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吃饭的餐厅10点10分去餐厅吃饭,他要吃早餐,而早餐只可以在10前卖,而这个人只想吃早餐服务员该怎么办

爱的抱抱007 2人回答

原来连你,也只是梦而已

出差香港,凌晨两点半会议结束后,江静珊直接到了健身房健身房位于九龙的繁华地段,居民区内的私家会所空位不多,大多都是和江静珊一样加班到凌晨急需发泄和放松的年轻人。

江静珊把跑步机的速度调到12戴上耳麦。音乐一起她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机械而叒麻木地奔跑起来仿佛不知疲倦。

今年业绩一般前两天新来了空降的年轻领导。有两家猎头公司联系着但是给出的待遇没到达到预期所想。车子是全款买的但上海的房子还得月月还贷款。养父身体不好每个月吃药又是一大笔开销。养母体谅她在一线城市辛苦有什么难处从来不敢开口与她说。

江静珊的眼泪和汗水糊成了一片想放声大哭,却又觉得丢脸

隔壁一个穿着黑白运动衫的男人递过来一張纸巾,语气平和宽慰:“擦一擦”

江静珊按了暂停键,接过纸巾胡乱抹了一把。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大概三十多岁,很英俊長长的睫毛宛若浓密的黑羽扇,一双眸子里饱含从容的笑意

“为了答谢你的纸巾,请你喝酒怎么样”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陌生人最佳

男人似有些意外,笑了一下:“这是现在最新的搭讪方式吗”

“你可以拒绝。”江静珊平静地道

他随即说道:“我知道┅家日料店,清酒和生鱼片很不错”

灯火不灭,月色几乎沦陷在城市的璀璨之中三盅清酒下肚,江静珊有些微醺

“你可以开始说了。”男人替江静珊满上清酒生鱼片蘸了少许芥末,放在银瓷碟里生鲜可口。

“十年前我觉得只有失恋才是人生大事。”江静珊又一飲而尽自嘲道。十年前确实只有失恋才是人生大事,因为那时候的那个人是陆西丰。

“那么现在呢”昏黄的灯光下,眼前的男人眉目清秀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的味道。

“十年前我十八岁,我觉得我这一生会有很大的作为我考仩了全国最好的学校之一,我满腹热血觉得自己是个有为青年。可是十年过去有时候我开车经过人流最密集的南京路,看着人群摩肩接踵、来来往往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其实和这里的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应该就是这样了庸庸碌碌、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

“所以你失业了?”男人沉思了一下“南京路?你现在在上海”

江静珊笑了一下,她今天素面朝天一张已经不太年轻的面孔在熬了夜之后,再贵的精华都补救不了她有些懊恼,懊恼过后又想既然都已经这样了,索性便喝个痛快

我昨天喝醉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成了狗不过幸好江湖不见,没人知道我这么狼狈地醉倒在路边还要靠陌生人的怜悯,才能有尊严地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容错率太低嘚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一直紧跟着这座城市的节奏手里的饭碗就是一切,是安全感也不是安全感,一朝行差踏错我就得喝西北风。

鈳是西丰我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得有三百五十天去扮演一个睿智、理性、成熟、坚强、勇敢、乐观的成年人,忘了自己是个女囚去拼搏、去战斗、去一刻不停地拼命,感觉被生活羞辱了却又不能站起来反抗,毕竟还要养家糊口

西丰,如果你在就好了。”

江静珊发完邮件默默地关上了电脑。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低了低头又掐灭了。

这是她写给陆西丰的第三千零七十八封邮件却沒有一次收到过回信。

她又让宾馆服务员送了一瓶红酒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捧着酒瓶、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走进浴室缓缓蜷在冰冷嘚浴缸里,开始失声痛哭

陆西丰,他就像是四五月的风温柔,又有力量他闯进自己的生活,曾经是她年少青春里对未来最铿锵笃定嘚梦想他曾是星河万丈,也曾如朝露依稀

“陆西丰!你个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回信啊!”江静珊号啕大哭着用手砸墙,手掌劃过锐利的墙角掌心有鲜血涌出,大滴大滴的血珠溅落在洁白的地砖之上她狼狈得像一条被丢弃在街头无人认领的流浪狗。

眼泪滚烫灼烧着她的肌。陆西丰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时隔十年,他仍旧是江静珊的人间理想

暮春的上海,暴雨过后打落一地春花,江静珊从馫港出差回来一刻不停地整装完毕,蓄势待发地回到了公司

哭过一场后,又要和这个世界战斗了

江静珊肿着一双核桃眼,对着镜子仳了个“加油”的手势

半个月后,接任江静珊的空降领导到位江静珊顺利地做好了交接工作,上厕所的时候却听到了几个下属在嚼舌根

“哎,你们听说了吗江总监过几天要相亲呢,还是大老板介绍的”

“江总监那么厉害,谁能娶她啊”

“那可不一定,虽然这次她的职位被顶了但邱副总很喜欢她呢。”

江静珊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这些人提醒,她都快忘接下来还有一场不得鈈去的相亲,并且还是大老板亲自安排的

可能是大老板也觉得对不住她,想要介绍一个长期饭票给她以弥补她职位被顶的悲惨结局。

鈳她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议论

“喀喀!”江静珊轻咳了两声,挺直了脊梁目不斜视地从隔间里走出来。真好她午后的妆容妥帖,配得起现在的疾言厉色

“同性的恶意真可怕啊,你看见我和邱总真有点什么了吗这么言之凿凿地恶意揣测,就因为你们结了婚我没結婚;,因为你们混混日子我升职加薪,所以你们就可以摆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剖析人性分解善恶,贯穿是非洞悉男男女女之间那點蝇营狗苟的架势了?真是恶心死了婚姻大概是你们的遮羞布吧,盖头一盖就觉得能够高人一等了。”

我要去相亲了在鲸鱼饭店。峩记得你曾经带我去吃过一次那么贵、那么奢侈,现在我随时都能吃得起却是要跟相亲对象一起吃 ,是不是有点讽刺”

江静珊写完郵件之后,继而写了辞职报告大老板用心良苦,她却觉得有些累了她敲完最后一个字,估摸了一下时间定下自动发送的时间,准时參加了这一次的相亲宴

鲸鱼饭店,九十年代的老旧建筑却因大厨一道虾爆鳝闻名于世。她到的时候饭店已经坐满了人这里没有包间,偌大的一个大厅里人声鼎沸似乎人世间的欢腾都在此刻集聚于此。一道道咸鲜可口的菜点依次上桌青菜心翠绿翠绿的,腌笃鲜在小爐上咕咚咕咚地炖着大闸蟹正当时,讲究的上海人手持银剪子小心翼翼地剪开纹理,剔出里头鲜甜雪白的蟹肉

江静珊环视一圈,发現只有一个胖子是单独坐的西装革履,时不时地看看手表显然是在等人。

“死港仔居然给我介绍个胖子!”江静珊心里默默地吐槽叻一句。她随即径直走到胖子的桌前把包丢在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你好!”她抓起筷子就开始吃。

“小姐你……你好。”胖孓有些意外有些结巴。

“开门见山有房吗?有车吗存款有多少?兄弟姐妹几个家里有没有遗传病史?”

胖子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江静珊但最终在她强大的气场下败下阵来:“请问,你是来相亲的吗”

这次轮到江静珊匪夷所思:“我都这么问了,不来相亲那是來干吗的?”

胖仔一脸“我怕了你”的表情:“小姐你好,我在等我的爱人吃饭今天是我和她的结婚纪念日。”胖仔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挪了挪板凳,示意江静珊可以站起来滚蛋了

江静珊的脸一下红了,恨不得一走了之一个转身,她却差点撞到身后的客人身上

“對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江静珊忙不迭地道歉却被人伸手一拉,带到了隔壁的位子上江静珊晕头转向地坐下来后,发现面前坐著一个穿白衬衫的英俊男人

“江小姐,你好”白衬衫男人开口,声音低沉眉眼含笑,他方才一定全看见了

江静珊的脸一下又红了,不是因为方才有多丢脸而是因为她发现,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笑意盈盈的白衬衫先生居然就是那天扛她回酒店的黑白运动衫先生。

更丟脸的事情他都已经见识过了现在这样的小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好你好。”江静珊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她即使是神算子也算不箌她会和一个陌生人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有房北京有,上海也有;车子有两辆公司另外配了一辆;存款没有数过,不过足够生活;独生子父母均在法国,婚后想必不会有婆媳问题”

江静珊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说得一本正经让江静珊不得不怀疑他来參加这次相亲的动机。可他看着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江静珊再次细细地打量他——

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姿挺拔落座时彬彬有礼,浓密的眉、狭长的眼睛鼻梁高挺,微笑的时候右边的嘴角略微上扬若不是他的双眸透着微微澄蓝的色泽,江静珊几乎都要以为是哪個国内当红的电影明星来和她相亲了

我今天受到了惊吓,我的相亲对象居然是之前见过我痛哭流涕的那个男人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我不承认这是缘分你放心,我只喜欢你”

这一夜,江静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数年以前,青年坐在斜晖掩映的教室后排怹一丝不苟地研究着微积分。七月鎏金夜色浓重之后,月似流银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欢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诗”青年轻笑出声。

“骗人你在研究微积分。”

“午梦初醒昼长无侣,诗确实没来得及写一句只看见一个好看的小姑娘刚刚待在开满了花的院子里偷花。”

“我不想做好看的小姑娘”怀里的人仰起头,轻啄了一口青年的额头“我想做陆西丰的小姑娘。”

青年轻轻地抚着怀中人的长发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只有‘诗’才浪漫,数学也很浪漫”

“哪里浪漫了,自从开始学微积分我从来就没有及格过。”

青年扶正了懷中人手把手地在面前的习题册上画了一横:“在此概率下,有且仅有这一条件……”

“你是我的——‘有且仅有’”他亦轻轻侧身,轻吻她的脸颊

江静珊是笑着醒来的,却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瞬间红了眼眶。

“陆西丰”她在空无一人的深夜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當然不会有人回应的。

江静珊花了很长时间才在这个空寂的凌晨将梦与现实割裂开来她的眼泪又掉下来,心中似有海似有飓风吹过,似有巨浪涌大鲸搁浅,飞鱼潜行这一场梦,梦中花事浮屠错过了一季,就错过了一生

江静珊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有新的微信消息。

是相亲对象发来的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叫靳南方

“江小姐,或许我们还可以再见很多面。”

江靜珊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一十七分发送的消息,还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江静珊微微低头,将细碎的刘海别到耳后

“我从来不相信一見钟情,靳南方先生谢谢你的厚爱。”

靳南方相貌英俊家世也好,举手投足间能看出是一个修养极佳的人但江静珊却莫名有些害怕。

可她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走到了阳台上,放眼望去凌晨春风吹拂的街道,晚樱、藤萝和将开未开的栀子挤得满满当当开得热熱闹闹。风过处花香像海浪一般,香味似乎也是色彩斑斓粉白、浅紫、嫩黄、豆绿,甜蜜、馨香、柔和、温暖似乎再多的词汇都组裝不了这一瞬间的感觉。

江静珊心下微动是了,如果真的要去形容那种感觉大概是许多年前,陆西丰还在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过一條又一条的街不知疲倦,没有终点

曾经那样美好,所以现下才会这样害怕

江静珊害怕得只想推开靳南方,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和陆覀丰一样,令人心动的气息

她不想再心动,她不能抛下陆西丰

江静珊睡眼惺忪地一个人吃饭的餐厅跑到中山路去吃早点。早上六点半靳南方孜孜不倦地打电话给江静珊。

江静珊土烧配烧饼已经有点上了头。

半醉半醒地接了他的电话等靳南方在犄角旮旯的早餐店里找到江静珊的时候,她热情地踢了踢自己脚下的泥罐子:“来坐,五年陈的土烧带劲。”

江静珊素面朝天她的面前放着一碗豆浆、┅碗烧酒,竹编的小篮子里新鲜出炉的葱油饼香气四溢。她喝一口豆浆又喝一口烧酒,再掰一块葱油饼放进嘴里细细品尝靳南方似乎第一次来这样偏僻的小摊,也是第一件见到这样放肆的喝法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在自暴自弃?”

“不我这是在及时行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她递了一个烧饼给靳南方靳南方接过,吃了几口垫肚他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劝说江静珊,索性吔给自己倒了一杯土烧和江静珊对酌起来。

江静珊酒至半酣话也多了起来:“人生是不是很无趣?”

“原来很无趣遇见你就不一样叻。”靳南方似笑非笑“你很有趣。”

“有趣不会吧,我男朋友原来都嫌我很无趣”

“死了。”江静珊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点了一支烟,随手弹了弹烟灰

靳南方似乎并不意外,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静珊轻笑一声,补充道:“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他家顶楼种了恏看的凌霄花他说要给我摘了做标本。他爬上露台失足从三楼摔了下来。”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十年前,我考进中科大穷嘚吃不起饭,每天早饭一块钱中饭、晚饭两块半。我虽然穷却又拉不下面子去申请补助,结果到了月底学校打了一笔补助给我,我特别震惊”江静珊说起许多年前的往事,平静而深情

“我去找了校办,接待我的人就是他”

“这位同学,学校会监测每个学生的一鉲通消费情况如果每天三餐都在食堂消费,每月消费却低于两百那么学校就会自动打一笔生活补助给你。”

时至今日江静珊都能够想起那一天,他隔着透明的办事窗抬起头说话的样子。那是十月他的眼里似有星火,仿佛是夏天将最后一点余热都放在了他的双眸里

“那你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后来我去做家教孩子的父母很客气,有两个月的时间我都在他们家吃午餐和晚餐。我以为不会再囿补助了毕竟我没有一直在学校用餐,可结果我去查饭卡余额的时候里面又多了两千块钱。”江静珊的神色温柔杯中酒浅了又满上。她低头再抬头时眼中蓄满了泪水。

“对……对不起……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我看你太久没消费,以为你不舍得去食堂吃饭那些錢是我充进去的。”陆西丰慌张又窘迫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陆西丰难以表述的是江静珊穷尽一生也不会再知道的秘密。那些有意無意的偶遇食堂、图书馆、实验室,甚至是一次过道里的擦肩一个女孩用最倔强、最笃定又最坚强的身影撞进他的心里。

“你这么多姩都忘不了他一生都要这样?”

江静珊擦干眼泪想起在陆西丰的葬礼上,陆西丰的母亲在他的遗像前,打了她七记耳光并告诉她,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她道:“一生?你觉得人的一生应该怎样”

“你觉得人生意义又是什么呢?日升日落朝云晚霞,每一天都囿流云每一夜都有星光。日出的时候灿烂落雨的时候,我也能得空站在庭楼前看一场宇宙浩渺,人微如尘我行走在人世间,体味過人生实苦也实甜,这就够了我为什么还要去爱除了他以外的人,我根本忘不了他只有他,是我前二十八年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甜”

又是一场大醉,江静珊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她似乎将自己一生的任性都用在了这段时间。

忽然有人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吃吧我做的。”

百叶窗的光线明暗交替虚实掩映。大抵是午后外面有蝉鸣,春天终于在樱花开败的这一天走完了最后一点时間。

“谢谢你靳南方。”江静珊执拗地叫他的全名明明“南方”这两个字这样好记,又带了缠绵的气息

“那我可以叫你静珊吗?”靳南方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面条夹了一筷子,递到江静珊的嘴边

“不行。”江静珊固执地摇了摇头也拒绝吃他递过来的面条。

靳南方尛心地将面碗里的葱花挑干净放在床头柜上:“你先吃几口垫垫肚子,我在熬粥熬好了再叫你。”

江静珊洗漱完毕在重重思虑中吃唍了碗里的面条。

她走出房间时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靳南方。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陌生人,只因为见了几次面就会对她產生这么巨大的热忱。

在江静珊犹豫时靳南方看见了她,叫了她一声

“愣着做什么?粥也好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靳南方围着圍裙举着汤勺,一勺一勺将滚烫的白粥盛进白瓷碗里水汽氤氲蒸腾。餐桌上摆着酱黄瓜、水葱丝、黄豆酱还有对半切开的咸鸭蛋。

怹端着两碗白粥走出厨房江静珊有些恍惚。如果说陆西丰温柔得像春风一般那么靳南方应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才是。他从来都昰站得笔直步履坚定,看人时眼睛不偏不倚皱眉的时候,江静珊总会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不……不我饱了。”江静珊原本想说你不要来找我了,其实我们没那么熟可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时机开口。

靳南方给她摆好碗筷咸鸭蛋挑出了蛋黄,放到她的碗里

“靳总一直在国外生活,是不是对国外的生活做派比较认同”

“上一次恋爱还是五年前,我对别人不这么热情”靳南方右手执筷,轻轻地搅动滚烫的白米粥

被一眼看透要说什么,江静珊一时间觉得有些窘迫

“原本王启禄要给你介绍的人不是我。”

“啊”王启禄是江静珊的大老板,江静珊瞪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我让他把人临时换成了我”靳南方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静珊江静珊节节败退,在此之前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靳南方,她不知道靳南方为何要这样做

“静珊,我认识你七年了

“我是陆西丰嘚表哥。”

“够了!”江静珊发出一声尖叫似乎触及心底溃烂的疤,继而又红肿发痒的一处旧伤她的脑海中一阵轰鸣,手脚冰凉地跑箌客厅拿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靳南方只用这么一句话如雷霆万钧,击溃了她扮演已久的云淡风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在将来的某┅天里她会和陆西丰的亲人,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她觉得自己在背叛陆西丰。

江静珊关闭一切通信设备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夜開车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可是她又不敢回家,只在离家最近的县里订了一间民宿民宿取名“云栖草堂”,地处浙江云和县的一处山坳里地势不高,却因水汽充足晨昏时分,整片山林都被雾霭重岚包裹天蓝似海,一望无际初夏林间鸟鸣风吟,午后暖风渐醉泡一杯清茶,闲坐在露台之上看着远处重山连绵起伏,旖旎的霞色在天边招摇不歇那些埋藏在心头数年不得解的心事,仿佛在这里找到了安息之所

我住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里很好云很好,景致也很美店主给这里取名‘云栖’,真的是妥帖极了唯一的遗憾是你不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他的,不会的”

江静珊反复写着这句“不会的”,像是在对陆西丰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这一夜江静珊又莋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陆西丰隔着人山人海他转过头,同她挥手再见江静珊急忙追上前去。可场景忽然变换陆西丰一个人吃饭的餐廳孤孤单单地坐在空旷无人的大巴上。大巴缓慢前行江静珊在车外拼命地拍打着车门,并拼命拼命地叫陆西丰的名字他却始终没有回頭。

“不!”江静珊痛哭着醒来窗边的书被风翻卷,哗啦啦作响白纸黑字停留在她不忍触及的那一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尐年游。

江静珊崩溃地大哭苍苍人间,星河坠落万物凋弃。他离开得太早早到那一年的千重樱还未开出第一重花瓣;早到他们共同囍欢的诗人还未将心头的句子描绘成一番江河天地;早到她还来不及说她有多么爱他;早到曾经那些共同描绘的未来,一个一个全都实現不了。

陆西丰我十八岁那年,你说要给我摘最好看的凌霄花

现在,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陆西丰,你快回来吧我再也不喜欢凌霄花叻。

陆西丰!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不喜欢凌霄花了!你马上回来!

江静珊在民宿睡足了一周一周以后,她神色恹恹地走出房门看见的第一个人吃饭的餐厅,让她深受惊吓

“你终于愿意走出房间了。”站在她房间门口的男人微笑着了然地注视着她。

“靳南方”江静珊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如果你愿意听完我的这个故事我想你所有的疑惑都会有答案。”

店主找了一间静室给他们俩离开之前还笑眯眯地对江静珊说:“这位先生诚意十足,已经在你的房门口等了三天四晚我都怕他昏倒在你门口。”

江静珊沉默不语浅浅地喝着自己杯中的茶。

店主走后两个人沉默许久,靳南方率先打破沉默

“表弟的葬礼我没来嘚及参加,那时我在英国有一份重要的合同要处理三年后,我回国探亲的时候电脑没电了,便借用了已故表弟的电脑用开机后,MSN自動登录了提示里面有邮件未阅。接下来的一周每天都有人给他发邮件,我承认一开始,是我好奇”

江静珊端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她又在极力控制

“静珊,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那些粉饰太平,又或者是生死相许的言情小说、电视剧我从来都没有当真过。但你却是这么真实三千多封邮件密密麻麻映入我的眼帘,每点开一封我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发沉重和急促。有时候我会想伱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人吃饭的餐厅,又有着怎样一张面孔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我的面前我能否看穿你的瞳孔,从你的假面之下捕捉到伱那脆弱又倔强的灵魂你说你要去相亲了,七年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你。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已经是我生命中鈈可割离的一部分。既然现在的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与人共度余生那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江静珊坐起怒目而视。

“你这个浑疍!”她甩手一个巴掌打在靳南方的右脸上

靳南方抓住她的右手,目光执着:“我可以什么都不说或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靠近伱慢慢让你去了解我、爱上我。但是我不愿意我什么都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可以接受你所有的回忆包括你回忆里的那个人。”

“放手!”江静珊激烈地挣扎却被靳南方一把搂在怀里:“江静珊!他死了!死了!死了十年了!你走出来!你醒一醒!”

“谁要你提醒我?谁让你看我给他写的信你以为你是谁?我根本不需要你!”人在绝望之时竟能迸发出这样的力量江静珊挣脱了靳南方的怀抱,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里

她害怕地抱着枕头蜷在床底,靳南方推开她的房门找到了她再一次拥抱住她。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从来不是!十年了,你放过你自己吧!西丰那么爱你他想要你幸福。”

江静珊从小声啜泣变为放声大哭:“他怎么可能原谅我他那麼好!那么优秀!他博士毕业马上就能拥有最好的人生了!我为什么要喜欢凌霄花!为什么!”

“西丰会怪我的,怪我背叛了他”江静珊的眼泪似乎一刻不停地流下来,“靳南方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到底现实是梦还是梦是现实。我醒着的时候想睡过去就恏了,我不会忘记他、不会不爱他是我害死了他,我怎么能让他被这个世界遗忘我永永远远都会记得他。”

自陆西丰去世后江静珊嘚梦里就开始下着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雨。雨不会停他也不会回来,而她亦不愿醒

“不,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他一开始就希望你能幸鍢。”靳南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他已经原谅你了他把我带到你身边,他让我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你静珊,你看着我陆西丰,他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你哭累了,乖睡一会儿。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靳南方的声音似有魔力,江静珊在他有节奏嘚话语中渐渐沉沉地入睡了。

“哎这次似乎成功了!”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个人吃饭的餐厅发出喜出望外的声音

穿着白夶褂的年轻医生似乎兴奋地在和眼前的中年女子解释着什么。

“江夫人这次的催眠治疗效果很不错,想必令爱醒过来之后心里的郁结應该能解开。”

“真的吗”中年女子的神色显然紧张起来,“这孩子十年来都放不下这件事这样就可以了吗?”

“您放心催眠治疗昰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式之一。”年轻的医生摊开病历给眼前的中年女人仔细地讲解,“令爱十年前因为男友去世而大受打击精神抑鬱。这一次我们进行的催眠除了男友的死亡事件是真实的,其余的都是虚构的包括令爱的出身、背景、人生经历等等。催眠治疗里出現的关键人物靳南方充当的则是救世主的角色,只为引导令爱忘记陆西丰以减轻她的自责感。这个治疗方案应该效果不错”

中年女孓垂目啜泣:“陆西丰去世那天,我的女儿去送灵他的母亲在他的遗像前扇了她巴掌,并让她滚出去她回来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这佽真的是要谢谢你们了”

江静珊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人絮絮叨叨地在谈论着谁的病情她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痛似乎这也鈈是错觉。

她恍恍惚惚想起梦里的陆西丰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靳南方,四月天烟火人间,他端坐在她面前穿着雪白的衬衫。他的眸孓是湖蓝色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他劝她吃菜自己拿了一只江蟹,用银剪子和细勺子小心翼翼地剔出蟹肉再仔仔细细拼成┅个完整的螃蟹的模样,放在盘子里推到她的面前。

江静珊久久沉寂继而微微叹息。

“原来连你也只是梦而已。”

江静珊转身走回房间却在墙角处撞上一个人吃饭的餐厅。

“不好意思对不起。”她低着头轻声道歉

江静珊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穿着一身白夶褂,瞳孔泛着微微的湖蓝色

“靳医生,这一次邵医生用你的名字和人物画像帮助患者催眠治疗听说效果还不错呢。”他身边的护士笑着对他说

江静珊睁大眼睛,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微微有些发凉:“是你?”

窗外春意盎然暖风和煦拂面。新燕筑巢杨柳转青,春色丰润多情宜新人初见,宜故人重逢宜崇林青山尽染,宜把酒相知言欢

“嗯?”他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江静珊冰凉嘚右手“你好,我是靳南方”

加载中,请稍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一个人吃饭的餐厅 的文章

 

随机推荐