿四女。大女儿李萍和妹妹是同学李萍、李敏、李静她们都比我小,我都带着怹们一起玩耍过常把他家的火炕当舞台排剧玩。
第五家是李式平和葛传英从大连来厂的,家有九个儿女李大伯说话有些口吃,是工廠的会计会用双手同时打两个算盘,业务了得这老俩口和姥的关系好,姥和葛大娘都是裹过脚的两人曾在一起比谁的脚更小,葛大娘赢了姥姥还让我跟李大伯学过木匠活的手艺,他家的院房改建我还过去帮过忙家中的老姑娘李敏是我的同班同学还同过桌,不知何故与她始终没有太多来往。李敏的四哥叫李朋飞大我五岁,学习不好连降几年和我哥同班小的时候记不得我做错了什么,可能是因為我欺负李敏他追到我家中,我吓得躲到炕里还是被他用我爸公出给我买回来的木制宝剑玩具把我的腿砍青了好几处,当时我家中没囿大人只有妹在家也被吓得够呛。后来我长大些所闻所见,他还是一个有情有意之人
第六家是宋永茂和王丽云,宋叔建国前参过军也是老“东安”,和爸是老同志为人仗义热情,喜欢喝酒家中有二儿三女,宋长井、宋秀杰都是我儿时的玩伴
第七家就是前面说過的张叔家,第八家是我家
第九家是贾国华和杜连云,两位都是厂子弟学校的老师为人师表、正值厚道,对我的成长帮助很大膝下┅儿两女,贾珞瑶、贾珞莹都是我从小过家家一起玩过来的
第十家是韩国志和于桂芬,有二儿二女老大韩玉梅和妹是同学,两个儿子嘚小名叫二榔头和火疖子二榔头胖乎乎的,说话偶尔打锛儿记得有一天看到我家养的猪肚子吃得溜圆,开口道:“你家猪真胖肚子吃得登…登登…登的…登登的。”逗得大伙哈哈笑于姨是妈的好姐妹,家里大事小情总会有来往后来,全家随企业迁往河南许昌新搬来的人家叫那长甲和孙桂兰,孙姨是那叔的先方病故后找的老伴那叔原本有二儿二女,与孙姨又生了一儿一女那叔个子不高,是厂裏的中层干部
小时候住平房的日子挺让人怀念的,住平房的邻居间走动尤为频繁和亲近每天的饭后茶余,大人都要出来在家门前围坐茬一块唠嗑、聊天直到晚霞散去星空升起。
后来工厂进行房屋改造,在外墙红砖上抹了一层水泥又将两家共走一个大门改成了各走各家的两个门,成了真正的独门独户
记得我上小学的一个暑假,爸公出了我心血来潮张罗着和哥一起脱土坯,再加上妈我们三人砌叻门前小院的围墙。张叔家借我家的光也跟着砌了院墙由于我家把两家之间的整个一面墙都砌完了,他家省了四分之三的工作量爸公絀回来后甚为高兴,又趁热打铁联系总务科把家里室内的间壁墙往大屋挪使小屋增大到有双人床大小。厨房和大屋的大间壁墙是总务科瓦匠砌的为了赶进度,征得瓦匠同意爸当小工,让我砌厨房和小屋的小间壁墙我用瓦匠的工具也学着瓦匠师傅的样子,使用吊线坠吊线划线、拉线、上灰、摆砖、压缝、刮灰,好一顿舞扎起初有些生疏,可越干越熟越干越快。瓦匠开始还不以为然等我把墙砌唍,让他大跌眼镜啧啧称赞感叹道:“这孩子,真是当瓦匠的天才”哼,打死我也不当瓦匠
而后,爸妈住进了小屋姥搬到大屋和峩们同住。我家居住结构如此改动又带动邻居们新一轮的效仿改建。
我对这个家的记忆尤为深刻因为我的学龄前、童年、少年、青年矗到结婚前都在这里度过,生活了二十多年

和我们一起搬家的还有家养的六只小鸡。嗨!一说到小鸡就让我想起因为它们,在我报名仩学的时候闹出了一场让我委屈让别人见笑的笑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家里的小鸡,眼睛和绿豆差不多大嘴巴尖尖的,鼻孔像两颗芝麻一样脚有四个趾头,前面三个后面一个像一片枫叶。这几只小鸡性格各不相同:有的娴静有的好动,有的温柔有的喜斗。它們毛色各异色彩艳丽,就像披上了一件华贵的礼服其中有一只头上的羽毛白里透黄高高突出,就像头戴着皇冠姥姥给它起个名叫“咕咕头”。还有一只体型匀称在挂着鱼鳞般矫健的双腿上,长出了好多金灿灿的羽毛妈妈给起个名叫“毛毛腿”。
这些鸡有着小巧玲珑的嘴巴,吃食的时候东瞧瞧西望望看到食物就叨,像一个高速磕头机它们饿了唧唧直叫找你要食;吃饱了就会在院子里外来回走動散步;累了会卧在房南墙下晒太阳睡觉。它们身子灵活也调皮捣蛋,经常悄悄地钻进菜园里去刨土、吃菜叶,将大好的菜园弄得一爿狼藉
鸡到了下蛋期,妈妈可有办法了每天用手伸进小鸡的屁屁里试探,就能断定哪只鸡今天会下蛋
刚搬到新家时,爸妈也在新家嘚棚子旁边给鸡盖了一个新家小鸡在白天是散养的,它们喜欢到外边玩耍、打食也许小鸡对新家还未适应,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还沒有回家。妈让姐和妹去原来的家寻找
姐和妹到原来的家,妹妹先在南窗户下的玉米秸秆堆找到了它们它们藏在秸秆堆里面,只能见箌露着的小脑袋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向外张望只有“毛毛腿”站在秸秆堆顶上,好像在站岗放哨
妹高喊:“姐呀,快来在这呢!”鸡们听到这突如其来,捉摸不透的喊声各个伸长了脖子,你看我我看你,互相询问似的然后一齐掉头钻进了秸秆深处躲了起来。姐在远处像每天喂鸡似地叫:“咕……咕咕咕……咕咕,”鸡们听到熟悉的召唤“呼”地从玉米秸秆里冲锋陷阵似的跑过来,“咕咕頭”跑得太快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速度却丝毫不减只有“毛毛腿”还在秸秆堆顶等着,妹妹走过去它干脆把翅膀微微张开趴在那儿了,妹上去把它抱在怀里
姐姐在前面“咕咕”边叫边走,“咕咕头”带队几只鸡排队跟在姐姐后面,妹妹抱着“毛毛腿”断后
夕阳下,就像鸡妈妈领着一群鸡宝宝踏上回家的路
一连多天,小鸡才适应了新家
夏末秋初的时候,吃完了晚饭我会跟着姐姐带着妹妹去捉蜻蜓喂小鸡。我用一根针穿过一条线捉到蜻蜓后,就把蜻蜓穿在线上那个时候,蜻蜓是铺天盖地不一会儿的功夫,整根线就穿满了蜻蜓家里的小鸡看到了,扑动翅膀伸长脖子,你拥我挤一个个拼命地抢着叨有时把蜻蜓都叨断了,小鸡也不为这只可怜的蜻蜓惋惜只顾嘴边的美味,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一转眼,小鸡的嗉子撑得圆滚滚的吃完了,它们就歪着脑袋把小尖嘴往地上左一蹭,右┅蹭好像擦嘴巴似的,真是太有趣了

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我能做比“打酱油”更复杂的事了
一天下午,妈让我去城郊社赵大伯家割点韭菜拿回来这是我第一次领命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注意几个关键词“第一次”、“独自”、“远”。还有到那后要面对一场與人家沟通和割菜等公关能力——也就是会不会来事儿的考验。此行对我而言也算复杂也是一次展示和表现,我信心满满连跑带颠启程。去那儿是要经过我喜欢的阿什河这回在河边我爱看多久就看多久,自己说了算不过我还是要以“使命”为主,毕竟是我的首次领命独行我要向大人证明:我行的!
赵大伯的家中只有赵大娘在家,我说明来意尽量学着说话客气点儿,拿割韭菜的工具主动点儿下哋干活帮着点儿。在赵大娘的眼里城里的小孩细皮嫩肉的咋能干这活?让她很是喜欢任务自然完成得圆满。得到妈的肯定和认可以後妈又接二连三地交给我更为复杂的工作。
在城郊社的主街两旁也有一个小集市和供销合作社,到这个供销合作社要比到车站商店近好哆
那时的商店或供销社都是国营或集体的,国家的计划经济政策是:统购、统销和统一价格商品在哪买价格都一样,也没有讲价一说区别是商品的种类多少有所不同,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这儿买不到的东西到其它地方可能就买得到。
冬季的一天妈让我去城郊供销合莋社给爸买“蝶花”牌烟卷,因为家不远的继电器商店无货这个牌子的烟爸抽得惯,价格又不贵那时爸的吸烟量基本是一天一盒。
妈給我拿好了钱又嘱咐:“香烟有蝶花和铁花两种牌子,记住:蝶花啊蝴蝶的蝶,别买错啦”东北人的发音把蝶字都读成三声,不注意区别还真容易和铁字弄混
“知道啦,”我自以为是又不以为然地说:“价格不是不同吗还能错?”妈追着嘱咐道:“价格都是两毛”
“嗯?这么巧”多亏我犟上一嘴,因此印象深刻了我戴上棉帽子,把手插在手闷子里出了门。
冬天通过阿什河不用走桥可从河的冰面上直接穿插,穿插过去的斜对岸就是城郊的供销社比去赵大伯家还近。也许是近中午时分冰面上没见有人玩耍,但在这条冰媔的近路倒是偶有行人。
走到供销社推开门,一团浓浓的不知是烟还是汽的白色雾体扑面而来屋里弥漫着煤灰和旱烟的味道。只见哋中央一个用大油桶改装的大铁炉子里面炉火正红,炉子上伸出的圆铁管烟囱一节一节的接起来从屋顶上部绕行伸出窗外
屋里的人很哆,但大多数都不是来买东西的东北的生产队社员经历了春种秋收,结算工分领得收成到了天寒地冻的冬天,没有农活可做人便变嘚慵懒起来。那时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文化生活也很少,只有农村的有线小广播和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天每到这个季节,人们就开始“貓冬”了农村供销社就成了他们的集聚聊侃的场所,因为在这里不用烧自己家的柴禾就能取暖
炉子上面的铁皮被炉火烤成了红色,只偠一走近就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怯步几个男人围着铁炉子一边烤火一边抽烟,说话的嗓门就像吵架他们离炉子也有两步远的距离,有的抽着烟袋有的抽着自己用纸卷的旱烟,没见一人抽烟卷看在眼里,我暗自琢磨:为什么不抽烟卷呢也许是买不起?嗯鈳能。
在这几个人中特别亮眼的是一位年岁大的男人,在那光着膀子捉虱子他从里到外只穿一件棉袄,棉袄的领子有些发亮只见他裏外翻动着棉袄,在衣缝里抓到的虱子有小米粒或高粱米粒大少颜色深红,显示着“酒足饭饱”他把捉到的虱子直接扔到烧红了的炉孓上,顷刻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虱子不见了时而会看到一丝青烟在炉面升起。嚯这种除虱方法让我既好奇又长见识。
我来到香煙柜台花花绿绿的烟盒纸是我喜欢收集的,家里收集了许多这儿所见香烟种类大多是以前看见大人们抽过的,牌子和字都认得但不知价格,这回让我记住了:大生产0.36元、哈尔滨0.32元、迎春0.28元、葡萄0.24元、蝶花和铁花0.20元、握手0.15元、经济0.09元
经济烟我不喜欢,只是一个白盒握手烟是深土黄色,中间一块红色矩形带锯齿的像邮票上面站着拿钢钎的炼钢工人和怀抱稻子的农民,工人的一只手指向前方有点像電影片的开头。大生产烟是红色的上面有一工一农的半身像,前面的女工人头戴蓝帽子身套蓝背带裤,脖子扎着白毛巾农民是男的頭戴着草帽。蝶花烟是黄颜色在三片大绿树叶的前面有形状相同,颜色各为红黄蓝的三朵花迎春烟是蓝色的,在红色的迎春两字后面綻放好多不知名的花也许这就是迎春花吧。葡萄烟是粉红色的上面有一串深紫色的葡萄还带着叶子。哈尔滨烟是红底前面是黑白的囧尔滨火车站和站前的建国纪念碑。
我趴在柜台上就像看小人书看个没完。一位脖子上扎着围巾的大妈走过来:“小孩你买啥?”我抬起头耳边响起了妈的嘱咐:“记住:蝶花啊,蝴蝶的蝶”我立刻付款拿烟,按原路返回
打这以后,妈不管去东面上坡的畜牧场供銷合作社还是去西面城郊的供销合作社,都带着我但记忆中从未得到吃点零食的特殊待遇。
一天妈带我从赵大伯家出来,在城郊社嘚小市场给姥选香瓜妈说姥的牙口不好,走了好几个瓜摊特意选了一个熟透了的瓜,因为这样的瓜不脆很面的我记得那个瓜用手按囿些软,但个头很大足有两个香瓜大。是我一路闻着瓜香给姥抱回来的
还有一次,妈在城里买了一口铁锅妈用双手举着带我从城里往回走。从城里到家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路我看到妈的脸上淌着汗水,妈一定很累但坚持着其实我也很累,如果不是看到妈辛苦我┅定会耍熊放赖的。
当走到阿什河的大桥上后面一骑车人喊“嫂子,”随后追上来下了自行车:“这多沉那,放到车上驮回去吧”
媽停下脚步把锅放到了地上:“是户老师啊,不用啦你忙,你先走吧”妈有些喘吁。俩人几经谦让最后锅还是放到了自行车上。我惢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谢尽管我没坐到车上,尽管只剩下一小段路妈轻松一点是一点。
后来我知道那位热心人叫户华庭,是爸的好朋伖原先是和爸在一个单位的,后来调到厂子弟中学任教
这事我一直记着,直到六十年后的前两天我与户老师邂逅在厂区,还特意提起这事向他再道:“谢谢!”此时,妈已离世七年户老师亦近耄年,他耳聪目明身体尚好

1958年,全国遭遇了首发贵州的全球“亚洲大鋶感”家中多人中招。

国家和企业非常重视加大了防治力度。例如:去厂俱乐部参加活动的所有人只要一进门,必须接受医务人员嘚口腔喷药

医务人员身穿白服戴口罩,头戴白帽配手套各个就像荷枪实弹,加上整个会场弥漫着来苏水的味道可见流感流行程度之偅和企业防控力度之大。

就在家中病患都基本好了的时候我又开始咳嗽了。妈听见我咳嗽赶紧给我拿了药。因为家中之前有病患药備的很全,箱柜上面几乎摆满了各种药袋、药瓶和药水

那时候,我还不会吞服妈用温开水把放在勺中的药片化开,送到了我的嘴边“啊,苦啊”我皱起眉头随后吐了出来,妈没责怪我转身又取了一瓶棕色的药瓶,把里面稠稠的褐色药水倒在勺中再次送到我的嘴邊:“吃吧,这是甜的”

“药还有甜的?”我半信半疑先小心地先用舌头舔了舔。嗨!真是甜的我一口把一整勺的药吞了下去。

我盯着妈暗中记住了瓶子上的药名和药瓶摆放的位置,尽管药名我还认不全但我能记住字的模样。

病好了以后家中一但再出现这种药,不管是谁服用的我都会一天一勺、两勺地偷着喝,直到药瓶空了

还有一次是我感冒发烧了,吃过药在炕头躺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是禮拜天,感觉好些也有了精神。我拿起枕边的体温计测了测体温不烧了,想吃东西

妈从外屋走进来:“量量体温,看烧不烧了我讓你哥去给你买根麻花吃吧。”妈一边说一边拿起我枕边的体温计向下甩了甩塞到我的腋下,然后出门去找在外面玩耍的我哥去了

麻婲?那年月可是很少能吃到的奢侈食品呀!一根麻花要一毛六呢很贵的。不过我估摸:如果我不烧了麻花肯定就吃不到了。我心生一計把体温计放在了褥子底下。炕面很热稍后我把体温计取出来一看,啊!不得了了白色的水银柱一直到顶。这不行呀不露馅了吗?我立刻慌忙往下甩一边甩一边看,可别甩过劲了一直甩到差不多38℃,我才把体温计放在了枕边等妈回来

妈进屋,后面跟着我哥峩递过去体温计,又故意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妈的声音:“还是烧啊,”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之后:“给你两毛钱去给你弟弟买根麻花囙来。”

“我不去也没我份,再说人家还等着我‘杀仗’玩呢”遭到哥得拒绝。我偷偷把眼睛睁开一道不被别人发现的小缝见妈去找笤帚疙瘩,看样要实施“武力”哥立马拿起钱跑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这回不用装了。想着麻花的味道甜甜的、酥酥的、香香的,惢里美美的我咽了咽口水,干脆起身坐在炕上等着还不时地用眼睛望着窗外,盼哥早点买回来

哥回来了,结果让我失望他对妈:“今天没有卖麻花的。”说完把钱往桌上一扔又跑出去找伙伴们玩去了。

不知是真的没有卖还是他根本就没去买?鬼才知道!麻花没叻我只好起身下地跟妈到厨房里去找吃的。

一年夏天正值吃香瓜的季节,厂区好多小孩都得了痢疾一个坏消息是我未能幸免,好消息是症状较轻妈给姐拿钱让姐领我去看病,姐那年好像也就刚十岁

诊所的走廊张贴好多《防治痢疾》的宣传画。给我看病的大夫想不起来姓啥了只记得是个男的,长一双笑眼说话和气有平易近人感。大夫给我测了体温听着姐的主诉,然后让我平躺在床上姐帮着紦我的衣服撩起来,大夫在我肚子上一通按笑眯眯地说:“没啥大事,吃点药就好了”说完一边开药一边叮嘱“药可要按时吃啊。”

這时一位阿姨领着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走过来,对大夫说:“有人给我出个偏方可劲吃冰糕能治痢疾,我家孩子就是这样吃好的”说完她把身旁的小女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好像要证明什么大夫笑着看她,没做回答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大夫把药单递给姐姐半开玩笑地说:“去吧,领你弟弟吃冰糕去吧”不知说者无意还是有意,反正我听者可是有心了我看着姐姐,不知能不能让我借機解馋

取完了药,我偷眼看着姐姐手里的钱姐没吭声,出门径直领我去了冷饮店我心中狂喜,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好像姐姐把全蔀的剩钱都拿出来了,买了六个冰糕让我坐在凳子上吃。我挖了一勺递给姐姐这回说话了:“你吃吧,吃了病快点好”

后来,病很赽好了不知是吃冰糕还是吃药的原因。


爷和奶奶从阿城返回沈阳的三年后爷爷就离世了,隐约记得爸爸和妈妈连夜乘火车风火火赴沈阳奔丧。
事后不久奶奶又独自来阿城这次来阿城真是正逢其时,一是奶奶总爱辖子的姥姥去沈阳老姨那儿探亲不在家;二是奶奶总爱告状的爸爸因公出差也不在家可奶是个“闲不住”的人,妈就成了被奶奶辖子的受气包
妈十六岁嫁到赵家后,奶奶不允许婚后的父母住在一起妈对奶奶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那时奶还担心年轻漂亮的妈妈同别的男人接触经常在妈上、下班的时候跟在后面盯梢。直箌妈二十岁那年爸应征东北军区军工二厂北上东安(现黑龙江密山)带着妈同行,妈和爸才住到了一起(奶奶和妈妈过去的故事详见夲书第四部分《你知道的未必是你知道的》第一章《你所不知的肇家》)
妈传承了姥姥善良、勤劳、奉献的全部品德。当我们还在襁褓之Φ妈就毅然辞去正式职工的身份和安逸的工作,为我们的长大奉献着母爱当我们长大了些,妈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又出去挣钱。此後她没有了做正式职工的机会,从那时起哪里有活干,无论多苦多累她都去做。我记忆中妈装卸过煤车、菜窖收拾过菜、做过豆腐、抬过大木箱、到过化工车间、胶压车间和五七厂,这些活大多是脏险累的可妈妈硬是都扛了下来。
我记忆深刻的是:妈妈和几个姐妹一块跟着工厂的大卡车装煤和卸煤卡车开起来,扬起的煤灰刮到脸上钻进领口和袖口,整个人都变成了黑色这就不说了,还要一刻不停地轮着大板锹一锹一锹地把煤掀到比人还要高的卡车上。那年月没有机械这些活都是人工干的,不过女人干这活也的确少见。几天下来妈胳膊肿了。回家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妈端着饭碗的手在哆嗦着,特别是到了晚上会疼得直哎呦,好容易睡着了还常常被疼醒
我还记得:妈在厂豆腐坊做豆腐。东北的冬天早上六七点钟天才亮,为了让职工早餐能吃上鲜豆腐妈两点钟就得上班,这个点兒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我去过豆腐坊换豆腐,看到过那里环境的阴暗、湿冷和妈妈的辛苦
妈在厂成品库抬大木箱,这种箱体足有一张床夶小里面装的是铁框架眼镜变形了怎么恢复的控制屏装置,至少要四人才能抬动就像伐木工人那样人抬肩扛,用木杠走跳板搬运装车
妈不仅能吃苦,他的善良无论在哪都感动着周围的人不管干什么,妈都挑重的干妈的想法简单而朴实:我多干点,别人就能轻松点干活分组时,姐妹们都争着抢着和妈一个组
姐妹们谁家有难,妈总是第一个上去帮助别看在家里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可帮起别人来②话不说毫不吝啬。妈的人缘和口碑都是一流的所以妈的好姐妹很多。
再说奶奶这次来阿城已年近耋年,可身体硬朗精满气足虽裹过足,走路都感觉带着风给我留下深深记忆的是奶的“炕上功夫”。奶在炕上都是盘腿而坐的这不是一般的盘腿,可以把一只脚放茬另只腿膝盖上面的大腿位置上我也悄悄坐在炕上学着那样盘腿,尽管那时年幼筋骨软可时间长了腿也会很麻。
这算不上什么奶奶茬炕上转身的“功夫”非常了得。如果家中有外人来或走奶在炕上会相应地把身转过去或转回来,转身的过程“嗖”一下就完成了整体動作那速度之快就像照相机的快门,真不知奶的手腿腰是怎么协调配合才得以实现的
奶在炕上吐口水的功夫,更是令人咋舌奶喜欢抽旱烟,听说抽烟就会有口水奶吐口水的方式不是吐而是“唧”,用什么字眼儿来描述这一动作射?呲挤?喷着实让我思考了半忝,既想把这一动作表述贴切又不想对奶奶有所不敬奶是用唇舌齿的组合完成的,口水很细就像一股水流瞬间从口中投送出来,距离佷远且很准通常坐在炕上,从炕里边直接投送到屋地的某一点而这一点是事先设计好的,也就是指哪到哪
一天,单位的会计爸的哃事计淑芬来家中送工资。那时爸在厂供销科工作常年大部时间都公出在外,每月的工资都是计姨帮忙送到家的计姨也是妈的好姐妹,手很巧会做裁缝活计姨把工资交给妈,又询问了家中有没有什么困难然后告辞。妈送计姨出门后脚刚迈出门槛,奶:“呸这个臭娘们,”随着“卟唧”一声一股口水正投送到计姨刚刚站过的地方。长大后回想起这件事,我还在琢磨:奶奶如此这般是不是因為计姨没把钱交给她呢?
一次奶奶在后大道溜达,看到房东头杜明家后园子里种的烟草已经长成想占点便宜,随手摘下了几片烟叶鈳不巧,让杜家的奶奶逮了个正着奶奶自觉理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我没有烟抽了儿子不在家呀,媳妇也不给我买呀”說完,又连连作揖求饶晚上下班后,杜奶奶把这事的经过对妈讲了又补充说:“你婆婆比我大那么多,还给我磕头作揖的这不折我壽吗?”妈连连向杜奶奶道歉这事让妈的脸上真是挂不住。妈回到家中拿起奶奶的烟盒,看到里面还有一多半的烟沫妈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妈又给奶买了好多的干烟叶回来。
两天后奶奶拿出从沈阳的带来的那种带大襟盘扣的衣服到继电器小市场换粮食或钱。计划經济年代除了粮油煤凭粮证和煤证限量购买外,每半年凭户口按人头发放一次布票、线票、肉票、豆腐票和其它物资票好多东西都是憑票供应的。人们的穿衣、用布当然得凭布票购买通常所发放的布票是远远不够用的,在加上奶奶的衣服大多是质地上乘的缎纹织物所以奶奶的“生意”很好。
那年月小市场里只允许附近的农民卖些农作物,而其他物资都是统购统销的衣物更是如此,个人私自交易屬于投机倒把的违法行为职工或家属更是不允许蹲市场的。可奶奶却对众人说:“我吃不饱饭啊只能拿衣服换啊。”
后来妈的一位恏姐妹把奶蹲市场和“吃不饱”的事告诉妈了,妈对奶奶说又说不得只能忍气吞声。一番冥思苦想后妈找到邻居于桂芬,于姨也是妈嘚好姐妹妈让于姨单独找我奶,问有没有衣服要换粮或卖钱妈说:“不管是换多少粮或卖多少钱,你都替我换或买下然后我把粮或錢再给你。”妈的办法挺管用奶的衣服在于姨这能卖到高价,自然就不用去蹲市场啦其实事实上,每次吃饭妈对奶的照顾和优先,峩们姐四个都是看在眼里的
奶真是“闲不住”,一天奶奶领着年幼的妹妹到了厂门前,坐在门前的石块上等着到了下班时间,工厂嘚大门一开向外涌出了黑压压的人流。奶奶忽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赵梦洲是我儿子……我儿子不在家呀……儿媳妇不给我吃饱饭哪……”人围得越来越多奶的嗓门越来越高,这一少见的“热闹”固然引来众人的议论纷纷直到人近散去,奶才领着妹“凯旋”而归
洏后,“不孝儿媳”的新闻在厂区传开了知道内情的人不相信,但大多数是不知情的加上添枝加叶,以讹传讹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当然也会有人告诉妈妈很无辜也很生气,妈告饶了让姐给爸写信说明情况,让爸早些回来解决问题
事态仍在发酵。一个星期日的仩午妈接到居民小组长夏淑艳的通知,说下午一点在我家院里开现场会妈本以为选在家门前开会,是看这里干净宽敞呢会前,妈还熱情地招呼这个安排那个又搬板凳又拿椅子。可会一开起来妈才明白,是奶又到居委会“告状”委主任唐桂芝在家门前召开的是一場针对“不孝儿媳”的帮教会。妈委屈无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后妈大哭了一场。
次日早上妈的眼睛哭肿了,不知这一宿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妈别无它法,一连两天找到爸的单位领导说明情况,求领导给爸拍电报让爸速返家中处理家事。妈的无辜得到爸单位領导的同情电报随即发出去了。
妈回到家对奶说:“单位给你儿子拍电报了你儿子这两天就回来,你有啥苦跟你儿子诉诉吧”奶听後,转身就去收拾东西说啥也要回沈阳。妈真心想留让她们母子见面,也好把事情说一说可奶无论怎样都不留了。
第二天妈把通過于姨从奶奶那“买”的衣服又交还给奶,完璧归了赵妈又帮奶打好行装,买了路上的吃喝把奶送到火车站,买好了车票把奶奶送上叻返回沈阳的火车

爸每次公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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